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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救错反派的下场(穿越)——凤羽涅(41)

    这样的酒量还想套话
    实在可爱。
    越无欢像撸猫般地摸着他柔软的碎发,撸了许久,恶作剧地问:尊主,你还醒着吗?
    宋清时哼哼了一会,老实道:醒着。
    越无欢又问:尊主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吗?
    宋清时看了看他的唇,想了会:我想吃甜的东西。
    越无欢再问:是冰糕吗?
    宋清时微微摇头:不是,更好吃的。
    越无欢再猜了几个甜点,但是宋清时好像有些迷糊,不再继续回答这个问题。越无欢捧起手边的魂灯,折磨了一会里面的灵魂,心里甜丝丝的,他忽然想起宋清时好像从未要求自己送他什么礼物。
    除了最初的要求他不要自戕外,宋清时从未对他提过任何的要求。可是送给他的东西却是一件接一件,他能送给对方的礼物却只有一件。
    越无欢从芥子袋里拿出了那颗凤凰血,凤凰血早已被他用一根刻有法阵的金色项链串了起来,可是法阵还没有完工,他要加上最复杂的神魂印记,让这颗宝石生生世世都跟着这个人,如同他给予的烙印,永远不会离开。
    越无欢伸出指尖,轻轻滑过宋清时白皙的颈间,满意极了。
    这是最适合的位置。
    宋清时感受到指尖的热度,痒痒的,扭了扭脖子,再次哼了两声。
    越无欢笑着收回了手,随口试探道:尊主有什么很愿望吗?
    宋清时沉默了许久,小声道:有,很想要的
    越无欢愣了,他脑海里浮过很多研究器材、孤本古籍、珍贵药物和小白鼠,最后想不出答案,忍不住问: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找来。
    曲子,宋清时转过身,抱着他的腿,呜咽道,我好想听无欢吹曲子,可是无欢好像会难过所以,我不要了
    他很喜欢音乐。
    琅玕台上,越无欢吹的曲子至今还会在他脑海里盘旋,那是他听过最美的声音。
    可是,那曲子里的情绪太伤感,太痛苦
    金凤山庄和燕山门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越无欢的噩梦。
    所以他不敢再求,不敢再听。
    越无欢愣住了,他没想过宋清时有这样的愿望,芥子袋里有根紫竹箫,是他们当年去乐城时,宋清时随手买的,当时他乱买了很多东西,全部一股脑儿塞给自己,所以他并没有想到这根长萧有什么意义。
    我不讨厌音乐,我只是讨厌那种音乐。越无欢笑得有些苦涩,他三岁就抱着母妃的箜篌玩,五岁去跟皇后娘娘练琴,怎可能会讨厌音乐?他只是不喜欢那些媚俗靡乱的乐曲,他不再吹箫,是每天都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找不到吹箫的心情和理由罢了。
    如果这个人喜欢听,他是愿意吹的
    紫竹箫被取出,试了试音调。
    宋清时伸出手,调皮地解下了他的黄金面具:我想看你的脸。
    越无欢笑了笑,将箫放在唇边,轻轻吹起那支在他心里绕了无数遍的《凤求凰》。
    夜色里,缠绵的曲声悠悠飘落,嘈杂的乌鸦止了叫声,归巢的黄莺探出头来,数只百灵落在身边,画眉、文鸟纷纷落下,池间白鹤展翅飞来
    所有情意,尽付箫声。
    宋清时缓缓爬了起来,坐在面前,他懵懵懂懂地听出了箫声里的含义,听懂了箫声里的诉求。他呆呆地看着越无欢红润的唇,想起书中的话语,想起在竹林里见到的情侣,内心深处冒出奇怪的渴望,越看越甜,越看越馋,感觉比世上所有的糖果还美味。
    好喜欢,超级喜欢
    他感觉越无欢也有同样的想法。
    乐曲落下最后一个音阶,余音袅袅。
    越无欢的唇离开了紫竹箫,发现宋清时在看着自己笑,醉酒的表情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有趣的事情
    宋清时靠近他的下巴,嗅了嗅目标,笑着问:无欢也想吃甜的吗?
    越无欢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口道:好。
    忽然,宋清时抓住他的肩膀,强行吻上了双唇。
    越无欢惊愕地睁大了眼,巨大的震惊让他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
    这是一个青涩笨拙的吻,就像刚出生的小狗,在胡乱地啃舔骨头,明明不懂怎么吻,却不断努力尝试,先用舌头轻轻地舔过唇上每寸肌肤,弄得湿漉漉的,再用牙齿轻轻地咬,好像想吞下去又怕弄痛了对方,转来转去都不知道怎么吃,最后发出了不满足的细微哀鸣声。
    越无欢终于回过神来,他慌乱地一把将宋清时推开,用手拼命替他擦拭嘴上的水迹,嫌擦不干净,又去芥子袋里寻帕子:别亲你,你不知道我的嘴碰过多少恶心的东西,会,会弄脏你的。
    为什么你总是说自己脏?宋清时茫然极了,无欢很干净,不脏的。
    越无欢哀求道:尊主,你不懂这些,你是干净的人,别碰我
    宋清时想了想,觉得这事要科学,他凭借元婴修士的速度和力量,扑过去再尝了一口,确认味道。
    越无欢躲避不了,彻底慌了。
    宋清时总结:无欢很甜。
    越无欢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嫌自己脏,宋清时想了想解决方案,再次亲了过去,别怕,我帮你舔舔就干净了
    越无欢的呼吸变得急促,脑子变得混乱。
    欲望的锁链松开了。
    笼子里被束缚的野兽蠢蠢欲动,疯狂地叫嚣着
    他就尝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无数的血王藤疯狂长出,再次交织成网,将眼前的人牢牢束缚住,拖到身边,固定在他怀里,不留下任何回避的空间,不准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尊主,亲吻不是这样的,让我教你。
    越无欢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那张淡粉色的唇,然后撬开牙关,侵入了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纯洁领地,疯狂缠绕着柔软湿润的顶尖甜美,进进退退,试探进攻,就像灵巧和笨拙的乐曲,最后找到合适的节奏,融为一体,缠绵着再也分不开彼此。
    湿润沉重的呼吸在两人间蔓延。
    宋清时终于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心理医生绝对不能对患者有任何暧昧的想法。这是职业道德,也是行业规则,所以他从来不敢去想,去碰。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他对患者做了什么?
    他碰触了绝对不能碰触的禁区,他破坏了绝对不能破坏的铁律。
    这是严重的医生失格,严重的医疗事故
    怎么办?
    宋清时紧紧地抓住越无欢的肩膀,任何的退缩都会换来更猛烈的进攻,他被吻得晕乎乎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医疗事故,也不知道该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被原谅。
    用一生来负责,可以吗?
    越无欢越吻越深,这世界对他而言,只有怀里的人是真实的,他压根儿不想放开这个最美的滋味,怎么尝也尝不够。
    竹林暗处,安龙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睛早已化成暗红,里面是不属于人类的竖瞳,就像来自深渊地狱的魔虫,没有任何感情。
    越无欢发现了恐怖的存在,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继续疯狂地吻着。
    他终于等到了这家伙的出现,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个了结。
    这可是加倍的快乐。
    第57章 半魔之血
    宋清时的酒量实在太差,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越无欢将他背回客栈,替他洗了脸,解了外袍,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纠结了许久,既觉得他醉酒的样子很美味,又觉得他醉酒的行为比较失控,挑战自己的自制力,最后还是决定让他少喝为妙。
    今夜的事情是个意外。
    窗外飞来几只带着萤火的蛊虫,是那个人发来的信号。
    既然尊主已经睡着,大家都图穷匕见,那就应该处理这件快乐的事情了。
    越无欢拢了长发,重新整好衣服,沿着蛊虫给的标记,前往该去的地点。
    南海城郊,废弃的山神庙里,爬满密密麻麻的蛊虫和毒蛇,挪动爬行,丑陋诡异,就像传说中最恐怖的虿盆酷刑,处处都是死亡的气息。皓龙则早在他魔性发作的时候,被丢去了荒山,免得被察觉异样。
    安龙静静地坐在虿盆中央,狭长的血色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越无欢毫不犹豫地走进了这间被恐怖支配的山神庙,踩进了蛊虫堆中,毒蛇和蛊虫爬上了他的腿,酥痒难耐,阵阵刺痛,这是最可怕的噩梦都无法梦到的地狱之路,他却好像走在花海,走在云端,丝毫感觉不到恐惧。
    安龙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难听:你是个疯子。
    越无欢笑得极温柔:你却是个半魔。
    小小的筑基修士带着满身蛊虫,挑衅地看着黑暗中支配着他生命的王者。
    他不知道恐惧,也不害怕死亡,他喜欢算计,更喜欢豪赌。
    安龙早就把他在这十年间的经历查得一清二楚,从来没有人像他那么疯狂,会用自己的命和弱点去设置一个又一个圈套,当你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真正的毒牙,狠狠对弱点咬上一口,让你痛苦难当。
    最可怕的毒物
    安龙冷冷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最开始,我觉得你和尊主的相识很刻意,越无欢看出了他的心思,很有耐心地慢慢述说,你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力,然后准确地配合他的兴趣爱好,成为朋友。尊主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从不主动表达自己的喜好,外界对他也多有误解,你为什么那么了解他的心意呢?
    当然,这只是一点点小疑惑
    世上也会有许多巧合,比如刚刚好就是合适的两个人。
    可是心里有了漏洞,就会越想越多,越想越大。
    宋清时有每个病人都做医案存档的好习惯,他在这十年间,翻查了所有的记录,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他也查了安龙的过去,发现在进入万蛊门前是一片空白,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所有的过去,他仿佛凭空出现般,因天生的控蛊能力,被万蛊门前门主收养,成为亲传弟子。
    最后,他无意中找到了那份半魔的医疗记录。
    因为半魔在仙界的争议,所以这份记录被封锁隐藏在书房的角落,非常珍重。
    宋清时的医疗记录里没有任何感情相关的东西,全部都是冰冷的数据,包括每天的用药,病情发展等等,当时他似乎还是个青涩的医师,很多治疗手段都不准确,记录得也不是很完善,但可以看出过程持续了将近两年,两人单独相处,朝夕相伴,足够看清这个外表冷漠的人内心温柔,明白他真正的喜好。
    可是,这还不够
    卑贱肮脏的半魔和高贵强大的万蛊门门主,我怎敢把你们联系起来?我也没听过有半魔可以爬到这样高的位置,越无欢的声音里带出了嘲讽,可是,尊主在山神庙里说起半魔的时候,你似乎很嫌恶这个话题,我就感到隐隐不对劲,等到了噩梦噬心阵时,尊主以为是我的噩梦。可是,我知道并不是,那么只能是你的噩梦,为什么堂堂蛊王的记忆最深的地方会是恶臭的沼泽呢?
    半魔和宋清时相遇在沼泽,安龙的噩梦记忆也是沼泽。
    可是,还差一点点证据。
    安龙忽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味,他迅速屏蔽气息,可是来不及了,香味刺激着魔血在翻滚,血色的眼睛里再次出现竖瞳,黑色的鳞甲渐渐在脸上浮现,布满了大半张脸,他半边的肢体开始变化,纹着五毒的手臂化成了黑色的硬壳,手指伸长,就像昆虫的节肢,指尖锋利如刀。
    脊背变异,出现了根根倒刺,一条长长的蝎子尾巴伸出,尾端带着毒钩。
    越无欢惊叹:你的真面目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丑陋。
    安龙冷冷道:勾魂香?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勾魂香并不是什么害人的毒物,只是用来刺激七情六欲的助兴之物。
    可是,它对半魔的刺激,就像雄黄对蛇般,格外强烈。
    越无欢特制的勾魂香,效果更是强烈。
    安龙本可以凭借修为来压制这种狂乱,可是今天他的情绪不稳,在勾魂香的刺激下,七情六欲全部被扩大,最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将从不愿给人看到的一面露出。
    高高在上的西林蛊王,越无欢敞开双手,开心地笑道,你若杀了我,我的遗命便会将此事告知尊主,告知夜雨阁,告知万蛊门,告知天下每个人。
    半魔在修仙界,人人都可诛之。
    没有人会允许他坐在西林的王位上。
    西林蛊王再强,他挡得住全天下的追杀吗?
    越无欢是个疯子,他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不怕失去,他不怕酷刑,不怕折磨,不怕死亡,不怕所有的东西。他的同归于尽,只是让对手陷入极痛苦的选择。
    安龙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按捺脑海里被勾魂香挑起的混乱,站了起来,浑身杀意蔓延:他不会对你动心。
    他已作出抉择。
    纵使是失去所有一切都要杀了我吗?没想到蛊王对我家尊主真是情深意重,疯狂不能自已,越无欢露出个更加迷人的笑容,转瞬间又撕去笑容,变成冰冷而恐怖的疯子,所有的血王藤全部伸出,宝剑出鞘,他一字一句地厉声问,可是你在金凤山庄,为什么要杀了他?!
    安龙的杀气凝固了,过了好久,方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事?
    转瞬他便明白了,越无欢便是和归元仙尊在一起的那个凡人奴隶。当时他做了错事,思绪慌乱,只注意到了归元仙尊的窥探,为了将此事彻底抹去,他杀了归元仙尊,灭了参同派,却没找到那个蒙着眼睛,看不清面目的卑贱奴隶在哪里。
    金凤山庄里的奴隶实在太多了,凡人也没有能力窥探到他做的事情。
    所以,他确认归元仙尊没清自己做的事后,便放过了此事。
    这件事是他心里最大的刺,最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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