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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甜腻小米

    花子藏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昨晚他被时烨救了之后, 便及时联系上了四皇子时锦和林将军,接下来忙活了一宿,又是处理绑匪的尸体又是安排人质的住处,直到天边晨光熹微,他才躺到床上, 慢慢进入梦乡。
    哪知道闭上眼不久, 他就被时烨身边的婢女拎了过来。
    他们一路上走得匆忙,婢女没来得及详细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只言简意赅地说太子殿下身边有个人生病了, 需要他过去看看。
    花子藏身为游医,救死扶伤,见过那么多疑难杂症,若是一些小病的话,他自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然而当他看见温池时, 他就有不好的感觉。
    听见时烨的话后, 他当场懵掉了, 紧随而来的是汹涌得几乎将他淹没的尴尬。
    术业有专攻, 他不过是一介游医罢了,虽说略懂这方面的知识,但是温池毕竟是个男子, 这男子怀孕和生育都需要特殊的大夫来照料, 纵使他饱读医书, 也从未涉及过这方面的知识啊。
    再者, 他一想起温池之前送他的那个木匣子, 就尴尬得无地自容,只有天知道他方才和温池说话时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太子殿下,我实在不懂这些。花子藏慌忙站起身,双手抱拳,低眉垂眼地说道,为保险起见,太子殿下还是去请其他大夫来看吧,以免误诊。
    时烨道:无妨。
    花子藏还以为时烨同意他的请求了,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结果他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见时烨话锋一转:听长公主说你学习能力强,拥有过目不忘、无师自通的本事,不如今儿就让本宫长长眼。
    花子藏:
    时烨转头:左枝。
    已经退到一旁的左枝立即走上前:是。
    把那些册子拿过来。时烨吩咐完,又转头看向紧张得身体紧绷的花子藏,他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可惜眼底的笑意不多,正好本宫闲得很,就在这儿陪着你看。
    左枝又应了声,快步走开了。
    温池做梦都没想到时烨居然会把花子藏喊来,他感觉自己又做了连累花子藏的蠢事,他很想主动承认他没有怀孕,他只是想逃避习武而已。
    可是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承认
    直到时烨拉着他的手轻轻扯了他一下,他才骤然回神,转眼就瞧见时烨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两人靠得太近,温池能看见时烨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神色不太好看的脸,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勉强挤出几个字:太子殿下,我
    时烨打断他:坐。
    温池顿时像个泄了气的足球似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灰溜溜地坐到了时烨的右下方。
    没过多久,左枝回来了,双手捧着几本蓝壳册子,并递给花子藏。
    尴尬得云游天外的花子藏赶紧定神,后又定睛一看,看清楚了蓝壳上的男字以及孕字后,他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忽然后悔答应林将军一起来晋州了。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还是他惹不起的主儿,他不得不伸手接过那几本册子,故作平静地翻阅起来只是微微发颤的手暴露了他的心理。
    尽管内心非常排斥,可花子藏还是看得极为认真。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合上了第一本册子。
    温公子。花子藏嘴巴上喊着温池,眼睛却是看向主位上的时烨,冒昧问一句,我能否替你把把脉?
    没等温池回答,时烨便道:可以。
    于是左枝拿来一张椅子,放在花子藏的旁边,让温池坐了过去。
    这会儿温池已经没在犹豫要不要坦白了,反正花子藏能诊断出来他并未怀孕,由花子藏来把这个事实告诉给时烨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温池安安静静地听从花子藏的吩咐,把左手放在桌面上。
    花子藏的指尖搭上他的手腕。
    看得出来花子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神情间的别扭和尴尬几乎快要掩饰不住,他始终垂着眸子,仿佛温池是个要吃人的怪物一样,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不过花子藏行医多年,经验充足,手法还算熟练。
    打完脉后,花子藏又让温池换成右手继续把脉。
    就这样来来回回换了许多次。
    花子藏的眉头越蹙越深,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轻轻地嘶了一声。
    本来温池还较为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冷不丁瞧见花子藏这副反应,一下子绷直了背脊,紧张兮兮地盯着花子藏。
    卧槽!
    他该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可是上次他和时烨才做到一半,就算他真能怀孕,时烨也没把那玩意儿留在里面,让他一个人怎么怀?
    这时,时烨的声音从温池身后传来: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温池的错觉,他居然也从时烨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紧张的味道。
    如此一来,温池更加紧张了,差点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情况有些复杂花子藏斟酌着开口,顿了顿,他还是抬头看向了温池,温公子,你能否说下这些日子都吃了些什么吗?
    温池愣了下,想了想:就是正常的一日三餐。
    前几日他还被绑匪们囚禁在那个院落里,绑匪们给什么他便吃什么,虽说那里的伙食不错,但是若要非常详细地说上一遍他吃了什么,还是需要仔细想一下才行。
    花子藏见温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把头扭向时烨:太子殿下。
    时烨自然明白花子藏的意思,当即喊来左枝,让左枝把刘德和刘善兄弟俩从那边喊来。
    左枝的动作很迅速,似是施展了轻功,没让他们等多久,就带着兄弟俩回来了。
    来到正厅,三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花子藏见过刘德和刘善,再次看到他们时,内心的惊讶之情全部写在了脸上,他怔愣片刻,很快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尽在太子的掌握之中。
    难怪太子能轻而易举地救出温池和他们这些人。
    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温池,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甚至驱使着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太子不远万里地赶来晋州,来处理这堆烂摊子
    这一刻,花子藏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明明东宫中有那么多男男女女,各种各样,形形色色,却没有哪一个能入得了太子的眼,温池究竟是哪里与众不同?
    花子藏轻轻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
    他详细询问了刘德和刘善一番,刘德和刘善也事无巨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随后,花子藏又为温池做了一番检查。
    最后,他对时烨说:回太子殿下,温公子没有身孕。
    尽管温池早就知道花子藏会给出这个答案,可是亲耳从花子藏嘴里听到这些话时,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忐忑起来。
    他把脑袋埋得很低,不敢看时烨的眼睛。
    主位上的时烨沉默了很久,才说:他近日来连犯恶心,这是为何?
    花子藏道:一则是心理作用,温公子嗅不得那些血腥气息,二则是温公子近日来吃得太多了,许是消化不良。
    温池:
    他好尴尬,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烨的声音显而易见沉了许多:消化不良?
    是的,我建议温公子今后的食谱里多果物和杂粮,少盐少油,尽量荤素搭配,切记大鱼大肉。说着,花子藏提笔在纸上唰唰地写了起来,我在这儿写个方子,还要麻烦左枝姑娘去外面抓些药来。
    时烨良久没有吭声,最后还是左枝走上来说了声是。
    温池的脑袋几乎埋进衣领里,他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不敢再招惹时烨,此时此刻他只想把自己变成一棵草,不被任何人注意。
    好在时烨并没有急着找他兴师问罪,而是叮嘱左枝按照花子藏的吩咐来做。
    花子藏说完,便要走了。
    左枝送花子藏出去顺便到药房抓药,刘德和刘善兄弟俩见势不对,也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
    一时间,整个大厅只剩下温池和时烨两个人。
    温池感觉大厅里的空气都凝固了,他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已经起身走到他面前来的时烨。
    不过时烨没有和他耗下去的打算:抬起头来。
    温池听话地抬头,看见时烨垂眸俯视着他,哪怕从这个死亡角度看上去,时烨的脸还是那么漂亮,若不是一直冷冰冰,也许会得到很多人的喜欢和亲近。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片刻,温池先怂了:对不起。
    时烨的睫毛又浓又长,像是鸦羽,轻轻颤动了两下:为何道歉?
    温池心说他不该说谎,可是他哪儿敢说出这种话,便悄悄换了个说法:我以为你要当爹了,可惜我以为错了
    他以为时烨在生气,哪知道时烨听完他的话,居然反过来安慰他。
    无妨。时烨很平静,我们日子还长,只要天道酬勤,就会有孩子。
    温池:
    不不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时烨的手在他发间摸了摸:别伤心。
    温池:
    他真的不伤心。
    温池纠结着他要不要说些什么为自己正名一下,可惜时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让他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开始练武。
    温池猛地愣住,再看向时烨时,发现那双明亮的黑眸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既然没有身孕,那接下来可要好好努力,免得受罚哦。
    温池:
    温池已经绝望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仿佛看见了世界末日的到来。
    第二天,温池便被迫开始了苦逼的练武生活。
    他以为时烨会来亲自教他,没想到下至一楼大厅后,只瞧见了刘德的身影。
    刘德变得沉默很多,见到温池时也不复之前的热切,而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温公子。
    温池也笑着喊道:大德哥。
    哪料刘德听完他的喊声,顿时脸色骤变,赶忙摆了摆手说:温公子直接喊我名字便是。
    温池没想到刘德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间呆在原地。
    刘德见状,解释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温公子的真实身份,还请温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和弟弟的不尊。
    闻言,温池总算明白为何刘德和刘善看他的眼神那么怪异了原来以前他们并不知道他是时烨的人,如今知道了,自然是要保持距离。
    温池在心里叹口气,倒也理解他们的做法。
    刘德把温池带去了外面的空地上,教他之前,还不忘时烨的吩咐,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幅卷着的字画来,递给温池:温公子,这是太子殿下赠与温公子的礼物,希望温公子学有所成。
    温池疑惑地接过字画。
    虽然他对时烨送的两个木匣子有了心理阴影,但是一幅字画应该不存在什么尴尬内容除非时烨又在上面画了一只像野鸡的凤凰。
    不过就算画了,损坏的也不是他的名声。
    温池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字画。
    字画摊开,雪白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天道酬勤。
    旁边的刘德也看到了这几个写得苍劲有力又完美得首尾相连的大字,即便他是个不识太多字的粗人,也忍不住感叹太子殿下的好书法。
    感叹完,他再看向温池。
    刘德还以为会看见温池满脸欣喜,结果只见温池整张脸黑得活像是在墨汁里浸泡了一个时辰。
    第76章 学武
    这似曾相识的四个字让温池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直觉告诉他, 时烨写在字画上的天道酬勤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双手拿着字画的头和尾, 怔怔目光落在那写得行云流水的大字上, 脑海里却忍不住回想起昨日时烨贴在他耳边说的话
    卧槽!
    有画面了有画面了!
    温池赶紧摇了摇头, 试图甩掉那些乱七八糟还带有黄颜色的想法, 可是他越是抗拒, 那些想法就越是争先恐后地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最后,温池一把合上字画。
    他吐出一口浊气,似有所感地转过头,便对上刘德惊讶的眼神。
    刘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抬起手指了下温池的脸:温公子,你的脸好红,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温池:
    这天气嫌热还来不及, 怎么可能染上风寒?
    不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于是对着刘德尴尬地笑了笑,佯装若无其事地把字画重新卷起来,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然而刘德还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池问:怎么了?
    刘德轻叹一声:温公子,恕我多嘴,那毕竟是太子殿下赠与你的东西, 你怎么能随意放置于边上呢?
    温池顿了下, 仔细一琢磨, 认为刘德说的话不无道理, 万一等会儿被狗太子撞见, 狗太子以此找他麻烦的话咋办?
    这么想着, 温池小跑过去把字画拿了回来。
    可是我拿着它习武会不会不太方便?
    温池手持字画, 先是拿在手里,后又准备放在袖间,无奈字画不是件小玩意儿,放在袖间有些碍事,他就这样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无措地拿着字画。
    刘德无语,头疼地扶了下额头:不如温公子先将这幅字画拿回去吧,我在这等你。
    温池道了声好。
    刘德见温池要离开,想了想还是多了句嘴:温公子,这幅字画里饱含着太子殿下对你美好的祝愿,你可以将它挂在床头,日夜看着它,就当它是助你前行的动力。
    温池沉默,嘴角抽了抽,还是道了声好,拿着字画快步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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