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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严禁谈恋爱(穿书)——月神的野鬼(6)

    虽然钟清心中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但听到云玦这么说还是有些诧异,他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云玦好久没说话,终于道:因为我杀了他们的师弟。他忽然看向钟清,一双黑色的眼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意味。
    钟清被他看得好半天没有说话,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在地上。
    云玦道:你走吧。
    钟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在这时,山庙外的山道上有动静响了起来。钟清与云玦都听见了,两人全都猛地回头看去,下一刻钟清低头迅速吹灭了火折子。
    随着那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暗中,云玦的手缓缓地攥紧了。两人高的神龙像默立在正中央,破了一个角的庙顶,有两束昏暗天光漏了进来,上古的先祖啊,隔着千万年的岁月望着它那唯一的后人。就在云玦猛地要起身的时候,钟清捞过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外袍同时按住了他,不要发出声音。他把外袍重新在云玦身上盖好,自己站起了身。
    云玦看着那个直接往外走的身影,一时竟是有些愣住了。他
    庙外的两个白袍修士朝着那庙走去,那小子受了重伤绝对跑不远,就在他们两人用烛火照见那杂草上的血迹时,忽然庙中走出来一个人,两人同时抬头望了过去。钟清看见他们两人时表情似乎有点意外,他袖子上还有血迹,握着的右手似乎是受了伤,
    一个白袍修士问他道:有没有见到一个十几岁受了重伤的孩子?
    钟清疑惑问道:什么孩子?
    宁师兄看了眼他握着的手,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钟清也迎着他的视线与他对视,忽然宁师兄猛地一把推开钟清就朝那庙中走去,另一个白袍修士立刻跟上,钟清没想到这人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直接就往里面冲,他心道不好要出事!
    宁师兄冲进了庙中,见到一尊两人高的石像,地上落着件带血的外袍,一旁是熄灭了的火折子,不见任何的人影。跟了进来的钟清见到这一幕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问道:你们是?
    那白袍修士回头问他道:你当真没见过一个受伤的孩子?
    这荒山野岭哪里来的孩子啊?你们是在找失散了的朋友?
    那白袍修士闻声冷笑一声,宁师兄回头望向了钟清,这宁师兄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方方正正的脸,一双狭长的眼反射着光,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似的,他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钟清。
    钟清也看着他,忽然笑道:你这人老是看着我做什么?
    下一刻,那宁师兄忽然抬手一剑朝着钟清刺去,同一个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阴影处的房梁上一跃而下,云玦手中捏着一块刚从神龙像上掰下来的龙鳞,裂口锋利无比,他朝着那宁师兄的脖子就迅速地划了过去。
    宁师兄早猜到了云玦就在这庙宇中,抬手一个诀直接挡住,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都是恨不得将对方杀之后快的眼神,找死!
    云玦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冲了出去,整一个人撞在了墙上,墙壁轰然倒塌,他吐出了一大口血,一旁的白袍修士立刻凶性毕露地吼道:狗杂种你躲在这里!你有本事再逃啊!
    云玦抬头看向他们两个人。
    宁师兄手中的剑对上了云玦,身旁的白袍修士道:宁师兄留这狗杂种一条命!我要带他回太元!我要把他的肉一块块地剐下来!把他的魂魄灌入鬼灯烧个两三百年!宁师兄望着云玦,道:你要后悔你这辈子做的事情。
    云玦看着他们两人,忽然道:修士也不过如此,死的这么快,我都没看够。
    宁师兄显然想到了被暗算惨死的师弟与师妹,瞳孔骤缩,心中怒极面上反而慢慢笑开了,下一刻,他手中的剑绽出无数的剑气,直冲着云玦而去。
    云玦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在剑气冲到他眼前那一刻,一股强大的灵力突然间化形挡在他的面前,激起的风让他衣领头发全部竖了起来。
    宁师兄眼神骤变,天衡宗!他一下子回头看去,连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云玦都有些始料不及,同样扭头看去。
    站在一旁龙神像下的钟清手中捏着个诀,强大的灵力从他身上汹涌而出,宛如天光似的照耀着他的脸,他看上去有如化外之人一般笼罩在云图中,那挡在云玦面前的灵力显然就是他的手笔,天衡太玄经,宁师兄道:你是天衡宗叶夔!
    他也是修士?云玦万分错愕地看着钟清。
    钟清这边心中猛地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捏了个啥,这捏半天总算捏出来了!吓死他了!他看向了那两个白袍修士,虽然这孩子说他杀了这些修士的师弟,但他莫名更相信这孩子,这地方物竞天择强者为尊,修士们滥杀无辜草菅人命那都是司空见惯的,在修士眼中除了他们以外的人那就不是人,杀了就杀了,更匪夷所思的是,这是道门公认的一件事,也就是说大家都认为这样做没任何的问题。谁又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前情?
    既然对方认为自己是叶夔,他想到那个神经病一直恶名在外,估计还能吓一吓人,而钟清本名那本小说中一共就出现了两次,估计一般人不知道,他于是也就没反驳,他问那两个白袍修士道:你们为何要杀这孩子?
    宁师兄意识到这人真的是天衡宗叶夔后,脸色变了变,他自然是听说过这位天衡宗二把手的,天衡宗是天下排行第三的大宗,叶夔也是道门排的上号的人物,他虽然不惧怕天衡宗,但他早就听说叶夔这人修为极其之高而且这人一向做事不按常理,这种疯子一样的人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
    过了片刻,宁师兄对着钟清抬手一行礼,刚才多有不敬,还望叶师兄宽谅,实在是我心中愤恨难以自制,他看向云玦,这人杀了我两个师妹与两个师弟,我们师兄弟二人一路追寻他至此地,还望叶师兄将这人交给我们处置,太元宗宁河多谢叶师兄了。
    宁河不知道为什么他穿着太元宗的道服钟清却好像没有认出来,于是他再次自报了家门,同时他也是借此暗示对方不要插手此事。叶夔这人脾气古怪,但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今日也不知道为何会出手。
    他杀了你的师弟和师妹?钟清这边看向了云玦,云玦从来不解释的一个人,在钟清的视线下,他开口道:是他们的师弟师妹先为了一颗所谓的珠子屠了我们村子二百多人。
    宁河的师弟立刻道:笑话!我师弟是太元宗老宗主最疼爱的关门弟子,我师妹是老宗主的亲孙女,你们的命也配和我师弟师妹比?我们就是杀了你们所有人又如何?你们这帮杂种早就全该死了!我今日就告诉你,不只是一个村,等消息传回太元宗,我要教你们一百个村、一千个村,教你这山方圆千里无一活口!所有人都要给我师弟师妹陪葬!他指着云玦,至于你这个狗杂种,我要你后悔被生下来!
    云玦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这师弟越看云玦那双眼睛越怒不可遏,抬剑就要先去把他的眼睛挖了,就在他出剑的那一刻,钟清挡住了他,慢着。
    一旁宁河看向钟清,他道:叶师兄今日难道要管这事?
    云玦也看向钟清。
    钟清还没有说话,那一旁的太元宗师弟却已经忍不住了,要说他们这几个太元宗弟子还真的是个个都来历非凡,从小都是师门和家族捧在手里长大的,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不认还管他什么叶夔花夔?!他道:我劝你天衡宗少管闲事,我师兄叫你一声师兄是对你客气,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太元宗这么些年还没有将天衡放在眼里过!
    宁河按住了师弟的肩制止了他,他对着钟清道:叶师兄我师弟自幼莽撞,我代我师弟给你赔不是,同门师兄弟就惨死在眼前,我们当下的心境还望叶师兄体谅,今日这事还请叶师兄给太元宗一个面子。
    良久,宁河看着站着不动却依旧挡在云玦面前的钟清,慢慢地道:看样子叶师兄今日是非要管此事不可了?
    云玦一直看着钟清,他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天衡宗太元宗是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钟清现在的压力,他垂了下眼眸,忽然他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也不用任何人管。
    就在说完的那一个瞬间,云玦忽然朝着宁河而去,之前他几次得手都是在这些修士没有防备的时候,而此时的宁河却是一直盯着云玦,几乎在他冲过去的那一瞬间,宁河就毫不犹豫一掌劈了过去,事情发生地太快太突然,连钟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立刻要出手去救云玦,云玦被一掌直接击飞,重重地撞在了那庙宇中的神龙像上,两面墙轰然倒塌,云玦嘴里的血全喷了出来,他挣扎了两下,没有了动静,摊开右手上一把血。
    钟清阻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断了气。
    师兄!宁河也被钟清的灵力击中,被反身震开,他哗一下吐出了一大血,他没想到叶夔竟然真的完全不顾双方师门的脸面下这种重手,下一刻,他又听见师弟猛地喊道:师兄你的脖子!宁河立刻抬手摸了下脖颈,血喷涌而出,显然最后一下是被云玦抓伤的,他心中陡然一惊,好快的速度!明明没有修为竟然能够伤了他。
    钟清的眼睛还在望着那具血泊中的小孩尸体,他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那孩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裹着腹部伤口的衣服松开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浑身上下全是伤,殷红的血顺着地砖流出来,血,全是血,那孩子的头顶也全是血,那一掌连头骨都给击碎了。他又想到那个孩子对着他说:是他们的师弟师妹先为了一颗所谓的珠子屠了我们村子二百多人。
    宁河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对着钟清道:今日之事太元宗必然铭记于心,他日我们老宗主必将上天衡宗找叶师兄要个说法!
    钟清回头看向他,问道:你们真的屠了二百多人?!
    宁河的师弟直接道:是有如何?!我们全都动手了!杀了他十来个晚上!他又能怎么样?!他大步朝着云玦的尸体走过去,下贱的东西!死的这么痛快!便宜他了!他说着话伸手去抓云玦的头顶,看有没有尚未消失的魂魄就要抓出来,那具尸体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苍白的一张脸,眼睛全睁着,血流了一地。
    那一日的景象仿佛又重现在虚空中。
    男人的尸体倒在泥浆里,被砍下的头滚落在远处的泉口边。
    熟悉的碎花衣裳浸透了黑色的血而变得坚硬,名叫阿池的小女孩在夜里低声地哭。
    长杆上吊着一排又一排的尸体,摇晃着上半身和那披散的头发,狐狸的叫声从山中飘荡到山外。
    一道雷电忽然劈过风中的山林,照亮了庙中那尊残破的神龙石像,上古的先祖啊,还在注视着它们在这世上唯一的后人。星辰照亮了着十三州的云和海,遥远的传说中再次响起了先灵的呼唤,太阳升起来了,给他一片遗落的白色鳞甲吧就像是一朵白色的花,给他一个的久违的怀抱吧就像是一个遥远的家,让他的愤怒涌起这山海,让他的悲伤开始流芳,传世的神话今日再次降临到人间。
    那一日四大宗门供奉的三清铃响彻群山大殿,名叫涂山的魔兽用尽全力冲撞着天印山,岩浆四射,天地崩融,而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山林中,钟清与宁河同时听见了那声音,他们看着那个方向。
    在白袍修士震惊到心魂俱裂的目光中,原本受伤的少年不见了,一条白色的巨龙缓缓地睁开了雷电似的双眼。
    第9章
    钟清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眼前的场景,雪白色的巨龙慢慢地抬起了头,睥睨众生的眼神,倾盆大雨落了下来,它身上每一片雪白色的鳞甲都闪耀着光芒,水珠溅射出去在黑夜画出无数明亮的弧度,它漂亮得让人惊叹于这世上的造化,这一幕就像是古老的预言中所描述的那样,巨大的黑影从鸿蒙中走了出来,目光所及之地都化作焦土,它身后的阴影中显现出成千上万先祖的身影,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龙是龙!宁河和他的师弟站在原地终于惊呼出声。
    下一刻,钟清看着那两个人在他的眼前魂飞魄散,一点预兆都没有,两道魂魄抽离而去,融做了一团看不出颜色的光,转瞬就湮灭在这暴烈的大雨中。那倒在泥地中的两具尸体还保持着第一眼见到龙时那震诧的表情,仿佛还跟活着时一样。
    钟清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剧烈地喘着粗气仰头看向那条白色巨龙。
    雪白色的巨龙也扭头看向了他。
    雷电交加中,一人一龙对视着,一个庞然到无法想象,一个渺小到几不可见。
    渐渐的,白色巨龙眼中原本冰冷的雷电般的光芒消失了,它昂头盘旋而起,从上而下注视着钟清,从它身上扬起的雨水落在了钟清的身上,钟清僵立在原地,在长久地对望之后,白龙慢慢地对着钟清低下了头,它不停地往下低,还在继续往下,终于,那颗有钟清身形百来倍大小的头颅停在了钟清的眼前,然后看着他。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的眼前,钟清连呼吸都停了。
    一样冰凉的东西靠上了自己的额头,是白龙拿鼻子轻轻地碰到了他,钟清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贴着他的那两片鳞甲的半月形状,大脑一片空白。
    白龙轻轻地用鼻子拱了一下,钟清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他整个人都被推倒在了泥潭中,白龙看上去似乎有些没想到它把钟清推倒了,它又把头凑了过来,低头打量着摔得满身是泥的钟清,一声声低低的龙吟,仿佛越过了千万年的岁月。
    自始至终都目瞪口呆的钟清看着那白龙,终于他试着慢慢地伸出手去,摸了下那白龙的鼻子,白龙也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摸着,雨水落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白龙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反倒是显得有些亲昵。
    钟清终于意识到,他一直在找的那个人一直就在他的眼前,那条世上唯一的龙,那个名叫云玦的孩子,是你啊。
    白龙没有发出声音,它只是安静地看着钟清。
    就在钟清还在摸着白龙的时候,白龙渐渐地发生了一些变化,它好像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一下子抬起了头,双眼中原本清澈的紫色不断地加深,忽明忽暗的,龙的身上也随之出现了异常,原本雪白的龙鳞开始隐隐地发出红光,它忽然开始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浑身的鳞片一片片全张开了。丹药!是那些丹药!
    钟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不过片刻,白龙一双眼睛已经全然变成了猩红色,理智在逐渐消失,嗜血的杀意却越来越重,它开始发出长吟,一声比一声凄厉,原本已经停下来的暴雨骤然间又大了起来,群山的动物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电闪雷鸣中,巨大的白龙全张着鳞甲,散流的灵力所到之处全部开始燃烧,连风都开始烧了起来,钟清是第一此见到这种景象,无数风一样的火焰朝着远处席卷而去,恐怖得像是地狱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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