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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月神的野鬼(35)

    钟清立刻道:夏老宗主说的太有道理了!我这就带走他回去好好管教!
    不过,将人家珍爱的宝物弄坏了,却只想着甩手一走了之,这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钟清闻声再次停下了脚步。
    钟清与云玦跟着夏正则进入了庭院,钟清心中莫名不安,他看了眼云玦,想问一句你到底干什么了却没有找到机会,众人一起穿过曲折的长廊,走过流水的长桥,最终来到了一间屋子前,夏正则掀起珠帘推门走了进去,钟清迟疑了片刻,他也跟了进去。
    房间中只摆了一张床,当钟清看清床上的东西时,他的脸终于抽搐了下。
    不用任何的人来介绍,钟清一眼就看出床上摆着的正是那朵据说由美人所化的鲛人兰,半掌大的蓝色兰花有如一束垂落的鱼尾,在光照下甚至还有鱼鳞般的晶莹波纹若隐若现,可以想见完全盛放时是如何惊心动魄。然而此时此刻,这朵花却是奄奄一息,叶子掉了一半,还有一半是被折断了垂挂到床上,花的上面甚至还有半个清晰的脚印。
    钟清捏着扇子的手半天没动,终于他道:太惨了,红颜薄命啊,夏夫人,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到底是哪个恶徒下的毒手?还是毒脚?他看向了一旁的云玦。
    第43章
    钟清差不多已经了解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与天都府弟子反复商议, 再确切点说是他拼了老命地连拜把子带忽悠, 终于他说服了夏正则,只要他与云玦救活这株半死不活的鲛人兰, 天都府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对这事既往不咎。但是天都府也提出了要求,在救活鲛人兰之前, 他与云玦两人不得离开灵云山。钟清表示好说好说。
    钟清与夏正则说话的时候,云玦就在一旁看着他。送夏正则离开别院后,钟清忽然回头看他, 云玦停顿片刻, 转开了视线。
    钟清看了眼不远处立在檐下的天都府弟子,他示意云玦跟他走,等到了无人处,钟清打开扇子开始扇,好了,谁也别想跑了!那现在这位英汉能同我说说你到底是谁、到天都府是想做什么吗?
    云玦依旧是那副水泼不进的模样, 一双漆黑的眼冷冷淡淡地望着钟清。
    钟清道:不是, 我好歹也帮了你啊, 你就算不说声谢, 你给个笑脸总行吧?在这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道门,素不相识我还出手相助, 钟清简直想要给自己树个牌坊。
    云玦的回答是教科书级别的, 我没让你帮我。
    钟清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这话不能这么说吧?那一刻他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好看心却很黑的年轻人,脑子里莫名划过去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喂不熟的狼。
    钟清忽然收了扇子,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就是夏夫人那个奸夫吗?你们两人联合起来算计天都府,好大的胆子啊。
    云玦看着明显在拿话诈他的钟清,完全没有接话,一脸这招拿我没用你还是歇歇吧的冷漠表情。
    钟清服了!他道:行!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那你告诉我屋子里的那盆花怎么弄成这样的,这总可以说吧?!
    云玦回想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潜入天都府查看,无意中闯入了一间无人的屋子,正要离开,不料四下却忽然冒出来一大群早就等候在此地的弟子,数把飞剑破空而来,他在那个关头随意地踹了一脚某样东西挡了下飞剑,自己迅速破窗而出。
    很显然,被他踹出去挡飞剑的就是这朵红颜薄命的夏夫人。
    云玦把实情与钟清说了,钟清忽然问道:你潜入天都府查看什么?
    云玦望着钟清,一脸你当我是傻子吗?钟清则是一脸的我以为你都说这么多了那就是要告诉我了,双方看着彼此,钟清率先打破了沉默,循循善诱道:好人做到底,说真的,你要是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兴许我还能帮帮你。
    不必,你满嘴谎话,我不相信你。
    钟清:
    钟清在天衡宗这七年来,一直过着养尊处优、没事找事的悠闲日子,又加之妙妙真人的纵容,养成了他现在这副干啥啥不行,抬杠我最行的性子,今天钟清震惊地发现,他遇到克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人说话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具体的。
    两人把天给彻底聊死了,于是事情重新回到那盆鲛人兰上。钟清进入房间,他正想要研究下怎么抢救那朵花,一抬头却看见几个侍女正跪在床前在给那盆鲛人兰一层层地搭红纱。自从夏夫人变成了花后,天都府派了二十多个侍女专门侍奉这朵花,这些侍女们大多是十二三岁的小孩,用她们的话来说,她们现在是奉夏老宗主之命伺候病中的夫人。
    当得知这群人是怎么伺候的以后,钟清嘴角就没停过抽搐。据小丫鬟道,平日里她们用红纱代替人的衣物罩着花,外面放下厚厚的帷帐挡着风,也不管这是三十多度的炎炎夏日,反正就是每天死死地闷着她们的夫人,也绝不让夫人有任何的机会进行光合作用,每日辰时,她们会将熬好的药端进去给夫人服用,具体的操作就是用药水浇花,还是直接往根上浇。
    钟清简直想要替这朵花问一句,它一个植物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它?
    侍女拿来了纸笔,道:先生。因为夏正则说钟清与云玦是他专门为夏夫人请来看病的药师,所以这些侍女都以先生称呼钟清。
    钟清不解地看着她手中的纸笔,干什么?
    侍女道:请先生为我们家夫人开药方,我们好按着方子去抓药。
    钟清:植物也是有尊严的,如果她真的是你家夫人变的,她已经被活活得气死了。
    天都府,清都堂,夏正则在堂前坐下,几个侍者端着凿开的冰块进屋,摆在了冰架上,又从冰架下拿出扇子,轻轻地为殿中的人扇风。夏正则靠在了椅背上,八十四岁的人,老了,老话说春困夏乏,每当最炎热的时辰,睡意便一阵阵地袭来,抽空便要闭上眼睛小憩养神。
    夏嘲风让师兄弟们退下,他对着自己的父亲道:爹!这事摆明了一定与天衡宗弟子脱不了干系,您为何不责问他们,还对他们如此和颜悦色?他这话说的很急,显然是一直想问没有机会问,此时终于不吐不快。
    夏正则并未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夏嘲风道:爹,你难道真的是怕了天衡宗不成?!你以前连清妙阁的面子也不给,为什么今日偏偏对那个钟清这么客气?爹,我不懂!
    见夏正则还是不开口,夏嘲风道:爹!钟清身边跟着的那个弟子,他潜入天都府必然是有所图谋!我们都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何身份要做什么,你怎么就放心让他们待在山上不管了啊?他忍不住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爹!
    夏正则终于低声缓缓道:事情不是他们做的。
    夏嘲风闻声微微一愣,这这不是他们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夏正则却没有回答,只是有如梦呓般轻声念道:找吧,继续找吧,将所有的弟子都派出去找。说完这一句话,他仿佛是真的困怠了,闭着眼睛再也没有说话,一旁的侍者还是在轻轻地为他摇着扇子。
    夏嘲风还要说话,那侍者拦住了他,轻声道:少宗主,老宗主累了,让他歇会儿吧。
    夏嘲风没有了声音,他盯了不说话的夏正则一会儿,忽然他刷一下起身径自往外走,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门外。一直闭目养神的夏正则终于道:派人去跟着少宗主,别让他闯出祸来。
    是。
    此时,天都府别院。
    钟清支开了侍女,然后他从层层叠叠的红纱中将那盆鲛人兰捧了出来,这花的叶子都快掉完了,他捧着的时候手中完全不敢用力,他对着一旁的云玦道:别站着光看啊,过来搭把手!
    云玦闻声看了钟清一眼,他伸出手去,两人将花放在了桌子上,此时的花比钟清刚见到它时还要衰败许多。
    这要怎么救呢?钟清想了一阵子,此时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搞园艺的过来,但这天都府的人实在太变态,要不是他想办法支开侍女,看这些侍女的样子估计还要让他给这盆花悬丝诊脉。天都府如今官方带头盖章这朵花就是夏夫人,天都府的脸面不能丢,不管大家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她们作为天都府的侍女,必须将这盆花就当做夏夫人来服侍,她们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侍弄花草的下人来碰他们高贵的夏夫人。
    又是皇帝的新衣,典型的桥段,这道门的人是真的一个比一个会装。
    没办法了,自己动手吧。钟清先将花盆里的药渣清理了,换上了部分干净的土,又重新松了松,他对云玦道:去拿把剪刀过来。
    云玦看着钟清的侧脸,他回过身走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找了会儿,最终在刺绣筐里翻到了一把剪子,他将东西递给钟清,整个过程他也没出声。
    钟清用剪子将兰花上已经枯败**的叶子剪了下来,修剪得差不多后,他将那盆花摆在了屋子里的阴凉处。植物不就是那几样吗?空气、水分、阳光、温度也不复杂,钟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起身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了几盏灯过来,烛光照着兰草的叶子,在灯光下泛出碧荧荧的鱼鳞似的光芒,光照也有了,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云玦一直在看着钟清,钟清将灯摆了一圈,抬头时他正好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道:看我做什么?我不知道有没有用啊,我就是先试试,这能不能挺过来就看夏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云玦道:人不可能变成花。
    钟清抬头盯着他看,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装的,他很轻地笑了笑,道:也不一定,是花是人,主要是看谁说这句话。他忽然道:这些事你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云玦看出钟清又在试探,没有搭他的话。
    钟清道:行吧,那先让夏夫人慢慢进行光合作用,我们就等等看吧。
    云玦问道:什么是光合作用?
    钟清被问住了,他道:光合作用就是哎我说了你也不懂啊。
    云玦很轻地抽了下眉头,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不懂?
    钟清看着云玦,很好。他意味深长地低笑了声,道:光合作用就是绿色植物通过叶绿体利用光能将二氧化碳与水转化成有机物并释放出氧气的过程。
    云玦:
    钟清看着他的那副表情,笑道,我跟你说句实话,不是套近乎啊,我在山洞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你真的很像我家七师弟。钟清记得唐皎每次听见他说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一副我觉得你在骗我但是我没有证据所以我选择再忍你几分钟的样子,钟清道:也不知道我那个七师弟什么时候回天衡,说不定他还赶得及来救我们俩。
    钟清也就是随便开个玩笑,他已经意识到陈不道那小子八成是把他给撇下了。而一旁的云玦听了他这话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刚刚还有些缓和的表情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漠然。
    第44章
    钟清与云玦守着这朵鲛人兰, 庭院外围着天衡宗弟子, 钟清也没法做别的事情,他于是又与云玦套起了近乎。
    你叫什么名字啊?给个名字好称呼些。
    你这大夏天的穿一身黑你不热吗?黑色很吸热的,你看聪明人穿白的就很凉快。你要是热的话还是把衣服脱了吧?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倒是同我说说话啊。
    你为什么不问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云玦终于抬头看去, 钟清摇着折扇的手停了下来。
    云玦道:你能安静会儿吗?
    钟清停了半晌, 忽然道:我饿了。
    云玦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他本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这些年一个人清静惯了,忽然有这么个人在你耳边不停地嗡嗡嗡,他有些受不了。多年不见, 这个人好像比以前更加烦了。
    钟清强行拉着云玦去找吃的, 美其名曰我怕你一个人溜了, 这黑锅就哐当一下砸我头上了,所以我要与你寸步不离。两人找到了厨房。侍女听了钟清说的话, 立刻恭敬道:我们三个时辰后就将饭菜送过去。
    钟清算了下,三个时辰是六个小时,那时候他应该已经饿死了。他道:我真的很饿,小姑娘,你能现在就给我找点吃的吗?
    侍女听了这话很是为难,原来天都府有过午不食的规矩,过了午时就关了厨房, 且会清理干净所有的食物, 哪怕是没动过的也会换掉, 待过几个时辰又换成新鲜的。钟清这个点来想找东西吃, 倒不是说天都府真的什么都拿不出来,而是拿出来的在她们看来完全没法招待客人,这事说起来是她们失算,她们一不敢拿东西给钟清吃,二又生怕钟清生气去同天都府弟子告状,这事一罚下来她们所有人全要没命。
    三四个侍女越想越害怕,忽然就给钟清跪下了,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擦着眼睛呜呜地哭了出来。钟清懵了,我不就是想要点吃的吗?那你不想给就不给啊,你哭什么?搞得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一样!
    钟清劝不住,他道:行行行,我不吃了行吧!
    从侍女的嘴中,钟清得知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他也是服了,这天都府一个二流的宗门,规矩倒是比谁都多。
    钟清与云玦又回到了房间守着那株美人花,钟清也不知道是自说自话累了还是真的饿了,他坐在地上没有再说话。云玦发现房间安静下来后,他扭头看了钟清一眼,钟清应该是真饿了,一直在喝水。云玦收回视线,过了半晌,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随意地抛了出去。
    钟清想反正也没人搭理他,他还不如省点气力,他正坐着,忽然间就有个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掉到了他的怀里,他低头看去,拆开后发现是几块糕点,是小镇路边常卖的那种最便宜的不放糖的香糕块,两文钱一大包,已经被吃了一半了。钟清一下子抬头朝四周张望,却只看见云玦一动不动地坐在烛光中注视着着那株鲛人兰。
    钟清低头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眼云玦,他忽然迅速起身走了过去,紧挨着坐在了云玦的身旁。
    云玦立刻注意到了那股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打量视线,这种感觉就像是招了个什么东西过来了,他当时心里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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