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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东家书(56)

    苏遥明显神色紧张,落在傅陵眸中,却勾出十分的好奇:是什么话本?我没看着,我想看。
    是五湖先生的新书。
    这位老先生专写灵异志怪,上一本略微慎人,但卖得甚好,这回就变本加厉,还取了个极其新巧的吓人名字《荒山一座坟》。
    还没开始卖,只是新成书。
    傅陵一听这名字就兴奋:我想看。
    苏遥抿了抿唇,只好指给他:就在那儿。
    傅陵自书架上拿下来,索性就坐在案前看。
    一时房间内静悄悄,苏遥忆起书中内容,只觉得烛影子都慎人。
    苏遥心内哆哆嗦嗦地收拾一通,正赶上成安来送饭。
    孟管事说,这道酸笋老鸭汤,炖了一下午,公子多喝点。豆腐皮包子和肉皮冻,还有蒸碗中的腊肠腊肉,都是自家做的,公子也尝一口。
    成安放下,又问:孟管事还让我问一句,看公子明儿早上想吃什么?新做的咸鸭蛋金黄流油,烙个葱油饼,配着吃好吗?
    苏遥应一声,成安再推荐两道菜,又看向自家大公子:大公子想吃什么?
    他喊这一声,傅陵没理他;
    再喊一句,傅陵只摆摆手:别说话,扎纸人呢。
    成安疑惑,苏遥只好扯起嘴角:傅先生在看话本。
    又想一下:把蜂蜜打糕添上吧,傅先生爱吃。
    成安应一声。
    烛火莹莹,苏遥默一下,只得喊大鸽子:傅先生,吃过饭再看吧。
    傅陵嗯一声,却是翻上一页,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抬手给苏遥添碗汤,笑道:可真是好书。
    苏遥当时看过七八页,便害怕地扔下了。
    临来前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带上了。
    有一类胆小之人,越看越害怕,却越想看。
    此刻傅陵如此说,苏遥喝口汤,又喝一口,低头又夹一个豆腐皮包子,咬一口,才抬眸:真的好看吗?
    傅陵心内发笑,只瞧着他,故意道:可是难得的好书,不看着实可惜。
    苏遥小小地嗯一声,默一会儿,又道:那我也想看。
    傅陵压住一腔笑意:可我也想看。
    苏遥怔一下,便听得他道:苏老板不是害怕吗?让给我看吧。
    他这般一激,苏遥倒丢不下手。
    琢磨一下,方道:那我和傅先生一起看?
    傅陵求之不得,却又道:苏老板既害怕,那我念给你听吧。从头念,正好我也想再看一遍。
    苏遥默一下,点点头。
    然后半刻钟后,苏遥便后悔了。
    傅陵声音低沉,还念得十分有感情,配合呼啸山风并滂沱大雨,慎人效果直入肺腑。
    他害怕得紧,偏傅陵只笑:苏老板还听吗?
    苏遥一听他这话,便只想接着听。
    于是,当然是越听越害怕。
    苏遥坐在榻上,先是捏着被角,又抱住枕头,最后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一个严实。
    傅陵坐在一团被子旁,瞧着只露个脑袋的苏遥:苏老板还听吗?
    苏遥刚刚听完纸人桥段,当真毛骨悚然,连忙摇头:不听了不听了不听了。
    受惊的小兔子格外可爱。
    傅陵瞧着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的小兔子,暗暗笑了笑:那我不念了,苏老板早点休息。
    又故意添一句:别害怕得睡不着,只是个故事罢了。
    他一起身,苏遥突然觉得身侧一空。
    烛影惶惶,窗外风雨阵阵,苏遥突然松开被子:傅先生。
    傅陵刚慢悠悠地踱至门口:怎么了?
    苏遥微有局促,可着实害怕极了,小声道:傅先生,今晚可不可以留下,陪我睡?
    第66章 东山别院(三)怀抱
    苏遥将话说出口,尚未等到回答,已十分不好意思。
    被鬼故事吓到睡不着这种事,实在太丢人了。
    但他一念起话本中的纸人,心内就哆嗦。
    苏遥一时颇为紧张,不由捏住被角。
    果然,傅陵立在门口,顿了下:这不太方便吧。
    外头一阵大风刮过,大雨哗啦哗啦地扫在檐下,一时窗外竹影散乱,恍如魑魅过境。
    苏遥的余光瞥上一眼,心内又怕又急,不由抱紧被子,抬起双眸:傅先生,我害怕。
    傅陵整个人都化了。
    榻上之人像一只耷拉下耳朵、缩成一团的小兔子,毛绒绒又软乎乎,还白白净净。
    傅陵瞧上一眼,眼眸都深上许多。
    方才本就是欲擒故纵的回答,傅陵也便不再故作拒绝。
    大步地走过去,往榻上一坐:好,今晚我不走了。
    苏遥默一下,面颊蓦然滚烫。
    他心内忽生出些许尴尬,慌乱地跳下床:我去洗漱。
    窗外风雨大作。
    是个窝在家中睡觉的好日子。
    傅陵坐在榻上,隔一道浅绛薄纱,大大方方地瞧着帷帐外洗漱的人影。
    养眼。
    开心。
    浑身舒适。
    从前不知道,孟管事还挺会布置屋子,给孟管事加月钱。
    苏遥在外头收拾许久,自觉平复下心绪,才敢挑帘子:傅先生,我帮你倒好水了。
    傅陵却只嗯上一声。
    烛火摇曳,苏遥握住衣带,稍稍一顿。
    他对上傅陵弯弯的眉眼,又错开:傅先生不许看。
    傅陵笑一下:都是大男人,我为什么不能看?
    苏遥耳尖微红,却又莫名其妙地觉得,傅陵说得有道理。
    他顿一下:那你看吧。
    傅陵这会子倒正正经经地背过身:我不看就是,苏老板换吧。
    苏遥察觉到他语中一分促狭:你笑什么?
    傅陵扬起嘴角:我笑苏老板脸皮真薄。
    苏遥一噎,一时整个人都烧得慌。
    苏遥颔首,三下五下地褪下外衫,瞧一眼榻上,只催傅陵:傅先生去洗漱。
    傅陵笑吟吟地转过身:那我洗漱回来,苏老板可不许赶我走。
    苏遥心内扑通乱跳,傅陵一起身,他便飞快地钻入被中。
    裹上一会子,又觉得不对,起身去柜中再抱出一床被子。
    傅陵回来时,正瞧见苏遥坐在榻上,给他铺被子。
    怎么说呢。
    本相未来的婚后生活一定很幸福。
    傅陵只挑着帘帐:我为什么要睡这床被子?
    苏遥眼睫一颤,小声道:我的被子太窄了,睡不下两个人。
    傅陵哦一声,又现出促狭笑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遥手一停,便听见傅陵好整以暇的声音:我是想说,我不喜欢这被子的颜色。
    又弯弯眉眼:并不是想和苏老板睡一床被子的意思。
    苏遥再度一滞,登时撂下手:不喜欢也没有别的了。
    还钻进被子。
    还蒙上了头。
    这语气,好像把人逗恼了。
    傅陵笑笑,解开外衫:那我把烛火熄了。
    被子中闷闷地嗯上一声。
    傅陵随手搭好外袍,轻轻吹灭床头的灯烛。
    灯火一熄,整个屋子霎时陷入一片悄寂的黑暗,苏遥蒙着头缩在被子中,只觉得耳畔狂风暴雨之声愈发明晰。
    一样清楚的还有,身边的被窝中,进来一个人。
    苏遥周身一滞,只背对着他,往墙边凑了凑。
    他一缩,大鸽子却躺过来点。
    苏遥又往墙边躲了躲。
    大鸽子又躺近了些。
    苏遥闷在被中:你往外点。
    我再往外就掉下去了。傅陵故作无辜。
    苏遥一恼,掀开被子一转身,却只瞧见乌漆麻黑的一大片。
    窗外风雨更甚,一道惊雷闪过,现出院中凌乱张扬的竹影,苏遥一哆嗦,又默默地缩回被中去了。
    只是这回被角让人扯住:苏老板,别再蒙住头。
    傅陵一手抓住他被角,低下声音笑道:万一你在被子里被捉走了,我都不知道。
    这种哄小孩的话,原本吓不着苏遥。
    但苏遥刚听完半本灵异志怪的话本,精神正紧绷,闻言抖上一下,竟当真放下手。
    只是忿忿一句:傅先生别吓我了。
    傅陵枕着手臂:我没吓你,这不是五湖先生的话本中写得么?那怨魂剪的纸人,最喜欢钻进房间戏弄人,什么不关门的,落单的,蒙在被中的,贴着墙壁的
    你不许说了!
    傅陵话还没说完,便被苏遥急声打断,又颇为委屈,早知道傅先生来吓唬我,我就不让你留下了
    苏遥这个委屈巴巴的声音,直撩得傅陵心下波澜迭起。
    傅陵骂上自己一句,又侧过身,对着苏遥连声哄道:我错了,我不提了。
    苏遥背对着他,没动静。
    傅陵又凑近些:那都是假的,没有的事,全是五湖先生瞎编的。
    苏遥默了默:万一是真的呢?
    苏遥被这话本子吓得跟小孩似的。
    傅陵笑笑:就算是真的,我睡外面,要来也是先瞧见我。我帮你打它。
    你又打不过它。
    苏遥默了默,语气却松了些。
    那我就只能让它抓走了。
    傅陵轻轻一笑,若是这样,我下辈子争取还投胎做个话本先生,二十年后再来旧京找苏老板。
    又伸出手,按着人晃了下:苏老板可得记得今晚的话,到时候还得签我。
    苏遥面上发烫,被他东拉西扯一番,心下却轻松许多,只转过来:就会胡说八道。
    雨声潇潇,某鸽终于如愿以偿地让美人平躺在身侧,心下蓦然欢畅。
    傅陵侧身对着他,苏遥躺上一会儿,又觉得局促。
    傅陵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耳畔,黑暗清晰地放大了这种感觉,苏遥的心又开始扑通乱跳。
    他隔着被子,小心地推了推傅陵:傅先生起来些我挤。
    傅陵窝在他身边,只不肯挪动:我要掉下去了。
    这床宽得很,你明明掉不下去。苏遥无奈。
    我骗你做什么?傅陵抬头,你来摸一摸,我这边没多少地方。
    苏遥自然不信,犹豫一下,支起身子,刚越过傅陵一探头,忽被一手揽住。
    他正对着傅陵,被傅陵一按,正好扑在他怀中。
    一道惊雷闪过,苏遥趴在傅陵颈肩处,整颗心慌如擂鼓。
    他脑中空白一片,很是怔了下,正要挣扎开,却被傅陵紧紧箍住。
    傅陵温热的气息笼住他,声音却微含笑意:苏老板,这样还害怕吗?
    苏遥整颗心都快从胸膛中蹦出来,一时语无伦次。
    二人间隔着两层薄被,但傅陵十分清楚地听到了苏遥的心跳声。
    苏遥心下蹦哒片刻,便又要挣扎开。
    傅陵用力几分,只轻轻嘘上一声:别闹,我困了。
    苏遥直从耳尖红到面颊,默了好一会子,方小声道:我没闹。
    傅陵不置可否,只笑着哄道:睡吧。
    苏遥浑身发烫,略动两下,却如何也挣不开。
    他只好老实窝在大鸽子怀中,静静趴上片刻,听着傅陵均匀缓慢的呼吸声,居然生出莫名的安心。
    外面雨疏风骤,但眼前的怀抱,却甚为温和坚实。
    仿佛仓惶风雨中,一个能安稳到天长地久的小窝。
    苏遥心内微动,一腔心绪霎时浮浮沉沉。
    他忽然就很想伸手,以同样的姿势抱住傅陵。
    苏遥这个念头,于心尖很是蹦哒了一下。
    他尝试着伸出手。
    但稍一动,便察觉傅陵抱紧他两分。
    苏遥一个赌气,又抬下手。
    傅陵一个用力,抱他更紧了。
    还补一句:别闹了,苏老板。
    苏遥动弹不得,一时又羞又恼,忿忿地把头埋在被中:我没闹。
    傅陵哄他一句:我闹的成了吧?
    苏遥更气了,顿时把想要回抱的念头扔到九霄云外,阖眼睡了。
    无知的傅鸽子紧紧搂住美人,心满意足地酣睡一晚上。
    翌日晨起,天色仍旧未放晴。
    苍翠的竹叶尖滴着晶莹的水珠子,傅陵睁开眼,见精致的美人窝在怀中,呼吸均匀,鬓发微乱,眼角面颊还染着久睡的红晕。
    傅陵盯一会子。
    勉强压住偷偷亲一口的。
    话本子中,一般都会有那种,偷偷亲一口,人就醒了的桥段。
    昨晚强抱,今儿再强吻,别真把人惹恼了。
    傅陵虽这般想,却不舍得松手。
    正想着就再抱一会儿,苏遥微微一动。
    傅陵慌忙阖眼,等上半日,却只听见轻声一句:傅先生,不要装睡。
    傅陵一噎,只好睁开眼笑笑:苏老板早。
    白日不比晚上,苏遥对上他乌黑深沉的眼眸,一时心内又紧张起来,记起昨晚想要回应的念头,便更害羞。
    傅陵含笑与他对视一眼,苏遥只拉起被子蒙住头。
    拉不动,便缩上一缩,缩进去:傅先生早。
    又躲成一团。
    苏遥心内扑通扑通,等上许久,身侧还不动弹,只好开口:傅先生,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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