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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尚他有条龙[重生]——辛垣辞(29)

    阿弥陀佛。吾念回了一声,往后看了一眼,声音里带了几分苦涩,道:贫僧知晓,丧子之痛,骂两句不足以平息。
    我们这小村子一向太平,除了十几年前打仗打到这里,一直都相安无事,也没听过什么闹鬼的传闻,大家都没有亲眼见到,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还请大师莫要见怪。不过大师在这里好几日了也没有捉住那鬼,想来是逃去了别的地方,还是莫要在这里耽搁,早些捉住免得害了更多的人。
    大娘您信我?
    信的。李大娘缓缓点了两下头,咧着缺了门牙的嘴,道:出家人是不会说谎的,大师说是鬼在作祟,那必然是了。我老婆子一辈子吃在念佛换得一声安乐,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大师能找到我孙儿,是死是活都带回来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抬起不大利索的手擦掉了脸上掉下来的眼泪,道了声见笑了,才把手肘上挎着的蓝色花布包递了过来。
    刚蒸热的白面馒头,带去路上吃。
    大娘
    走吧不要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我会每天都求一求菩萨,让你们赶紧把那害人的东西抓到的。
    吾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了两声谢,又向院子里头的李大爷作了个礼,才从她手里接下还有些热气的布包塞到尘一的怀里,再三道别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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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天黑得很快,行到村子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好在连着几日的阴雨天过后,夜空总算是晴朗了些,能看到几颗星星。
    他们身上没有照路的灯火,小和尚从路边捡了跟树枝噼啪地在前边击打着路边的草丛探路,司淮和吾念并行跟在他后边。
    吾念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眉头依旧紧皱着,沉默了一路,司淮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声,问道:你在想他们的话吗?李大娘说得对,他们什么都不懂,不用太放在心上。
    肯定不是。尘一歪着脑袋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又继续认真看路。
    依照他对自己师叔多年的了解,他不是会过多计较旁人的话的人。
    吾念道:我在想,会不会真的是我把那厉鬼引来了?
    怎么可能?司淮一口否认了他的想法,我们试了好几次了都没能把那只鬼引出来,附近连只小鬼都没有,那孩子明明有了起色却还是去了,只能说他的命就是如此,和你有什么干系?
    不吾念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无比认真,我是说,会不会就是因为我靠近李家村,那只厉鬼才出现在了这里?
    你要往自己身上揽过错也找个好些的理由,李家那两个孩子失踪和宝儿被抓到树林子里都是在你来这里之前发生的,怎么会是你引过来的?有这瞎想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能找到那只鬼才是。
    司淮瞟了他一眼,心下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现下虽然只是没有肉身的元神,但好歹也是从蛇身修炼成了龙身,又化成了人形,单是元神就能引来无数想吃了他增长修为的鬼怪,可他在这儿好几天了都引来鬼怪,何况这□□凡胎的和尚。
    若要说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两块玉玦碎片,那就更不可能了,那玉虽是妖怪的精血所化,但是凝了灵隽的大半修为在里面,妖鬼只会避而远之,不会上赶着跑过来的。
    吾念大抵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又放不下这件事,眉头舒开了一会儿又皱了起来,眼睑稍稍垂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叔!前边的尘一忽然大叫了一声,慌张往后倒了几步跌到他们身上,一只手胡乱往他们身上抓,另一只手拿着小树枝有些哆嗦地指向前边的林子。
    那是前些天那只鬼影出现的果林,果树低矮,影影幢幢,树冠全都挨到了一起炼成一大片,不仔细看根本分不住哪根枝是哪棵树上的
    也看不出远处一棵长歪了突出来的树的树杈上,附着一只黑色的鬼魅!
    那是一只女鬼,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一动不动地坐在树上,看不清正面还是背面,浑身被浓浓的夜色包裹住,和树的阴影融在了一起,两只悬空的脚不住地踢着带起了风声和叶动。
    他们摆了几个晚上的阵都没能招来这只鬼,若是今天走得早一些,或是尘一没有留意到树上的鬼影,说不定今晚又会有一个孩子遇害。
    吾念动作极轻地拿过了尘一手里的树枝,将他往后拉了一把,司淮顺势将小和尚拉过护在了身后,手下已经无声无息将腰间的扇子抽了出来。
    女鬼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做了一个回头的动作,随即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叫声,惊得林子里栖着的鸟都飞了起来,一片树叶的沙沙声和惊魂的鸟叫声中,那鬼影从树上蹿了下来,飞快地逃离。
    吾念快步追了上去,在边上带起了一阵风,转眼间已经跑出去了老远,只剩下一个移动的灰色影子。
    抓住了。司淮低下头对小和尚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将扇子平放到身前松了手,一把提起尘一的领子踏了上去,平稳快速地朝吾念追了过去。
    前些天到果林里找宝儿的时候,那只女鬼主动从身后偷袭了司淮,今日胆子倒是小了,从李家村一路蹿进了信陵城里,跑得连鬼影都见不着。
    村子里入了夜就歇下了,城里却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上人多气息杂,吾念循着那道气息又追了几条街道,在一个街道口的拐角处彻底没了踪迹。
    那女鬼来历不明,从村子里逃进了城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害了更多的人。
    吾念心下有些不安,和司淮商量着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附近再招一次鬼,司淮点点头刚要应下,就听见前边传来了锵锵的响动声。
    这条街上很多往来的行人,跑出去另一条街道人却少了,一扇朱红大门紧紧闭着,只有两盏高挂的灯笼在门前闪烁,照着城主府三个大字。
    府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那人他们见过一面,玄色麒麟纹服饰,信陵明家的宗主明峤。
    他们原本朝着一个方向看,一名弟子先看到了这边的几人凑到明峤耳边提醒了一声,他才朝这边走了过来,未到跟前,先抬手行了个仙门礼数。
    明峤:当时在凤棉冒昧相邀,还以为大师不会到信陵来。不知大师佛号为何?这位公子又是
    在下司淮,字祁舟。司淮没什么周旋的兴致,简单应了一句。
    阿弥陀佛吾念还了他一礼,道:贫僧吾念,这是我的师侄尘一。
    停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此行倒也不是专程到信陵来,我们是在附近的李家村追着一个女鬼过来的,不知明宗主可曾见到?
    司淮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抿了一下嘴唇,这和尚连说谎都不带变脸色,分明就是专程来信陵,才去了李家村。
    你们是追着那女鬼来的?明峤有些讶异,指了指他们刚才望着的方向道:我们从城主府出来就碰上了,从那边逃了。
    多谢!
    吾念朝他点了一下头就要往那边追过去,腿还没迈开就被他拦住了。
    无妨,明家弟子已经去追了,很快就能追到。明峤轻声笑了一下,转而问道:正好过两日开百家宴,既然几位来了,不妨去连云府坐一坐?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忘了我想在作话说什么了,那就卖个萌好了喵~~
    最近的评论越来越少了T_T
    第37章 饕餮玉印 六
    明家仙府并不在城中闹市,而是在信陵城与邻城相交的地界依山而建,崖壁下两条栈道蜿蜒而上没入山岚之间,抬头隐约能够看见两山谷地间的高大建筑,颇有些神仙府邸的隐秘感。
    盛家地处江河下游的鱼米水乡,仙府建在湖泽的岛屿上,楼阁亭台檐角相勾,精巧华丽美轮美奂;而明家仙府则大不相同,虽依着山谷而建,却没有那种隐逸的清闲气息,高墙厚瓦飞阁流丹,带着独特的北地的厚重与严实,透着庄重与大气。
    如若盛家的三木原是大家闺秀,那么明家的连云府则是姽婳女娥。
    连云府从朱漆大门到府内建筑都含着庄严与气派,大抵和祖上在朝廷为将有关,这儿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池都修得简约大气,红墙黛瓦,每一间房屋的顶上都立着两只瑞兽,简直比孟平杉的城主府还要像城主府。
    司淮几人跟在明峤身后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回廊,长廊每隔十步远就有一扇不同形状的镂空雕花窗,窗外是百丈高的山崖,借着月色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山雾,和白墙内红灯笼照亮的假山小池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景。
    他们是从信陵城一路乘马车过来的,耽搁了不少时间,如今已经是深夜,可连云府却热闹得很,身着麒麟纹家服的弟子门生不时从庭院经过,朝着他们行礼问好,小径和回廊上都亮着红灯笼,灯罩很新,像是才换上去的,想必是在为明宗主提到的百家宴做准备。
    仙门百家每年都轮流准备百家宴,不过有筹备能力的来回不过还是那几家,一来聚在一块儿吃吃喝喝增进仙门各家各派之间的情谊,二来也是为了一起说道一下仙门里一整年发生的大事,为尚未解决的事情商讨个对策。
    今年要摆上台面商讨的仙门大事,必然是大荒山附近出现龙坑一事。
    只是听闻这百家宴惯来要等到腊月雪落梅开的时候才举行,家属女眷一起同行赏花也不显单调,没想到几年开得这么早,看来是这件事太过蹊跷引起了仙门百家的顾虑,这才往前提了日子。
    明峤不时回过头来与他们说些闲话,司淮没有什么应他的心思,借着镂空花窗往外看,山风从窗口吹进来,比村子里的夜风还要冷上许多。
    他本以为三百年过去了,即便他聚起了元神凝起了三魂七魄于世间重生,只要不招惹什么祸事,便能安安稳稳地陪在吾念身边,没想到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龙坑,掀起了妖龙重生的风言风雨。
    什么神龙妖龙,从来都是世人说的。
    吾念似乎觉察出了他的异样,转头看向司淮,用眼神向他询问,司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连弧度都不曾扬起。
    走下回廊,迎面便碰到了几个人走过来,清一色的沉青色修竹衣袍,为首的正是钟家家主钟洵。
    明峤停下了脚步,笑着招呼道:钟宗主。
    钟洵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脸上木刻的一般没什么表情,抬眼往他身后的几人看了下,问道:这几位?
    明峤:先前在三木原遇到过,方才我去了一趟城主府,出来恰好遇上了。
    我说晚饭后就寻不见你,原来是到城主府去了。钟洵语气平淡地接了他的话,对司淮几人微微颔了颔首,也大致知道了明峤这一趟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嗯,后天是百家宴,这几天入城的修士多,我让他将城门口的防设加强一些,总是没错的。停了一会,他似是有些无奈地道:盛家的人还没有来。
    事情尚未查实我们就上盛家要人,踩了盛家的脸面,哪是那么容易就翻过去的。不过盛家也不是不讲理的,百家宴有要事商讨,他们会过来的。
    也是。明峤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拱手作了个赔罪礼,这事是我思虑不周,坏了四家的关系。
    事关仙门百家和天下苍生的安稳,你没拿捏住方寸也无可厚非。你也无需向我赔罪,等盛宗主来了,向他多道几句歉就是了。你既带来了客人就不要怠慢了,夜也深了,我便先回去了。
    钟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向他身后的人点了一下头算作示意,才领着弟子顺着红石小路往假山后的方向走去。
    明峤站在原地朝他的背影望了好一会儿,低低叹了一口气,很快又重新挂上浅淡的笑容,引着司淮和吾念三人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
    连云府为了迎接各家各派的修士专程辟出了几个院落供来客吃住,司淮和吾念被安置在了秋风院的两间客舍,一左一右隔着庭院对门。
    秋风院的其他屋子都住了人,夜半三更的也不好敲门换屋子,司淮站在门边看着对面熄灭的火光,关了门踱到床便准备和衣躺下。
    系带才刚刚解开,门外忽然传来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一道修长的身影隔着月光映在门上,不是那和尚。
    司淮兴趣恹恹地往扫了一眼,只当是哪个修士走错了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拉下了一只外衣袖子,外头的人忽然轻轻唤了声:司公子睡下了吗?
    那声音跟做贼似的生怕惊到了旁边的人,听着有几分耳熟,看来是认识的人。
    司淮有些不大情愿地又把外衣披上,随意将衣领拉扯好便打开了门,却在看到来人是东阳彦的时候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自那日夜里东阳彦被盛兰初打发走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寥寥数次见面也没说过几句话,对这人一直是寡言少语清高冷傲的印象,说起话来还带了几分苛刻,没想到居然会在连云府碰上,还是他主动找上门来
    三更半夜地找上门来。
    司淮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东阳公子有事?
    东阳彦被他这么一问,反倒又有些踯躅起来,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道:听明家的弟子说今晚来了两个客人,是两个和尚和一位俊秀公子,我猜测是你冒昧前来其实是想问一下,盛盛家最近怎么样?
    我又不是盛家的人,我怎么知道盛家最近怎么样?司淮有些好笑地反问他,见他一张脸憋成了土色,才好心情地转进屋子明灯倒起了茶,道:不过我们从盛家离开的时候,盛兰初的气色倒是不错,亲自做了几盒糕点让我们带上路。
    司淮抬眼看向门口脸色黑沉沉的人,推了推面前的茶盏,问道:不进来坐坐?
    东阳彦似乎想顺着他那句糕点往下追问什么,嘴唇动了动又将话咽了回去,慢吞吞进了屋在司淮对面坐下,木头似的喝了桌上那杯茶水,连水是凉的都没有察觉。
    你想见她去三木原找她就是了,这么大座岛浮在湖上,她又不会搬着跑,还是说你不敢?
    我东阳彦眼睛睁大了些,又垂头丧气地别过了脸去,闷声道:她说过不想见我。
    她几时说过不想见你?她明明说的是她没看上你,让你怎么进三木原的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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