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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笑而不语[山海经](穿越)——听砚(10)

    进则胜,退则败。
    临于峭壁之端,焉能安然自若。
    ***
    梁语和疏言赶回王城时,已是落日时分。
    阮阮坐于高高的城门上,一见到他们的身影便兴高采烈地拼命摆手。
    主上~~白泽~~
    她唤了两声,待他们稍稍走近时才发现两人满身的血迹和疲惫的面容。
    你们怎么了?阮阮声音一肃,背后一对翅膀凭空而现,带着她从容落到了梁语面前,主上,你受伤了?
    疏言替梁语答道:主上与妖兽搏斗的时候,肩膀处被妖兽咬了一口。
    阮阮侧眸,毫不留情地对疏言道:你是废物吗?有你在,还能让主上受伤?
    突然被鄙视了的疏言:... ...
    阮阮嘲笑完毕,带着梁语展翅飞回了城门之上。
    只剩下了也是满身血污、甚是凄惨的疏言委屈地坐上了铁桶,慢慢地升回了城楼上。
    ... ...差别待遇啊!!!
    梁语一回到房间便瘫倒在了床上。
    他倒并非因为争斗而疲惫,却觉得自己实在提不上什么力气来。
    屋子里已点了国主特意派人送来的元香,香气是他从未闻过的陌生味道,却很好闻。
    在熟悉的烟云缭绕中,梁语又一次沉入了梦境之中。
    然而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梦到先前的厮杀,也没有再做关于前世的梦。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漂浮于半空之中,身边都是轻柔浮动的流云。
    然而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似乎还有隐隐的水声在流云间环绕。
    水声潺潺,带着让人放松的平静。
    梁语似乎在这种宁静中渐渐向一个更深的地方堕落而下,不断坠去。
    不远处的大殿之中,疏言正愁眉紧锁地跟国主商议着此后之事。
    然而双方却都蓦然一怔,随后如有所感冲出殿外。
    安置着梁语的房子外,刚刚冲出来的阮阮也是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
    疏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好像有股灵力... ...
    他话音未落,梁语的房门却忽然一震!
    山摇海动,如神发怒!
    而在这忽如其来的距离灵力摧残之下,原本结实的院落竟开始寸寸崩塌!
    主上!阮阮惊呼一声,刚要冲上前,却被身旁的疏言一把拽住了手臂。
    阮阮顺着疏言诧异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碎落的瓦砾之间,忽然有道金色光芒升腾而起,将身边碎落砖瓦齐齐震开。
    从破碎砖瓦间从容走出的人,一身红衣之上,已莫名多了条缠绕而上的金色连绵花纹。
    而顺着花纹而上,那双平静望向这边的眼睛又已盈满了金色。
    这金色奕奕流光,映衬着他额间突然出现的那道细致纹络,尽是肃杀之气。
    疏言遥遥看着梁语额间的那枚纹络,震惊到几乎失语。
    那是... ...
    还未待他回过神,他身边的阮阮已代他震惊地道了一句
    那是... ...龙纹?!!
    作者有话要说:
    嘿呀,好惨烈的一章,所以要发红包包给大家~~过年嘛,还是要开心哒!
    (づ ̄3 ̄)づ╭~
    第14章 绸缪束薪2
    梁语觉得,自从那日他莫名其妙多了道龙纹之后,疏言的态度就变得有点古怪,这几天犹为明显。
    再又一次被这人用极度忧虑的眼神偷瞄了半天后,梁语终于忍无可忍道:有事?
    终于有大大方方开口询问的机会了,疏言忙道:主上,你的脑袋... ...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梁语:... ...
    面对着梁语的杀人目光,疏言轻咳了两声才敢继续:不是,属下的意思是,您的头... ...有没有觉得疼或者痒?
    梁语皱了眉:说重点。
    是这样的... ...疏言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小本本,我查了些资料,龙纹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是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还不少。
    等等。梁语打断他,以前没有出现过龙纹?
    难道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过龙族?
    疏言回忆了一下:以前是有的,传言陆东之处,曾有灵兽号应龙。只不过应龙神出鬼没,见过它真身者极少,所以龙族到底是什么样子、龙纹到底有什么含义,都不明晰。
    疏言从手中书册中翻出了一张泛黄纸页,在梁语面前铺展开来。
    根据传言,应龙本一直生活在这里。疏言在纸页上的一个地方点了点,可后来,它便不见踪迹了。
    梁语垂眸看向疏言所指的那个方位:可知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三百年前。疏言原本抵于纸上的手指忽然微微蜷缩,彼时山海异动,从此水陆交杂。原本强盛的久冥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天灾支离破碎,自此天下,纷争不休。
    原来久冥会被灭掉是因为天灾?而且这世界竟原本不是水陆交杂的?
    但即便沧海桑田,也需要时间吧?这世界居然一步到位,直接就山海异动了?
    疏言并未发现梁语的不解和震惊,叹了口气,继续道:关于应龙的传言便是在山海异变前不久出现的,可后来天下便发生了诸多变故,这个世间唯一的龙族,便也踪迹全无了。
    不过... ...疏言少有迟疑地看了看梁语,不过按照这些记载,据说龙族的标志就是龙纹和龙角。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虽然不知道龙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大抵与我原型时的尖角所差无几吧?可是您... ...您看您头上... ...光秃秃的... ...
    梁语:... ...只是没有角而已,不用这么歧视他吧?!
    然而疏言担心的却并不是自家主上的形象问题。
    他只是在担心,主上用了三百年才从丸子状态醒来,而现在生出龙纹,却又缺失龙角... ...
    主上,不会是进化不完全吧?
    营养不良?!
    这念头一起,便足足折磨了疏言许多时日。
    他虽然带着梁语奔波了几百年,对于照顾小丸子也算是颇有心得。可他却没照顾过长大以后的小丸子呀!
    现在自己要怎么办?是不是也得学习普通人家那样... ...举炊?
    可是他不会啊!他只会碳烤生肉,偶尔还会烤得半生不熟,不会把主上吃死吧... ...
    疏言自觉没什么厨艺天赋,便将目光投向了犬封国的国主。
    自梁语化为人形后,便无法再只靠元香维持生命,早已恢复了五谷餐食。
    只不过今日实在诸事繁杂,导致这国主虽然想给梁语做点好吃的,可对方都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思。
    现下这事被疏言重新提起,国主立时与其一拍而合,当晚便命庖厨办置了一顿很是丰盛的晚宴。
    然而梁语多半与吃无缘。
    他才刚将婢子置于玉制箸枕的筷子拿起来,门外便响起几声令人扫兴的叩门声。
    梁语顺势又将筷子放了回去,冷声道:谁?
    婢子隔门一礼:主上,国主差我来报。青蛮王域之下,有国名林氏,半刻钟前向我久冥求援。
    求援?梁语敛袖凝眸,房门应声而开,叫白泽来。
    不过几息之后,疏言便跟着婢子出现在了梁语屋中。
    看着面前一口没动的饭菜,疏言很是心疼地皱了皱眉,随后才道:林氏国原本与犬封国一般,也是迟迟未肯毁掉久冥之玉的国度之一。不过后来王域玄宁括势,便将林氏国攻打下来,划进了自己的王域之中。
    梁语扣了扣桌子,单手抵住额角道:那他们现在是听说久冥再起,便想脱离玄宁,重返久冥了?
    然。疏言道,而且犬封与林氏国间只隔了一个小国离戎。如果我们能夺回林氏,便可夹击离戎,并将此处作为立足点,以此为摧毁玄宁的突破口,以重建久冥。
    片刻沉默,梁语道:商灼呢?
    乍闻此名,疏言先是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是此前那位在祭祀典礼上衔珠玉而来的赤色灵鸟的名字。
    梁语又道:让他去。
    可... ...疏言稍有犹豫,可不知青蛮那边派去的到底是谁,若有强敌,那... ...
    那便让阮阮同去。梁语合眸道,如果他们两个都帮不上忙... ...
    他沉了声,唇畔一抹冷笑。
    那就让林氏灭国好了。
    他身边可靠的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这要是派去了两个都帮不上忙,那可怪不了他了啊!
    何况这世界灵兽并不多,如果这么个小国叛乱都能让玄宁派来足以压制两个灵兽的兵力,那只能说明这是天意了。
    所以,便听天由命吧。
    ***
    十数城池之外,林氏国内、王城之中。
    林氏国主负手立于王宫偏殿之内,面前是一张完整绘制了五个王域的地图。
    而在重重王域域线环绕之间,有一个极其渺小的国度被朱砂之色精心圈好,名为犬封。
    国主望着这地图沉默极久,身后不断有侍卫通报战况。
    然而却没有一道,是令人堪可展颜的捷报。
    国主头也不回,安静地听着最后一位侍卫沉声跪地,声音疲惫道:王上,已兵临城下。
    闻言,国主竟然嘴角一扯,叹息着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早知如此,意料之中。
    林氏国不过是一没落小国,无兵无粮,都不需要玄宁派兵前来,只要让与林氏相邻的离戎前来攻打即可了。
    百年前,他先祖为国民性命,忍辱降于玄宁。
    而今,他却要带着举国国民的生命与骨血,祭祀久冥了。
    先生。国主回身望向身边一个一直不曾做声的褐衣男子,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转过身,笑着朝这男子恭敬一礼,承蒙您守护我林氏国百年,孤无以为报。现在孤已为天道所弃,国将不国,只能请您先行离开了。
    这男子敛眸叹道:那王上您呢?
    国主轻轻一笑,眉目间尽是从容:早在我宣布反叛玄宁之日,便已有足够预期。而今日种种,不过是在验证我当时的猜想罢了。生非生,死非死。若我先祖得知久冥已复,我林氏可以久冥臣国之名而灭,定好过以玄宁降臣之名苟且千万倍。
    男子又道:那您... ...
    国主悠悠一礼:孤将与国同死。也算是,不枉此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都比较沉重???不过不会一直这样哒~很快就欢快起来了,而且,我准备让主角开始谈恋爱了!咳...
    第15章 绸缪束薪3
    孤将与国同死。也算是,不枉此生。
    被一国之主行如此大礼,换作是谁都难免手忙脚乱一番,然而被这林氏国国主以如此重礼相对的男子却只是静默了片刻,旋而一笑。
    王上,既然您都不怕与国共死,我驺吾又怎么会怕呢?
    国主一震,缓缓起身抬眸望向驺吾:先生... ...
    驺吾叹了口气,悠然道:自山海异动、久冥离散已过三百年,这林氏国也已换了七代国君了。
    他长袍一展,颇为感慨地望向了刻绘着五重王域的泛黄地图。
    我看到了你们如何奋勇地抵抗其他王域的吞并,也看到了你们最后无奈地选择投降。
    驺吾上前一步,轻轻抚摸上了林氏所在的那一方区域:我灵兽一族自诩高于人类。现而今你们人类都知道要忠于故国,我既为灵兽,又蒙先代国主相救相托,怎么可能于此时背叛林氏国,苟且偷生呢。
    先生... ...
    反正驺吾也已别无去处。驺吾回眸,从容一笑,那便赌一次生死吧。
    或许... ...
    或许我能不负所托,让久冥国灯重新点亮于林氏国上下,也未可知呢。
    被玄宁派来围剿林氏国的将军乃是离戎国大将符流。这位将军虽是普通人类,却有堪比灵兽之威名。
    驺吾虽是灵兽,却为祥兽,而非善战之兽,是以对上这等对手也毫无用武之力。
    城墙紧闭,唯有符流一人打马在前。这人虽人身人面,头上却长了三只相同大小的尖角。这尖角正是离戎国皇族血统的象征。
    他持刀于马侧,刀光雪寒,然而他面上却未有什么烦躁之色。
    眼看着等了许久还无人来应,他才朝身后摆了摆手,对迎上来的护卫轻声道:再去传第三道降书。
    见对方领命一礼,他又补充了句:若是林氏国国主仍不肯降,那便... ...攻城。
    传令之人纵马后退两步,将锦绸穿透于利箭之上,忽然抬臂一射。
    这一箭又稳又狠,直直钉入了城墙上木柱之上,展下一道写着劝降书的绸缎来。
    城墙上的守兵见到这锦书气得直咬牙,却只能颤抖着手将这锦缎拽下,递给身旁人道:去传给国主。
    那人接过锦缎,却迟迟没有动作,见同伴疑惑地望着自己,他才哽咽道:三道降书,这是最后一道... ...我们是不是要亡国了?
    说什么废话!守卫狠狠推了他一把,眼眶却已红了,亡国与否,又能如何?我们本就是久冥之民,现今就算死了,也算是为忠心于旧主,而死在叛军手里。这不比以前跟个孙子似的苟且偷生好多了?
    拿着锦缎的侍卫凄然一笑:你说得对。我林氏国,哪有怕死之人。
    他最后决然地看了眼城门前严阵以待的离戎国骑兵,随后头也不回地奔向了王殿。
    月色渐浓,如倾泻的上好清茶淋了众人一身。
    符流□□骏马因这许久等待而深感不耐,一阵嘶鸣,踏着蹄子在方寸地界间行了两步。
    符流伸手安抚地摸了摸马鬃,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盯着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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