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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门恶毒男妻[娱乐圈]——煨绿(23)

    柳书语有演戏的经验,但她因为受江里的事影响,情绪状态不太好,呈现出来的效果总是苦着一张脸;白洛更不用说了,没上几天表演课就来演男一,高冷腹黑皇帝被演成了活生生的痴呆,演技被龙套吊打,赵晶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目前正在一边紧急加训表演课,一边拍戏。
    景深就没在哪个剧组这么清闲过,他窝在化妆椅里,等了很久很久,困劲都泛上来,手机在手心里握着,要掉不掉,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听筒里传来靳离沉沉的声音,喂?
    景深阖着着双眼,无知无觉。
    景深?短暂的沉默过后,偌大安静的化妆间,靳离的声音再次响起,仍旧是无人应答。
    直到房门被敲响,二胖探进头,哥?导演叫你呢!
    景深被叫醒了,他睁开眼睛,里面还有未褪的惺忪,哦他迟钝地应了声,刚要站起身。
    醒了?
    凭空一个声音响起来。
    景深被吓了一跳,跌回椅子里,伴随着冲力撞到了化妆台上,他没意识到手里还拿着东西,手机啪一声落在了瓷砖上。
    什么鬼?二胖也开始怀疑人生,左看看右看看,谁在说话?
    景深已经反应过来那是靳离的声音,他捡起手机,上面的通话时间显示已经二十七分钟。
    二胖惊讶的看到他景哥的表情瞬间变换,犹如偷看成人杂志时被家长逮到,整个人连坐姿都变得非常端正。
    景深轻轻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耳边,我们怎么一直在通话?
    对面的声音有些无奈,你打给我的。
    应该是我睡着不小心碰到了,,没想给你打景深很不好意思,面露羞愧,轻声道,你怎么不挂掉啊
    他丢脸简直丢到家了,竟然让靳离围观他呼呼大睡,一想到这半个小时他可能发出奇怪的声音,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开始想等一等,搁在了一边,靳离似乎隐隐含着笑,你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久。
    景深瞬间放下心,那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了?
    靳离听见了刚才另一个男声的话,导演叫你去拍戏了?
    景深嗯了声,仿佛在汇报行程似的,他说,我今天一直在等,这边租场地和排戏都挺玄学,最近两周我大概很难有时间回去了小宝怎么样,再看见我还能认识我吗?如果我想它的话,它会不会想我啊?
    他实际上想说,那你呢?会不会也分出一点时间想我。
    他觉得他要隔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能和靳离见面。
    靳离低低的笑声传来,每个音调都清脆的敲在景深的心脏上,景深的手指微微缩紧,有种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的窘迫。
    确实可能会这样,它再见到你就会好了,靳离说,如果喂它鱼片,会熟悉的更快,多抱抱它也会好,小宝很会自来熟。
    好吧,用不用回答的这么认真,靳离怎么连描述一只猫的语气都这么缱绻温柔,景深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有鬼的缘故。
    他愣神的工夫,靳离说,你去吧,景深哦了一声,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一次通话就这么以莫名其妙的话题结尾。
    景深有些怅然若失。
    他过去的时候,片场几乎已经鸡飞狗跳。
    我靠,江周周又忍不住爆了粗口,白洛这人怎么进来的?比我还不行,他背景得牛到逆天吧!
    景深无奈道,他还真没什么背景。
    就是有主角光环罢了。
    接下来几天的拍摄仍旧没什么惊喜,景深发现原来拍戏拍多了,自己根本不能适应这种网剧的低效率,时间流逝的格外慢,他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反正只签了二十五天的拍摄期,再拖也拖不过这些天。
    江周周已经换上了青灰色的太医服,摆弄着头套,在双眼放空的景深面前挥了挥手。
    想什么呢?
    景深回过神,透过化妆镜看人,嗯?
    江周周抱着臂居高临下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不会担心一会儿的戏吧,哈哈哈,你的部分看上去很刺.激。
    景深垂着眸摇摇头,兴致不高的样子。
    他就是想靳离了,特别想。
    已经第六天了,在剧组待的时间越长,他的思念像一团野草肆意疯长,尤其是今天,一睁眼、吃饭、在片场等戏都在想他,可是现在进度被拖得很慢,他的戏排得零零散散,哪天都走不开。
    好像见到他,见一眼也好。
    景深闭了闭眼,屏蔽掉内心这些黏黏糊糊的想法。
    汤泉这场戏,为了避免和其他大剧组相撞,排了几天才排到了场地。
    道具组提前制造出水雾缭绕的效果,四四方方的大池子,周围砌着纹理精巧的玉石片,水上飘着新鲜的花瓣。
    实际上,这场戏才是福倾安真正第一次出场福倾安杀死了为太后持衣的太监,顶替进了汤泉宫,这一夜,他成功通过各种不可言说的手段,讨得了太后欢心,从低贱如蝼蚁的小太监,一举成了宁坤宫的红人。
    今天是景深的重场戏,赵晶知道这个戏的看点在他这里,对景深格外上心,一直张罗着,见缝插针想给景深讲两句戏。
    观众是从这场戏看到你,第一印象很重要,赵晶说,你这个感觉很难找,观众对你的角色容忍度最低,因为你呈现的这个人物特点阴柔、不男不女,和现在的主流审美是相悖的,加之福倾安的人设一点都不讨好,稍微不对,就会觉得福倾安油腻辣眼睛。景深,你最好先拍几条试试。
    扮演太后的女演员不到三十岁,看起来十分专业,妆特意化得成熟雍贵,公事公办的对景深说,不用紧张,拍的时候我会带带你。
    景深垂着目,一直在看剧本,整个人显得十分沉静,他点点头说,谢谢。
    场记打了板。
    画面从雾气氤氲的水面开始,从漂浮的花瓣移到白腻如玉的一截手臂,之后是年轻太后的脸,柳眉细长,华贵端方。
    人人都道太后有德,朝前辅佐小皇帝,后宫日日念佛经祈福,清心寡欲,勤勤俭俭。
    呈衣,太后道。
    指尖挑开层叠的纱帐,来人低垂着头,行走无声,端着寝衣和白巾跪在了冰凉的泉池边上。
    细长的手指爬上太后的肩膀,骨节根根分明,苍白的如同月光下的新雪。
    太后,奴才为您捏肩,清冷透骨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的喑懒。
    大胆!
    那人立刻伏跪在地,墨发四散垂在肩背,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太后不悦的转身,那人却擅自胆大包天的抬起了头,露出一张容色无双的完整的脸,瞳孔漆黑,唇色几近透明,几乎让人以为,下一秒这人就要脆弱的快要碎掉。
    太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下匍匐的人,水淋淋的手指去勾他的下巴,目光从他脸上一寸寸掠过。
    他的目光冰冷幽寒,神情却卑微恭敬到极致,像一条摇尾乞怜讨好主人的狗,他拿起木盒里的白巾为太后一根根擦拭手指,动作温柔到快到化掉。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福倾安,伺候太后,仍旧是那缠人的的声音。
    太后的眼神立刻暗了,身体里女人的本性被蓦地唤醒,某些冲动呼之欲出,她压下冲动,蔑着眼冷哼,你能如何伺候哀家,没了命根子的玩意。
    福倾安直起上身,跪行踏入汤泉中,水沾湿了长发和下半身,他大逆不道的挨近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太后想躲,想呵斥,却像着了福倾安的道,任由他贴近。
    福倾安把太后压在池壁旁,在她耳畔似有若无的呵气,奴才能看出来,太后身边无人,一直很寂寞
    老师,景深往后退了一步,礼貌的微笑,冒犯了。
    女演员的耳廓红了,她扭过头神情不自然道,没事,演戏而已。
    她自诩专业,还说要带带人家,竟然被比她小六七岁的小孩撩到,这种认知让她觉得格外丢脸。
    二胖拿了浴巾给景深擦身上的水,景深去换衣服,经过一直围观的江周周身边时,江周周受到惊吓似的,立刻弹跳远了一步。
    不至于吧,这么嫌弃我,下一场就是咱们两个的戏,景深好笑道。
    谁嫌弃你了,江周周话都说不利索,我是怕溅我一身水。
    他受不了景深这副样子,平时还好,只要景深进入演戏状态,江周周就不能看他,一看就浑身别扭,闹虱子似的。
    紧接着下一场,江周周的男二太医曹晨之出场。太后难以入眠,曹晨之每隔几天就会深夜来为太后针灸,却不想这天太后竟然睡下了,而他见到的是不阴不阳、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的福倾安,两人结下了梁子。
    赵晶比了个ok的手指,全神贯注盯着机器。
    你是谁?竟如此嚣张?曹晨之看着眼前一身红纱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
    奴才福倾安,福倾安语气平淡,太后已经睡下,大人且回吧。
    曹晨之怀疑道,我要亲自去看看,太后命我针灸,不见到太后我不会离开。
    他要硬闯,福倾安露出厌恶的目光,他看上去身骨瘦弱,手劲却大的吓人,揪着曹晨之的衣领,轻易一拽,把人掼到了殿柱上。
    福倾安歪头瞥他,挑着眼尾笑起来,大人要看什么?太后此时衣衫不整,大人也要看吗?
    出身书香的曹晨之恼羞成怒,窘然道,什么衣衫不整?休要胡说!
    福倾安挑起一处纱领,故意凑近曹晨之的视线,曹晨之不知看到了什么,脸都憋红了,不知羞耻!世上竟然有男子像你这样不知羞耻!明日我便奏请太后将你逐出宁坤宫!
    奴才一介阉人,自小.便被教不能把自己当男子,福倾安像是被曹晨之的话逗笑了,挨得曹晨之更近了些,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他,大人说得好笑话,是没见过阉人,还是没见过男子,怎么就糊涂了?
    卡,江周周,你下面的台词呢?怎么不说话了?
    江周周如梦初醒,推开身前的景深。
    从刚才景深凑上来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滚瓜烂熟的台词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江周周懵然看向景深,福倾
    景深吐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如常道,没事,再来一次。
    江周周话头遽止,他糊涂了,怎么竟然冲着景深喊出福倾安的名字,他心中生起一阵烦躁。
    那个、导演,我再来一次吧。
    这场戏比上一场磋磨了些时间,最终还是过了。
    赵晶冲江周周招手,过来一趟,有地方要补一下。又对景深道,你去好好休息吧。
    对于景深,她真的没话讲,夸累了。
    景深卸了一身的劲,从紧绷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有点恹恹的往外走,和刚才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这次二胖过来,把手机递给景深,哥,刚才有条信息进来。
    信息?
    不知为何,仿佛冥冥之中的预感,景深按亮屏幕时没来由的莫名有些心跳。
    【收工了吗】
    真的是靳离。
    他们这算心有灵犀吗?
    景深的眼睛里一下子燃起了小小的烟花,脸上的红晕比扑的粉更要好看百倍。
    江周周还有几个镜头要补,造型师给他弄着衣服,他抬头看向景深,腰细腿长、身姿挺拔,垂头看着什么,突然就露出了一整天来第一个最发自内心的笑容。
    江周周恍然意识到,景深的笑容竟然这么好看,好看的晃眼,他的鼻间似乎又传来那股香气,是刚才景深眉目流转的贴近他、手搭在他肩上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明明是化工香精、再甜腻不过的脂粉香,他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想那个味道。
    等他终于回过神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面露慌乱又难以自控的去寻找景深的身影,只能看到那个影子,像一只轻盈的红蝶,提着长长的袍摆一路小跑,消失在房车门处。
    靳离来找他了。
    这个认知让景深的心脏酸涨涨的,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如洪水般找到了倾泻的闸口,他打开车门,视线里出现了那个熟悉的、真真实实存在的身影。
    你怎么会来?景深掩不住惊讶。
    景深背对着阳光,靳离坐在车厢里,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他微微浅笑,上次你不是说了想我?
    他说了吗?他好像只说了会想家里那只肥猫。
    靳离好神奇,怎么能知道他说出口的是想念猫,没说出口的那句是想念他。
    景深还带着戏妆,额头上有细细的汗,一身的红纱,他拖着及地的衣服,在车厢里艰难又快速的穿梭。
    这几天,车厢里被他堆满了东西,各种乱丢,抱枕、各种各样的水、小风扇、耳机线,餐盒,小音箱,景深像只笨重的企鹅,磕磕绊绊越过这些东西,爬到了靳离身上。
    你做什么?靳离被他的举动弄得有点惊讶,向后仰了仰身,给景深留出空间,两只手不得不扶住了他的腰。
    哪怕裹着戏服,腰部的手感还是格外明显,看上去人又瘦了一点。
    我好想你,景深轻轻喘着气,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着,下眼睑处一抹微红,却没了拍戏时那种让人清冷邪气不寒而栗的感觉,反而秾艳又惹人可怜,我想亲你,你说了可以给我亲的,不能反悔。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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