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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甜腻小米

    温池被那人的话逗得扑哧一笑。
    那人的眼神骤凛,杀机毕现,如同锋利的刀片似的飞向温池。
    但他没有对温池动手,显然顾忌着什么。
    你想杀我的话在刚才直接动手不就是了?何必把我带到这里来才杀?温池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面具,好笑道,你累不累?花子藏。
    花子藏冷不丁从温池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攥着温池衣领的动作明显滞了一瞬。
    温池往后靠了些,蹙起眉头:我又不是傻子,还不至于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话已至此,花子藏自知没有隐藏下去的必要,他倏地松开温池的衣领,伸手摘掉了面具。
    温池仰着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格外苍白的脸,那么久不见,花子藏比温池记忆中消瘦了一大圈,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他垂下眼睑,死气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池。
    没想到花子藏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番模样,温池心中的诧异压都压不住。
    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以来,花子藏过得并不如意。
    花子藏注意到温池脸上复杂的表情,眼中有一抹阴鸷的情绪闪过。
    暖黄的烛光从侧面洒下来,洒在他的右半张脸上,他半脸在明半脸在暗,略显狰狞的表情在光与影之间明明灭灭,看上去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温池被花子藏冰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他悻悻闭上嘴巴。
    好在花子藏并没有再对他做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向内室,等花子藏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了身藏青的衣裳,披散的长发也随意捆扎起来。
    暗室里有很多东西,就连储备粮也准备了不少,可唯独没有洗浴的地方,花子藏只能打来一盆水勉强擦了擦后背。
    可是温池吐出来的那股味道太浓郁,仿佛渗透进了周遭的空气中,只要花子藏吸一口气,便能嗅到那股难闻的药味。
    花子藏本身是个有些洁癖的人,无奈最近那些人追得紧,他一直像只老鼠似的躲躲藏藏才勉强不被那些人抓到。
    然而躲藏的过程并不好受,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可是这股无孔不入的药味还是让他破了功。
    花子藏感到非常焦躁,仿佛他的胸腔里住了一只野兽,那只野兽无时无刻不在疯狂地挠着他的身体,以至于他的情绪越来越糟糕。
    他走出内室,抬眼就看见温池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爬上了暗室里那张唯一的床上,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中间,甚至拉过被褥的一角盖住他的腹部。
    花子藏:
    他深吸口气,勉强压下已经涌上头来的怒意,大步走到床边。
    只见温池不仅躺在床中间,还像方才那样闭上眼似乎随时都能睡过去。
    花子藏忍无可忍,掌中运气,随即一巴掌拍在温池身侧。
    床面猛地往下陷去,温池睁开眼就对上花子藏阴霾至极的目光,他吓了一跳,赶紧往床的另一边滚去,稳住身形后,他气得高声道:你在干什么!
    花子藏收回手,目光森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温池:下来。
    温池被花子藏阴晴不定的脾气折磨得有些崩溃,他还记得从前的花子藏多么彬彬有礼,哪怕愤怒到了极点也不会说一句重话,没想到摘下面具的花子藏竟然是这样的脾性,也不知最近的变故对花子藏的打击太大还是花子藏从前装得太像。
    温池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到底不太愿意下床。
    这个暗室里也就只有这张床躺着最舒服了,其他能坐的地方要么是竹椅要么是石凳,他刚才试了一下,坐上去着实难受。
    你要用床吗?不然我不躺,我就在边上坐一会儿。温池试图讨价还价。
    下来。花子藏一口否决了温池的话,声音冷硬,既然你不想下来,那我帮你下来?
    被威胁到的温池赶紧爬下床。
    温池还以为花子藏要用床,哪知道花子藏压根没有要坐下来或躺下来的意思,他瞥了眼被温池捣鼓乱的被褥,转身走到石凳前坐下。
    温池:
    这个人什么毛病啊?
    温池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花子藏刚才那样对他和用不用床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花子藏就是想要他不太好过而已。
    这么想着,温池便一步步地挪到花子藏对面的石凳前,他刚要坐下,就听见对面抛来一句硬邦邦的话:若是想死,尽管坐。
    温池动作一顿,怂了,没敢坐下去,他站在石凳前,看向已经在闭目养神的花子藏:你口口声声说要杀我,若是你杀了我,你还拿什么威胁时烨?
    花子藏发青的嘴唇紧抿,并不回答温池的话。
    温池见状,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试探:时烨想见到的应该是活着的我,而不是一具尸体。
    花子藏似乎被温池说得不耐烦了,眉心微蹙,他没有睁开眼,嘴唇翕动,冷声冷气地说道:你也说了他只要活着的你,活着可是有千百种法子,只要你还吊着一口气,那便是活着
    说罢,花子藏缓缓睁开眼,溢满了戾气的眼光死死定格在温池脸上,他轻轻一笑,可惜他脸上并无丝毫笑意,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那些活着的法子。
    温池霎时没了声。
    虽然他知道花子藏不会随便要了他的性命,但也不敢轻易挑战花子藏的底线,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如今花子藏像极了亡命之徒。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时烨那边的情况应该没有他之前想象中那样糟糕。
    不然花子藏也不会把注意打到他头上来,更不会冒险拿他来威胁时烨万一时烨不买花子藏的账,那么花子藏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他是花子藏握在手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可能连花子藏也不清楚他这根稻草是否有用。
    温池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他拖了时烨的后腿,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暗室,发现暗室的面积大是很大,却没有一个通风口,唯一透风的地方便是方才打开过的石门。
    但那扇石门开过之后又紧紧关上了。
    温池盯着那扇石门看了一会儿,还想走过去凑近看,哪知道他刚迈出一步,似有所感的花子藏猛然睁开眼。
    花子藏拧眉看向温池。
    温池衡量过自己和花子藏的实力后,到底有些忌惮花子藏,挨了花子藏的一记眼刀,他忙不迭退回刚才的位置。
    花子藏这才重新闭上眼。
    温池脸色难看地抿了抿唇,目测那扇石门并不是仅靠他的一己之力便能推开,顿时有些泄气。
    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他想起花子藏进来时貌似按了某个地方的开关才打开了石门,也许这个暗室里也有打开石门的开关。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双眸紧闭的花子藏身上。
    他曾经在山庄里和花子藏交过手,他知道花子藏的武功不高,却强于会精通暗器,若是他和花子藏打起来,他不一定能撑过花子藏的四五招。
    但他并非一定要和花子藏分出胜负,只要他能趁着石门打开时在四五招内逃出去即可
    温池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他的拳头逐渐攥紧,可到后面,又慢慢地松开了。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腹部。
    这里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他必须三思而后行。
    最后,温池还是放弃了挣扎,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后脑勺靠着墙壁,当他稍微放松下来时,就感觉巨大的疲惫感像网一样罩住了他。
    他歪着头,不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温池被一阵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憋醒,仿佛有人把打湿的纸巾放在他脸上,他努力张着嘴巴喘气,一下子从隐隐约约的噩梦中惊醒。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依然在密闭的暗室里,依然坐在烛火照不到的角落。
    只是这个暗室里没了花子藏的身影。
    温池扶着墙站起身,那阵窒息感并没有随着他的醒来而消失,反而在他的动作下加重了些许。
    伴随着一阵阵的窒息感,他又想干呕。
    起初温池以为花子藏趁着他睡着时对他下了药,扶着墙勉强走了两步才明白过来是这个暗室缺氧,他不得不换方向朝着石门走去。
    虽然石门被关得严严实实,但石门下面那条拇指宽的缝隙里还是有少量清新的空气流入,温池顾不上狼狈,直接躺在地上,把脸转向那条缝隙,努力呼吸着清新空气。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脚步声很轻,却还是被几乎贴到石门上的温池捕捉到了。
    温池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想找个隐蔽的角落看花子藏是如何走进来关上石门,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找着地方,就听见石门外头隐约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谁在里面?
    温池骤然愣住,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小男孩?
    这里怎么会有小男孩?
    就在温池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那道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谁在里面呀?
    他没听错!
    温池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听见花子藏以外的人说话,并且对方似乎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
    惊讶过后,他又迅速冷静下来。
    温池蹲下身,冲着石门下面的缝隙喊道:你是谁?
    很快,小男孩模仿他道:你是谁?
    温池道:我在问你。
    小男孩紧跟道:我也在问你。
    温池不知道小男孩是谁,也不知道小男孩和花子藏是否为一伙人,自然不敢轻易说出自个儿身份,不过这小男孩倒是聪明,知道如何跟他绕弯子。
    于是温池换了个说法: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在这里?你爹娘呢?你不回家吗?
    小男孩沉默许久,才道:我没家了。
    温池隐约猜到了小男孩的身份,而且小男孩的声音有些熟悉,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小男孩。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温池没有底气可以说服小男孩,但他还是想尝试一下,你放我出去,回头我在太子殿下那儿替你们求情。
    听完他的话,小男孩竟然哈哈笑起来:那药罐恨不得花家人全部死光,你的求情会管用?
    药罐。
    这熟悉的称呼
    果然是他曾经潜入花家时遇到的那个小男孩!
    可是花子藏如今的处境都已经如此艰难了,为什么还要把小男孩带在身边?
    温池百思不得其解,目前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他像刚才那样贴在石门上,语速极快地对小男孩说道:只要你放我走,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保住你的性命,我可以说服时烨为你今后的生活铺好路。
    小男孩没说话。
    温池乘胜追击:难道你以为你们这样关着我就能善了吗?你们的行踪总有一天会败露,到时候你们也只能拿我去威胁时烨,若是我死了或者时烨不上当,你们充其量不过是那案板上的鱼肉罢了,任人宰割的下场和主动投诚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温池说得口干舌燥,加之密室里缺氧,他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可惜小男孩始终无动于衷。
    温池拍了拍石门。
    小男孩忽然开口:可是我不知道开关在哪儿,我放不了你。
    温池愣了下,心想花子藏不仅把小男孩带在身边还不怎么防着小男孩,小男孩怎么可能不知道开关在哪儿?
    他还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小男孩飞快地说了句他回来了,紧接着是咚咚咚跑远的脚步声,空气再次恢复寂静。
    温池反应过来,也手忙脚乱地找了处隐蔽的位置躲起来。
    不多时,石门缓缓打开,花子藏冷着脸从外头走进来。
    温池目光发直地盯着大敞开的石门,挣扎片刻,还是没有勇气冲出去,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在心里叹了口气。
    花子藏走进来后,石门便自动合上了。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温池闻到了从花子藏身上飘来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头,又想干呕,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花子藏环视了一圈室内,没有发现温池的身影,他整张脸骤然拉扯下来,加快步伐往里走,不一会儿便在一处架子后的阴暗角落找着了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不动的温池。
    温池双手护着腹部,和花子藏大眼瞪小眼半晌,最后认怂一般地从架子后慢慢挪出来。
    花子藏的眉宇间萦绕着掩不去的烦闷和焦躁,他冷冷淡淡地瞥了眼温池,似乎没精力计较温池跟他捉迷藏的行为,把手里的东西扔到石桌上。
    温池不言不语,眼观鼻口关心。
    花子藏半天没听见温池的脚步声,转头看见温池还处在原地,一双含着警惕的杏仁眼做贼似的盯着他,顿时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郁闷情绪。
    他突然有些后悔把注意打在温池身上了,虽然他成功绑走了温池,但是他同时损失了不少东西,也一直联系不上那个人。
    他感觉很多事都进行得磕磕绊绊,甚至丢失了一半以上的主动权,唯有他绑走温池的这件事进行得异常顺利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花子藏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想得头疼,他摇了摇头,定下神来后发现温池仍旧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不知怎的,他一下子来了火气:过来!
    温池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却还是以乌龟般的速度缓缓挪过去,挪到石桌前才停下。
    花子藏看了眼温池在稀薄空气中憋得发青的脸,又看了眼被温池有意护着的腹部,哧笑一声,眼中流露出不屑:想不到有朝一日,那个人竟会有孩子。
    温池闻言,眼中警惕的意味更甚。
    花子藏倒也不在乎温池如何看他,掀起衣摆往石凳上一坐,伸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你放宽心,我还指望拿你当鱼饵吸引时烨那条大鱼,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花子藏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声音倏地沉了下来,不过至于后面你那孩子会如何,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温池听着花子藏的话,只感觉浑身发冷,仿佛被人从头到脚地泼了一盆凉水,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究竟想要什么?
    花子藏眼神莫测地瞥了眼温池的腹部,又笑起来,他长得很好看,温文尔雅,从前往那儿一站就是个翩翩公子郎,可惜如今他消瘦了许多,疲惫又狼狈,眼底全是隐藏不了的阴鸷和冰冷,像极了夜里停留在枝头上默默注视着底下一切的乌鸦,他笑起来时更是让温池心里生出极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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