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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白月光后[穿书]——顾青词(18)

    桑薇顿默了一会儿, 又犹豫了半天才开口低声说:昨天谢谢你。
    看她那么郑重低沉的跟自己道谢, 阮苗实在有些不习惯她这副表情, 在他印象里, 桑薇就像个公主一样高高在上, 永远挺直背脊自信大方, 是全校所有学生心中优秀的榜样。
    而现在, 她却像个无依靠的灰姑娘低垂着眼睑站在自己面前, 好似一身的光华都被黑夜压住了,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不用谢。对我而言那只是举手之劳, 再说我们都是同班同学,你不用这么客气。阮苗尽量挑着不要说让她觉得难堪的字, 他直觉桑薇应该并不想要自己同情她,但是你下次不要一个人落单, 放学以后记得多找几个同学一起走。
    桑薇默默地点头, 也许是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而后她又转身上楼顺着原路回去, 阮苗站在台阶下看着她颓丧失落的背影, 忍不住出声又叫住了她。
    那个虽然我不知道你家里怎么了,但是,你一定要振作一点,以后会好起来的。
    桑薇停下脚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仍旧是背对着阮苗,只是很久以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隐隐的还带着一点压抑的哽咽哭腔,然后她很快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走远了。
    阮苗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跟桑薇说起来也不是朋友,多嘴说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她介意不介意。
    晚上阮苗在自己的房间复习功课,照例又是到了十一点多,他觉得口渴便拿了水杯出来找水喝,路过书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里头竟然有亮光,还以为是贺商野回来了。
    阮苗犹豫的想着自己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毕竟贺商野在外出差有好一阵子没回来,既然碰倒了,于情于理他都该去问候两句。
    想到这,阮苗特意把自己的睡衣整了整,抬手开始敲门,谁知他的手刚碰到书房的门就开了,原来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而已。他有些好奇的探头进去看了一圈,书房的书桌上那盏台灯的确是亮着的,但桌前并没有人,屋子里静悄悄的。
    难道不在家?
    阮苗心里有些奇怪,假如贺商野没回来的话,那屋子里的灯是谁开的?
    他想不通,不过既然人不在,那他也没必要进去了,阮苗于是小心地退了出去,又顺手把门给关上,接了热水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就在他关上房门的一刹那,走廊尽头才隐隐出现一个人影。那人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差点发现不了这儿还有个人,他一直沉默不语盯着阮苗的房门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少爷,您在这干什么?
    黑暗中,有个起夜出来的女佣被杵在走廊的人影吓了一跳,轻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定睛一瞧才发现是自家少爷。
    贺商野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继而什么也没说就走进书房,轻轻地关上门,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
    第二天清晨,阮苗照例早早起身洗漱完毕,在桌前背了一会儿单词后才下楼吃饭,刚一走到饭厅就看到坐在桌前的贺商野,原来昨夜真的是他回来了。
    大哥早!阮苗高高兴兴的走过来打招呼,你回来啦?
    贺商野西装革履坐在桌前看着一份财务报表,听见声音后抬眼见是他后唇角微扬,点头应了一声,罕见的好心情:早。
    最近学习怎么样?
    阮苗喜欢他关心自己成绩,这样他就有机会炫耀一下了,于是他挺直胸脯骄傲的说:这些天老师们一直夸我进步很快,等到期末考试时,我觉得我可以在班级里再前进至少十五名!
    贺商野微微挑眉:是吗?
    是呀!阮苗自信满满,满脸放光:我每天都很努力,当然要有点回报的!
    这时贺商陆也从楼上走下来,听了他的话后哼了一声:我看你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小心到时打脸。
    我才不会打脸!阮苗对着贺商陆就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前进十五名还只是我的保守估计,我谦虚着呢!
    贺商野此时放下手里的报表,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阮苗后又说:如果你这次真的能前进十五名,我可以奖励你一个愿望。
    真的?阮苗眼睛一亮,大哥你说得是真的吗?什么都可以?
    嗯。贺商野点头,淡淡的开口说:我从不说空话。
    阮苗非常高兴,忽然就更有了动力。但与此同时,贺商陆就不怎么开心了:大哥,为什么他有奖励,我却没有?
    你那成绩怎么样,心里没数吗?贺商野漫不经心的喝咖啡,无情的补刀:我看你明年大概率要复读吧,到时说不定还要跟苗苗一起高考,还有必要给你奖励吗?
    贺商陆气得语塞,但他又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他的成绩有多烂全校都知道,将来就算是走艺术也不一定能有好结果,大哥倒是给他找了不少家教,可惜被他气走了一批又一批,贺商野现在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怎么都是弟弟,苗苗就这么可爱乖巧。
    贺商野目光在阮苗身上转了转,低下头继续喝咖啡。
    贺商枝姗姗来迟,她来了之后一家人才开始吃饭,只有阮苗留意到她的气色不大好,嘴唇发白眼下青黑,他咬着嘴里的香肠,想了半晌才小声问: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贺商枝疲惫的抬起头,虚弱的摇头说:我只是没睡好罢了,不用担心。
    可你看起来很不好。阮苗想起她对自己的关心,有心也想回报她:不然你在家休息一天,我替你去请假?
    贺商枝勉强的笑了笑,握着刀叉的手被捏得指尖发白,泄露她此刻内心的不安紧张,连粗神经的贺商陆都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要真是不舒服,哥给你请假!
    贺商枝好半天没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的荷包蛋出神。
    她的确一夜没睡好,因为又做了那样的噩梦。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冲天的火光把天边的云彩都烧红了,火苗在夕阳映照肆意燃烧,而她就在熊熊火焰中抱膝坐在楼梯下发呆,手机明明就在身边,可她却一次拿起来求救的念头都没有。
    活着并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唯一给过她温暖,会笑着给她拥抱的苗苗,就葬身在火海里。
    而她什么都没了。
    明知那只是一场梦,可贺商枝还是在噩梦里辗转痛苦,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被火烤一样灼热疼痛,醒来还是觉得呼吸困难,起床后的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一样痛。
    姐姐?阮苗察觉出贺商枝的情绪极不稳定,很担忧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贺商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家里的三个兄弟都盯着自己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忙松开自己握着叉子的手,企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我没事。
    她不肯说原因,阮苗也不好去追问,贺商陆神经大条,只以为她真的是有点累,一直嚷嚷着让她不要总是这样过度紧张,家里又没有什么人逼着她做什么,神经太脆弱容易得心理疾病。
    贺商枝沉默的切着煎蛋不说话,似乎是默认了贺商陆的话。
    阮苗很担心她,他总觉得贺商枝的状态不对,可她自己不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对她说: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如果哪里不舒服了要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于老师跟我很熟,你可以找他帮你看看。
    贺商枝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句:好。
    一家人终于吃完早饭,阮苗打开房门率先走出去,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惊喜的回头对着家里的其他三个兄姐喊道:你们快看!下雪啦!
    吵吵什么,没见过下雪吗?贺商陆满不在乎的嚷嚷着,跟在他身后为他撑起一把伞,一边还不忘骂他:这么大个雪不知道自己带把伞?
    贺商野抱胸站在屋檐下也抬起头,灰蒙蒙的天幕下果然飘下了鹅毛大的雪,他看了一会儿说:今天有暴雪,你们走路都小心些。
    阮苗自打生病后就没有被允许打雪仗,可他还是有点男孩子的调皮劲,兴冲冲地提议说:那等雪停了以后,我们来打雪仗吧!
    贺家的其他人都看过来,似乎没听过这样的提议,只有阮苗兴高采烈:我要去买那种小鸭子模具,到时要堆一排排的小鸭子在篱笆上!还要堆这么大一个雪人放在这里!
    旁人很难理解阮苗对下雪这件事的执念,尽管贺商陆一直在笑话他,可他还是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伞往阮苗头顶上又移了移,嘴上却不饶人:幼稚。再说就算是打雪仗,你这点小身板都不够我一只手砸的。
    那可不一定。阮苗不服气,打仗这种事讲究的是策略,又不是比谁的蛮力大!这东西是靠智商,智商你懂吗?
    不错。贺商野颇为赞同的点头,苗苗说得对。
    贺商陆:
    我总觉得你们在影射我,但我好像没有证据。
    他们兄弟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笑,唯一的女孩贺商枝似乎插不进话,她只是抬头看着漫天飞雪久久不说话。
    第28章
    雪一直下了好几天, 就如贺商野所预料的一样, 整个城市里里外外到处都被铺了厚厚的一层白,阮苗也如愿以偿的在自家花园里堆起了一个大大的雪人。
    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杰作, 贺商陆一边抱怨着一边还是认命的帮他铲雪当苦力, 贺商枝帮忙给雪人搭配衣服,而大老板贺商野悠闲地坐在廊下监工, 还大方的贡献了自己的一条围巾。
    他们家的兄弟也终于有了一点别人家兄弟的温情。
    随着期末考试一天天逼近, 距离春节也还剩不到二十天, 阮苗内心里很期盼过年, 因为以前也只有过年的那天, 他才可以抛开所有的烦恼跟着父母哥哥回家快快乐乐的玩一天, 所以在他心里, 新年仿佛就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
    周六他照例从补习班上完课, 刚走出教室门的时候就意外的看到简繁郁就站在门外, 穿着一身黑色呢大衣安静的立在冰天雪地里,抬首在看着什么, 这么冷的天他穿得这么少也不知道冷不冷。
    以为是偶遇的阮苗大方的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简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简繁郁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来, 衣摆轻轻地带起了一阵风,在一片纯白的雪景中, 他的眉眼就跟画师用笔墨画出来的一样好看, 尽管他还什么都没说, 却已经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阮苗也是个会欣赏美的正常人, 简繁郁就是天边的星星一样耀眼, 他看呆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
    他仿佛个二傻子般看简繁郁,简繁郁面色如常,几步走到阮苗身边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会,
    听了他有些像抱怨的话,阮苗难以置信的看他:难道你是特意来等我的!?
    嗯。简繁郁点点头,眉宇间有些旁人不懂的轻愁,不行吗?
    阮苗有点震惊,也不知自己是点头还是摇头才好,简繁郁目前跟他的关系有很大缓和,但说起来跟方知比也差远了,他想不出对方能有什么事需要来特意等自己,尤其还是那么冷的天,零下四五度滴水成冰。
    行是行,但你不冷吗?阮苗瞄到简繁郁露在外头的一双手,他还记得那双手在钢琴上跳跃时的样子,修长灵活,跟白玉似的漂亮,现在却被主人十分不爱惜的露在冷风里被吹地通红,指尖都青紫一片。
    简繁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着低声说:有点。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阮苗猜不透他的心思,索性把话问了出来:这么冷的天你突然来找我,怎么不给我发个信息?
    简繁郁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漆黑一片,好半晌才开口回道:我没有你的微信。
    说到这里,阮苗也才想起他们之间貌似的确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认识这么久了,他连简繁郁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
    反正以后他也不走剧情了,简繁郁重生回来估计也没可能再看他不顺眼,以后常联系当个普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最最关键的是,阮苗觊觎简繁郁的第一名学霸成绩,他觉得自己肯定能跟他学到不少技巧,听人说简繁郁每次押题都很准,他早就琢磨着怎么跟简繁郁开口了。
    那我们加一下吧?阮苗笑容满面的掏出手机来,以后说不定常联系呢?
    简繁郁没有意见,从善如流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阮苗麻溜的扫二维码添加联系人,又把手机还给他,对了,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
    简繁郁接过手机随手塞进口袋里,云淡风轻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出来走走。
    ???
    阮苗一头雾水,这大冷天的谁不想在暖和的屋子里吃火锅吹暖气,在外头散个什么步?他本想马上拒绝,抬眼却又看到简繁郁目光深沉的正盯着自己,他下意识的就点了头。
    那好吧。
    简繁郁满意了。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在冰天雪地里一路沿着街道往前走,可又谁都没开口说话。阮苗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脑子有坑,怎么一见简繁郁露出脆弱忧伤的表情就大脑空白,稀里糊涂的就同意了呢?
    简繁郁再美也是个男生啊,他难道竟然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阮苗一路乱七八糟的想着,恰好一阵冷风吹来,裹挟着树上的残雪吹得人骨头都疼,阮苗抬手把自己的围巾包得更紧一些,忍不住暗暗地打了个哆嗦,不小心又看到了简繁郁那双被冻得红紫的手。
    你的手不要紧吗?阮苗看着都替他冷,为什么出门不多穿一点?
    简繁郁随着他的视线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手,他摊开自己修长的双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淡淡的回道:穿多少也还是冷,没什么区别。
    阮苗不敢苟同:那一定是你穿得还是不够多!你看看我,老是被大家嘲笑穿得像是熊,可管他呢,只要我觉得暖和舒服,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可不想受罪。
    你可不要为了爱漂亮就不肯穿衣,就跟贺商陆那个家伙一样。
    简繁郁安安静静的边走边听他念叨,眼睑低垂不知在想什么。阮苗说了一会贺商陆的坏话后想起什么来,犹豫着把自己的手套从手上拽下来,递到简繁郁面前: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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