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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快穿)——故筝(29)

    小扣儿脖颈一阵发软,耳根也有点烫,心跳咚咚咚,像是敲鼓一样。
    车外的或红或黄的灯光洒落在了男人俊美的面庞上。
    车往前行驶。
    光影跟着交错而过。
    小扣儿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岑尧收住手:好了。再擦几天。
    小扣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两块大洋呢,得擦到铁皮才不浪费!
    小扣儿悄悄转头朝外面看去,路上行人很多,他们正好奇地打量着这辆鲜少在海城中出现的车。
    小扣儿扒着车窗,冬风拂面,却不觉得有多冷了。
    身上的长袄多暖和呀。
    路边有人卖烟,卖风车,卖花儿,卖糖水,还有卖馄饨的
    可惜他吃饱了。
    小扣儿咂咂嘴,看得入迷。
    岑尧让人停住车,问:要吗?
    小扣儿受宠若惊地指了指小风车:可以要吗?
    可以。
    岑尧冲副官点了下头,副官就立刻下车去买了。
    但这时候岑尧也跟着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小扣儿疑惑地扒住了车门。
    一个风车,要两个人拿吗?
    副官很快去摊子上买好了风车,岑尧却是拐向了另一边,递给了卖花小姑娘四块大洋,将她所有的花都买了下来。
    卖花小姑娘惊喜地牢牢攥住了大洋,就要连篮子一块儿递给岑尧。
    岑尧说:不用。
    然后弯腰,将篮子里所有的花都抱到了怀中。
    身形高大挺拔,身着黑色军装的男人,怀里抱了那么多的花,刹那间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岑尧却不管周围惊异的目光,他从副官手中接过了风车,说:找个人送她回家。
    他可以给那小姑娘更多的钱。
    但这个时代到底太乱了,给得多了,反而会给她招祸。就四块大洋,都得让人送她回家才安全。
    副官应了声。
    岑尧则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到了车旁。
    他没有立即上车,而是先敲了敲车窗。
    小扣儿立马扒着门探出了头,他疑惑地望着岑尧,眼底都盛着光。
    岑尧先将风车递给了他。
    小扣儿牢牢攥在了指间,正要说谢谢,岑尧就将所有的花,全都堆到了他的怀里。
    这也给你。岑尧说。
    小扣儿手足无措地抱着花,缓缓眨了下眼。
    岑青元从来没有给他送过花,当然花也太贵了,不送也没关系。他也就看见别的女人缓缓走过时,手里捏着一枝男伴送的玫瑰。女人这时候往往都会眉开眼笑,十分开心的样子。
    小扣儿原先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儿,特别好奇。
    但现在他知道了。
    好像胸中的那颗心一下子就被淹没了。
    岑尧将花给了他,这才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继续往前开。
    小扣儿抱着花,车一开,风吹起来,就带动他手中的风车骨碌碌转了起来,伴随着玫瑰花香
    他们就这么绕城开了一圈儿,竟是带着他仔仔细细看完了海城的夜景,最后才回到了林公馆。
    一点世面也没见过的小戏子,觉得自己好像喝了酒,醉在了花香里。
    有些说不出的快乐。
    就好像好像突然间,有人将他从地上捡起来,掸了掸灰,放在手里捧住了。
    岑青元见到了他派去钱家班的人。
    人呢?岑青元问。
    小厮面色难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话。岑青元面色微沉。
    岑青元虽然在岑尧跟前矮了一头,但好歹掌管岑家商行也有几年了,在岑家下人面前的威严是不容小觑的。
    小厮面色白了白,这才低声道:人没回去,戏班子里的人说,前几天有个四爷
    四爷?
    一听见四爷,岑青元就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岑尧。
    他出生比岑尧早,是岑老爷的第一个儿子,下头人都恭恭敬敬称呼他一声大少爷。而大太太在世的时候,对此十分不满,认为正房的儿子就该压他们所有人一头,于是严令底下人得称呼岑尧为四爷,与他这个姨太太生的区分开地位高低。
    小厮点头:是,就是那个四爷把小扣儿带出去过一回。今天小扣儿应该也去那个四爷那里了。
    岑青元顿时面色发青,他咬紧了牙:好啊,难怪今天说狠话说得那样痛快。原来是早就寻着新的金主了!
    他因为出身,哪怕后来得岑老爷看重,也始终摆脱不掉姨太太所生带来的自卑。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非往昔了。
    结果今天先是佟小姐明里暗里表示,只是为了家里的生意才和他谈恋爱。再是岑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冷漠,没有一丝温情
    最后是小扣儿。
    他好大的胆子!往我头上戴绿帽子还转头找个借口,轻飘飘地就把他给甩了。
    他岑青元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岑青元越想越觉得心头发梗,气得面孔都微微扭曲了。
    小厮低声道:这个四爷,会不会是是咱们府上的四爷?
    不可能!岑青元想也不想就冷声否定了。
    这个四爷不会是岑尧!
    岑尧什么身份地位?
    他一个小戏子,也配?
    岑青元从喉中艰难地挤出声音:你们明天带着人去逼问钱家班的人,再派几个在钱家班附近的巷子口蹲守,肯定能蹲到人。等蹲到了人,你就一块儿给我带过来
    带给岑尧看。
    好让岑尧知道,这小戏子是有情人的。
    和他没有半分钱关系。
    能借此彻底撇清和小戏子的关系,这大概是岑青元此时唯一能感觉到开心点的事了。
    不多时又有人来报说:老爷回来了,正发火儿呢。
    岑青元这才压下了心头的绿意,转身先去见岑老爷了。
    等进了门,岑老爷果然正在发火,大声怒斥岑尧进了门就走,留都不留,丝毫不尊父亲兄长。
    管家就在一边劝,隐晦地说:今天四爷回来的时候,瞧着像是变化很大。
    岑老爷冷笑道:变化是大,变成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了!连父亲都不拜见了!
    管家僵着表情,连忙说:今天我瞧四爷身后带了些兵
    岑老爷不以为意道:他要回海城,想必是从他义父那里借了几个兵。说到这里,岑老爷反倒更来气了:这是回家,搞得像是要见什么敌人一样,用带兵吗?
    管家心说,今天瞧着,那几个兵可不像是借的。
    岑老爷好生发了一通火,让人明天出去找岑尧的下落,找到了,就把人立刻给带回来,他要好好问问这个儿子,搞什么名堂。
    岑青元也惦记着抓小扣儿和那个奸夫的事,只嘴上随意应和了几句。
    岑尧和小扣儿回到林公馆。
    岑尧让人将花都用花瓶插起来,再摆到小扣儿的房间里去。
    等小扣儿洗完澡出来,就见到了床头摆满的花。
    他东摸摸西摸摸,然后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这时候岑尧进了门,问:睡了吗?
    我给你讲个睡前小故事。
    小扣儿连忙被子一拉:睡着了睡着了。
    岑尧: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还没等岑老也和岑青元把人派出去,管家就一路跑着进了花厅,喘着气,满面惊恐道:大消息!四爷,四爷他
    岑青元噌地站了起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管家咽了下口水,这才艰难地说完了剩下的话:四爷几天前就进城了,带了老大一支军队进的城。一进城就接管了林大帅的地盘。如今如今林大帅的大半队伍都已经被收编了,人也被挤出海城了。说是半个月前,他让四爷抓了个活的海城外头都已经传遍了。
    岑老爷目瞪口呆地听完了这段话。
    管家又说:海城这边的ZF已经准备去拜会四爷了
    岑老爷头晕目眩,胸口咚咚。
    被这段突如其来的喜讯弄得几乎站不稳。
    他一改昨天发脾气的模样,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岑老爷满面喜色,心思已经活跃了起来。
    林祺是谁?
    海城没人不怕他。
    威名足以让其余省的人都畏惧不已。
    可岑尧居然把林祺给打了!
    那今后,那些上赶着讨好岑尧的人还会少吗?岑家的生意还能不兴旺吗?
    岑青元在旁边目光一闪,一时间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岑尧竟然比他厉害了太多。
    他就是再肖想五辈子,也不会有结果。
    而这时候岑青元的小厮也进门来了,冲岑青元一阵挤眉弄眼,而后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那个四爷到钱家班去了,开了辆车,车就停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还没下车呢
    岑青元面色一冷,说:走。
    他亲自去抓人。
    岑老爷的笑声还在耳边充斥着,岑青元怕再多呆一秒,就被更多地提醒,和岑尧比起来,他还是那个姨太太养的废物。
    此时钱家班的门口。
    小扣儿是要下车的,岑尧却紧紧扣住了他的肩,打开铁皮盒子慢条斯理地给他擦药。
    小扣儿的过敏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因此岑尧的手指轻轻按揉上去,他就会格外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指腹之下传递出的温度。
    揉得好像好像还有点发软。
    好好了吗?小扣儿细声问。
    岑尧:嗯。
    他顿住了动作,但却轻轻掐了下少年的下巴。
    小扣儿舔舔嘴,说:呸呸,药弄嘴上了。
    岑尧依旧牢牢扣着他的肩,然后无比自然地俯身低头,亲上了少年的唇,轻轻舔吻。
    现在没了。
    小扣儿呆坐在那里,心跳怦怦,像是要炸了。
    这时候有人用力敲了敲窗户:车里的奸夫,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岑尧:耿耿于怀,只能嘴上开开车这样子。
    第28章 戏子07
    岑尧刚才又是给小扣儿擦药,又是低头亲他,自然是背对着车窗的。岑青元的贴身小厮只瞧见了他的背影,又见司机和副驾上没有人,当即还心下冷笑,心说我先声夺人,吓你一跳,叫你这个奸夫明白事情的厉害!
    还不快些滚下来!那小厮说罢,又急促地敲了敲车窗。
    颇有再不下车,便要砸车的架势。
    小扣儿吓了一跳,皱起眉,倒是忘了刚才岑尧亲了他的事,只气愤地道:那是岑青元的人!他怎么能骂你?
    岑尧轻拍了下他的腰,说:等着。
    然后转过了头。
    那小厮乍然瞧见他的面容,脸上的表情登时从凶恶不耐,猛然转换成了震惊和恐惧。
    然后表情就这么生生定格住了,连同他整个人都仿佛被定住了。
    而那厢副官带着两个兵,从路边的铺子返身回来走近。
    岑青元和他们打了个照面,也是一惊:你们是四爷身边的人?你们怎么在此处?
    副官笑道:大少爷好眼力。
    我们四爷那不是在车上么?副官看向那辆车说。
    与此同时,车门推开,将那个呆若木鸡的小厮拍翻在了地。
    那小厮这才连滚带爬地起来,如同见了鬼似的窜回到了岑青元的身旁,结结巴巴说:四、四四爷!
    岑青元面色铁青,脑仁里突突直跳。像是被惊雷劈中,又像是寒冬腊月被一桶凉水迎头浇下,又如同吃了一块硬石头哽在喉中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个什么表情了,他只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了声音:岑尧。
    然后看向了男人俊美却又极尽冷淡的面容。
    岑尧却没看他,而是先看向了那个小厮:你刚才叫我下车,我下来了。
    岑青元带来的人顿时腿都软了,不敢看岑尧,也不敢看自家大少爷的脸色他们刚才可都听得清清楚楚,小厮口口声声喊的是奸夫。
    四爷这句话,不是把自个儿的身份坐实了吗?
    这这这不就成兄弟之间抢人了吗?
    他们哪儿知道,这对于岑青元来说,等于他妈的两顶绿帽!
    一个是前脚甩了他的小情人,一个是他心上藏了多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的白月光
    岑青元咬着牙,用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说:岑尧,我们进门再说。
    岑尧却依旧只盯着那个小厮。
    小厮哪里抵得住他的目光?
    立马就跪地求饶道:刚才不知道是四爷,是小人眼瞎!求四爷恕罪!小人胡言乱语这就、这就自己掌嘴!话音落下,他哪里还有刚才嚣张不耐烦的样子?抬手就给自己来了咣咣两耳光。
    岑青元脸上越发挂不住了。
    这话说的
    好像因为是岑尧,事情就一笔揭过了似的。
    岑青元踹了那小厮一脚,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也不知道是恨他眼瞎,还是恨他自己掌嘴没骨气倒是快。
    此时班主听见动静,也小心翼翼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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