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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甜腻小米

    那人的速度比花子藏扔出的飞刀更快,三两下便将花子藏远远甩在了后面。
    温池紧紧抱住那人的脖子,他看不清那人沉浸在夜色中的脸,但是他能从那人身上嗅到一股熟悉的淡香。
    时烨!风声在温池耳边呼呼地刮着,却挡不住他声音里几乎溢出来的惊喜,你终于醒了!
    嗯。时烨很淡地嗯了一声,他抱着温池跃过墙头,在雪地上跑了几步后,直接飞向那片茂密的竹林。
    不对,你走错了。温池赶忙道,我们住的地方在那边,这是反方向。
    没走错,时烨一边说着一边加快速度,这会儿回去容易被他们发现,我们需要找个地方暂且避一避。
    温池闻言,认为时烨说的有些道理,便沉默下来,专心搂着时烨的脖子。
    等到他们穿过竹林时,时烨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山洞里,时烨走进去,将温池放下来。
    山洞很大,遮挡了外头的风和雪,也让风声不再那么刺耳。
    温池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往山洞里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走向时烨:对了,你没事了吧?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温池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道背对着月光的身影微微晃了晃,紧接着直挺挺地往后栽去。
    时烨!温池的心脏都漏了一拍,他赶紧冲上前抱住时烨,无奈时烨太重,他一时没抱稳,两个人一齐栽到地上。
    温池穿得厚,摔在粗粝的石子上,倒不觉得有多疼,可是等他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时烨穿得极薄,身上还穿着他昨日给时烨换上的里衣和里裤。
    时烨!你没事吧?温池摸了摸时烨的脸和手,凉得吓人,像是在摸冰块一样,他顿时吓出了哭腔,时烨,你说句话啊。
    时烨的脸被月光照得极白,尽管温池看不清时烨此时此刻的表情,却能清楚感受到时烨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温池赶忙把身上的氅衣脱下来,紧紧裹在时烨身上,而后又嫌不够,他干脆把外袍和马甲一起脱下来,外袍裹在氅衣里面,马甲叠起来枕在时烨头下。
    温池脱得只剩里面的薄衣,冰凉的寒气丝丝缕缕地包围了他,冻得他瑟瑟发抖。
    饶是这个山洞再隔风雪,可还是时不时的会有几缕夹着雪的夜风从洞外吹进来,吹打在温池身上,温池抖得犹如秋天的落叶,只怕再吹几下,他就要原地升天了。
    温池抱着双臂,在山洞里转悠了一圈,发现似乎曾经有人在这个山洞里停留过,山洞里面堆放着不少柴火,可能是有些路人在山上突逢大雪,不得不暂时在山洞里歇息取暖。
    幸好他身上还带着火折子。
    温池吃力地将被他用氅衣裹成蚕宝宝的时烨拖到山洞里面,随后就在边上用火折子点燃柴火虽然柴火很多,但大部分都潮了,温池只能从中捡些干柴火来用。
    柴火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烧响,暖黄的火光瞬间驱散了山洞里的一半黑暗。
    温池抱着双腿坐在火堆前,快被冻僵的四肢逐渐回暖,这一刻,他终于感觉自己又从死亡边缘绕了回来。
    他转头看向时烨,只见时烨的大半张脸都被氅衣遮住,只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他的长睫颤动得厉害,看来他睡得并不安分。
    温池撑着下巴,目光怔怔地看着时烨唯一露出来的眼睛。
    他脑海里塞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宛若一团被猫抓乱的毛线球,怎么也理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花子藏和容妃竟然有牵扯。
    可是仔细想来,哪怕这件事在意料之外,貌似也在情理之中,花子藏背后站着花家人,而容妃为的自然是她唯一的儿子时锦,表面上看他们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可实际上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时烨的敌人。
    容妃想要废掉太子扶持自己亲儿子上位,花家想要废掉太子重新在皇室安插一个容易操控的傀儡,他们的目标一致,只有合作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莫名的,温池想起了原小说里的内容时锦和温良夫夫齐心协力推翻时烨的□□。
    也许真正推翻时烨的人不是时锦和温良,而是他们身后的容妃和花家。
    温池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想到最后,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手,和时烨一样冰冷。
    突然,躺在氅衣里的时烨动了下。
    温池见状,连忙趴过去:时烨!
    时烨仿佛梦到了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他的呼吸尤为急促,苍白的嘴唇微张,似乎在说着什么。
    温池正想凑上去听时烨在说什么,却瞧见时烨冷不丁睁开眼睛,那双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温池,他看上去十分清醒,完全没了之前病入膏肓的模样。
    时烨温池顿了下,伸手搭在时烨冰凉的脸颊上,你还好吗?
    时烨没有回答,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温池。
    像是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温池本人,时烨眸中的清醒便很快散去,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沙哑的声音从胸膛里闷出来:无碍。
    顿了顿,他又很低地说了句,你无事便好。
    温池愣愣听完这句话,就那么突然的,泪水从他眼眶里滚了出来。
    泪水一旦涌出,就像是决了堤一样,再也控制不住。
    温池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落在时烨身上的氅衣上,很快消失不见。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全是濡湿的泪痕。
    我没事。温池瓮声瓮气地说完,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时烨,他把脸埋在被柴火靠得暖烘烘的氅衣上,时烨,谢谢你救了我。
    温池把以前发生的事桩桩件件地仔细数来,才陡然意识到时烨救了他那么多次。
    可惜他从未将那些事放在心里。
    他鲜少深究时烨的想法,时烨让他走,他便走得头也不回,若不是那股力量阻止了他的离开,恐怕他这会儿已经不在京城里了。
    不知为何,他和时烨仿佛在某方面有着十足的默契一般,倘若时烨什么都不说,他就什么都不问,长此以来,哪怕他们曾经走近过,也会在不久之后渐行渐远。
    温池越想越觉得难受,好像有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他不得不把脸从氅衣里抬起来,张着嘴巴喘了几口气。
    随即,他便对上一双微微睁开的黑眸。
    时烨的精神状态很差,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强撑太久的缘故,他时睡时醒,哪怕醒着的时候也是迷迷瞪瞪的。
    温池不确定时烨是否清醒,见时烨动了动薄唇,还以为时烨要对他说什么,便弯腰凑到时烨跟前,轻轻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他们靠得很近,温池为了能听清楚时烨在说什么,几乎和时烨脸贴着脸,他睁圆眼睛,还能看见时烨那双晦暗黑眸下根根分明的浓密长睫。
    忽然间,时烨往上抬了抬头。
    温池避之不及但事实上,他也没有想过躲避。
    下一刻,温池便感觉到嘴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没等他有所反应,时烨就含着他的唇细细啃咬并舔舐起来。
    第105章 我信你
    温池心中一惊, 愣愣看着时烨放大的苍白面孔, 他像是雕塑一般纹丝不动,无措的双手还傻傻举在半空中, 整张脸却以极快的速度烧灼起来。
    此时此刻,即便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他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得能滴出血来。
    这个山洞里尤为安静, 只有燃烧的柴火时不时发出噼啪声。
    可现在, 温池还能听见自己心如鼓噪的声音。
    砰咚、砰咚!
    他胸腔里揣着的那只兔子随时都能蹦出来。
    温池想到时烨的伤情,理智告诉他应该推开时烨,让时烨好生休息,然而当他的身体做出实际行动时, 却是顺从的张开嘴, 由着时烨往里探。
    不知过了多久, 温池的双手慢慢落在时烨的肩膀上,他下意识地抵着时烨,直到呼吸越来越艰难时,才感觉时烨忽然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温池立马喘了两口气。
    余光中,时烨不知何时坐起身来,身上的氅衣早已滑落, 只披着温池的外袍,他伸手在温池嘴唇上抹了一下,不谢。
    温池愣了下, 随后反应过来时烨是在抹掉留在他唇上的口水。
    一下子, 他脸上的灼热感在瞬间蔓延到全身各处。
    你你你你怎么起来了!温池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 拿起氅衣就要往时烨身上套,穿着,别着凉了。
    哪知道他刚靠近时烨,就被时烨轻而易举地搂了过去。
    时烨二话不说便用氅衣盖住他们两个人。
    好在氅衣很大,即使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只是这么一来未免显得有些拥挤,温池不得不尽量贴着时烨,好让氅衣完全包裹住他们两个人。
    时烨靠在洞壁上,双手搂着温池的腰,他的脸在火光下忽明忽暗,仍旧苍白得吓人,他低声道:将就一宿,等天亮了,我们再回去。
    温池歪着脑袋去看时烨:你好些了吗?
    时烨点了点头:好多了。
    温池赶紧趁机问道:你不是没来山庄吗?怎么会出现在那片竹林外,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之前说你可以自愈,为何还是昏迷了那么久?
    温池张口便是一连数个问题砸下去。
    他着实被憋得慌了,以前他光想不问,害怕越矩,也担心被时烨认为他在多管闲事,可如今他顾不了那么多,就算时烨不喜欢、不愿说,他也一定要问出来。
    哪怕时烨不会给他任何答案
    虽然温池心里清楚时烨很大可能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他还是抱着一丝期盼,他眼巴巴地望着时烨。
    时烨垂眸就对上温池晶亮的眼神,不由得失笑,可他没什么力气,即便笑着,也看起来异常虚弱,他抬起手,将食指和中指搭在温池的眼皮上。
    温池没有闭眼,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时烨叹口气:你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
    本来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的温池猛地一愣,紧接着,一缕名为惊喜的情绪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心头,他大着胆子道:你就按照我的提问顺序挨个回答吧。
    大胆地说完这番话后,他又心虚起来,小心翼翼地盯着时烨。
    时烨缓缓把头靠在洞壁上,闭眼想了想,才道:我的确没来山庄,我去的是另一个地方,至于我身上的伤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是在取一样东西时中了埋伏导致的。
    中埋伏?温池懵道,你一个人?
    是。
    为何不多带些人?或者你可以让左枝刘德他们去。
    时烨没睁眼,但还是准确地摸到了温池的脑袋,并在温池那一头柔软的发丝上揉了揉,这个动作像是让他来了些力气,连说话都没那么吃力了,那是一样对我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不便被太多人知道。
    温池犹豫须臾,还是问道:什么东西?
    百年前花家流传下来的一颗灵石,后被贼人抢走,不知所踪,直至前阵子,我才打听到那颗灵石的下落。
    闻言,温池愣了许久,他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些猜想:你说的那颗灵石,可是彩色的?只有这么小?
    说着,温池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温良捡到的那颗石头的大小。
    时烨睁眼看向温池的手,顷刻间,他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你见过灵石?
    温池不敢确定温良捡到的那颗石头就是时烨口中的灵石,他省略了温良捡到石头的步骤,只说他和林将军去晋州时,偶然看见林将军佩戴了一颗颜色绚烂的石头,林将军还说那颗石头是在桃花宴上捡到的。
    时烨仔细问了一番,温池一一作答。
    最后,时烨沉默下来。
    温池见时烨又闭上了眼睛,便不想打扰他,于是安安静静靠在时烨怀里,盯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柴火堆发呆。
    半晌,温池才听得时烨的声音响起:我必定拿到灵石。
    温池问:那个很重要吗?
    时烨也有些不确定:我从未亲眼见过灵石,却时常听花殷提起它,花殷说灵石很玄,在一些情况下能满足人的任何欲望。
    花殷?
    温池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花殷貌似是时烨的亲舅舅,也是花皇后的双胞胎弟弟。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不管是花子藏还是长公主都口口声声地说花殷和时烨的关系很好,然而他在东宫里头生活了那么久,几乎每日都在时烨那边待着,见过许多人,却从未见过花殷。
    不对,这不是重点。
    温池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扭头直视时烨的眼睛,他的表情极为严肃,一本正经地开口:若是那颗灵石真有你舅舅所说的效果,你要拿它来做什么?
    时烨垂眸看着温池,他的脸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他十分平静地反问道:倘若我说我想用它来救皇上,你信吗?
    温池没想到时烨会这么说,霎时就愣住了。
    时烨没再说话,而是安静等待着温池的回答,尽管他隐藏得很好,可逐渐在他眼底泛滥开来的暗涌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他抱着温池的双手开始微微发抖,他突然后悔说出方才那番话。
    如今人人都以为他对皇帝下药、以为他害得皇帝重病不愈,为的就是那垂涎已久的皇位。
    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说,那么温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都怪就怪他自己,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询问温池,他应该保持沉默。
    怪他自己。
    全怪他。
    虽然时烨不断这么催眠自己,但是那些负面情绪仿佛火山喷发一般,即便他拼了命地想要压住,却始终压不住。
    直到最后,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不必说了。时烨骤然松开抱着温池的双手,他神态狼狈得像是在逃避着什么,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猛地僵住因为温池反手抱住了他。
    温池生怕时烨离开,便抱得很紧,恨不得化身八爪鱼来缠住时烨,他抬起头,一双杏眼睁得圆溜溜的,皱眉道: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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