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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甜腻小米

    林俞差点呕出一口血来,看向温池的眼神像极了老母亲在看自个儿不争气的儿子,眼睛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温池无辜地看着林俞。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是林俞率先败下阵来,叹口气,扭头就把所有怒意统统发泄在幸灾乐祸偷笑着的月桂身上。
    不一会儿,月桂又被怼哭了。
    温池看了这两人半天,随后表情麻木地把头扭开了。
    容妃的生辰宴会举办得十分简单,许是情况特殊,她没再像前几年那样邀请上许多宾客,并把现场设计得极为华丽,连端上来的膳食都是罕见的山珍海味。如今一切从简,宾客的数量也大幅度减少,甚至有些人连来都没来。
    比如太子殿下。
    林俞和月桂等几人像望夫石一样翘首企盼了一整天,都没瞧见太子殿下的身影,宴会完时,几人绝望得仿佛天都塌了。
    回院落的路上,林俞无精打采,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完了完了,难得的机会就这样与我失之交臂了。
    温池听得哭笑不得,于是安慰他: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机会还会有的。
    林俞向温池投来哀怨的目光:我怎么觉着,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貌似怪怪的。
    温池歪头看他:哪里怪了?
    林俞心想哪里都怪!
    话说这温家二公子也太不争不抢了吧,当初不是他顶着自家哥哥的名头嫁入东宫吗?为何如今跟变了个人似的。
    林俞本想从旁敲击一下温池内心的想法,可是转眼对上温池那道无辜的目光,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算了。
    反正不关他的事。
    温池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林俞的回答,既然林俞不想回答,他便不再追问,回到院落,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屋。
    在宴会上当了一天的木头人,温池累得沐浴完就栽到床上睡着了。
    温池睡得很沉,可半夜还是被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床头那盏烛火的照耀下,他看见一张雪白的小脸对着他哈气,还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来舔去。
    黏腻的湿润触感让温池瞬间清醒,他吓得噌地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阿孤?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阿孤能否听懂温池的话,只见它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地蹲坐在温池床前。
    于是一人一狐狸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最后,温池缴械投降,既然阿孤不愿意自己走,那他只能让若桃来把它抱走了。
    温池撑起半个身子,从床前的木架上摸索到衣袍穿上,他下了床,穿上鞋子往外走。
    阿孤看见温池的动作,连忙哼唧一声,随即迈着四只小腿追上来,它很快便超过温池,跑在他前面。
    温池见状,还以为阿孤读懂了他的意思打算离开了,便停下脚步,准备目送阿孤离开。
    结果阿孤扭头瞧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见他一直没动,又跑回来,在他脚边绕圈,还用嘴巴咬着他的裤腿,似乎在试图将他往某个方向拽。
    起初温池狐疑不已,但没多久,他就明白了阿孤的意思,试探地往外迈出步伐。
    果不其然,阿孤立马放开他的裤腿,转头往外跑。
    温池跟在阿孤后面。
    一人一狐狸来到屋子后面的汤池附近,汤池已经用过有些时间了,却还是冒着腾腾热气。
    还没走近,温池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加快步伐跟着阿孤来到那片竹林边缘。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看见一个人躺在雪地上。
    第102章 当爹
    阿孤焦急地哼唧一声, 颠颠跑过去, 埋着脑袋在那个人身上嗅来嗅去, 还试图用脑袋去拱那个人的肩膀, 可惜它的力气太小了, 这么做并无多少用处。
    阿孤急得不停发出低鸣, 随后它抬头看向温池,似乎在催促温池。
    温池走过去, 蹲下身,将手里端着的烛台往前递了递,烛台上的火光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曳,好在夜风不大,尽管火光很弱, 却没有被吹得熄灭。
    在昏暗的烛光下, 温池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温池心里一惊
    果然是时烨
    可是时烨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不是没来山庄吗?他也没在容妃的生辰宴会上露面,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时烨不来的行为是在明里暗里地和容妃以及四皇子划清界限。
    温池的脑海里挤满一堆问号,可是眼下他顾不了太多, 他轻轻拍了下时烨的肩膀。
    太子殿下?
    时烨双眸紧闭,长睫颤得厉害, 他像是很想睁开眼睛, 无奈不管他如何努力, 他的眼皮子都宛若磐石一般沉重。
    到后面, 他的呼吸倏然变得沉重起来, 眉头极为痛苦地拧在一起。
    与此同时, 一股熟悉的香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温池鼻中, 那香气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浓郁、也更为甜腻。
    温池恍惚了一瞬,好不容易回神,他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温池借着烛光观察了一下时烨的伤势,才发现时烨浑身上下都是血。
    时烨穿着雪衣,大片猩红的血液染透了他的衣裳,像极了灿漫绽放的曼陀沙华,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显得尤为刺眼。
    虽然温池不知道时烨从何而来,但是他能看出时烨伤得很重,他犹豫片刻,果断起身往回走,决定去找若桃来帮忙。
    围着时烨打转的阿孤瞧见温池的动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急了,连忙哼哼唧唧地跑过来,用嘴巴咬着温池的裤腿,想把温池往回拽。
    阿孤,你放开。温池无奈开口,也不管阿孤能否听懂他的话,解释道,我又不走,我是去找人来救他。
    阿孤还是哼哼唧唧地咬着温池的裤腿。
    温池叹口气,干脆单手抱起阿孤,决定和这只白狐一起去找若桃。
    然而他才走出几步,双腿就不听使唤地停住了,接着他的身体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召唤一般,飞快地转身回到了时烨身旁。
    温池:
    他深吸口气,拼命压下已经涌到嗓子眼的烦躁。
    自打他从晋州回来后,也不知是温良那边出了问题还是现实严重偏离原本的剧情线,他受那股力量控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起初温池还会挣扎和反抗,如今他清楚他再如何挣扎和反抗都是放在案板上的鱼肉,还不如安安静静地接受现实。
    这么想着,温池便把烛台搁在阿孤的脑袋上,并打横将时烨抱起来抱不动。
    温池顿了顿,憋着气,再次使劲儿。
    还是抱不动。
    他就这样反复尝试多次,可惜皆是无果。
    温池想起以前时烨轻而易举地抱着他飞檐走壁,忽然间长久地沉默下来。
    直到边上的阿孤哼哼唧唧地催促,温池才重新拾起自己碎成渣的自尊心,他换了个姿势,总算将时烨背了起来。
    虽然背着很吃力,但也在温池能承受的范围内。
    他对阿孤说了声走吧,随后踩着松软的雪花,一步一步朝着屋子后院走去。
    阿孤很快跑到了温池前面,他的脑袋上稳稳当当地顶着那盏烛台,在夜风中跳跃的火光成为夜里的唯一光亮。
    从竹林边缘到温池所住的屋子不过百来米的距离,却被温池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完,把时烨放到床上时,温池才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由于他出去得急,只在里衣外面穿了件不薄不厚的外袍,方才在雪地里走了一圈,感觉双腿都快被冻得废掉了。
    他跺了跺脚,把烛台从阿孤的脑袋上拿下来,任由阿孤在他床上踩来踩去,放好烛台后,便要去找若桃。
    哪知道他刚把门打开,就见若桃满脸担忧地站在门外。
    若桃许是起来得急,头发和衣裳都有些凌乱,她手里拿着一些东西,没等温池反应过来,便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塞给温池。
    温池定睛一看,居然是纱布和膏药。
    若桃的秀眉皱得很紧,说道:虽说太子殿下有自愈的能力,但是太子殿下伤得越重,自愈的速度就越慢,并且伤口能愈合,疼痛却始终存在,还望公子照顾好太子殿下。
    温池愣了下:你知道是他?
    若桃点了点头:奴婢闻到了血腥味,不过公子放心,奴婢已经点了若芳和其他人的睡穴,他们暂时不会醒来。
    温池想到时烨的惨状,犹犹豫豫地想把怀里的东西递出去:太子殿下貌似伤得很重,还是你去看看吧。
    公子,这不可。若桃像是被温池的话吓得后退两步,她摆着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若是太子殿下身受重伤,更应当由公子来照顾,奴婢怎可替代公子呢?
    而且太子殿下极其讨厌被人看见他生病受伤时的虚弱模样,饶是一直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左枝,也在有一次不小心触碰到太子殿下逆鳞后被杖罚得数旬下不了床。
    由此一来,若桃更加不敢越矩,把话说完后,她就赶紧开溜了,她生怕被温池喊回去,甚至运作了轻功。
    温池:
    他一头雾水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屋里走。
    守在床前的阿孤已经安静下来,它歪着脑袋,黑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陷入昏迷的时烨,可是它那条晃来晃去的蓬松白尾巴还是暴露了它不安的内心。
    温池喊道:阿孤。
    阿孤身体蹲坐着没动,脑袋却直接扭了过来,它动了动白色的小耳朵,一边哈着气一边跳下床,跑到温池脚下绕圈。
    温池手里还抱着纱布和膏药,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抱起阿孤,他低下头用下巴在阿孤脑袋上蹭了蹭:时烨真是奇怪,给你起这么一个怪名字,为什么叫阿孤?
    阿孤眯起眼睛,也用脑袋蹭了蹭温池的下巴,张着的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小奶狗叫的声音。
    温池走上前,把阿孤放在床前的地上。
    阿孤立即跳上床,把脸埋在时烨的脖颈间,依赖地拱了拱。
    温池把纱布和膏药放在床头,又出去喊若桃打了盆热水来,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只能听从若桃的建议先把时烨身上的血渍擦拭干净反正时烨能自愈,横竖不会有性命危险。
    温池擦干净了时烨的脸和手后,便尝试着褪下时烨身上满是血污的衣裳。
    整个过程中,时烨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他那张擦干净了的脸尤为苍白,连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安静得犹如一个失去了提线的木偶。
    温池看了眼时烨的脸,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解衣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食指伸到时烨鼻前。
    静静感受了一会儿。
    虽然时烨的呼吸极为微弱,但好在有那么一点气息。
    温池松了口气,正要把手收回来,却见时烨猛地咳嗽一声,紧接着,一大口猩红的血液从时烨嘴里涌出来。
    温池吓得猛地一抖,下意识伸手去接,接到了一手温热粘稠的液体,他的手兜不住那些液体,大多淌在了枕头上。
    时烨!时烨你怎么了?温池双手无措地举在半空中,他想抱住时烨,又害怕碰着了时烨的伤口。
    时烨像是被温池的声音吵醒,勉强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好一会儿才把焦点定格在温池脸上。
    温池急道:你等等,我去找若桃!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结果还没下床,就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时烨没用力,可能也是用不上力,他虚弱得连说话都很艰难:别
    温池听时烨这么说,便知道时烨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凑过去:那我该怎么做?
    时烨的手从温池的手腕上拿开,无力地放在身侧,他闭了闭眼,沙哑的嗓音仿佛是胸腔里闷出来的:就在这儿,什么也别做。
    温池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索性坐在床边方才他还打算替时烨擦拭身子,这会儿既然时烨醒了,他便只能将这个想法放置在一边。
    想了想,温池说:需要我帮你上药吗?
    不用时烨仍旧闭着眼,幅度很轻地摇了下头,我休息一下便好。
    温池哦了一声,然后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边。
    两个人都很安静,只有阿孤停不下来,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在时烨身上拱来拱去,直到温池看不下去,把阿孤压在怀里。
    安静点!温池在阿孤的小脑袋瓜上轻轻拍打了一下,指着阿孤的脸,严肃地教育道,你爹在休息呢,别吵到他了。
    阿孤歪着脑袋,无辜地叫了一声。
    温池垂眸看着这张小白脸,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他的目光柔和下来,在阿孤脑袋上摸了摸:真是个乖孩子。
    话音刚落,躺在床上休息的时烨却被嘴里的残血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温池和怀里的阿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同时扭头。
    只见前一刻还虚弱不已的时烨不知何时把眼睛睁得老大,生气地瞪着温池道:本宫还未给人当爹,你别胡说。
    温池:
    这个样子的时烨
    怎么有种黄花大闺女被人玷污了名声的感觉
    第103章 受伤
    然而时烨并没支撑多久, 冷不丁的, 他又呕出一口血来。
    时烨!这下温池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原以为时烨身上的伤会很快好起来,可是眼下看来还是很严重,他把阿孤放到一旁, 紧张地凑过去, 你这样下去不行, 我还是让若桃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好了。
    时烨痛苦地蹙着眉头, 闻言轻轻摇头:不用。
    温池看着时烨惨白至极的脸,忽然间呼吸急促起来,一时间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拧着他的心脏,让他疼痛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时烨不是拥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吗?为何都过了半个时辰却还是这副血淋淋的样子?
    可是温池顿了下, 勉强让自己的声音抖得没那么厉害后, 才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时烨疲惫地闭着眼,放在身侧的手却摸索到了温池的手, 他似乎没什么力气, 只能轻轻捏了下温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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