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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修仙反派误入虫族(穿越)——宋稚安(42)

    血液挣脱束缚喷涌而出,落入废墟的缝隙间,映入废墟之下的土壤,将土壤染成腥甜的深红。
    被发现了!
    又一声枪响。
    贺山河险险避开,蓝眸在片刻错愕后瞬间凝重。
    他预判错了对方的目的。
    子弹击碎了承载着联络信号的通讯器。
    唐无恙眼睫垂下,眸色闪过冷意,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打字。
    【信号最后一次是在哪里出现的?】
    唐可暄:【莫朗城的边界。】
    唐无恙直接拦下一部空闲的飞行器。
    司机是个中年亚雌,叼着根烟,坐在飞行器中问:你要去哪儿?
    唐无恙:莫朗城。
    莫朗城?那地方可是战火边境,太危险了,我才不愿意去送命。
    那司机摆了摆手果断地拒绝道,他见唐无恙还没有扭头走的意思,便以嘲讽的语气像平常一样闲谈道。
    军部可真是一帮废物,啥也不作为,任由事情发展到如今,还做着通天大梦想要和平解决?要我说,这些军部将领没一个好东西!
    他说得正欢。
    一抬头,却直接撞进了深红的渊。
    司机口中的话语猛然一顿,整个虫颤抖了一下后,僵在原地不敢擅动了。
    脖颈边的一丝冰凉缓缓逼近,温热涌出伤口,被严冬冻住的迟钝神经将痛觉传输入大脑。
    唐无恙笑着将划破皮肤的利刃挪开了一厘米:抱歉,手抖了。
    司机浑身汗毛直立,一句抗议的话语都不敢说了,生怕面前的雄虫一个不高兴用刀把自己剁了。
    他弱弱地问:那我停在战场的外围可以吗?
    唐无恙没有看他。他的视线聚集在自己握着刀的手指上,瘦削的手掌握着漆黑利刃,掌骨因用力而微微突出,将他的手勾勒得棱角分明。
    记住,没有军部你早死了。
    手掌突然微微一松。
    利刃从手心滑落。
    司机闭上眼,满脸惊恐,仿佛提前看到了自己血溅当场的结局。
    利刃破势般朝下坠落,却在割破皮肤狠狠扎入肩膀的前一秒仿若烟花般在空气中炸开。
    唐无恙满脸乖巧地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随你。
    司机把飞行器开得如同逃命般。
    不管旁边的小雄虫再怎么可爱,脖子侧面的刺痛都提醒着他,自己身旁坐着的那尊可是个瘟神。
    他将唐无恙送到了目的地,就仿佛身后有野兽追赶一般飞快地逃了。
    唐无恙眼神冰冷地审视着四周的土地。
    他双手张开,灵力疯长,燎原般灼烧着这座城市。
    体内灵力流逝带来骨肉的空虚酸软感,他却仿佛格外享受般眯起了眼,嘴角边的笑容逐渐加深。
    找到你了。
    城郊静谧处,废弃的单层楼房看上去已经弃置了近半个世纪了。窗户玻璃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的灰,由于过久未曾清洗而化为了深棕黄色,近乎将房子内部的模样挡了个一干二净。
    破败楼房前,两个雄虫面露不满地蹲坐在门口的石阶上。
    这种自小被当宝贝宠大的小雄虫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被迫在如此肮脏的地方看守,他们只觉得浑身都如爬满了白蚁般让虫恶心。
    那些雌虫和亚雌不就整天想要个要个虫蛋吗?乖乖听话不就好了,一个个的那么多事!!
    其中一个雄虫抱怨着挪了挪位置,避开石阶上沾了脏污的那一块地方,却又不小心带动了尘土飞扬,被呛得直咳嗽。
    若不是杜上将的命令这种地方我连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嘘,小声点。另一个雄虫朝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有脚步声。
    抱怨的雄虫满不在乎:不就是脚步声吗?这种垃圾地方能有什么厉害虫来?反正他们的将领都要跪在我们面前了,剩下那一群军部废物还不是随我们玩弄。
    另一个雄虫虽更为谨慎些,却并未继续阻拦。
    毕竟,他内心还是很认同对方的想法的。
    就这一个破地方,能有谁??
    脚步声夹杂着干枯树枝被踩碎的声音一点点近了。
    一个虫影从废墟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雄虫,容貌精致如天神亲自雕琢。一双眸子仿若林间小鹿,可爱非凡,卷卷的发尾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漂亮的棕粉。
    他的脖颈露在外面,纤细而脆弱,不堪折。
    周遭的飞尘连他的衣角都未曾沾上,他与整个场景有一种古怪的割裂感,就仿佛有道屏障横在他与污浊空气间般。
    守门的雄虫愣了一秒。
    这闯入者干净得过分的衣着让他略有些不满,但他随即在对方脆弱的身板上找回了优越感,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道:你来干什么?此地禁止通行。
    唐无恙笑得温良:我要进去。
    守门的雄虫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挑衅道:你是去救里面那个雌虫吗?那我就在你临死前好心告诉一下吧,你要救的那位,可正如只落魄的狗般被捆住双膝跪在地上呢。
    精神力威压随着最后一字的落下猛然超唐无恙压去。
    唐无恙缓缓弯下腰,用手撑着膝盖支撑站立,仿佛被精神力完全控制住了。
    晦暗阴影下,嘴角的笑容弧度未变。
    那两个雄虫面上嘲笑的神色更浓了:怎么不用精神力反抗呢?难道是一个连精神力都只有滴水大小的小废物?
    他们朝唐无恙走去。
    难道没有虫告诉你,废物就应该被早早处理干净吗?
    当他们走到近处时,一只手就那样直接朝唐无恙露在外面的白皙后颈伸去。
    那手的主人却突然对上了一双深红的眸。
    雄虫顿时有种被猎豹盯上了的感觉,怔在原地,心里涌出一种强烈的想要逃跑的感觉。
    唐无恙没给他机会。
    刀锋成形。
    雄虫连喊叫声都来不及出口。
    一刀封喉。
    四周依旧一片宁静,躯体重重倒下,撞击地面,却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悄声无息得仿若只死了一只蜉蝣。
    这一整块地面都被灵力所包裹着了。
    另一个雄虫见了转身就想逃,衣角却突然被一股强硬的力道一拽。他一下子失了平衡,整个虫与唐无恙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唐无恙将他按在了地上,指尖抚过藏于脖颈皮下的血脉。
    雄虫惊恐至极:别别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领路!我可以带你进去!!
    冰冷刺入脖颈。
    指尖灵力锋芒乍现,以极快的速度夺走他的体温。
    唐无恙将随手将雄虫丢在地上,用对方身上一看就用料华贵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他走进废弃的楼。
    径直朝贺山河所在的位置而去。
    黑色利刃被他握在手中把玩,他不时比划着,考虑从哪个角度割开□□会让那位杜上将更为痛苦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知更鸟
    感谢逆先夏目、飘啊飘阿飘的营养液!!!
    感谢天祥院英智的地雷~
    啾一口_(`_)⌒)
    第55章 雌君【完结】
    贺山河的双膝被铁链束缚住,禁锢在地上,使他被迫长时间保持着跪姿。
    一头长发凌乱地散在地上,脖颈侧面,凝固了的血痕将原本漂亮的曲线划破,伤口虽已恢复,几缕碎发却粘在了血迹上,稍稍一动,就是一阵细碎的痛,却为他增添了几分凌虐的美感。
    他的身后,几个军雌悄然躺着,已经没了声息。
    杜寻江朝他缓缓走来,双手随意垂下,手/枪插在腰间皮带处的枪套中,尖刀在他手中闪着寒芒。
    贺山河整个虫完全紧绷。
    别紧张,我不会那么快就杀了你。
    皮靴踏在地上落下清晰的脚步声。
    你说,若是你失去了虫蛋,唐家那位废材小少爷还会要你吗?
    杜寻江对上贺山河平静的目光,随意一笑。他就是要将这层淡定的表皮剥开,见骨肉深处的鲜血淋漓。
    你不会真天真地以为他喜欢你吧?你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这副皮囊吗?
    杜寻江将刀尖对准了贺山河的面部。
    你说,我要是毁了你的容貌,会怎么样?
    贺山河低垂着眼,如没听到般,不予理睬。
    杜寻江恨透了对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退后两步,居高临下,精神力威压当即朝他猛地压下,如尖刺般在他的脑袋中胡乱搅动。
    贺山河闭了下眼,将喉咙口的闷哼吞咽而下。
    他向后挪了些许,膝盖磨擦过地面,碎石上沾染了鲜血。
    怎么动了呢?不是高傲得很,宁愿做个铜雕像都不会动吗?
    杜寻江加重了威压。
    脑内痛苦顿时加剧。
    贺山河的双手被手铐禁锢在背后,指甲狠狠扣入掌心的肉中,他不得不以肉/体的疼痛去缓解精神上遭到的折磨。
    他低垂着头,微微斜了斜膝盖装作躲闪,向后挪了半步。
    你也不过只会说这些了。
    他淡淡地道,语气竟是罕见地带了几分嘲讽。
    杜寻江眉眼间满是戾气,他阴沉道:你会后悔惹怒我的。
    他手中握着刀朝贺山河逼近,近乎在他腹部比划。
    贺山河被迫瑟缩后退,他的膝盖已经几乎没有痛觉了,只是被意识强行拖着行动。
    脚尖触到了一个硬物。
    是身后同伴的尸体。
    他无路可退了。
    贺山河蓝眸微垂,昏暗的房间中,他的神色完全被如蝶翼的睫毛所遮挡。
    他似乎绝望了,放弃了抵抗,脊背弯下,身体微微颤抖,疼痛肉眼可见。
    他抿了一下唇。
    虽没有抬头,却完全能想象出杜寻江那种得意而轻狂的表情。
    双手悄然向后伸去。
    他暗中嗤笑一声。
    手腕一勾。
    身后死去同伴的枪到了他的手上。
    预谋已久。
    拇指关节一声脆响。
    手铐脱出。
    一枪击中杜寻江的腿部。
    杜寻江吃痛退后几步。
    旁边守着的军雌快速拔枪对准贺山河。
    贺山河平静的表情下露出了一种类似复仇般的快感。他如一头孤狼,即使拼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也要从敌人身上撕咬下一块血肉来。
    他举起手,将子弹用尽的枪扔下,枪支与地面碰撞发出声响。
    子弹上淬了毒。
    杜寻江面色难看。
    四周的军雌一时不敢开枪。
    杜寻江被一个军雌扶着,满脸仇恨地瞪着贺山河:交出解药。
    贺山河不动。
    杜寻江咬牙切齿,他拔出枪,将枪口对准贺山河的脑门,再次威胁到:交出解药!
    贺山河冷声:我不介意同归于尽。
    杜寻江气红了眼,如一头将要发狂的猛兽,全然失去了平时的泰然自若,阴戾道:你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贺山河:求我。
    你说什么??你敢?杜寻江失态。
    贺山河不紧不慢地开口,吐字清晰:我说,求我。
    我杀了你个狗东西!!!
    那同归于尽吧。
    贺山河装作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知道,杜寻江根本不敢。
    杜寻江屈辱至极,一字一顿道:好,我求你。
    他示意旁边的一位军雌去拿解药,手中的枪却握得更紧了,子弹蓄势待发,仿佛一拿到解药就要当场以鲜血洗去耻辱。
    背对着杜寻江的房间门悄声无息地被打开了一条缝。
    贺山河抬头与一双深红的眸子对上。
    行,那我告诉你吧,我根本没有解药。
    贺山河笑了。
    在经历九年折磨后,他第一次在杜寻江面前笑。凌乱的长发披在肩上,颈侧的血迹映衬着他病态的肤色越发苍白。晦暗阴影下,有几分疯美人的感觉。
    还有,子弹也没有下毒。
    杜寻江双眼猛然凸起,怒色几乎要从面孔上溢出,他一瞬间的表情恨不得要将贺山河千刀万剐杀死。
    锐利的刀锋刺入他的心脏。
    蛮横地夺去生机。
    下一秒,没等那些军雌反应,精准控制的灵力划过颈边,血从伤口处喷涌。
    重物倒地。
    杜寻江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回头,他对上唐无恙带着乖巧无害笑意的眸子。
    你不得好死!他沙哑而撕心裂肺。
    唐无恙轻快:谢谢祝福。
    他径直越过杜寻江,朝贺山河而去,灵力一闪,禁锢住膝盖的锁链被直接切断。
    他抱住贺山河。
    哥哥,抱歉,我来晚了。
    唐无恙突然感觉肩膀处一阵温热的湿润。
    贺山河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哭泣。温热的泪不停涌出似要将满腔委屈都宣泄而出,他却依旧压着喉咙,只留下微小短促的换气时的喘息声。
    贺山河似乎觉得丢脸,将脑袋埋得更低了,紧紧地攥着唐无恙的衣服,像一只受了委屈刚回到主人身边的小奶猫。
    他哭够了,闷声用猫爪子轻轻挠了挠唐无恙。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嗯。
    唐无恙拍了拍他的脊背,这个角度,肩膀处蝴蝶骨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他将贺山河抱起,手掌小心翼翼地避开膝盖受伤之处。用灵力隔绝了一块感觉的土地,将小猫暂且安置在哪里。
    唐无恙的目光挪回到杜寻江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上。
    一刀割下头颅。
    从废弃的角落中随便拎了个破旧麻袋装上头颅扛在肩上,动作非常熟练。
    他朝贺山河伸出手。
    江梨面露诧异地望着扛着个麻袋的唐无恙和他身侧的贺山河。
    许天晓面色不佳地坐在他身边,盯着唐无恙,就如盯一个危险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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