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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东家书(29)

    即便是顺口一提。
    傅鸽子也不开心。
    齐伯就没见过如傅陵醋性这么大的人,一时又好笑又无奈,只偷偷瞧向吴叔:你家公子一直这样吗?
    吴叔十分羞惭,用眼风回他:见笑了见笑了,打小老爷夫人惯得了。
    又悄悄比个二,示意自家清白:我们傅家不都是这样的,可千万别误会。
    二公子脾性就好得很。
    二公子呃自小被他亲哥使唤得都快没脾气了。
    吴叔再度羞惭笑笑。
    苏遥岔开话题,直到饭菜上桌,也再没有提起此话,方觉得傅陵神色好些。
    福客来的菜还是好。
    别的菜倒罢了,福鼎肉片和蒸饺确实极好。
    福鼎肉片并非肉片,只是肉糜下沸水滚成的不规则肉丸,配微微酸辣的清汤底,格外鲜嫩弹爽;
    蒸饺皮薄馅大,少见的是,竟做成极精巧的小金鱼模样,微微扬着头,大尾巴活灵活现。
    苏遥吃了不少。
    傅陵还是给他夹菜,又添一勺西湖牛肉羹:再喝一口。
    牛肉粒香软,再配上香菇丁与茭白丁,煮成鲜美清香的一小锅。
    苏遥又吃完一碗,小小地打个饱嗝。
    傅陵抿唇一笑。
    苏遥倒颇为不好意思:傅先生点得菜好。
    傅陵大方道:苏老板喜欢,明日再来吃。
    这就不了吧!
    不能真当食堂吃啊!
    花钱也不是这个花法!
    苏遥秉持着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忙道:我也会做的,明儿我在家做。
    这个好。
    傅鸽子愉快地收回花钱的手。
    齐伯和吴叔也吃得差不多了,瞧着比苏遥这桌吃得还多些。
    老年人胃口好是最好的好事了。
    小厮前来打包,又一路送他们出去:食盒与碗碟劳您明日再送回来。
    古代没有一次性饭盒,苏遥正应一声,又闻得堂中喧闹不少。
    傅陵稍稍蹙眉,那小厮忙致歉:公子见谅。有些客人饮酒醉了,不碍事的,您这边走。
    苏遥随着小厮走到略安静之处,那醉酒之人的言语便愈发明晰:我早说太子不中用,让周兄投奔五皇子,他偏不听!如今可好,太子眼瞧着要被废,朱贵妃却风头正
    太子被废?
    哪有这回事?
    太子虽然软骨头不成器不得亲爹欢心,但在今上被宫变之前,一直都是太子。
    苏遥看过原书,这等胡言乱语,便也未过心。
    回到家中,却见阿言在院中等着。
    他身边坐一人,正聊着:若论富贵闲散,还是要推醉吟先生的诗,灯火下楼台一句,若非富户,何来楼台,只他写来那般自然,可见平素常见
    苏遥先一怔,又行礼:宋先生?
    宋矜笑吟吟起身,又瞧一眼傅陵,慢条斯理道:苏老板与傅先生,玩得开心呀。
    这本是寻常话,让他一说,不知怎地,就怪怪的。
    苏遥蓦然有些微局促。
    宋矜眼神饶有兴味:我前儿去找傅先生,您还不住这儿呢。
    傅陵真是怕了他这夫子了。
    此刻不拦住,待会儿又不知打趣出什么好话。
    傅陵淡淡道:夫子深夜前来,是有何事?
    这称呼听得阿言稍稍一愣。
    宋矜一笑,语气却认真些许:还真有件正经事找你。
    却也只严肃了一下,便恢复成玩味样子:要叨扰苏老板片刻了。我得去我这学生的房间聊,苏老板方便吗?
    这是个什么问法?
    去他房间又不是去我房间,我们又没
    苏遥一慌,连忙解释:宋先生误会了。傅先生只是暂住我这里,没有旁的那个,那个什么,傅先生有房间的,你们慢聊,我不打扰。
    说到最后,越发小小声。
    原是如此。倒是误会,是我冒犯苏老板了。
    宋矜笑了下,又瞧向傅陵,傅陵从他眼神中清晰地读出了三个字:真没用。
    傅鸽子傅鸽子心堵。
    又特别烦躁:您和师母是青梅竹马,有啥经验指导我搞对象?
    宋夫子的想法恰恰相反。
    宋矜以为,青梅竹马恰好说明,本夫子打小就有能耐把人拐到手。
    我这学生怎么连我一半的本事都没有。
    宋矜只琢磨着待会儿还是得恶补一下搞对象经验,便喊傅陵:走吧,我和你谈正事。
    第36章 旁听生(二)
    月色朗朗, 宋矜与傅先生聊过许久, 还未离开。
    苏遥不去打扰, 但也未到睡觉的时辰,他便靠在榻上翻两页话本。
    但是何要紧事, 要宋夫子夜晚前来呢?
    苏遥并非多事之人, 也懒得打听。不过如此一疑,便继续翻起来。
    周三先生这本《海棠绮梦传》即将完本, 最后一卷已约好再出一次精刻, 正好还能赶在阿言正式开学之前卖一波。
    苏遥瞧着于一旁吃金鱼蒸饺的阿言, 只觉得, 这福客来,说不定他日后也有钱经常吃了。
    赚大钱,养阿言。
    小孩正长身体, 容易饿。
    这大金鱼蒸饺还剩六个,齐伯给阿言热了下, 阿言便坐在苏遥房中吃。
    苏遥笑笑:今儿晚上和成安吃的什么?
    阿言咽下一口:煮了白粥,从食肆买了拌干丝,素炒小菠菜,还有一只童子鸡。
    坊中的孙家食肆还会做童子鸡?这倒难得。
    吃着还成吗?苏遥问。
    挺好吃的。
    阿言吃得欢喜, 又饮下几口牛乳, 才问,公子, 今日这位宋先生, 是傅先生的夫子么?
    傅先生是这样称呼的。苏遥复念起, 你和他方才聊什么?
    只聊了几句前人诗词,宋先生学识甚好,只是他在教我。
    阿言说罢,很是默了默,才犹豫道:公子,宋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只是位高门大户的家塾先生么?
    不然呢?
    苏遥这般一想,又蓦然记起:旧京新换的这任府尹也姓宋。
    但苏遥转瞬笑笑:怎么可能?
    宋府尹可是先帝一朝的探花郎,怎么会教过旧京的傅鸽子呢?
    苏遥想到这里,稍稍一怔,忽然觉出一丝不对
    鹤台先生是两年前才出现在旧京的,于此之前旧京从未有过这号人物。
    苏遥先时只以为,大抵是傅先生两年前才从家中挪出来,因外室子的身份缘故,一直不为人所知。写了本书,才名震旧京。
    可如果是,傅先生从前便不住在旧京,是在别处或者,正是在京中呢?
    烛火惶惶,苏遥不由愣了下。
    阿言见他沉默,也微微抿唇。
    他在京中的时日并不多,那时他还很小很小,但宋先生这张脸,他似乎见过。
    毕竟这等周正的长相并不多见,即便他年岁极小,也留下了一点点的印象。
    若果真是那位探花郎,这位傅先生,又是西都傅氏中的谁呢?
    阿言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无从佐证。
    毕竟他流离失所之后,朝中事便不知晓了。
    他对西都傅氏所知也并不多,只知根基深厚,数位子弟皆于朝中任职。
    最有名的是两位:一位是旧京许多老人皆知道的小傅大人,另一位,是如今渐渐不为人提起,据说正于江南休养的傅相。
    今上弑父杀兄,矫诏登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傅相昔年虽风头正盛,却也不得不告病辞官。
    倒是可惜。
    国朝的宰相班子中,还头一次出现如此年轻之人。
    这些事,也只是阿言道听途说,可看自家苏老板的样子,连这些道听途说,似乎也不太知道。
    一心一意只想过小日子赚钱。
    活得心大。
    苏遥做为手握原书之人,自然只记得书中的重要人物。很多事书中没提,原主也没记忆,苏遥闭门养一年病,便也不大知道。
    他这一落第举子标准平头百姓小炮灰,苟住自个儿的小家就成了,也不用多知道什么。
    近些年的大事,唯有宫变一件。
    也烧不着他。
    苏遥揉阿言一把:为什么问起宋先生?
    阿言顿了顿:瞧着他学问格外好。
    苏遥笑笑:等过两日你去书院旁听,还能遇上许多学识好的先生。
    阿言眼眸一亮:我能去么?
    帮你问过了,说去也无大碍。苏遥又叮嘱一句,记得千万不要对夫子和同窗们无礼。
    多谢公子,阿言一定守规矩。
    这孩子最让人放心。
    苏遥看着他吃完,又遣他去洗漱,这厢宋矜与傅陵,才堪堪聊到结束。
    宋矜微一蹙眉:那看你的意思,这次还是不动?
    今上心思深。宫中突然传出话要废太子,兴许只是对朝臣的试探。
    傅陵摇摇折扇,微笑,太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地不成器,怎么此时因一舞姬,倒记起废了?
    确实事出蹊跷。宋矜琢磨一二,那此番按兵不动,我递个话,不出声便是。且看今上究竟要做什么。
    话既说定,宋矜又稍稍压低声音,提起旁事:方才,我与这位叫阿言的孩子聊了聊,谈吐行止着实不像奴仆。
    又轻松笑笑:不过,若说是你家苏老板教出来的,那也有可能。
    还不是我家的呢。
    傅陵不咸不淡,还记得方才的真没用眼神。
    宋矜似笑非笑。
    傅陵只得抹过这话,又提起:永王妃已故去,当年那位乳娘,得再找找。胎记眉眼之类,乳娘最清楚。不然即便我们寻到人,也证实不了身份。
    宋矜点头,却接起方才之言,颇为嫌弃:都住人家院中了,什么时候能住人家房中啊?
    傅鸽子烦躁:夫子急什么?
    你这经年老石头,好不容易让人家点化个洞,终于开窍,记起终身大事了,我能不急吗?
    宋矜提起来就气,京中时,你师母给你寻过多少,你都瞧不上。外人总议论你不行,我还寻思找裴仪
    夫子。傅相脸一黑。
    行行行,如今我知道你行了。
    宋矜给自家学生顺毛,又意味深长地笑笑,你这进度,还要夫子帮忙么?
    傅陵眼眸一沉:夫子别乱来,他身子不好。
    我怎么就乱来?
    宋夫子冤枉,不禁开始怀疑自个儿在学生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十来岁就乱拐人师母小姑娘的形象。
    得亏师母家中与您家世交,不然师母的亲爹非打断您的腿。
    宋夫子若能听见,必得辩驳一番:我和你师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情我愿,怎么就我拐她了?
    可惜他听不见,也无从辩驳,傅陵只沉声道:夫子别管了,我自有主意。若是日后有难处,再寻夫子。
    成。
    他这学生打小主意大,宋矜也不过多干涉,又随口聊上两句,便告辞。
    虽苏遥房间灯火通明,但夜已深,宋矜终究没去打扰。
    傅陵送他走,自得告知苏遥一二。
    清朗月色自遥遥天际落下,映出一院扶疏的花木影子。枝影掩映,漏下一地浅浅的月色。
    虫鸣欢畅,并草木摇动。
    傅陵走近苏遥房间,正要抬手扣门,却闻得一阵稀稀拉拉的水声。
    这是
    天气微热,又出门一整天,苏遥泡个澡放松一下。
    纵然外头如何胡说,傅相还是行的。
    傅陵瞬间明白苏遥在做什么,一时竟有些心旌摇动。
    还有难得地有些微微的慌。
    负手立上一下,回过神,便转身离开。
    偏苏遥瞧见他的影子映在窗上,喊了一声:傅先生有何事?
    傅陵腾一下心慌。
    又着实觉出慌得莫名其妙,张张口,又清下嗓子:我送夫子离开了,苏老板早些睡吧。
    好。
    苏遥语气略带笑意,似乎又动了下,水声哗啦一响,傅先生一夜好梦。
    傅陵都没心思答话了,抬脚就走了。
    傅先生这夜梦到了什么,苏遥并不知道,他睡得极好,翌日一起,只见青石书院中来一人。
    原是来商议上回提到的《中学生满分作文》。
    青石书院中人并没有如谢琅预料那般不想出书,只是道:原本书院也每年会出类文集,但因学子并不有名,且出钱少,刻坊总不大上心,渐渐便不做了。
    那人又略带歉意地笑道:苏老板若想出,眼下只有三件事,一来这刻印的钱,书院出不多;二来,定价尽量不要太高,毕竟学子们都没多大名气,要价太高,污了书院名声;三来,希望刻坊在刻印时,能保留学生的字体,而不是一样的方块字。
    这要求总结起来,只一句话:费事且不赚钱。
    苏遥不由琢磨一下。
    权衡之后,他还是想答应。
    但虽不太赚钱,但对书铺的名声好。
    这文集大抵能卖出不少,若旧京只苏氏书铺一家有,薄利多销,也未必不赚钱。
    能借机将书铺名声做大,于日后也有好处。
    苏遥思索片刻:刻印之钱不用书院出,我家书铺一向是书铺来出,后面与书院五五分成,您看如何?
    书院中人自满意,又说改日拟合约。
    苏遥便忙与谢氏刻坊问价,原想着价钱会高,得来回讲价几次,却不想,片刻后刘掌柜身边小厮便来回话,给了极低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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