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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西西特(16)

    这要是废物,那他就是垃圾。
    赵元见陈仰疼得把干燥的唇都抿白了,就好心的找话题帮他转移注意力:你们有看到林月吗?
    那名字让陈仰手臂轻抖,扯到伤口部位,他抽口气:嘶。
    朝简摆弄草药的修长手指一滞,他的眼皮掀了掀,冷冷地看着赵元。
    赵元被看的往旁边挪一点,见对方还在看他,又挪一点,他一直挪到灌木边,那道要把人凌迟的目光才撤走。
    赵元一个大高个弱小无助地蹲在地上,两手抱头一脸莫名其妙,简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
    陈仰看着面前的少年发呆,药吃完了,现在又开始变异,雪上加霜。
    回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场景,陈仰一阵后怕:几点了?
    朝简:还有十几分钟到九点。
    陈仰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一小寸,那快了,还有不到两小时,只要能平安度过。
    朝简那件病服划下了一条又一条用,破破烂烂,所剩无几。
    陈仰有些对不住:你回去还要继续住院的吧,病服烂了怎么办?
    不住了。朝简拿着宽布条,拇指动动。
    陈仰照做:那你腿上的伤不管了?
    朝简给他扎了个蝴蝶结,坐到一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化肥,一粒粒吃了起来。
    陈仰:
    卧槽!蹲在灌木丛那边的赵元震惊道,这是中诅咒了?!
    陈仰点头:嗯。
    赵元懵懵的:那你
    我也变异了。陈仰刚说完,后面就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张延的沙哑声,是吗?
    张延身上有股子很浓的恶臭味,就跟在怪物的汁液里洗了个澡似的,他看陈仰的眼神透着审视:你终于变异了?
    陈仰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把衣服裤子四个兜里的化肥给他看。
    .
    张延默了。
    赵元石化几秒,凑到他身边:延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是正常的了。
    这话有点虚,他也不太好,不敢说自己刚才见到化肥,嘴里的分泌物都多了,还很躁,有种毒瘾要犯的前奏。
    张延没回答赵元,视线依旧在陈仰身上:你们下山了?
    没有,陈仰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化肥是在草丛里找到的。
    张延说:那你们运气不错,不然变异了没化肥吃,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是啊,当时我们看见化肥的时候,多了个心思,抓了些带走,陈仰塌着肩,后来没过多久我们就变异了。
    张延问道:什么感觉?
    我跟他应该是变异初期,只对化肥有食欲,但也不是一直想吃,不定时的。陈仰说,不过一旦到了那个时间,怎么都不可能忍得住,本能一样。这是周老师跟他说的。
    张延叹口气,安抚地说道:变异了也不要太担心,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抓到了重要人物,要收尾了,你们有很大的可能性在变成植物前回去。
    我这边也有很多收获。陈仰没啰嗦,省去过程只说结果,成功让张延兴奋的不再盯着他跟朝简变异的事。
    赵元也开心不已,能回家了。
    .
    陈仰坐到少年那里,看他吃化肥,四个兜里的也都是给他准备的。
    林月的小插曲给了陈仰一个教训跟警惕,为了避免最后这点时间出意外,他就对张延跟赵元撒了谎。他们闻不出唾液里的化肥味,谎很好展开。
    陈仰舒口气,辛亏林月死前没跟他们碰过面,两人也没她敏锐,还没有意识到所谓的真相是错的,否则会是一场混战。
    朝简吃的不多。
    陈仰知道他在面对化肥的时候还保留着自制力,虽然自己没中诅咒,却也知道有多难克服。
    你再等等,我们就快回去了。陈仰小声说。
    朝简很平静地把手里没吃完的化肥收回去:怕什么?
    陈仰闻着他口中的化肥味:怕你这一秒跟我说着话,下一秒就成了一植物。
    朝简说:那你就把我挖出来带在身边,这样你回去的时候,我也在。
    陈仰:万一是大棵的呢?
    朝简:说到底还是嫌麻烦。
    陈仰:他小声说,张延衣服上的汁液太多了,有一块的颜色不太对,他有问题,你离他远点。
    朝简:我离谁都远,你管好自己。
    陈仰:
    .
    四人分两拨说着话的时候,阿戊醒了。
    阿戊最先看的是张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十分耐人寻味。
    张延的面色铁青,暴喝道:看你妈!
    陈仰还是头一次见到张延这一面,脾性这么不定了吗。
    阿戊不笑了,指指陈仰说:他杀了林小姐。
    赵元一个字都不信,他气急败坏道:妈了个蛋,我们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没见过其他游客吗?现在又这么说,你当我们几个是傻逼啊,随便你耍?
    张延却盯着陈仰。
    她变成了种子,就在石洞东南边,这是她的手机。陈仰把手机丢给张延,要我带你去看?
    不需要。张延没必要浪费时间,那女人也不是他的谁,他只是好奇她跟陈仰的冲突。
    阿戊昨晚没说真话,现在说的是真的,目的也显而易见,他要对付他们这伙任务者,想用沼泽淹死自己跟赵元,那林月之所以对陈仰动手,不出意外就是对方挑唆的。
    这对他们这群毫无信任的队伍来说,并不难。可是,动机是什么?
    林月不蠢,她显然是变异了,那为什么要杀陈仰
    .
    陈仰暗自观察张延,看出他快要触碰到真相了,心顿时往上提了几分。
    必须找个事打乱张延。
    陈仰大步走到阿戊面前:你主动告诉我们,还是要我们把你打一顿才说?
    阿戊对他微笑。
    陈仰说:打吧。
    然而张延跟赵元还没有什么动作,一道身影就朝阿戊走近。
    陈仰一看少年眼底的血色,冷汗就滑下了背脊。
    不好!
    两粒药的药效怕是要没了,这要是打起来,岂不是变成凶案现场?
    陈仰情急之下拉住少年,在他胳膊上使劲捏了一下:不打了,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赵元,你把把阿戊拽进石洞。陈仰喊道。
    诶!赵元屁颠屁颠的干活。
    张延开着林月的手机先进石洞照明。
    阿戊被推到洞里,看到石柱的那一刻,他那双总是轻淡的眯眯眼睁大,纤细的身子晃了一晃。
    陈仰在他身后说:祭坛,三幅画,我们也都找到了。
    阿戊整个人瘫软在地。
    赵元焦急地对着阿戊大声道:你赶紧告诉我们,怎么阻止诅咒。
    张延踹阿戊:快说!
    陈仰跟朝简站在洞口边,没出声。
    呵呵。石洞里响起阿戊的笑声,边笑边摇头:没有诅咒啊。他抖着单薄的肩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轻蔑跟讽刺,嘲世人愚蠢至极一般,从来都不是诅咒。
    张延跟赵元都以为阿戊还在挑衅。
    陈仰却看出阿戊竟然不是在说假话,如果真不是诅咒
    他的表情变了变,心砰砰跳,手有自主意识的抓住了少年的拐杖:不是诅咒是什么?
    是什么阿戊爬到石柱那里,坐了个古怪的手势,虔诚的一点点抚摸上去,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是赐福,是永生。
    第18章 多晒太阳会长高
    赐福?赵元满脸卧槽,人都成怪物了,赐个鬼的福!
    阿戊笑的恶意又讥讽:那些不属于任何生命形态的怪物为什么会存在,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怎么还来问我呢?
    张延板着脸:不吃人肉不喝人血的也有,就是吃化肥,晒太阳,种自己,变异等死。
    阿戊正色纠正:那是赐福的过程。
    几人:
    赵元跟张延又要骂,陈仰打断道:别吵了,让他说。
    .
    阿戊只是用衣袖擦着石柱上的脏污,迟迟没有言语。
    陈仰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几张纸巾给他:用这个擦吧。
    阿戊收下了他有意拉近关系的纸巾,却对他的好心回以一句幽怨:你怎么没死在林小姐手里呢。
    陈仰无语。
    你们不是都不信任对方的吗?队友说杀就杀了。阿戊看着他,眼里是很纯粹的,让人厌恶不起来的困惑,为什么还有人信任你?
    陈仰回头看一眼洞口的少年,耳边是阿戊的一声轻轻叹息。
    你们这群人里面,我最想杀的是你。阿戊看着陈仰,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因为现在只有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飞过去的拐杖敲晕了。
    气氛骤变。
    朝简单脚立在石洞边,胳膊压在一根拐上面,面部被植物阴影覆盖,神情一片模糊,周身气息里搅着正在疯涨的暴虐,以他为中心往外扩散着黑色风暴。
    变异还有这么恐怖的?张延跟赵元不约而同的离他远点,想说什么又都没说,怕被卷进那风暴里,莫名其妙被打死。
    尽管他们没听清阿戊说了什么,很好奇。
    陈仰也有点怵,哪怕朝简那一下是为了他,对方给他的惧怕依然不比张延赵元少。
    上次还有两粒药,这次没了,他根本没信心去安抚,况且眼下最要紧的是即将完成的任务。
    阿戊手上有一块在被张延带来的路上擦出来的伤痕,渗出的血颜色不对,林月没说谎,对方真中了诅咒,他更得抓紧,在对方成为植物前了解到前因后果。
    陈仰把阿戊弄醒:别再用挑拨离间这招了。
    阿戊茫然了一小会,呵笑:实话啊。
    我们聊正事,陈仰不受他刺激,冷静的说,我知道岛上这些人如今遭受的一切,是他们上一辈,或者上上一辈的罪行产生的因。
    阿戊擦石柱的动作轻微一顿。
    陈仰不放过他的任何细节:他们是外来人,消失的文明才是岛上原来的主人,是他们用掠夺侵占了这座岛对不对?
    阿戊微微垂着的眼颤了一下。
    陈仰道:你告诉我们所有事,我答应你,等我离开了这里,我会以文字的形式写出来,把他们的罪行告诉全世界。
    阿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我想杀你,你还给我这种承诺?
    陈仰坦白道:一码归一码,我这么做,也是因为要你的配合,我们各有所需。
    .
    阿戊又开始擦起了石柱。
    张延不知道发什么疯,抓起他的头发,把他往地上磕。
    阿戊的头上顿时皮肉开裂,流出了血,浑浊的红,略粘稠,他擦石柱的动作持续不止,好像头破血流的不是他自己。
    张延还要疯,赵元扑上去把他拉到一边。
    都还想不想回去了?陈仰冷冷说了声,看张延的眼神充满警告,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经过朝简那,冷不防跟对方那双暗红的眼撞上,呼吸有一瞬的受阻。
    待会他搞明白事情经过,要想办法跟朝简聊一聊天。不知道会不会被打。
    陈仰这样想着,阿戊就忽然说话了,他的声音轻轻的,在安静的石洞里显得悠冷。
    很多年前,这座岛还不叫小尹岛,没有名字,岛上住的也不是现在这些人的祖辈,是矣族人。
    阿戊把递到石柱上的血擦干净:矣族信仰的是植物神,族里代代继承了一种最神圣的福祝,那是所有族人以最虔诚的心跟灵魂向神明祈求来的。
    获得福祝的只有祭司,却不是每一任都有资格。
    只有为族里做过巨大贡献,有足够威望的伟大祭司才能拥有。
    没人插嘴,都在听阿戊说。他停下来哼了几句调子,又慢悠悠的继续,族人们会在祭司将死之时开启祭坛,完成赐福,让他能在死后化身为植物神的子民,生生不息,在世间永生。
    赐福的过程有长有短,如果祭司在福祝降临前犯了大错,福祝就会被剥夺,那么他就只能走向正常的死亡,不再有新生。
    随着阿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室内静得掉针可闻。
    陈仰恍然,三幅画上的寓意都对上了,画里的植物背景代表的就是植物神。
    他们的任务就是剥夺岛上这些人的福祝,让一切回归原貌。现在四根石柱也齐了,进去摆好就可以。
    .
    这一点不止是陈仰,其他人也想到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张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举着手机,赵元干脆坐下来,腿抖个不停。
    陈仰离周身死寂的朝简近了两步,话是问的阿戊:那福祝怎么会从只有伟大的祭司才能获得,变成所有人都
    呵。阿戊背过身靠着石柱,半边脸上都是血污。
    那一年,岛上来了一艘逃难的船,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矣族人同情他们的遭遇收留了他们,没想到他们都是强|盗。
    故意先用看起来没有危害的老弱妇孺上岛,摸清岛上的一切。
    那晚矣族正在为祭司赐福,那批有老有弱有小的外来人接应了更多的青壮年外来人,他们有备而来,放火屠杀,祭坛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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