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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个好人[快穿]——治病神仙水(143)

    这是这个世界里,白景离第一次掉黑化值。凯林问:我做什么感化他的事了么?我只是扶他一下啊。
    你没有感化他,但你的出现阻止他杀人了。系统说,所以积分算你的。
    凯林有点失落。
    这样的硬性消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长久以来,都是白景离被他感动,或者是因为爱他而掉的黑化值。
    白景离的黑化值掉了一些,暂时不会出来折磨他,虽然肚子还是很饿,但吸血的欲望弱了许多。他从凯林怀中抬起头,眼中充斥着泪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还那么黑
    凯林抱着他进入房间,他本能地抓紧凯林的手臂。凯林微微叹了口气:别怕,这里是教会,不会有危险的。
    白景离颤声道:那天晚上就是在黑暗的地方,那个吸血鬼把我按住,他的牙齿甚至碰到了我的脖子太可怕了。
    那都已经过去了,别再去想,你头部受了伤,需要休息。凯林一边安抚着他,把他轻轻放在床上。
    可是白景离死抓着他不放手,主教先生,我怕。
    他的手臂放在凯林的腰间,体温微凉,像是一条蛇。
    而他的嘴,几乎贴在凯林的耳垂上。凯林喉中动了动,我只是去点灯。
    不,不要走。白景离不听他的解释,主教先生,我不要灯。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怕了。
    你要我留下来?
    是的主教先生,我们一起睡吧。
    凯林愣了愣,开始推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白景离丝毫不放。
    我不习惯和人睡,而且这床并不算大,会影响你休息。凯林各种找着借口。他和白景离睡在一起,对方还在勾引他,这把持得住么?
    白景离沉默片刻。其实主教先生,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对么?
    我凯林不知道怎么解释。
    的确不好解释,白景离是有目的的勾引他,可他就那么上钩了。这是谦谦君子凯林的为人么?明显不是。
    还好辛迪卯足劲想要污蔑他的清白。他对白景离做那些不痛不痒的行为,辛迪不会拿出来打草惊蛇,不然肯定没面子。而对于原主来说,这件事明显就是这个东方少年受了惊吓昏厥,自己经不起诱惑做了出格的事。
    于外于内,都不好解释。
    窗帘将玻璃盖住,外面的一切风雨都传不进来。静悄悄的屋内,白景离小声和他说:虽然我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挺惊讶的可事后想起来,我很高兴。
    凯林半天憋出一句:是么。
    对,因为我一直爱慕主教大人。喜欢主教先生的人,一定不少,可是主教大人却只对我那么做了。白景离说,我荣幸得很,再过不久我就回国了,我想和您
    凯林身上一僵:怎样?
    我成为主教先生的人,和您在床上接着往下做白景离声音越来越轻。凯林的角度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耳后的乌发。实际上,白景离的目光如炬,没有掺杂半点情欲。
    他根本不可能对凯林动情。
    如果不是因为凯林,他根本不可能跑到教会来涉险。辛迪也不会总是逼他做违背心意的事,他要取代地牢里的吸血鬼,成为辛迪新的宠臣。而凯林既是他上位的垫脚石,也是他走向辛迪的绊脚石!
    要不是辛迪拦着,他现在和凯林离得这么近,早一口咬上去了。
    凯林却又控制不住地动情了。
    他最喜欢的人就在身下,说想和他上床,天底下谁能抵挡这种诱惑?
    就算是假的,也招架不住。
    系统不失时机地给他发来一个画面:宿主萨玛,你看这个。
    凯林瞧见,这是白景离的正脸,那双眼睛在他看不见地方,恶狠狠地瞪着他。和此时说话的口吻,简直判若两人。
    果然是对他毫无感情。
    不,有感情。
    凯林顿时什么心情都没了,拍了拍白景离的后颈:我可以和你睡。
    白景离欣喜不已:真的,太好了!
    但只是睡而已,我什么都不会和你做。凯林语气毫无波澜。
    白景离睁大眼睛,还不知道凯林为什么对他突然冷淡下来,凯林已经用了些力气,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来。
    睡吧。凯林掀开宽大的被子,盖住他和白景离身上。睡下去后,他还往床边挪了些,在他和白景离中间留下了宽大的缝隙。
    白景离在原地怔了半天,试着唤他:主教先生
    凯林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知道我们的教规么?
    啊?
    信仰神的人,是不可以在婚前和人发生肉体关系的,否则就是犯戒,这是很严重的事,你知道吧?凯林清朗柔和,像是刺透黑夜的晨光,有温度,但并没有暖意。
    白景离当然知道,但他纠缠凯林,不就是为了让他犯戒么?这个我初来乍到,没有了解。
    如果我爱一个人,绝不止是想和他上床而已。凯林缓缓地说,我会先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喜欢什么,厌憎什么。如果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强求。
    其实凯林是在旁敲侧击,想让白景离明白,他对辛迪的感情完全是一头热。辛迪不会了解他怎么样,更不会尊重他的意愿,辛迪担不起他的爱。
    可是白景离的理解却完全不同。
    辛迪强大美丽,高傲无情,他喜欢权利和鲜血,厌恶教会和凯林。别说白景离不会强求辛迪做什么了,凡是辛迪想做的事,他不惜献出性命都要为他达到。
    我我知道啊,我就是这么做的。白景离理直气壮。
    凯林从他短短一句话里听出了痴迷和狂热,便知道自己是对牛弹琴。不由有点生气了,你说你喜欢我,却不愿了解我的教规,这就是你的喜欢?
    白景离强行为自己开脱:我我正在了解,只是还没有读到教规。
    凯林翻了个身:以后请你注意一些,晚安。
    说归这么说,他丝毫没有睡意。
    忽然床上动了动,继而脸颊上一凉。他睁开眼往上一看,发现白景离已经来到他身侧。
    白景离哽咽道:主教先生您生气了么?
    凯林一颗心顿时软了,用指尖擦去脸上的泪渍,语气缓和了些:我没生气。
    真的?
    嗯,我只是有些累了。
    白景离咬了咬唇,也在他身边躺好。主教先生一定很忙,明天您还愿意和我说话么?
    凯林纠正他:我从不讨厌和你说话。
    白景离擦了一下眼角,上前握住他的手:凯林先生,我以后再也不乱来了。你放心,我会继续喜欢你,但您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做的。
    顿了顿,他低声道:您不喜欢和我上床,我也不会再和您上床了。
    过了半天,凯林才回了一声低低的嗯。
    这么多世界过去,凯林一直自诩穿越者,自带优越感。但他头一次羡慕在剧情里跑龙套的。他要是辛迪,该多好。
    凯林小心翼翼地做了个动作。
    他将指尖放到嘴边,舔去了那一滴泪渍,又酸又涩。
    不知道当初白景离还是洛越的时候,喝甜豆腐脑为他落的第一滴泪,是不是也是这个滋味。
    这一晚两个人都特别安静,白景离不知道凯林睡得如何,不过,他自己倒是没睡好。
    本来吸血鬼的活跃时间就是夜晚,而他一面提防着教会的一切,一面竖着耳朵听壁钟的响声。到了破晓时分,他最恐惧的白天也就开始了。
    他把整个身体都缩在被窝里,唯恐早上的第一束阳光照在自己身上。
    好在教会的窗帘针脚很密,把玻璃窗盖得严严实实。凯林早上醒来的时候,以为他还在睡,没有开窗帘就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始终没有阳光进入房间,尽管如此,白景离还是吓得浑身一颤。
    他悄悄扒下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往外看。睡了一晚上,到现在才借着微弱的光芒,看清楚屋子里是什么样。
    床头摆着一盆白色洋桔梗,上方则是神的画像,对面又有凯林的画像。
    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仿佛凯林和神隔着数米远遥遥相望。神微微低着头,好像天地间的一切都被盛在那双悲悯的眼睛里。而凯林仰起头,却不是因为倨傲,而是以一种瞻仰的姿态站立,似乎他所在的画框,就是神眼中的世界。
    教会的每个房间都是这种陈设,来到这里的每个人,也都会对这两幅画发出赞叹。
    白景离除外。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片刻,甚至还翻了个白眼。忽然门前传来脚步声,白景离本能地钻进被窝,继而昨晚那个执事的声音在那里响起:喂,你醒了吗?
    白景离皱了皱眉,用虚弱的声音回他:醒了但是头很疼,我想再休息会儿。
    啊,我不是叫你起来的。执事解释,我是来提醒你,一会儿院子里会发生点事情,你可千万别不要看,会吓到的。
    什么事?
    执事说:昨天抓到了一只吸血鬼。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主教先生提议,要我们当众处决他,并让市民们前来围观。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别看的好。
    好的,谢谢了。白景离应了一声。
    执事离开以后,他蹑手蹑脚的跳下床,避开窗帘处透过的微光,跑去把门反锁上。
    然后他大着胆子来到窗前,悄悄地将窗帘掀开一条缝。
    教会的外面是一大片草坪,草坪中央还有一块空地。此时那里站着许多人,都是从城里赶来的市民。窗户隔音性能很好,凯林在他们对面说着什么,白景离一句都听不清。过了一会儿,凯林挥了挥手,便有几个执事将一个硕大的推车推了出来。
    那推车上用一块黑布罩着,但一直在剧烈颤动,似乎封印了一只野兽,正在里面做最后的挣扎。
    白景离喉头动了动,紧张地盯着那里。
    教会既然要处决这只吸血鬼,为什么凯林他们没有拿出银十字架之类的东西?
    凯林又站在那里义正言辞地发表了一通言论,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他走到推车前,一把拉下黑布。
    昨晚下了一夜雨,今天天气晴好,空气里没有一丝杂质,天上也不见半片云。上午的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教会的屋顶上,洒在翠绿的草地上,也洒在被解开黑布的推车上。
    包括白景离在内,所有围观者都睁大了眼睛。
    原来黑布下面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里面锁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他的一头棕色头发浓密柔滑,皮肤白皙如雪,整个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昨晚白景离在地牢里见到的那只吸血鬼。
    他在暴露在阳光下的那一刹,便惊恐地蜷缩起来,本能地用手臂护住头。
    但无济于事。
    他身上开始生出青烟,仿佛阳光正在他身上燃烧。他疼得直打滚,在笼子里来回冲撞,可是身上肉眼可见的火苗毫不留情地蔓延开来。虽然他的脸被手臂挡着,可站在白景离这个位置,还是能看见他痛到扭曲的脸。
    他在咆哮,但很快,他的脸也被火光笼罩在内。
    没多久,他的动作便慢了下来。等到彻底不动时,已是被烧成了人形的灰团。
    白景离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牙根生疼。刚才他看的太投入,以至于牙关紧咬,几乎把牙齿咬碎。
    外面的人也看得惊心动魄。
    凯林却很冷静,他是出色的吸血鬼杀手,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亲自将笼子推在草地上,那灰烬顿时垮塌,铺满了草坪,成了一堆毫不起眼的灰尘。等浇过水,这就是很好的肥料。
    吸血鬼不能见阳光。
    这是他成为吸血鬼之后,辛迪告诉他的第一个讯息。
    辛迪对他这般冷漠,会把这件事放在第一个告诉他,足以说明有多重要。白景离谨慎地照做,但他没来得及了解原因现在知道了。
    原来从前习以为常的阳光,居然是这样的杀伤力。难怪吸血鬼只在夜间行动,到了白天就只能躲在棺材里。
    强大而又脆弱的生命。
    白景离一走神,手上没有抓好。窗帘飘忽一下,立刻有一道光柱照在他的手背上。一阵刺痛直入心扉,白景离闷哼一声,赶紧放下窗帘,再看被灼痛的地方,已经黑了一大块。
    白景离心有余悸地回到床上,缩进被窝里。他翻来覆去地想着那个吸血鬼的死相,虽然为失去了一个对手感到高兴,但更多的还是恐惧。他一定不能被发现,否则也是一样的下场。
    不,他欺骗凯林,下场只会更惨。
    好在解决完吸血鬼之后,凯林带着大家去大教堂做弥撒,一时没有人顾及这里。白景离暂且放下心来,白天是吸血鬼的休眠时间,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里亮起来。
    他发现自己在一处草丛里睡着,想要站起来,却是浑身都疼,动弹不得。
    有孩童嬉戏的声响渐行渐近,他皱了下眉,不想以这种样子被凡人瞧见。可是刚才那一战,灵力耗尽,根本无法施展什么法术。情急之下,他干脆散去维系宝相的咒术,变回了真身。
    几个十来岁的小童沿着村中小路,他们争相去踢一个竹篾编的蹴鞠,正在兴头上。
    后面还跟着一个女童,因和这些男娃争不过,悻悻地找个地方坐下,看他们踢。忽然女童指着一个地方嚷起来:这朵花真好看啊,以前没见过。
    那花洁白轻灵,微风吹过,在草丛的掩映下,像是翩然而落的蝴蝶。和周围低矮杂色的野花一比,犹如鹤立鸡群。
    那些男娃也撇了蹴鞠,围过来看热闹:这是荷花吧?
    不不不,荷花在水里,肯定是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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