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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星座同时向我求婚(穿越)——酩酊醉

    允梦泽的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很惊讶。封东岳说的心意是什么?难道他来这里不是要报复自己的吗?
    你是不是,封东岳带着一丝期待问道,想起了有关我,有关我们过去的事?
    允梦泽放在口袋里的手指蜷缩起来:没有。
    起初的确没有。可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穿到封东岳身上的攻略者出现又离开,允梦泽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开始复苏,那种感觉令他害怕,他不能承认。
    只要他不承认,就可
    以催眠自己对任何感觉都无动于衷。
    那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封东岳并没有放弃希望,你猜到了我的身份、我来这里的目的,所以对我改变了态度?
    允梦泽:大概吧。
    封东岳破天荒地挑了挑嘴角,只不过笑得不那么明显:说说你的大概。
    你曾经是我的病人。允梦泽说。
    三年前,他在宋落葵的特殊治疗中心任职治疗师,曾对一位患有罕见精神疾病的客户进行治疗。
    该患者所患的疾病名为十二星座人格紊乱综合征,即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了一系列症候群,每一种症状都是一种人格障碍,因为与十二星座人格共性的病态情况相吻合而得名。与人格分裂不同,患者对自己在异常状况下所经历的、所做的事存在正常感知和记忆,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行为。
    这种罕见的疾病以普通方法基本上是无法治愈的,宋落葵的治疗中心采用了一种鲜为人知的特殊技术,把患者的十二种异常状态分裂成十二个人,再由治疗师通过精神链接的方式分别进行治疗。
    但在治疗期间,发生了一些对客户不好的事,于是允梦泽引咎辞职。由于治疗双方都签订了严格的保密合同,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你的记忆显然没有正常融合,而且你也没有要求继续治疗完成最后阶段,可见不进行记忆融合消除是你自己的决定。允梦泽缓缓分析道,你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得知了我的身份这里面多半有宋落葵的功劳,然后接近我、在我面前演戏,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在允梦泽说话的时候,封东岳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折了起来。他一副似听非听的样子,全程不置一词。
    他来疗养院的目的,就是收债。目标当然不是宋落瑛,这里有个人欠他的不是钱,而是情债。
    允梦泽说的没错,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是允梦泽的病人了。所谓在治疗中发生的对病人不好的事,其实是他爱上了允梦泽,而且他能感觉到允梦泽对他也产生了感情。
    这对允梦泽来说,不仅是违背了职业道德,还有另一层更深的原因,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现在封东岳的债务人就坐在他对面,可对面的男人不认识他,不记得他,把与他有关的一切回忆都切断了。但是没关系,他相信他会让允梦泽想起来。
    没错,我就是那个被你当成医疗事故遗忘的人,封东岳坦然地承认了,虽然你清除了整个治疗过程中的记忆,但那些记忆还保存在我的脑袋里,打结的渔网一样梳理不开。
    允梦泽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接受最后治疗阶段的话,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允医生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呢,虽然不是责问的语气,但封东岳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泄露了一丝失望的情绪,我是你的病人,治疗还没有彻底结束,你就把我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这是很不符合职业操守的行为吧?
    允梦泽用抱歉的语气说:在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抛弃任何一名病人的,但当时
    当时如何?封东岳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允梦泽解释说:每一次治疗结
    束后,结果都显示你的移情指数超过了平均值,再继续下去的话,对你的情况有害无利。为了你在治疗之后能够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我只能把你交给其他人。
    就像现在一样吗?封东岳可是清楚记得今天上午从护士那里听说,允梦泽已经向院长提出了申请,他又要把他推开了。
    允梦泽平静地说:我认为我在你身边,对你的情况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加重记忆混乱。建议你出院去找宋落葵,接受记忆融合消除,把过去彻底忘掉。
    封东岳眯起眼睛,起身走到他面前,把处女座折纸交给他: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也不会选择遗忘过去。哪怕是多么不堪、多么痛苦的回忆,都是属于我自己的经历,我不会逃避。
    他没有接受记忆融合消除,就是不想忘记允梦泽。虽然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可是当允梦泽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这些交缠在一起的记忆开始逐渐明晰,他们所经历的每一段感情都历历在目。
    允梦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知该如何拒绝封东岳。这个职业是他的理想,每治愈一个患者对他来说都有着莫大的满足感。封东岳是允梦泽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彻底完成全部疗程就放弃的病人,虽然不记得曾经发生了什么,但允梦泽内心深处不可能没有一丝歉疚。
    现在,被他抛弃的病人站在他面前,好像在说能救我的只有你,他却爱莫能助。
    允梦泽一番思虑后,还是坚持早已下定的决心,说:对不起,我
    不必道歉,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封东岳打断他的话,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第一次在他面前释放出真实的情绪。大概隐忍得太久太辛苦,他眼中复杂的爱意是那么汹涌,其实你即使暂时无法恢复记忆,但仍然是有感觉吧?否则也不会一下就猜到我是谁,为什么而来。你只是在压抑,在克制。我想知道为什么。
    允梦泽第一次看到封东岳丝毫不掩饰地表露内心真实的情绪,下意识被他的眼神逼退,但还是坚持说: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对你感到很抱歉。你不要自以为是地评断
    那好,你向我证明,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封东岳再次打断他的话。
    允梦泽皱了皱眉:怎么证明?
    这样证明。封东岳说着,快速摘下允梦泽的眼镜,将手覆盖在他的双眼上。
    允梦泽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紧接着嘴唇上落下湿润柔软的触感。他浑身一震,一种令他恐慌的莫名感觉瞬间擒住他的心脏,他胸腔隆隆作响,耳中一阵蜂鸣。
    他想要躲开,可封东岳却无比强硬,手臂紧紧地搂着他,不许他拒绝反抗逃走。他被夺走了视觉、听觉和行动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感受封东岳的吻。
    允梦泽没有想到,封东岳看似冰冷禁欲的机器人,他的吻却滚烫如岩浆,炽热似烈火,凶狠的霸道中又能感到温柔的深情。
    一片黑暗之中,允梦泽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燃烧,正在融化。以往还可以欺骗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现在,他的感知里全都是封东岳的气息,强烈、温暖、令他安心又让他悸动,他在这样熟悉的感觉中失去了抵抗力,自暴自弃地放出了压抑在心底的感觉。
    允梦泽渐渐不再抗
    拒,让封东岳又是惊喜又是心疼。他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近,加深他们的吻。
    封小唯总是说,他舅舅的星座是最能忍、最能装的,把心事和情绪全都装在心里,表面越是沉默,内心戏就越多,反之亦然。
    封东岳对星座没什么兴趣,但这方面他外甥女说的没错。像允梦泽这样的测谎仪都没有识破他,可见他有多能忍。
    忍着不去多看自己爱的人一眼,忍着不去寻找他的身影,忍着不为他的笑容心跳加速,忍着不去抱他吻他,忍着无时无刻不为他躁动发狂的心情,忍着被这样痛苦的感觉凌迟心脏,还要装作波澜不惊,风平浪静。
    可是现在,他再也忍不了一分一毫,仿佛赌桌上快要输得一无所有的赌徒,义无反顾又如履薄冰地抓住最后一次机会,乞求命运的眷顾和垂帘。
    这令他思恋已久的吻,终于从梦境变为现实。所有的忍耐全都释放出来,龙卷风一般来势汹汹,摧毁了与爱无关的一切。
    他一刻都不想停止,只想这么继续下去,不管允梦泽有没有想起来,都要得到他、占有他,就像曾经每一次一样。
    他忘我地向允梦泽求证,突然感觉手心一片湿润。熊熊大火中仅存的一点理智让封东岳暂缓攻势,恋恋不舍地在允梦泽唇上浅浅纠缠一番,才稍稍拉开一点距离。
    为什么哭了?封东岳摸了摸允梦泽湿漉漉的脸颊,发现你被自己骗了,所以被自己气哭了吗?
    允梦泽气息不稳,用微微红肿的嘴唇低声说:我被毫无关系的人强吻,当然是气哭了。
    我吻你的时候,可没发现你的嘴这么硬。封东岳被他外强中干的话逗笑了,捏住他的脸说,我跟你可不是毫无关系,这一点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允梦泽推开他的手,却是无话反驳。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流泪,只知道封东岳的吻令他感到很熟悉,熟悉到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熟悉到即使清除了与封东岳有关的一切记忆,可一旦与他紧密相贴,心跳共鸣,自己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接受他、对他的吻做出回应。
    现在可以确认,封东岳因为记忆混乱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他们过去所经历过的。从来都没有什么攻略者,这是他自己欠下的债。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唤起我的回忆。允梦泽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黯淡地说,我选择清除与你有关的记忆,当然是因为不想记得你,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封东岳吻去他的眼泪,将他紧抱在怀里,温柔又强势地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允梦泽怔了怔,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夺回眼镜戴上,好像这样就穿上了坚硬的铠甲: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何来重新一说?那些发生在治疗中的经历都是虚拟的,假的,编出来的剧本而已,我就是怕你一直活在幻想中,才会及时结束对你的治疗。
    剧本是虚的,但感情是真的。封东岳坚定不移,无论允梦泽怎么说,他都不会后退一步,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允梦泽迎着他的目光说:我害怕?
    如果你只是担心我这个患者会陷在移情的幻觉里无法自拔,那只要结束治疗就可以了。封东岳不
    想逼他,可是不这么做,他永远都不会清醒,但你为什么,要清除自己的记忆呢?
    允梦泽眼中一片茫然,胸口好像被敲进了一枚长钉,将他钉死在墙上。他无法动弹,无法思考,自然也无法回答封东岳一针见血的问题。
    两人对峙一般沉默许久,封东岳还是心软了。他拉着允梦泽在沙发上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还是有点烧。
    但是想起之前允梦泽的落荒而逃,封东岳没提这件事,任由他在自己身边发呆。
    允梦泽似乎被抽空了力气,这些天一直用意志力扛着生病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地罢工了。他突然感觉十分疲倦,脑袋昏昏沉沉,视线中的一切都在倾斜。
    他想让倾斜的世界恢复平衡,却无能为力,只能合上沉重的眼皮,任由意识抽离。
    虽然他以这样的方式逃避问题,但封东岳却不想逼他太紧。他看起来很累,很安静,很无助,没有平时的防备和伪装,柔软得令人心口发痛。
    封东岳向来是沉稳镇定的人,虽然经常逼疯别人,但绝对不想逼疯允梦泽。他只是突然给情绪开了闸,一时心急了,在触手就能碰到的爱人面前,失去了冷静。
    摸了摸允梦泽冰凉的脸颊,帮他整理好凌乱的额发,在他微微发热的额上轻吻。这些事,封东岳不是第一次做,可是在允梦泽看来,或许都是虚拟的治疗中虚拟的举动。
    封东岳看着睡梦中的允梦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自己是个懂得什么时候该放弃的人,可能就不会得那种怪病了。
    可若是没有那段经历,他又如何与允梦泽相识呢。
    所以即使他可能一辈子无法从允梦泽口中得到答案,可能一辈子无法让允梦泽接受自己。
    但他还是不会放弃。
    允梦泽以为自己会做个噩梦,但一夜沉眠,什么都没有。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封东岳的床上,阳光从白色的窗帘透进来,柔和地照在他身上。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有点不敢相信。
    微信有两条信息,一条是昨晚九点多高适安发的:
    【允医生终于肯放弃了吗。早点承认自己撑不住不就得了,何必弄得自己那么辛苦,还耽误病人的治疗。封先生的病例我已经看过了,我相信我完全可以胜任他的主治医生。交接之后我们肯定还需要交流他的情况,到时候,你可要配合我啊,呵呵对了,希望你没有被跟踪狂吓到,晚安!】
    另一条是封东岳半小时前发的:
    【如果你醒来的时候我不在,我一定是去买早餐了。想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开,但我不会。】
    允梦泽揉了揉额头,发觉自己似乎退烧了。他起床把被子整理好,发现对面床边放着一张沙发椅。
    封东岳似乎在那上面坐了一夜,守着他,看着他。
    允梦泽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去客厅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白大褂穿上,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封东岳回来了,左手提着餐盒,右手端着咖啡。
    早上好,允医生,封东岳把早餐放在桌上,看着允梦泽说,可以邀你共进早餐么?
    允梦泽淡淡地说:不了,我正要离开。
    封东岳在推门进
    来看到允梦泽那一刻,心脏漏跳半拍。微信留言虽然潇洒,但他怎么可能不盼着允梦泽会留下来等自己。
    可现在看来,允梦泽只是刚刚起来,没来得及赶在自己回来之前离开而已。
    封东岳掩去眼中的阴霾,拿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早餐递给允梦泽:别浪费,你可以在办公室吃。
    我没什么胃口。允梦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封东岳凝视着允梦泽,心中有些艰涩。看来昨晚的事对允梦泽没有任何触动,一夜过去,他又退回了他的盔甲里,摆出坚不可摧的姿态,不动声色地与自己拉开距离。
    这时敲门声响起,高适安和护士进来查房了。他看到允梦泽在这里,很意外地说:允医生早啊,你在我的病人房间里做什么,告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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