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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穿书]——糖丢丢(53)

    苏北凉冷哼一声等着他继续狡辩,没想到苏缱却没了声音,只是缓缓点头道:确实如此。
    苏北凉简直被气得无话可说:你可真厉害,当了皇帝底气都足了,连糊弄都不屑了是吧?
    我只是不想骗你。
    看着一脸怒容的苏北凉,苏缱根本无从辩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自己对他做出的伤害,怎么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轻松化解。当初就是担心戳破苏北凉身份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会立刻回到之前的冰点,他才一直选择默不作声,陪着苏北凉继续演戏。
    可他又无法埋怨任何人,当初种种劣迹都是他一人的过错,倘若他们从一开始没有那么多的强迫和欺骗,阿凉也不会恨他至此。
    事到如今,苏北凉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他叹口气,立刻表明了立场:过去的凉王已经惨死狱中,如今站在这的我只是一个炼药的术士,跟你也不过是君与臣间的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等医治天星疫的药丸炼制成功,我就会离开皇城,你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休要让我再看到你的踪迹,否则我也不介意再死一次。
    听到死字,整个紫阳殿的气氛都瞬间沉寂下来,站在身后的苏缱忍不声喑哑念道:阿凉,非要一回来就这样么。
    苏北凉一声未应,转身就走:那算了,这些时日多有打扰。
    看着苏北凉转身离去的背影,洛星九赶忙上去拉住他,皇叔!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苏缱他就是活该!现在他也知道错了,就算看在瑾儿面上,您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想原谅苏缱,可瑾儿是无辜的啊!
    她抱着苏北凉的胳膊声嘶力竭的喊完,在苏北凉沉思的空当,赶紧朝身后的苏缱挤了挤眼睛。
    这个木头疙瘩,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留住皇叔啊!就算再冷漠的人也扛不住小团子的撒娇卖萌,只要先把苏北凉留在宫里,再温水煮蛙徐徐图之,等瑾儿跟皇叔混熟后,小团子大腿一抱还能跑得了他!
    苏缱当然知道用孩子留下苏北凉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瑾儿本就不是阿凉自愿生下的,当日在牢狱中他遭遇难产,本来搅碎腹中的胎儿他就能活命,可是阿凉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牺牲自己救下这孩子,作为瑾儿的另一个父亲,这份恩情就算他穷极一生都无法偿还。
    如今他只是想尽力弥补曾经对苏北凉造成的伤害,至于他愿不愿意留下来,愿不愿意对瑾儿袒露自己的身份,全凭阿凉自己的意愿。
    他都不会强求,也没权力强求。
    看着站在那一直默不出声的苏缱,洛星九简直要气得七窍生烟,这事光她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还不得他这个当事人出来表明态度么!
    苏北凉被洛星九死死拖着,就算想离开这里也是力不从心,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
    星九你放开我吧。
    洛星九嘤嘤两声,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只要苏北凉一甩开她,自己立马就要嚎啕大哭。
    苏北凉拍拍她的手腕:我不走。
    洛星九这才云销雨霁:嘻!真的吗?!
    苏北凉:要走也得等药丸炼成,天星疫的灾情解除后再走。
    洛星九刚刚扬起的笑脸立马又垮了回去,呜呜呜,那不还是要走吗!
    在记忆中苏北凉对小孩子哭最没辙了,无论是她还是苏缱,只要一做出想哭的表情,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苏北凉肯定会有求必应,可是现在,却一脸绝决,既不反对也不妥协。
    洛星九只能把自己的小把戏收起来,装模作样的摸了摸眼角,抱着苏北凉的胳膊又紧了紧,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们就去看看瑾儿吧,就一次好不好?反正皇叔现在易了容,以真面目过去的话瑾儿肯定不会察觉的,好不好?
    本以为这个小要求苏北凉是不会拒绝的,毕竟有谁会不喜爱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可万万没想到,苏北凉抗拒的态度居然比刚才还要明显,直接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星九,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凉王在五年前就已在牢狱中自尽而亡,现在站在这的只是个炼药的术士而已,不是凉王,不是你们的皇叔,更不是小皇子的生母。今后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有各自的道路要走,过多的牵绊对于瑾儿来说并非好事。这些话我今日只说一次,以后莫要再提。
    看着苏北凉转身走出殿外的背影,洛星九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挫败感,哭丧着脸,回头狠狠瞪了眼那个魂不守舍的木头疙瘩!
    看什么看!都是你!刚才你干嘛不上来劝着点皇叔啊,现在皇叔非得要走,连瑾儿都不肯见,你说你当初到底对皇叔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让皇叔这么恨你啊!而且皇叔也是的,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回来就变得这么冷漠绝情,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视而不见?
    洛星九实在气不过,对着苏缱的肩膀就砸了几下,直到苏缱缓缓吐露实情:这不能怪他。瑾儿是我强迫他有的,他不喜欢那孩子也实属正常。
    什么?洛星九敲打着他肩膀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停滞下来。看着苏缱那脸深沉的面色,一颗心骤然拧紧。
    她当初只知道苏缱将皇叔打入大牢,才害得他在狱中难产,不想之前还有这样的事发生。
    想到这,她不禁回忆起之前差点被苏瑞言那个畜生玷污的事情,当时她手中若是攥着一把刀,都会毫不犹豫的刺向对方,更别说被对方玷污有了身孕了,那她估计会直接带着腹中的孽子一条白绫吊死在树上一了百了。哪还会牺牲自己的性命留下对方的孽种?
    可是皇叔却没有,他用刀子生生刨开自己的腹部,救下了苏缱的孩子。
    虽然他根本不爱苏缱,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洛星九摸了摸腮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抽泣一声,以前我总希望你和皇叔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现在我不想了。我只想皇叔能好好的。
    苏缱望着苏北凉离去的方向,长长的石阶,高高的宫墙,目光所及之处皆不见他的踪迹。
    落寞的视线像是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徘徊,辗转,永无止境。
    是啊,只要他能好好的就好。五年前,东玄遭遇了百年罕见的暴雪,整个天牢外都被三尺左右的积雪堆的水泄不通。苏北凉的尸身被井绳拉着,从牢底缓缓吊上来时,整个尸身已经冻得宛如磐石般坚硬。
    腹部溢出的鲜血粘着破碎的衣衫冻成了腥红的冰柱。
    从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不配有任何奢求了。
    *
    小团子还在长廊下气呼呼的跑着。
    就因为自己不吃那个丑八怪夹的肉丸,连星九姑姑都要骂他,明明之前还跟他说那个丑八怪就是来抢母后位置的,等他上了位,就会睡母后的床,吃母后的膳食,穿母后的衣服,还会怂恿父皇一起揍他!
    可是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跟自己同仇敌忾的星九姑姑就叛变到丑八怪的阵营去了!
    肯定是那个丑八怪会什么妖术,蛊惑父皇不算,现在还迷惑了星九姑姑,说不定过几天连他也会被迷了心智,忘记母后的存在。
    不行!他一定不能忘记母后!
    他要找到打败丑八怪的办法!
    苏瑾嘟着小嘴,气呼呼的跑出紫阳宫的大门,因为心情不佳,小脑袋里又一直琢磨着事情,等他猛然回过神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虽然他从小就长在宫里,可是太远的地方父皇和星九姑姑也不会让他到处乱跑,他停下脚步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有些胆怯的后退两步。
    司星宫。
    借着远处宫灯的光亮,苏瑾口齿清晰的念出这三个字,怎么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名字,司星宫,难道是说宫里面有星星吗?
    看着不远处黑咕隆咚的宫殿,小团子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思忖片刻,还是觉得原路返回比较妥当。
    没想到就在他转身要走的一刹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得他肩膀一颤,差点就要叫出声。
    直到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靠近,一盏宫灯提起来,照亮了两人之间。
    看着眼前这张陌生面孔,小团子是有些紧张的,不禁朝后退了两步,警惕道:你是何人!
    早已改头换面,褪去昔日的粗布麻衫,换上一身锦衣绸缎的马大夫,看着苏瑾腰间的麒麟玉佩,微微一笑,颔首恭敬道:回禀殿下,马某人是新入司星宫的医者也算是一位术士,医术和炼丹都略通一二。
    术士?小团子听到这两个字眉心一蹙,想到父皇好像说过,那个丑八怪也是什么术士,顿时就不高兴起来。你也术士,肯定跟那个丑八怪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坏蛋!
    看到突然大发雷霆的小皇子,马大夫一时间也有些恍然,早就听闻当今陛下登基五年都后宫无主,膝下仅有一子。日后有很大可能会继承皇位。他本想抓紧时机好好讨好一下,说不定日后能对自己有所提拔,没想到拍马屁不成,反而一上来就踩到了马尾巴。
    看着小皇子对自己怒目而视,马大夫掩住不耐的神色,问了一句:看来小殿下对术士十分不满啊,不过据臣所知,这宫内现有的术士,除了马某人,就只有一位姓苏的。不知到底是谁竟惹殿下如此不快?
    小团子丝毫没察觉到对方是在试探他,抱着肩膀哼了声:就是那个丑八怪!父皇还让他住在母后的寝宫里,每天吃饭都跟他一起,还为了他打我!我恨死他了!
    看着小皇子说这番话时一脸愠怒,丝毫没有说谎的样子,毕竟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这么大的孩子有什么心事是藏不住的。
    也不知道那个姓苏的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能跟陛下同桌用膳,而且一今宫就被诏入内殿,这份殊荣可是一般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不是争宠,而是对方手里掌握着那份炼制药丸的药方,虽然之前通过答疑和从两个孩子口中套话,他已经知道了很大一部分,可若要练出的药丸药性完美无缺,他必须要掌握全部的药料。
    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小皇子,马大夫忽然计上心来,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诡笑。姓苏的,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第76章
    从月初刚入宫开始,苏北凉就一直忙着规划搭建制药厂的事,当年他大学毕业那会儿,碰巧去一家制药厂做实习会计,在流水线上跟着一线工人参观过几天,对于制药的基本流程还是略知一二。
    虽然以眼下的条件不可能立刻建成现代化的制药厂,可基本的操作流程还是可以照葫芦画瓢的,他仿照制药厂的设备,也命工匠造出了功能相似的制药工具,虽然精准度和速度都差了不少,不过比起传统的制药工艺也算是一项重大突破了。
    当他把设备的草图呈递给苏缱时,对方看着他的眼神不亚于看到蟠龙飞天的惊愕程度,即使表情依旧沉寂如水,可是眼眸中流露出的惊愕,苏北凉还是看得出来的。
    虽然用别人的成果往自己脸上贴金有点不要脸,但是苏北凉还是忍不住装逼一下。
    他瞥了眼苏缱手中的草图,淡淡道:先把这些做出来,再将之前调运的药料都放在储藏库里,如果一切都能按部就班的来,不出意外,最快月末最慢下月初一就能如期开工。
    那风轻云淡的语气,好比诸葛孔明再世,仿佛掐指一算,便能预知东风。
    苏缱看着手中这些风格迥异的图纸,有不少张的旁边都被苏北凉写满了计算的公式和阿拉伯数字。就算他两世为人,再聪明绝顶,对于一个现代人的计算方式,乍一看还是有些茫然的。
    他坐在书案前,翻着苏北凉那厚厚一沓的草图看了许久,坐在对面的苏北凉一直得不到他的回应,心里不禁有些毛躁,站起身不耐道:外面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御书房。
    不想还未踏出门槛,苏缱便出声叫住了他。
    阿凉,你这里好像多画了圈。
    啊?
    听苏缱居然还给他指出了错误?苏北凉微微一愣,赶忙转身走过去看,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直到苏缱提笔,把他刚才写的公式誊到了另一张草纸上,将罗列在旁边的数字一一代入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比之前的结果少了个零。
    苏北凉倒推一遍,也跟苏缱得出的结果如出一辙。
    脸上的表情不禁更加骇然,这小子还能看懂他写的方程式?不应该啊!
    恍惚中,他又回忆起当初给苏缱讲《白雪公主》时,这臭崽子一听开头,就能把后续分毫不差的推理出来。
    想到这他不禁一阵惶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
    苏北凉有些将信将疑,指着那些他学了好几年才半懂不懂的公式问苏缱,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苏缱摇头:不懂。
    苏北凉懵了:那你怎么算得出来!
    苏缱望着草纸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公式:虽然不懂,可是多看几张就会发现这些符号之间有迹可循,我只是仿照你的规律模仿而已。我写的对吗?
    虽然不想承认,苏北凉还是哼了声,把毛笔从他手中一把夺过来,将原本的笔迹划掉,讲苏缱方才推算出的结果用古文翻译过来写在一旁。
    苏缱看着他笔走龙蛇,若有所思道:原来一个竖线和三个圈代表的是一千。
    听这恍然大悟的语气,苏北凉忍不住指着2问他,那你觉得这个是什么?
    苏北凉指着纸上的字,苏缱却一直在侧头看着他,视线恋恋不舍的游离在苏北凉低垂的眉眼间,一只鹅。
    那这个呢?苏北凉又指向了4。
    苏缱依旧片刻不离的看着他:斧子吧。
    苏北凉突然有种教小朋友识字的乐趣,不禁哈哈笑起来,那照你这么说,两只鹅加起来等于一把斧子?什么鬼啊
    笑着笑着,他转头看向苏缱,猛然发现对方望着自己的目光就跟粘了101一样,他稍微移动,那目光就如有实质,仿佛能在两人之间拉出丝来。
    苏北凉心中警钟大作,赶忙收敛笑容,又恢复了以往漠然的神情。
    把手中的草纸重新理好递给对方:那你先看,有什么错误一起标注出来,明日再共同商议。
    看着苏北凉匆忙离去的背影,苏缱觉得周身的温度立刻冷却下来,桌案上的灯火被掠过纱橱的风吹得忽明忽暗。阿凉在时仿佛鲜花遍地绿树成荫,到处都是鸟语花香,如今他一走,所有的生机都被瞬间抽离,只余下黄沙遍地白雪皑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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