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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喻眼里有懒散的笑:野路子。rdquo;
    野路子也是路子。rdquo;
    古镇的信号不太好,苏倾直走得靠近配套酒店,才听得清缪云说话:进组了吧?rdquo;
    苏倾说:是。rdquo;
    缪云的语气温和:地方条件怎么样?rdquo;
    苏倾的手指捏着电话:还可以。rdquo;
    缪云笑了一下,仿佛没听出她的局促,依然用一种春风拂面的语气说话:要不要我来探个班看看你,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rdquo;
    苏倾头上冒了一层冷汗:不用,谢谢缪总。rdquo;
    我没什么事,就当旅游了hellip;hellip;rdquo;
    苏倾吸了口气,轻柔的声音响起来,缪总,这里信号不好。rdquo;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手指冷静地碰到那处红色圆点上,这个艰难的电话已经断气了。
    四周安静得厉害。她心底不知生出一种什么情绪,好像有些负罪,又有些畅快,她无意识地点开朋友圈,一边出神一边翻动。
    秦安安发了一条新的动态:你是上天的礼物。rdquo;
    附带一张撑着脸发呆的一张自拍,她身材火辣,长相美艳,连散乱的头发丝都写满热情,桌子前面摆着一瓶漂亮的香水。
    苏倾仔细看着,在她衣服后面的远景里,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幻影的车头。
    午休的时间很宝贵,大家坐着靠着,都有些昏昏欲睡。秦淮把小马扎挪了挪,坏笑着靠到顾怀喻身边来:对了,给你看样东西。rdquo;
    他调出手机里存着的苏倾的照片,是从上次的片子里精选出来的,他得意地扬下巴:你经纪人,漂亮吧。rdquo;
    顾怀喻看着照片,半天没说话。
    照片里的苏倾就穿着那一天的小翻领外套和牛仔裤,头发柔顺地披散下来,靠着青黑色的工厂大门。她乌黑的眼睛里空荡而又渴望,一对雪白的脚赤着。
    真人娃娃。
    在秦淮的镜头下,色调和构图都是一等一的,换成任何一位模特,效果都是漂亮的。可是他启唇,迟迟说不出这个漂亮rdquo;。
    因为照片的主体过于突出了。
    主角是她,他心里构图的天平刹那倾塌了,所有的布景和光线、审美与创意拧成一股,都拉不住他落在苏倾身上的目光,她似乎从这张照片中剥离出来了。
    顾怀喻捏着手机屏,睫毛迟缓地眨动一下。他再也无法再以一种冷淡而清醒的目光、不带任何感**彩地鉴赏它,判断它到底美不美。
    他脑海里从此涌现出无数不相干的事情,再也想不起最初的艺术动机,只是与照片里的苏倾长久对视着。
    为什么不穿鞋子,地上这样冷。
    第32章 江城子(九)
    女皇将整座离宫赏赐给怀莲, 怀莲变成了离宫的王。
    奢靡得近乎空荡的大殿, 五瓣莲花与狼牙图腾纹样的帐幔被风卷起,赤金、绛紫、煤黑, 怀莲的绣金纹的锦衣披着,头发没有冠, 脸色是漠然的略带病气的苍白。
    长条桌上一排玉杯, 手指在其上虚虚掠过, 挑一杯, 其余的骤然挥袖, 拂在地上。
    玉杯落地声音清脆, 像雪粒在地上弹跳,怀莲的指节捏着玉杯, 逆反的骄矜得意,无声间,垂眼看到了酒面倒映的自己。
    镜头拉得很近,快要贴上他的脸, 怀莲的睫毛几乎根根分明。
    这个短暂的停顿是一个小小的点,有后期音效,大概是咯噔rdquo;的凝弦。不过拍的时候很难注意到, 远处看去, 演员只是自然地低了一下眼。
    摄影已经紧张得手上冒汗。这张脸骨相好,不挑角度,但他们怕抓不住他转瞬即逝的表情。
    秦淮一动不动地盯着监视器,手上捏着一张捡来的传单纸, 刚才顺手拿起来扇风的,这会儿全神贯注,轻轻屏着呼吸,那张纸自己被鼓风机吹得颤动。
    此时的怀莲已为强权屈服,带着认命的自我厌弃和一点飘飘然,散了头发,敞了襟口,红润的上唇之上淡淡的青,开始弥漫出浪荡纨绔浓郁的靡艳气息。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整座离宫都属于他。
    但权利与富贵,也是耻辱的烙印,庆贺的酒就是一面冰冷的镜子。
    这里顾怀喻应该会处理一下,也许皱眉,也许拿杯的手会颤。
    但镜头里的顾怀喻一动不动。他眼中掠过一刹难以察觉的惊痛,如同被捏了一下心脏,很快就后劲不足地熄灭了。他眼神茫然,好像在盯着玉杯上的花纹发呆。
    年龄和身处的阶级,限制了他的毅力,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他没有铁铸的精神坚持反抗。连觉悟也是这样迟钝的、不确定的。
    不过他的神情很快松弛了,为自己找到了浮木样的理由,或者是逃避的借口。
    他失去了很多,但总是抓住了一样东西。自古男儿醉心权力,也许他能走上这样一条路,也许他就是为了这个才牺牲。
    愉悦和迷离从他脸上升起,按剧本,怀莲该喝掉这杯酒了。可是在顾怀喻这里,音乐只进行了一半。秦淮不喊停,微微皱眉盯着监视器看,没有人敢打扰他。
    杯口微倾,怀莲报复地看着酒液凝成一股,倒在桌面上,好像从浪费中获取了一种倚仗权势的快感。
    苍白的手玩弄着空荡荡的玉杯,怀莲的脸色趋近无法无天的轻浮,骤然停手,照着金环架上的鹦鹉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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