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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东家书(46)

    苏遥猛然愣住。
    墨衣小倌一头乌发垂下,斟一盏酒递到苏遥唇边,盈盈抬眸:苏老板,请。
    苏遥手一抖,半盏茶差点泼一身。
    不是,我碰不得脂粉是字面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啊!
    第54章 商会(四)夫君
    灯火通明,歌妓斜抱琵琶,清婉的声音轻飘飘落在琼江之上。
    这墨衣小倌见苏遥不接,复端着酒半跪于苏遥身边,眼波婉转,稍一垂眸,自成媚态。
    苏遥愈发无措。
    尚未开口推拒,便见绿衣小倌自另一侧施施然行来,颇为柔顺地坐在苏遥的座椅扶手上,语气却轻佻:苏老板,喜欢梨花酿吗?
    又一手随意搭上苏遥肩头,浅啜一口,微微低头,暧昧道:苏老板,尝一口么?
    苏遥平日还觉得白悯风流,与这一比,白悯单满嘴跑跑火车,都算端正老实了。
    苏遥让他一手搭得极不舒服,坐直身子躲开,又忙解释:于掌柜许是有所误会。我碰不得脂粉,是因身体缘故,并非是喜喜欢男子的意思。
    苏遥话一出口,心内蓦然有些奇奇怪怪,声音不自觉也小了些。
    不喜欢男子么?
    真的么?
    他微一怔,尚未闹明白心下这层糊涂,主桌数位掌柜却又是一静。
    又互相交换个眼风。
    那一大腹便便的掌柜最是热切,听苏遥的语气,只道他仍是害羞推拒,大手一挥:诶,苏老板这就不厚道了。出来玩玩,您又没家室,可拘束什么呢?
    他怀中搂一姑娘,只随手指:你们俩,身份没脂粉吧?
    绿衣小倌十分活络,盈盈笑道:没有。
    又回眸瞧向苏遥,柔声道:方才说唤我们来伺候苏老板,衣裳都是从内到外,新换的呢。
    苏遥对上他潋滟眼波,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场俱是旧京的富商,虽说搁古代,谈罢生意玩点酒后助兴活动乃至运动也是寻常。
    但苏遥尚不适应这等成人商业酒局,万一待会儿再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一时只想赶紧离开。
    瞧着各玩各的,也不是强制项目,应该能走。
    苏遥正要就此起身,身后却有一眼生掌柜凑来,低声提醒:苏老板好歹坐坐。本来您今儿惹眼,众人又皆在兴头上,您这一走,不是当着众人拂汇文堂的面子吗?
    这是位慈眉善目的老掌柜,略略笑道:您还年轻,大约是没经过。等一会子他们喝醉些,您再悄悄地走。我和您一道。
    老掌柜饮口茶,与苏遥举杯示意:江氏书铺。
    旧京又一数得上号的大书铺,前店后坊,自印自销。
    江老掌柜悄声笑笑:今日我家坊中事忙,刚到。苏老板风头正盛,财源广进。
    苏遥要起身,江掌柜只笑笑按住:苏老板别客气。我本就来迟,动静惊着外桌,又闹着罚酒,没完没了。
    江氏书铺源远流长,书籍自刻,质量极为上乘,与旧京许多世家望族关系颇亲近。
    这还是今日饭局总结来的。
    人说事忙来迟才是客气,这样的应酬场合,江老掌柜不过来意思一下给个面子。
    外桌都不知他来了。
    苏遥与他客套来往数句,江老掌柜自去与主桌其他人打招呼。
    天色已晚,琼江之上花灯连绵,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风一吹,还于水波间吹来些莺声燕语。
    画舫内正三三两两喝在兴头上,气氛初现火热。
    苏遥只示意成安再等等。
    成安急得不行,瞧着一跪一坐二人,只心内翻个白眼。
    墨衣小倌尚好,只低眉顺眼地递茶递点心,偶尔飘个勾人眼波,见苏遥吩咐他不许上前,便也未有动作。
    那个绿衣裳的,着实轻薄浪荡。
    在座皆是富商,苏遥生得最好最年轻。
    小倌起勾弄攀附之心,也是寻常。
    瞧着性子也温和,兴许一发善心,给我赎身呢?
    不赎也行,生得这样好,日后玩上两天也不亏。
    今儿这钱赚得值。
    灯火摇曳,绿衣小倌依依坐于苏遥身边,复递来一杯酒:苏老板做什么只喝茶呀?
    苏遥神色冷淡:不必你服侍,坐着就行。
    绿衣小倌能上这等台面,自是精于揣度人心。
    苏遥这气质过于亲和,板着脸,也一点不慎人。
    还挺撩人。
    绿衣小倌更凑近几分,抬手搭上苏遥肩头。
    苏遥一蹙眉:坐好。
    绿衣小倌轻声一笑,手顺着摸上苏遥颈肩,苏遥一动,他却用另一手不由分说地按住苏遥手腕。
    这人姿容媚态风流,却不知为何,手劲极大。
    苏遥心下又惊又疑,小倌已凑近,微微抬起苏遥下颌,一双浅淡眼眸勾魂摄魄:今晚我服侍苏老板好
    苏遥微怒,但他一句话堪堪停在个好字上,整个人忽然一颤。
    苏遥立刻甩开他,再一抬头,方望见门口的傅陵。
    画舫门口挂一道精巧珠帘,苏遥隔着帘子,只觉得一个又黑、又高、又冰冷的身影立在那儿。
    瞧见厅中莺莺燕燕并杯盘狼藉,仿佛更黑了点。
    就有一种下一秒便会反手掏出手雷炸了这船的感觉。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手雷,但苏遥从在座所有掌柜的脸上都读出了这种畏惧感。
    傅陵一言不发地打帘子踏进来,绿衣小倌竟吓得从扶手上滚落下去。
    傅陵隔着层层人群望他一眼。
    小倌只敢埋头伏地,颤颤不已。
    这人似乎是认得傅先生的样子。
    苏遥又一疑,傅鸽子已立在厅中央。
    整条画舫硬是静得一声不闻。
    苏遥甚至觉得隔壁船也忽然唱得小声了点。
    傅先生身上一直有种上位者的高冷威仪,平日不经意间,都会露出些许。
    随便往处一站,就自带天凉王破气场。
    苏遥刚认识他时,时不时便会察觉一二这种压迫感。
    此时一点没收着,压得整条船都战战兢兢。
    傅陵如同标准大反派一般入场,一个招呼都没打,只淡淡张口:我来接苏老板回家。
    厅中所有目光皆呆滞一下,又迅速转向苏遥。
    打傅陵出现,厅中最开心的就是成安。
    他压住一腔开怀,飞快地给四面掌柜客套句告辞,推着苏遥就走。
    还十分贴心地把披风递给傅陵。
    傅陵淡淡瞥他一眼。
    成安一愣,又屏声敛气地垂头。
    我错了,我早该想到商会最后会有这种环节,我早该找借口带苏老板走。
    傅陵眼眸乌沉,只说了一句:没沾上香粉是万幸。
    成安一凛,立时跪下。
    虽然有点委屈,但从前跟着傅相做事时,万无一失是任何情况下的标准。
    成安默默,只认错:成安记住了。
    苏遥见状,不由劝解:那些人都离我甚远,我确然不方便直接走,成安他
    万幸。
    苏遥话未说完,便听得傅陵冷声打断。
    连绵明亮的花灯缀在舫上,傅陵眸色幽深,苏遥不由一怔,垂眸错开。
    傅相心情不算好。
    这醋劲太大,又兼担忧,直烧成一股冲天的闷火。
    爆炒鸽子比醋溜鸽子慎人多了
    只是这火怎么也不该冲苏遥发,傅陵见吓到他,一时颇有些不自在。
    他默了默,只接过披风罩住他,伸手于颈肩处系好衣带,复念起方才那小倌摸过苏遥白皙的颈肩,眼眸又是一沉。
    他手中一顿,苏遥心内亦顿一下,只小声:傅先生别生气了。
    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但
    傅陵微微一怔,苏遥细密的眼睫垂下,只轻轻一颤。
    夜风和暖,吹起悠扬的乐声。
    爆炒鸽子第一次得美人哄。
    爆炒鸽子心头的火硬是让美人哄这一句浇灭大半。
    傅陵心内波澜迭起,压压心绪,再继续时,动作愈发轻柔:勒着你了?
    语气也缓和不少。
    成安抬眼,感叹连连:苏老板也太有本事了。
    苏遥想摇头,下颌却被轻轻扶住。
    傅鸽子低眉,微有不满:别动。
    又很是嫌弃:别刮着你。这披风领口的料子粗,回头新做一件。
    苏遥看着傅鸽子专属精致花结,轻声道:谢谢傅先生。
    爆炒鸽子心头的另一半火也快没了。
    夜色深沉。
    琼江之岸绵延万户灯火。
    傅陵今日比往常心情都不好,是有原因的。
    谢夫子,白大夫与许先生,再如何讲,也是在追求苏遥。
    因喜欢而珍重。
    虽然傅相平素各种吃醋,但也清楚,以这几人的人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但船上这些小倌可就不同了。
    他们不是喜欢。
    是冒犯苏遥。
    苏遥不点头,傅陵都舍不得碰苏遥一下,这些人是些什么东西。
    敢上手傅相都不舍得碰的人。
    傅陵吃醋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怒火。
    苏遥方才感觉得没错。
    傅相打帘子踏进来,确实没掩饰昔日心狠手辣的反派气场。
    此时念起,又勾出火来,只蹙眉:日后这些场合,你想走直接走就是。
    苏遥顺着他点个头。
    傅陵眼眸微沉:苏老板担心什么?
    苏遥顿一下。
    按理说,和气头上的人不能讲道理。
    顺毛就成。
    但傅鸽子还要问,苏遥只得笑笑,措个辞:我日后终究要同他们一起做生意,这般该如何解释呢?
    解释?
    傅陵眼皮不抬:与他们解释什么。今后我只与苏老板签合约,我养你不够吗?
    够倒也是够
    但总觉得这话有一种我偷自行车养你的谜之霸总摆地摊的感觉。
    见苏遥仍不说话,傅陵心思却拐了拐,挑眉道:其实能解释,苏老板愿意吗?
    傅陵立在苏遥面前,眉眼只含着促狭的笑意。
    苏遥忍不住退一步。
    退这一步,就靠住了围栏。
    傅陵索性逼近一步,再度挑眉笑笑,低声道:你就与他们道,你夫君又小心眼,又暴脾气,十分不愿意你参加这种酒局,亲自来抓人了。如此,是不是以后皆能直接走了?
    苏遥望着傅陵深沉的眼眸,登时心如擂鼓。
    第55章 裴大夫(一)风月
    正是月初之时,夜风沿着琼江层层水波拂过,漫天星子明灭,连绵成一片璀璨银辉,与人间万户灯火遥相辉映。
    苏遥心下如同小鹿乱撞。
    撞得稀里哗啦。
    他脑中只一空,待微微回神,面上又腾一下滚烫。
    夫夫君?
    苏遥心下一念这个词,便慌得手足无措。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怔怔望着傅陵乌墨般的双眸,一时却不知如何作答。
    这让他更慌了。
    因为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若按照他平素的性子,觉得荒唐的玩笑话,直接回绝便是;
    可此番他面对傅陵眼中轻巧的笑意,却不知该不该开口
    傅鸽子的话像是猛然撞碎他心中的什么东西,苏遥只觉心内轰然一声,除了心慌,就是无措。
    夜风习习,傅陵稍微一顿,复低下头,唇角微扬:苏老板不说话,是答应的意思么?
    不是!
    苏遥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
    但不是二字说出之后,却又甚为不自在。
    苏遥似乎有些后悔,但也似乎不是。
    他心下乱得如同一团麻线,脑子却空白一片,推拒之后,又不由自主地描补: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也不是就就是
    他愈张口愈慌乱,只好端起最擅长的客套:我我是说,多谢傅先生,麻烦傅先生费心也不用这这般帮忙解释傅先生是说笑了。
    苏遥勉强笑笑,傅陵却偏头,又凑近一步,语气颇为委屈:苏老板冤枉我,我不是在说笑呢。
    苏遥心内垒好的一层客气,轰一下又碎了。
    苏遥又不知该说什么,傅陵乌黑幽深的眼眸近在咫尺,他一对上,便不受控制地往后躲。
    但身后是画舫围栏,苏遥退无可退,刚一靠紧栏杆,傅陵忽一伸手揽住他。
    傅陵修长的手臂揽在苏遥腰间,整个人却欺身压近。
    苏遥避无可避,一时整个姿势就像被他搂在怀中。
    距他温热的胸膛愈近,整颗心的扑通乱跳声就愈发清晰。
    傅陵偏堪堪停在咫尺之处,又凑近他耳侧,低眉笑道:苏老板再躲,可就掉下去了。
    晚风掠水而过,吹来悠扬的丝竹管弦。
    似是隔壁船的歌舞之声。
    苏遥不明白,他明明已慌成这样,却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骤然加快。
    傅陵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耳畔,苏遥耳尖微红,连白皙的颈间都微微泛起薄红。
    夜风飘荡,傅陵眼眸深深,就很想低头咬一口。
    但不能。
    今晚的苏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神情慌张,手足无措,耳尖红红。
    十分地可爱,十分地撩人。
    傅相疯狂心动,但也只能就此止步。
    苏遥这种性子,时候到了,顺势下一剂猛药,能至少撬开一半;但逼得太紧,八成会适得其反,就此躲着避着,跑了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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