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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计划[快穿]——凌江(2)

    即使是能言善辩的裴风然都有几分为难,难道要他直说[不不不,他们完全不需要你那令人绝望的指引]或者[你这不是造福,是祸害,还请放过那些可怜人吧]?
    会被断绝师兄弟关系的吧!绝对会的吧!
    犹豫半晌,为了维护两人岌岌可危的师门情谊,裴风然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侧着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要不先在师弟身上试试?
    当然可以,来这边。
    虽然不知道师弟为什么突然想要他的预言,但谢时玄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觉得新奇,顺手拿起桌上的白纸,郑重其事地邀请裴风然进内院。
    师兄,等
    谢时玄转身的动作太过干脆利落,裴风然没能成功阻止,只得跟上。
    但是,刚走两步,他又停下脚步,偏头瞟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白修。
    他知道白修有个臭美的习惯,就是在衣服袖子的上半部分坠着一条轻盈的飘带,飘带上面还绣着纹理清晰可辨的精致花纹。
    白修的身高样貌都属于顶级,此刻站在池塘边,微风习来,气质俨然,玉树临风,轻盈的飘带在他周身随风飘荡,更添几分如仙的气质。
    白衣飘飘,灼灼其华。
    [可真是个自恋的家伙,好看是好看了,可惜]
    裴风然唇边露出一抹深意,一步跨出,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了白修袖子上那条轻柔的飘带。
    哎哎哎!你拽我衣服做什么?快松手!
    白修被裴风然的动作吓得差点跳起来,但是他怕惊动前方的家主,只能压低着声音声讨好友,然后心有余悸地用双手攥着飘带和袖子的连接处,生怕被对方拽掉了。
    白修和我一起去吧~裴风然的语气自然且活泼,手底下却是暗暗用劲,让白修不得不跟着他向前走。
    不不不!我不去!死也不去!
    白修疯狂摇头,惊恐万分,拼了命地加大力气,想要留在原地。
    但是,单纯比力气,他又怎么会是武力值逆天的裴风然的对手呢?而且,白修还心疼衣服,根本不敢用全力,这就更比不得了。
    裴风然根本就不在意白修那微弱的抵抗,拽着对方的飘带,愉快地向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劝:怕什么,不就是师兄的预言嘛,你要相信自己,说不定这次是准的呢~
    白修担忧走在前方的谢时玄发现他们这边的情况,不敢和裴风然大打出手,只得愤恨道:你有本事就自己一个人过去啊!为什么要带上我?
    裴风然看着即使生气都不敢大声喊出来的白修,眉眼弯弯,笑容无比温柔:我们是朋友嘛,自然要祸福同担啊~~~
    白修听得额角直抽搐。
    [他脑残了才和你祸福同担!而且,家主的预言那是祸吗?那分明就是灭世之灾!]
    [准确的预言是灾难,不准确的预言是更大的灾难!]
    被拽着走的白修内心悲愤万分。
    你什么时候能不坑我!我就知道,你找我准没有好事,我就是你拿来背锅的!你给我等着,一会儿等家主的预言出来,我看你怎么
    啊,到了。
    裴风然突然停下脚步,打断了白修怨气十足的碎碎念,他站在院门回头看向白修,期待的笑容和煦得仿佛三月春风。
    快进去吧~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门槛和家主站在等待的模样,白修整个人都僵住了,心似坠入无边冰川,浑身冰冷,不祥的预感在周身萦绕不散。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话。
    [绝交!必须要绝交!]
    第2章
    引(二)
    在谢时玄睁着眼睛盯着裴风然看的时候,院子里没人敢说话,甚至连风都停滞了,空气都凝结成冰。
    直到谢时玄低垂下他那双骇人的星眸,院子里的空气仿佛才恢复流动一般。
    待师兄彻底转过身去,裴风然轻轻地吐了口气。
    其实,师兄的能力他很清楚,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如果不是师尊特地交代,裴风然也不敢站在那让师兄看。
    即使这样,被人从里到外每一寸都看透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刚刚差点就出手了。
    白修要不要过来看看?
    不能就自己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于是,裴风然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着白修。
    此时,院中的三人虽然都美,却各有千秋。
    裴风然也是一副好相貌,但这却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让人侧目的是他的声音。
    裴风然的声音是那种清雅中带着如水似莲般的温润,尤其是笑着说话的时候,更是让人也想跟着一起笑,精神上的感染力非常强。
    白修的耳力异常出众,对声音十分敏感。
    幼时,白修就是被裴风然的声音吸引,凑上去交朋友,以致于被坑了这么多年。
    但是,仔细想想,实在是怪不得当时自己脑子进水,因为即使是现在,白修还是觉得裴风然的声音无人能及。
    所以,若是平时裴风然这么笑着和他说话,白修肯定是百分百同意,但是,此时此刻,白修却是把头摇成拨浪鼓。
    对家主预言的恐惧,彻底压过了对裴风然声音的欣赏。
    白修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人,脸色煞白,连声拒绝: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
    但裴风然可不会这么就轻易地放过白修,他的侧脸隐在墨色的长发下,嘴角轻轻勾起,用余光看着白修,语气轻柔,不带丝毫烟火气。
    这可是谢家家主的预言,多么难得的机会!
    难道说,其实你并不相信师兄的预言,觉得会出问题?
    听到有人质疑家主的预言,白修完全不过脑子,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挺直腰身反驳,他可是家主最坚定的拥护者。
    怎么可能!家主的预言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刚说完,白修就清醒了过来。
    家主的预言是绝对准确没错,但是现在不是讨论准不准的问题啊!这是要命啊!
    得到预想中的回答,裴风然立刻伸手把想要反悔的白修抓到谢时玄身前,抢在之前说道:师兄,白修说他也想要你的预言!
    正拿着笔准备写字的谢时玄抬头,疑惑的目光扫过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家臣,他记得自己之前问过对方,但白修摇头了,难道自己又记错了?
    虽然内心有些不解,但谢时玄还是点了点头,不过是些许一点小事。
    当然可以。
    被裴风然抓着没法逃跑的白修,被迫顶着家主问询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有、有劳家主。
    于是,白修和谢时玄也对视了几秒。
    好了。
    被家主郑重其事地盯着看的白修真的是浑身战战兢兢,见家主终于垂眸低头后,立刻回头恶狠狠地找裴风然算账。
    实现了目的的裴风然早就站一边自得其乐地摇着手里的扇子,悠闲地就差嘴里哼着歌了。
    他可不怕白修那雷声大雨点小的威胁,两人是多年的损友,谁不知道谁啊。
    白修就是他家师兄的脑残粉,在师兄面前透支了所有的乖巧。裴风然有自信,只要有师兄在这,白修就什么也不敢干。
    果然,明明白修心里气得要死,但碍于谢时玄在场,最后也只能对着裴风然干瞪眼,无可奈何地在心里记下这笔账。
    好了。
    很快,谢时玄停笔,唤两人过来,递给两人一人一张写着字的纸。
    啊
    嘶
    看着手中的白纸,两人同时睁大眼睛,发出希望破灭后彻底绝望的声音。
    怎么了?搁笔后起身的谢时玄转头看向两人,淡漠的神情里透出一丝关心,可是看不懂评语?
    裴风然此时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盯着纸上的墨字,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他头疼。
    万分头疼。
    师兄啊
    嗯。谢时玄应声。
    这「天下谁人不识君」是什么意思啊?裴风然的声音颤抖着,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谢时玄可不知道师弟在挣扎什么,他还以为师弟是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呢。
    于是,谢时玄边回想画面边解释:这是指师弟你将来会闻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地位而言,你的存在极其重要
    说实在话,谢时玄给出的绝对是上吉之语,这纸上写着的评语任谁明白其中的含义都会露出会心一笑,毕竟,谁心里没点虚荣呢。
    但是,偏偏裴风然是个例外。
    在他的眼中,只映照出了两个字,麻烦!还是天大的麻烦!!!
    天下谁人不识君?
    别吧!他躲还来不及呢!
    能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其他更需要的人吗?
    他不就是来师兄这里偷了一下懒吗?用得着这么报复他嘛!
    裴风然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拧着眉,拈着那张写着预言的纸的手指就微微发颤,恨不得把这东西给扔出去,离他越远越好!
    师弟?
    正在耐心对裴风然说话的谢时玄自然是感受到了师弟内心的幽怨和抵触。
    和其他先知不一样,谢时玄看着高冷,其实性情随和,即使自己呕心沥血参悟天机,千辛万苦才写出的预言不被对方接受,他也没有任何生气的念头。
    他知世人的心思,普通人都不愿认命,更何况他这位天资出众,自幼就极其有主见的小师弟。
    谢时玄停下讲解,随手整理了两下因为提笔书写而出现些许褶皱的衣袖,神情淡漠平静地看着裴风然,以一句姑且算作警告的话作为结尾。
    师弟,勿谓言之不预。
    压下心头不祥的预感,裴风然深吸一口气后,单手捂着胸口,眼中氤氲着泪花:师兄,你师弟才刚成年,担不起如此重任,要是有个什么万一
    谢时玄是真没看出师弟在装可怜,只当师弟是在对他撒娇,生硬地安慰道:莫慌,师父和师兄都相信你可以的。
    裴风然这下是真的心痛了。
    师兄,你师弟的心正在滴血,你听见了吗?
    哦,就师兄那个负数的理解力,想来是听不见的。
    裴风然又一次想起自家师兄那点歪了的技能树,略微有些无奈地低下头,用扇子抵着自己的额角,默默检讨。
    师兄的性格和能力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有这样一位坑师弟的师兄,他除了原谅还能怎么办?
    [算了算了,大不了他到时候隐居起来好了,找座山躲起来他还不会吗?]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认命。
    随性的裴风然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抬头看了师兄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师兄啊,就你那负分的阅读理解能力,你还写什么评语,直接把看到的场景画下来岂不是更好?
    谢时玄当即表示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裴风然满脸的疑惑,难道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一袭白衣的师兄半垂眸,神情缥缈似仙。
    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师兄一本正经的用那张淡漠脸在那瞎扯,简直比自己还能演,裴风然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抬手抖了抖那张写满「天机」的白纸。
    哦,那你告诉我,画和字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这「天机」早八百年就泄露完了好吗!
    噗!
    忽然,裴风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不满瞬间消失,噗嗤笑出了声。
    他眉眼弯弯,语气再温柔不过地唤着师兄。
    哦呀,别不是师兄居然不会画画吧?没事没事,师兄不会画,师弟可以代师尊教你。来,先来个摸底考试,让师弟看一下师兄现在的水平。
    有些恼羞的谢时玄垂眸不语,拢着袖袍默默地盯着裴风然,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但是这些对裴风然来说,形同虚设。
    对于师兄周身能冻死人的气场,裴风然却是完全不惧,兴致勃勃地在庭院的石桌上摆好了笔墨纸砚,继续调戏着自家的高冷师兄。
    来嘛,师兄~师弟发誓,绝对不会笑出声!
    攥着手里的白纸,好不容易才从自己那凄惨的未来里回过神来的白修,抬头就看见面前自家损友又在调戏自家家主。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他们的对话,白修顿时一脸黑线:
    他不知道裴风然有什么可以骄傲的,说起画技,你们师兄弟完全就是半斤八两好吧!这么高兴,难道是因为脸皮比较厚吗?
    最后的嬉闹止于裴风然又突发奇想拉着两人出门,以庆祝谢时玄出关的名头。
    白修瞟一眼就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了,但他不敢说。
    总之,祝那些即将得到家主的预言的人好运吧。
    待三人离去,院子恢复平静。
    忽而,一道人影出现,目标明确地拿起石桌上的那摞白纸,然后悄无声息地又消失了。
    阿嚏!
    走在大街上的裴风然突然打了个喷嚏。
    对此,白修毫无同情之心,直接就损道:是不是生病了?
    裴风然抬袖掩面,难得凝眉思考,嘴里神神叨叨的样子:不太像,我感觉更像是有人在背后念叨我,要给我下绊子。刚刚那一瞬间,浑身冰冷,有种不祥的预感
    谁没事惦记你这种人?裴风然演戏的次数太多,白修都懒得赏他一个眼神。
    倒是静静走在一旁的谢时玄,向着自家道观的方向轻瞥一眼,而后又看了眼裴风然,眸中透出几分了然。
    想不通就不想了,裴风然洒脱地挥了挥衣袖:不管了,等麻烦到了再说!
    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走走走,为了庆祝师兄出关,今天我请客!
    谁付钱?被坑过无数次的白修警觉地问道。
    这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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