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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月神的野鬼(63)

    云玦望着他,钟清道:这件事与唐皎从来就没有关系,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他喜欢你,他逼你离开我。
    钟清道:他喜欢我也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喜欢,
    云玦没有了声音,显然是没有绕出来,他就这么盯着钟清,尽管不合时宜,钟清在那一瞬间心中觉得这条龙拗起来真的是有点可爱,一下子冲淡了心酸,他终于没忍住抬手抱住了他,云玦本来还想要说什么,被抱住后忽然没有了声音,身上的龙鳞瞬间收了回去,钟清道:与他们都没有关系,也不是你哪里做错了。过了会儿,他低声叹道:是我的错。
    长廊外,几个巡夜的天衡宗弟子走过去,庭院中的井边,钟清低身帮云玦仔细处理了手上的伤,云玦看着他,良久才道:你还是要我走?
    钟清抬头看他,道:你不能够留在天衡。
    云玦道:而你要留在天衡。
    钟清没有说话,夜凉如水,清风徐徐,钟清想或许有一天他会非常后悔这时候的沉默,反复地追问自己为什么不说那我跟你走,十七八岁的热血灌回身体中,他脑子一热就抛下了所有,然后跟着喜欢的人到了天涯海角,说真的想想还挺刺激的。可惜这是一件需要许多勇气的事情,而他天生就不是这么个人,他脑子里想着那些古怪的预言,那个手中拿着一盏鬼灯在十三年后警告着他的另一个自己,以及这个明显即将要随着那颗龙珠而掀起风暴的道门,未知的一切像是风一样吹到他的脸上来,他看不清自己前面的路,也看不清将会发生什么,他的眼睛里有一些迷茫,还有一些怅然。
    钟清看着眼前的少年,在心中想,这双眼睛好看得像是吹落的星。
    次日,钟清重新回到清妙阁中,他先去看了眼唐皎,然后被妙妙真人叫了过去。
    妙妙真人不知为何满头是汗,他盯着钟清,钟清也望着他,半晌才道:天水唐家收到信要来找我们算账了?
    妙妙真人摇了下头,盯着钟清道:你师弟呢?
    钟清道:唐皎躺着,祝霜在隔壁,叶夔估计是死了好久没见了,李碧
    他话还没说完,妙妙真人直接打断了他道:我问的是那条我问的是云玦,你小师弟在哪里?
    钟清喝了口茶,他啊,走了吧?
    走了?!妙妙真人闻声眼睛都瞪圆了,提高声音道:走了吗?!他为什么要走啊?
    钟清看着妙妙真人那一脸猝不及防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地道:可能他不爱修道爱自由?
    第81章
    唐皎暂时离开了天衡宗, 天水唐家派人接他回天水修养。钟清心中对他有愧, 怕他根骨无法完全恢复, 他反倒是回过头来安慰了钟清两句。
    又不关你的事, 我与他势必要比一场的, 比试没有不受伤的, 何况这事远没结束。
    天水唐家的人在不远处等着, 和普通唐家修士的打扮不一样, 这群人黑衣袖箭, 胸前是逐日暗纹,幽暗月光下,中年修士的脸上跟戴着一张张面具似的,站在阴影中半天, 肌肉没有活动的迹象,眼珠子转也不转, 整齐划一仿佛幽冥武士,他们奉命来接唐皎。唐皎一见到这些跟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就有些倒胃口,他显然认识这群人, 低声道:有意思。
    唐皎对着钟清道:我这次去不了天都府,你一路自行保重。
    钟清点头,又道:你也保重。
    双方就此别过, 钟清站在台阶上目送着那群人远去的背影,然后他回头去找祝霜。
    钟清与祝霜一同离开了天衡, 启程前往天都府, 水路四通八达, 一群人乘船南下。就在众人离开天衡宗势力范围的时候,祝霜在一艘擦肩而过的船上忽然看到了一个女人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他也没记住具体是什么样子,却下意识往那方向看了眼。
    钟清一走上甲板正好看见祝霜在望着驶过去的那艘船,看什么呢?
    祝霜回过头来,没什么。
    钟清在甲板上坐下,吹吹风,江面平坦开阔,水浪追风而来,祝霜养的两只鹦鹉单脚立在船头,绒毛被吹的往后梳,随着船加快了速度,两只鹦鹉在木板上一跳又一跳。钟清道:好雅兴啊,你真是上哪里都不忘记带着你的宠物。
    祝霜伸出手去,两只鹦鹉顿时全朝他飞过来,撒娇似的一头钻进宽大的袖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望着他,没办法,养熟了离不开,只能上哪儿都带着。
    钟清扭头看他半晌,自言自语似的道:按照数量标准,这应该属于濒危保护动物吧。
    祝霜没太听懂,什么?
    钟清道:我是说这鹦鹉不常见吧。
    祝霜此人平日里看似温和,其实本性冷淡,说话只说正事,几乎从不与人攀扯闲聊,但唯独说起他养的这些爱宠时,这么一个贵公子似的人会克制不住地滔滔不绝起来,他对着钟清介绍道:它们世代生活在忘忘山一带,如今也不过就剩下几十只不到,算是十分珍稀了。
    钟清看着那两只探头探脑的鹦鹉,伸手去摸了下,那两只鹦鹉自幼被人养大,也不怕人,仰头轻轻啄了钟清一下,钟清不由得露出个笑容,他再次看向祝霜,道:祝霜,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
    什么?
    钟清道:对这种野生动物而言,驯养它并不是最好的结果,真的爱它的话,就应该将它放回到更加广阔的天地去,那才是它的归宿。钟清原本想说回归大自然,又觉得祝霜八成听不懂,见祝霜回头看向自己,钟清补充道:我就是说,你看这两只鸟本来自由自在的,驯养它会不会让它丢失掉一些天性?他看着正在极力讨好祝霜来讨食的那两只鹦鹉,补充道:你看它们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天衡的鸡都比它们有尊严。
    祝霜笑了下,将袖子里的丹草丸子喂给两只鹦鹉,他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鸟雀与人一样,有的鸟雀生性高傲,绝不可能为人所豢养,但有的鸟雀却生性敏感,与人相处出深厚感情便不愿意离开,关键不在于鸟雀,而在于人想做什么。
    什么意思?
    喂养与驯养完全不一样,你如果一开始打定主意要放它走,就不要花费精力驯养它,它到了一定时日自己就会离开寻找自己的同类。可如果你驯养了它,它已经把你当成了它的同类,鸟雀走兽与人不一样,它们心思单纯,一旦被驯养就意味着它们眼中只有你,这时你再驱逐它离开,祝霜看向钟清,这叫遗弃。
    钟清没有了声音,半晌才道:也不是这么说吧?
    祝霜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女儿,两只鹦鹉吃饱了,在他的袖子里踩来踩去,时不时探出头看他,祝霜道:万物有灵,有灵者皆有情。
    他说完那句话,其中一只鹦鹉飞出了袖子,落到了钟清的膝上,它侧头看着钟清,低下脑袋蹭了蹭。
    江水迢迢,船行驶中水波中,钟清看着那只鹦鹉,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天都府境内。
    自从龙珠丢失后,天都府在道门行事一直很低调,就在钟清一行人到天都府的当日,天都府因为要举行祖祭关闭了山门。
    钟清一打听才知道对方确实不是在故意为难,每年的今日确实就是人家先祖的诞辰、全族祭祖的大日子,按规矩要闭门七日,谁也不见。钟清与祝霜也没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人家远方亲戚,人家在拜自己的祖宗总不能强行砸开门闯进去吧?本来关系就尴尬,再把人祖宗得罪了,借龙珠更没戏了。
    钟清与祝霜在山门外待了半天,山中黑暗一片,也没人理他们,天衡宗修士对这待遇已经司空见惯了,就在他们还要继续敲山门的时候,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个天都府弟子从山门中走了出来,来者何人?
    那弟子穿着身青色的道服,在得知了钟清他们的来意后,他沉吟片刻,他让钟清他们在外稍候片刻,自己进去通传。
    钟清与祝霜心中都清楚虽然对方态度还算客气,这看这情形至少这七日内应该不会理他们。
    在等待传出来的消息时,钟清与祝霜在山下的栈道中闲聊了会儿。
    据祝霜说,每年的六月八日是天都府祭祀夏氏道祖的日子,与天衡宗这些以师徒为传承的宗门不一样,天都府的师承靠着血缘来维系。他们拜的祖师爷就是夏氏的先祖夏元子,一个曾在九州留下了许多传说的伟大女修。
    钟清道:女修?女的?不怪钟清诧异,在道门中女修一直屈指可数,开宗立派更是闻所未闻。他听说过夏元子这名字,却是直到今日才知道这是个女修。
    祝霜点了下头,天都府是四大宗门中唯一一个女修为道祖的宗门,他们的祖先夏元子真人,古书中记载说她有妖魔相,愤怒时会化出蛇身,拥有极强悍的修为,所有见到她的人都畏惧她,东州那边流传的人首蛇身的神女传说原形就是她,有人说她是投生成妖魔的圣人。
    钟清回想了下,不对啊,我来过天都府,我记得他们那个画像上画得是个男的啊,穿着青白二色道袍,留着胡子看上去仙风道骨的。
    那应该是他们的二代先祖夏洪,按血缘关系算,他是夏元子真人的师弟,也是她的亲弟弟。祝霜似乎忽然意识间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钟清问道:有故事?
    这一问才知道,其中还真有个故事,而且还是仅仅流传在四大宗门内部,一般人不知道的那种秘辛。
    祝霜道:一个传说而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起的。道书记载中,夏元子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女修,当时东州也就是现在的天都府南边这一带有妖兽横行,他说着话袖中的鹦鹉跑了出来,娇声叫着似乎也要听故事,祝霜便看了眼袖子道:就是这种妖兽,比它要凶残许多的。夏元子凭一己之力灭尽东州妖兽,又引清、淮两河之水灌入荒原,随后她带着追随者在南边修筑了一个镇海堤,就是现在天都府的原形。
    钟清道:这个我知道。
    我要说的是之后的事情。祝霜继续道:夏元子在东州一带降妖伏魔,声望无人可及,但是后世飘出来一些奇怪的说法,说是在当时发生了一件事,有个一直追随夏元子的亲信嫉妒她的修为,趁着一日她与妖兽搏斗的时候,从身后偷袭了她,那亲信夺取了她的修为,用斧子将夏元子的身体砍成三段,将头颅与腰身丢弃到海中,自己带走了蛇尾,那人把自己装扮成女人的模样,又换上一张差不多的脸,穿上蛇尾取代夏元子,掌管了镇海堤,据说他曾有一次露出破绽,便是他当众化身时,那一截蛇尾脱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双男人的腿。
    钟清:
    祝霜继续道:还是这个人,多年后他想出了另一个办法,他以夏元子的身份对外宣称自己还有个亲弟弟,又自称她要巡游东海,夏元子从此销声匿迹,而背叛者开始以真面目示人,他名正言顺地继承了夏元子的一切,甚至是姓氏,他成为了夏氏的先祖,现在天都府所有的弟子全是他的后人,这个人就叫做夏洪。
    钟清明显愣住了,道:这是真的吗?
    祝霜望着钟清摇了下头,传说之所以是传说,是因为真相已经永远不会为人所知了。
    钟清曾经想过道门纷争可以多惨烈,但是杀上司扮女人这种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方式他还是被深深地震惊了,你说的这要是真的话,那现在的夏家人其实全都不是夏家人,他们与夏元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祝霜道:对,所以几大宗门私下里有个说法,说夏氏一族的体内流着背叛者的血,背叛是他们的本性,祝霜忽然回想起了他还是个幼童时躲在柜子里听见那个陌生的声音对一清道人说这句话的语气,他道:他们全是拖着假尾的毒蛇。
    这说法最一开始哪里传出来的?
    祝霜道:来源倒是不可考,但天衡宗的道书上有记载这事。
    钟清顿了下,又皱眉想了会儿,然后他抬头看向祝霜,你说,不会是因为我们两家有世仇,所以天衡宗编排这故事抹黑他们吧?
    祝霜看着钟清,点头道:非常有可能啊。
    钟清与祝霜同时没了声音。
    钟清道:待会儿他们要是邀请我们进去拜那个夏洪,老老实实拜就好了,这事儿千万别提起来,否则龙珠下下辈子也别想了。
    好。祝霜立刻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候,山门再次推开了一条缝,还是刚刚那个开门的天都府修士。
    钟清回头看去,他感觉这人好像换了身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烛光太过昏暗给他的错觉,不过对方既然说在祭祖,换衣服似乎也很正常。钟清一念闪过没多想。
    那修士道:我们老宗主说,族中正在祭祀,不方便招待外人。
    钟清看了眼祝霜,显然两人对这回答都是意料之中。
    钟清道:我们的确有急事求见夏老宗主,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那修士道:老宗主说,世代祖规如此,宗门不方便招待外人,但若是有道门大事相商,也不可耽误,若是天衡宗真的有急事的话,那就只请祝师兄一人进来商议。
    被点名的祝霜道:我?
    那修士点头道:是。
    钟清也有些意外,他下意识看了眼祝霜,祝霜想了一下,很快同意了,他对着钟清道:那师兄我先进去看看。
    那天都府修士稍微拉开了一些门,钟清往里面看了眼,漆黑一片什么看不清,就在祝霜要跟着那修士进去的时候,钟清盯着那天都府修士的背影,忽然皱眉道:慢着。
    那引路的修士停下了脚步,他提着灯回头看向钟清。祝霜也回过头来。
    钟清道:为什么你们老宗主点名找祝霜不找我啊?
    那修士恭敬道:回师兄,我也不清楚,都是老宗主的意思。
    祝霜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看了眼钟清。
    钟清忽然道:我懂了!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与你们夏夫人可是知交,生死与共过的,你们夏老宗主怎么会不找我反而找我师弟?一定有误会。他说着话往前走,那修士下意识伸手想要拦他,可钟清速度比他快,没抽出扇子,从袖中抽出个原本妙妙真人临行前给他塞着预备送给天都府的礼物匣子,边缘正好抵在了那修士的脖颈上,那修士顿时没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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