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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尚他有条龙[重生]——辛垣辞(55)

    他道:你们做出这样败坏佛门清誉的事情,不配受到天下人的敬仰!佛门养出你们这样的人,也不配受香火供奉!同是修行道派,就是因为灵隽和你,佛门将仙门压了一大头,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所谓的得道高僧,和你这位备受赞誉的仙人,到底有多么地不堪!
    司淮冷冷凝视着他的目光,握住山河剑的手凝起了几位修为注入到剑身之中,沉声开口问道:若我不肯呢?
    那便怪不得我了!梁宗主语气冷硬,手中的剑泛着强盛的紫色光芒,夹着冰凉的雨丝就朝对面的人挥了过去。
    司淮足间一点便跃上了半空,被躲过的一道剑芒直直地打到了他身后的墙上,白石砖砌成的墙面轰地一声便倒了下去。
    梁宗主见他退避反而出招更加凶狠,接连劈出去的几道剑气都带着森然的杀意,险险地擦着司淮的边上过去,削下了一缕黑色的发丝。
    司淮的杀心被他接二连三的杀招逼了起来,眼底的青色愈发地浓郁,眼见着劈来的又一记剑气比之前都要重,他却停在虚空之上没有躲避。
    山河剑从手里脱了出去,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他周身环了一圈,凝起了一层青蓝色的透明结界,将那道迎面而来的剑气抵挡了去。
    纯粹得接近透明的青色光芒环绕在司淮的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莫名惊骇的气息,山河剑低低地呜吟了一声,下一刻便被他握在了手上,带着不容抵挡的架势朝着底下张狂挥剑的人而去。
    人和剑残影还留在虚空之中,正主却已经到了梁宗主的身后,一抹刺眼的红顺着剑尖滴下,映衬着他喉间的颜色。
    你长剑落地的清脆声响撞碎了雨的声音,梁宗主伸手捂着鲜血喷张的脖子,艰难地发出了一个单音,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睛,直直朝身后倒了下去。
    杀杀人了!杀人了!
    余下的梁家弟子惊慌地叫喊着,却不似围观的百姓那般落荒而逃,纷纷拔出了手中的刀剑,喊足了气势一齐冲上前。
    司淮微微合上了眼睛,听着身后凌乱的脚步踩踏雨水的声音,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没有了漆黑的墨色,一道青色的光芒在他眼中泛起,最后变成了佛莲的形状隐进了微张的瞳孔之中,带起了一道杀气。
    十数把刀剑一齐朝着司淮所在的位置落下,面前那道身影却化作了一缕青烟一点点消散在眼前,一道劲风从身后略过,不知是谁先低声叫喊了一声,众人只觉得手腕一痛,兵器落地的声音便哐哐地响起了一片。
    司淮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虚空之上,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低垂着眼俯瞰下方渺小的众生,带着凛冽的杀意。
    梁家众弟子只觉得这六月的雨水比冬日的寒霜还要刺骨,呆愣在原地看着上方那凝起了剑势的人,周围落下的雨丝都被山河剑的剑气吸引了过去,变成了一根根泛着寒气的冰针。
    山河剑带着划破长空的架势劈落下去,眼看着就要落到那群弟子头上,一道金色的佛光忽然出现在了他们跟前,看不懂的金色梵文像一面流转的墙壁,一点点化去了山河剑的凛冽杀气。
    司祁舟!
    一声带着怒意的唤声传进了司淮的耳朵里,几乎是一刹那,眼中的青色已经消失殆尽,墨色的眼瞳骤然缩了一下,有些慌张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灵隽。
    司淮缓缓从虚空中落了下来,手里的伞早就被凌乱的剑气劈成了碎纸,落下的雨珠湿透了他的衣衫。
    可是在看到灵隽的时候,他连心都冷了,张了张嘴,连话都忘了应该怎么说。
    灵隽看到了看到他杀人了看到他失了控要把这些人也杀了
    那他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些传出去的流言碎语了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做的这些事都是见不得人的
    司淮的脑子像下雨天的池塘,被一圈又一圈泛起的涟漪萦绕得混沌不清,看着灵隽一步步朝自己走近,下意识地便开始往后退,低声呢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人的
    灵隽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司淮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迫切地希望他说一句什么,又害怕他说什么。
    眼看着他已经走到近前,司淮忽然重重推开了他,嘴里还在重复着刚才的话,身形已经冲进了茫茫的雨幕中,眨眼便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心疼我家司淮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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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前尘.祸劫 三
    三个月后,西南某个不算繁华的小县城外,一座有些破落的小庙迸出了青蓝色的光芒,竟凝起了一道坚固的结界。
    听着外头的叫骂声和兵器碰撞结界的声音,司淮咧动干裂的嘴角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污,有些狼狈地靠着身后的庙门滑坐到地上,合上眼睛蓄养精神。
    流言碎语交传的速度比仙人御剑飞行还要快,那日桂安郡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方圆千里,并不断添油加醋往更远的地方扩散着。
    小神龙和灵隽法师那段见不得人的事被传得越发淫.秽不堪,而梁家宗主口出秽言惹怒神龙仙上,也变成了小神龙恼羞成怒杀人灭口,最后因杀性未除而走火入魔大开杀戒。
    前一段流进坊间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柄,想起曾经供奉过香火都想啐一口痰;后一段却又令人闻之惊恐,害怕一不小心惹来了杀身之祸。
    司淮自知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怕自己会再次失控伤人,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潜心修炼好控制住自己的杀欲,可梁家并不轻易地放过他,仙门百家更是打出了除魔降妖的旗号一同派出了弟子来追杀。
    起初他一直躲藏着不敢与仙门正面交手,但后来被那些污秽的话语一激,又不管不顾地动起手来,仙门人多他占不了上风,不仅落了满身的伤痕,还闹得百姓们起了惶惶的恐惧之心。
    这一次被仙门纠缠着厮打了三个日夜,司淮早已是满心的疲惫,整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发昏的脑袋才算是清明了一些,睁开眼睛环顾了一圈,发现这座有些荒芜的小庙竟是自己的神龙庙,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略微自嘲的苦笑。
    也确实应该苦笑,这三个月来他与仙门交手了无数次,不论他染了多大的杀性,到底还是没有伤害一个普通百姓,但这些百姓,却让他亲眼见到了什么叫做从九重云端跌入脚下泥潭。
    昔日他化龙降雨,千万民众敬仰朝拜、建祠立庙;今日一段流言、一场杀戮,又让他们失了心中的尊崇,断了供奉的香火,甚至摧毁了新建的庙宇殿堂。
    也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杀人成性的魔头,连明华寺的圣禅法师都勾引了的魔头。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他们信仰供奉?
    身后靠着的木门忽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一声极细的清响从顶上传来,锵地一声,护住神龙庙的结界顷刻间碎成了无数斑驳的星点,消散在一片虚无之中。
    察觉到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身后逼来,司淮一个旋身席地而起,在空中连翻了几下落到屋檐之上,转过身时,身着各色服饰的仙门修士已经踩着倒下的门板一齐涌了进来。
    为首的也不知是哪家仙门的弟子,一副十足的傲慢姿态,手中清清冷冷的剑指向了负手立于高处的司淮,微微眯起的眼里俱是寒冽的冷光,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这妖龙,还不快下来受缚?!
    司淮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垂眼睨了他一眼,反倒笑了起来,道:你们仙门学的都是嘴皮子的本事?打不过就叫我自己下去让你们捆起来,我看着像个傻子吗?
    底下那名弟子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当即愤愤地啐了一声,提着剑正要上前,却被另一个同门给拦住了。
    那人看着倒是沉稳一些,也对着司淮笑了起来,声音却没有什么起伏,道:你自然是个聪明的。只是,仙门百家都在追捕你,你的修为还能撑多久,你比我们都要清楚,束手就擒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然后呢?司淮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是要建个锁妖塔把我镇压起来,还是直接挫骨扬灰?
    我呸!那名冷傲修士粗犷地接过了话音,有些不耐烦地道:他分明没有悔过之意,何必同他多费口舌!本就是由非人之物修炼而成的妖,行云布雨累了功德才唤一声神龙,如今杀戮成性满身邪戾,害死这么多仙门弟子还想活?做梦!
    后半句话是说给屋檐上的司淮听的,轻风吹起带血的衣袂,他轻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出声反驳。
    不论他说什么,都免不了要再打一架。可方才那沉稳修士说得没错,这三个月与仙门多次交手耗去不少修为,就算下面只是一群修为平平的仙门弟子,也落不下什么好处。
    那名冷傲修士见他笑而不答,只当他是看不起自己,当即也不多说废话,并拢食中二指便念起了剑诀,将手中的佩剑驱了出去,直直刺向司淮的面门。
    司淮已决心不和他们纠缠,纵身跃起躲过飞剑,便往不远处的县城掠去,想借机躲避好甩开仙门的人。毕竟他们怕他会伤害无辜百姓,往往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和他大打出手,
    身后一众仙门修士见他往县城方向去,都齐齐变了脸色御剑追来,司淮回头看了一眼并未理会,不想前方突然袭来一道浑厚的气浪,将他从半空之上直接掀了下去。
    坠地的钝痛一阵一阵地袭上后背,他闷哼一声就地滚了一圈,半跪着撑起身子,便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眼前,一并出现的还有折射着剑芒的剑尖。
    来人的修为不弱,想必是仙门里排前的宗主或掌门,只是司淮对仙门之事关注不多,抬头看了他一眼,意料之内地认不出来人,只听追上来的弟子唤了他一声赵宗主。
    赵宗主显然是一个不喜欢多说废话的人,连应都没有应一声,便挥起了手中的剑,连着朝司淮劈下了几道剑气,。
    饶是有山河剑抵挡,司淮还是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正全力招架着,身侧又是一道剑势夹着热风刺了过来,下意识地抬起空着的左手抵挡,锋利的剑刃正好擦着手腕过去,划断了腕上的那串小叶紫檀佛珠。
    佛珠滚落地面的声音十分清晰,司淮伸了一下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怔神的刹那功夫,那柄毫不留情的剑已经没进了他的右肩。
    好啊司淮极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垂着头低低地笑了起来,透着几分渗人的寒意。
    来不及抽出的长剑被他一把握住,缓缓抬起的眼眸变成了一片沉郁的青色,像落了薄尘的碧玉明珠,看得对面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淌着血的手掌在虚空中结出了一个印记,仔细看去却发现里面的符文倒了过来,泛着幽幽的红色光芒,混着那阵突然奏响的空灵骨笛声,说不出的诡异。
    天空忽然乌沉沉地暗了下来,一阵劲风似乎从地底刮起,带着阴森森的冷意从足底吹到了头,伴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围绕在四面八方的凄厉惨叫声
    /
    灵隽找到司淮的时候,已经是下着大雨的深夜。
    和他离开的那日一样。
    他以为司淮冷静下来了就会回去找他,所以那日他在门口坐着等了一天一夜,就算来往的路人指指点点也纹丝不动,可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司淮回来。
    仙门追杀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也不知司淮是不是连他也一道躲了,每每他循着消息找过去的时候总是慢了一步,几番错过,便直到今日才找到了停下的司淮。
    司淮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他却未曾察觉一般,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在一棵大树底下,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手里捧着一把小小的珠子,不多不少正好十六颗。
    地上没有尸体,但四周分明是一场激战过后的狼藉,灵隽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司淮这几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悬着的一颗心半点不敢松懈,慢慢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祁舟他轻声唤了一句,面前的人却像个木头人似的半点反应也没有。
    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伸手握住了司淮被雨淋得冰凉的双手,察觉到那双手颤了一下,赶紧放松了些力道,司淮却忽然有了反应,将手里捧着的珠子倒进了他的手心里。
    祁舟?灵隽欣喜地又唤了一声,对上那双不甚清明的眼睛,心里又沉下去了几分。
    收好了佛珠,灵隽又试探着唤了几声,均是没有回应,见他不抵触自己,便将司淮拦腰抱起了起来,朝不远处的神龙庙走去。
    这座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打扫,积了一些灰尘,但还算墙瓦俱全,遮挡一夜的风雨足够。
    灵隽点亮了供台上的油灯,又换下了司淮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才在石像台下放了两个抖干净的蒲团靠着坐了下来,让司淮枕在自己腿上,从身上翻出一根红丝线,开始穿那把散开的佛珠。
    低微的哽咽声被他压回了喉咙里,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一些开心的事情,穿佛珠的手不时停下揉一把司淮的头发,可司淮的目光一直落在虚无的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意识应他一声。
    好了。灵隽松了口气般轻笑了一下,将红绳收了个结,将那只小小的骨哨也系了回去,才执起司淮冰凉的手,将小叶紫檀珠串戴了回去。
    司淮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了他身上,在灵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反握住了他温热的掌心,声音有些沙哑,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祁舟灵隽不知他清醒了没有,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我从未害过什么人,我与你一起除妖捉鬼积德行善,可独独就是因为我们两人欢好这件事,他们便觉得我们污秽不堪世人有求于我的时候,恨不得一个时辰供上三炷香,我就算失控杀人也未伤百姓分毫,他们却当我是作祟的邪神一般恨不得避得远远的
    祁舟灵隽抬手拭去他眼角落下的泪,缓缓道:人们只信仰他们信仰的,一旦圣人犯了错,便不再是信仰,这样的人活在世上,便是错。
    火光被风吹得摇曳了一下,灵隽低下头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用鼻尖抵着那边柔软触碰过的地方,用极压抑极低沉的声音道:祁舟,我不想你再错,跟我回明华寺吧,我与你一起向仙门百家赎罪,我为你净去心中的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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