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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九钦当即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上,当是满头大汗,不敢声言。这种问题怎可随便作答的。
    治元这样问下来,自然是挖坑让他踩下来。父与子,尊卑礼法上怎可比较。而嫡长子和嫡次子,自然是嫡长子尊贵于嫡次子。这明显也是治元在暗示别人,太子永远是储君,永远要长于越王,尊贵于越王。
    严九钦是跪伏在地上不敢起来,治元见了他模样,冷哼了一声。
    治元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严九钦走后,治元又想起了他刚才伏在地上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想到他是一越王党,让他回答这问题实在是为难他了。于是又叫来一心腹大臣,中书令高洁高大人。
    问了中书令大人一个与方才问严九钦一模一样的问题。
    中书令知道太子已立,当不会改,治元如此问自己,且是内心存疑,并在试探自己,于是便自作聪明地回答道:陛下心中所看好,即是重用之选。
    话声刚落,便看见了治元面色阴沉,高大人知道自己完全说错话了,当即汗渗浃背,不敢言语。回去后大病了一场。
    治元对比了中书令高洁和严九钦的话,认为到高洁为官甚久,模棱世故,耍滑圆润。而严九钦这种不自持聪明、谦卑慎重的,倒有几分严故畔的影子。
    严九钦是即便心中已有明确选择(亲近越王),但是外表不欺不瞒他。宁愿一时遭他不喜,也不做有伤诚恳隐瞒他人、有违自己本意之事,有多少些许正直的模样。
    于是这般想后,便有些喜欢这个叫严九钦的人了。
    太子强占民宅一事,判办了下来。罚了太子的月俸,陈书上写到太子先前曾给过宋世明购屋置宅钱财的,所以不算强占,太子又愿意把宅子重新归还了宋世明,所以从轻处置了。
    虽然谁都知道太子的给过购房钱怎还会有宋世明进京告御状这事,但事情就这样过去,之前力告太子的腾元士也遭太`子`党的排挤,借故地调职了去做养老的闲差事去了。
    太`子`党自然知道一个腾元士是搅不出这次的风波来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策划的。但是挖出背后的人,却不容易。
    严九钦官至太府卿,不再去值是右卫中郎将武职的班。有人曾去太府办事处警告他,让他别在太子废立中推波逐澜。
    为官若是还怕这两三言语威逼恐吓,还不如致仕回乡。严九钦自然也吓不倒,再说他背后还有严故畔严丞相,暂且无人敢动他。
    有空时,严九钦便会去越王那儿一同办公处事,越王终于见他来了,便热情招待他,两人一同学习和议事。
    两人本是在议论政事之时,越王看紧了他的脸,只一言不发。
    严九钦问他:越王,你在看什么
    越王问他道:你耳下的红线,是怎么回事
    十来天前被草割到了,罢了后,严九钦又只是答,不知为何,还未长好。
    越王便走前了些,仔细地观摩他耳下的伤痕,本来以为是一丝红线,走近来细看,才看见是一伤疤,若不是自己仔细的话,这道疤痕不知是被多少人忽略。九钦你肤质是易留疤型
    严九钦回答不上来,他也不知道。
    我这儿有上好的消炎祛疤的雪露膏,我去找来。越王说着便起身,出去找药来。严九钦在背后出声阻拦都未拦下来。只好任越王去了。
    顷刻间,越王拿着一金漆紫皮的软膏药进房,严九钦还在看书册子,越王对他说,你且坐着,本王替你上药。
    严九钦只好应下,越王站起看向坐在椅上的他,那道红线细小的伤痕从耳下延绵到了后颈处,近看恰如一道雪地里的红珠串,分外惹目。
    将膏药挤出在了细长的银匙,再借着银匙器具将软膏涂沾抹匀在严九钦的耳下,严九钦只觉一阵灼热,微微蹙了下眉头,边奇道:其体验感不如它的药名。
    雪露膏,当是冰凉才对。
    越王听到此,便出声笑言:大抵是九钦雪肤花颜,伤疤涂药自不如别人觉得清凉,反倒觉得疼痛
    严九钦不由道:别人涂都是清凉之感难道只有自己觉得有阵灼烧的痛感自己肤质当真如此奇殊
    越王只是认为,严九钦这种貌不常人的人,才情无双,自是与旁人不一般。不由在上膏药的同时,一边替他轻轻地吹着伤疤。
    他与严九钦相处甚久,比旁人都要亲昵些,这般动作举止,严九钦也不觉得怪异或是不适。反倒是打趣地说:越王亲自替我上药,真是轶事一桩。
    越王认真地给他涂药,顾不上他拿自己取笑,只是宠溺的口吻道:我拿支雪露膏给你,你若有空上府,本王再为你涂之。
    第120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19
    好啊, 严九钦只一笑, 答应下来, 又道,不过这疤不要紧, 估计早晚就褪下去。消不下去也无碍。添作一新景。
    还新景越王却是口气不同于他, 言辞颇为严正, 怎么就无碍,这是铄金点玉,白璧微瑕。说着又多抹了碧玉色的药膏于红线般的疤上,怕严九钦觉得疼痛,又想给他轻轻吹了气但碍于是王爷身份,只放慢动作, 小心地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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