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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甜腻小米

    说罢,他问,那皇帝喝了花嫣容的血后,身体上可有何不适?
    左枝想了想:除了像是中了迷魂药一样的喜欢花皇后外,并未有任何异样。
    喜欢?时烨冷哼,花嫣容死后,那皇帝不过是装装样子的伤心了一两年,便把时锦他娘封为了容贵妃,他的喜欢不过如此,廉价不堪。
    这时,左枝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太子殿下,奴婢还打听到曾经花皇后为了救花国舅,也放过身上的血,为何那血只在皇上那儿起了作用?
    这话一处,时烨陡然安静下来。
    左枝良久未等来时烨的回答,便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时烨一眼,只见时烨那张半脸面具被月光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寒光,他另外半张美艳至极的脸也冷到了极点。
    时烨仿佛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记忆,眼底逐渐浮现出一缕杀意。
    饶是左枝跟随时烨多年,可此时还是被时烨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吓得心惊肉跳,赶忙垂下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时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双胞胎形影不离,谁知道那血是否在花殷身上起了作用呢。
    左枝隐约间听出了点什么,她吓得屏住呼吸,脸色逐渐苍白。
    直到时烨道:把刘德喊来。
    左枝如释重负,应了声是,像只夜鸟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中。
    温池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床架和帷幔。
    他愣了下,扭过头,又看见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摆设,唯有坐在桌边的人并不陌生时烨。
    温池认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又眨了眨眼。
    可惜并不陌生的时烨不仅还在,还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抽疯一样地把眼睛揉来揉去。
    随后,时烨开口:眼里进沙子了?
    温池摇了摇头:我好像产生幻觉了。
    时烨放下手里的书信,起身走到床边,在温池身旁坐下,他没戴面具,一双如同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温池,他问:什么幻觉?
    温池说:我好像看见太子殿下了。
    温池刚醒来,眼中还笼着一层未散去的茫然,他的肤色极为白皙,表情呆滞得像一只兔子,唯有那双浅褐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
    时烨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把手搭上温池的脑袋,揉了揉,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他心情不错,连带着说话的口吻也温和了些:你没有产生幻觉。
    温池歪着头,他注意到了时烨嘴角上挂着的极为浅淡的弧度,一时间愈发觉得这个时烨是他幻想出来的人了。
    时烨盯着温池的嘴唇,忽然凑上前,将冰凉的唇贴了上去,贴了片刻,才分开:还是幻觉吗?
    温池惊恐极了,心想真正的时烨哪儿会这么温柔地亲他,他果然没猜错,他产生幻觉了。
    啊!
    他竟然幻想出来一个性格这么好的时烨,看来他以前被时烨古怪的脾气茶毒得不浅!
    温池木木呆呆的,心中所想全部写在了脸上,也被时烨看得一清二楚。
    时烨嘴角的弧度逐渐压了下来,拿开搭在温池脑袋上的手,站起身,冷冷淡淡地说:起来洗漱,你嘴里有味道。
    温池: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想从床上爬起来,却不小心咕噜一下滚到地上,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摔得不疼,不过他也没功夫顾及那么多,而是抬起头,惊恐又诧异地开口: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时烨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匍匐在地毯上的温池:这下不说我是幻觉了?
    温池实话实说:幻觉里的太子殿下不会嫌我口臭。
    时烨:
    第69章 头发
    温池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逃跑时差点被绑匪抓住,结果在千钧一发之际遇见了时烨, 时烨身着雪衣、戴着半脸面具, 在月光之下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他轻轻一挥手, 便让那几个绑匪头身分离
    可时烨不是在京城吗?
    从京城到晋州需要坐三天以上的马车, 更何况时烨还坐在轮椅上, 他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晋州未免太引人注目、也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很快,温池发现他并未做梦。
    若说做梦的话, 刚才时烨脸臭得也太真实了, 而且如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应当就是时烨本烨了。
    温池想起时烨刚才说的话,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颊像是烧着了一般,烫得厉害,他下意识捂住嘴巴,沉闷的说话声从指缝间透出来:我这就去洗漱。
    说着, 温池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 便要往外走实际上他只是觉得尴尬极了,想找个安静之地缓解一下。
    时烨道:慢着。
    温池立即停下不动了。
    他这条件反射性的行为似乎惹得时烨轻笑一声,只是那笑声很淡,不过瞬间便没了,时烨的嗓音还是那样冷淡:过来。
    温池暗叹口气, 转身龟速挪到时烨面前,低眉顺眼, 乖乖喊了声:太子殿下。
    时烨本就比温池高出不少, 加上这会儿温池弓腰驼背, 恨不得变成一只鸵鸟把脑袋埋到地里,他又比温池高出一大截,垂眸就能看见温池那一头在光照中变得分外柔软的发丝。
    他抬手想摸一摸温池的头发,可是转念想到温池对他的排斥,那只手又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手收回来。
    昨儿夜里不是还很主动吗?一口一个时烨喊得那叫一个顺畅。时烨顿了下,瞥向瑟瑟发抖的温池,怎么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温池:
    他脑海里关于昨晚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他只记得时烨救了他之后又抱着他在屋檐上飞来飞去,时烨身上很香,头发香,皮肤更像,让他着迷。
    也不知道时烨一个不爱脂粉的大男人身上哪儿来那么好闻的香气。
    温池想来想去,越想越偏,他赶紧收回思绪,小声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时烨忽然弓下腰,深邃的黑眸直视温池的眼睛。
    两人间冷不丁拉近的距离让温池有些不适应,不过他没再惊慌失措地往后躲开,而是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看着时烨的黑眸。
    时烨注意到温池的变化,眼底的凉意散去了一些,启唇问道:错在哪儿?
    温池像极了做错事后被班主任罚站的小学生,他的指尖在袖摆上搅来搅去,嗫嚅道:我不该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为了给自己洗白,温池特意强调了意识不清四个字,说完,他还觉得不够,赶紧义正言辞地补充了一句,虽说不知者无罪,我也是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情况才犯了那样的错误,但是话从我嘴里说出,我理所应当为自己的过错负责。
    时烨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温池。
    温池缩了缩脖子,总有种被时烨看穿的感觉。
    不错,看来你离开本宫后,愈发伶牙俐齿了。时烨道,还有呢?
    温池懵了。
    时烨问:还错在哪儿了?
    温池愣愣看着时烨说话时的薄唇一张一合,他们隔得这么近,他能看见时烨浓密的睫毛犹如蝶翼,他能嗅到时烨身上的淡香犹如一根羽毛从他心头拂过,他的目光定格在时烨的薄唇上,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不该有口臭。
    时烨:
    这话说完,时烨脸上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嫌弃,他迅速站直身体,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左枝。
    守在门外的左枝推门而入:太子殿下。
    备衣备水。
    是。
    时烨没再看温池一眼,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只剩下温池尴尬地站在原地,扭头对上左枝的目光,他笑了笑说:麻烦你了。
    等温池收拾完又用好早膳,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他随着左枝下楼,走出庭院,只见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才发现时烨一直坐在里面等待。
    温池轻手轻脚地在时烨对面坐下,感受到马车的前行后,他连忙看向对面已经在闭目小憩的时烨:太子殿下,我们这是去哪儿?
    时烨闭眼道:收拾烂摊子。
    温池哦了一声。
    安静之中,他的目光在时烨的腿上徘徊了几圈,终究没忍住开口:太子殿下,你不坐轮椅吗?
    时烨道:没带来。
    温池皱起眉,犹豫着说:可是等会儿你就这样出去的话,岂不是会被那些人知道你双腿已经好了?
    时烨缓缓睁眼,他的眼睛生得极为漂亮,眼窝稍宽,眼尾上挑,眼底一片清冷,好似这世间的任何事都不会使其染上丝毫情绪的色彩。
    可惜那些可怖的烧痕依然爬满了他的半张脸
    倘若时烨没有经历五六年前的那场火灾,恐怕这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早就没时锦什么事了。
    温池情不自禁地感到惋惜,就在这时,他听见时烨开口:你希望本宫一直坐在那上面?
    温池被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无论太子殿下怎么做都必定有太子殿下的理由,太子殿下隐瞒了这么久,突然被那些人知道真相,岂不是意味着前功尽弃了。
    说话间,温池已经脑补了一出宫斗大戏,失去母亲支持的孤独太子面对受宠的容妃和人气极高的四皇子,不得不伪装残疾来博取皇上的同情。
    哪知道这么一伪装就是五六年,纵使他无数次想要站起来,也不得不压制住内心的冲动,继续扮演残疾又病弱的太子
    不对。
    这个狗太子一手捏死一个女人,哪里病弱了?
    那就是继续扮演残疾又强壮的太子。
    温池想到一半,顿时被自个儿想出来的强壮二字逗乐了,好在他及时忍住了,只是不断抽搐的嘴角让他忍得有些辛苦。
    时烨神情冷淡地看着温池变来变去的表情,说道:仔细想来,本宫并没有一定要坐在那上面的理由。
    闻言,温池面露疑惑:那为何太子殿下要
    时烨云淡风轻地抛出一句话:懒得走路。
    温池:
    这个狗太子不仅狗,连思想都如此与众不同。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羡慕嫉妒恨
    想到这里,温池心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好恨。
    他恨他没有穿到时烨身上,或者穿到时锦身上,再不然穿到皇上身上也可。
    到达目的地后,时烨果然没有坐轮椅的打算,起身便迈着两条大长腿下了马车。
    温池赶紧跟在后面。
    这次温池脑袋上没有被罩着头套,他才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应该在晋州郊区,周围尤其荒凉,甚至能看见不远处贫民搭建的棚子以及乱七八糟的农田。
    相比较下来,只有眼前这个宅子看上去稍微好一些。
    不过这个宅子应该是绑匪们临时抢来的,不仅院落里晾有很多女人和孩子的衣服,而且地上还有很多鸡鸭的粪便没有处理。
    难怪之前温池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当然,现在这股味道依然不好闻,许是放置了太久,就像是有毒气体一样刺激着温池的感官世界,连左枝也在踏进来时轻微地皱了皱眉。
    唯有时烨喜怒不形于色,眼底没有一点波澜,径直往前走。
    温池跟在时烨身后,隐约间嗅到时烨发间残留的香气,顿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悄悄咪咪地往前凑了凑。
    好香。
    再往前凑了凑。
    真的好香。
    温池心想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时烨身上这么香。
    就在温池准备再往前凑一些时,走在前面的时烨忽然停下脚步。
    猝不及防的温池一头撞上去。
    温池:
    时烨转身,便看见温池做贼心虚地低下头,他道:闻够了吗?
    温池到底还有些害怕时烨,想也不想就如实回答:没有。
    说完,他沉默了。
    他只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时烨朝他跨出一步时,他吓得身体都僵住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迫使自己不往后退,然后他眼睁睁看着时烨牵起他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他的鼻前。
    很快,一丝浅淡的香气钻进温池的鼻子里。
    温池目光往下落,这才瞧见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缠绕着一缕黑发。
    时烨道:闻这个。
    原来这是时烨的头发
    可是温池完全想不起来他何时取了时烨的头发缠绕在自己手腕上,退一步讲,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时烨的头发。
    温池压下心头的疑惑,看了眼手腕上的头发,突然间脸颊有些发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太子殿下。
    不谢。时烨道,若是不够,本宫还有个法子。
    说罢,见温池抬头,时烨面无表情道:本宫帮你把它塞进你的鼻子里,让你闻个够。
    温池:
    他脸颊上的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宅子格外寂静,一路走来,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人。
    来到大厅后,才看见刘德和刘善兄弟俩。
    那对兄弟俩瞧见时烨的身影,连忙走过来,低头抱拳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时烨问:如何?
    此时的刘德和刘善兄弟俩收敛了身上的痞气,竟然和之前伪装成绑匪时相差巨大,他们看起来都沉默寡言了不少,也显得更为稳重。
    刘德回道:回太子殿下,属下们已经把该处理的人都处理完了,只剩下同温公子一起被绑架来的人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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