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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奋斗(穿越)——木瓜乙(53)

    文瑾白叹道:既然你不愿意抛头露面做工,那就只有找个人家嫁了吧,以后就能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总也比做人小妾强千倍,你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李喻手下人众多,有新丧未娶的汉子,也有从未娶过亲的毛头小子,到时候相看相看,让她自己选一个中意的,两方都互相满意的,也算是对的起她了。
    这话一出,如炸雷一般响在桃红耳边,她脑袋中一片空白,只能木愣愣的立在原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大人为何就容不下她呢?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考虑好了尽快通知我。文瑾白说完后也不多留,转身走了出去,出门后深深吸了口气,身心舒泰,觉得这淅淅沥沥的雨声都好听了不少。
    幸好,昨夜没有犯下大错,不然,他恐怕会恨死自己,他真是一时鬼迷心窍,就这样相信一个外人了。
    桃红看着文瑾白走了出去,手指用力的绞着衣角,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文瑾白,凭什么他明明就是一个哥儿,却这么命好,能得到李大人的爱重,而自己却不得那人看上一眼?
    她常听自己的母亲念叨,自古男人多薄情,她也深以为然。然而,见到李大人她却悄悄改变了这种想法,李大人与夫郎恩爱有加,琴瑟和鸣,两人之间相处模式实在是羡煞旁人。可惜了,主君几年无所出,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有机会,可是,昨晚的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现在她被赶出府,还能有什么出路?或许随随便便找个人嫁出去?然而那个人能有李大人这么好吗?待她也能像李大人待主君这么一心一意吗?她的心中犹疑不定,最后眼睛一闭,下定了决心,那就凭命闯罢,不管怎样,嫁了人有个依托,总比无根飘萍来的好。
    李喻回到堤坝上又开始了忙碌,当晚老天不作美,又是一场大雨,李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黑色的天幕下,磅礴的大雨中,有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马鞍村那边恐怕支持不住!来人大声嚷嚷道,伴着风声雨声隐隐传出来。
    李喻心中一紧,便喊上人朝着马鞍段走去。还没走到,徐怀念已经急步迎了过来,他一脸焦急,连礼节都不顾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把拉住李喻,大人,水位涨势不妙,这边恐怕保不住,已经有了豁口了,用不了多久怕就会决堤。
    李喻被他拉得站立不稳,也跟着跑起来。到了地方,果然水势汹涌,跟往常一比,水位线上涨了许多,早就超过了。
    怎么办?大人。徐怀念心急的问。
    李喻偏过头,问身旁的吴春,马鞍村的百姓都撤离了吗?现在情势紧急,虽然之前他就已经安排了人手前去撤离危险地段的村民百姓,可就怕工作没有做到位,白白损失生命财产。
    大人,绝大部分都已经撤离到了安全地带,只是小部分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说是有大人护佑,不会有事的。
    李喻无语,你去安排下去,不愿离开的,就算是背都给我背离开。这种事情无法预料,万一他们努力了还是决堤的话,那就尽量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吴春领命下去了,李喻这才吩咐道:所有的人全力以赴,严防死守,绝不让它决堤,我们只要坚持过这一波洪峰,以后就绝不成问题。
    李喻的话让大家又有了干劲,没错,只要坚持过这一波,那便是胜利,他们相信在李大人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战胜它。
    快快!沙袋,碎石,速度搬过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慢吞吞还是不是男人了
    这边!这边来多点人!
    所有人都在行动,原本应该休息的人也都放弃了休息,来回奔波在河岸上,所有人都声音沙哑,面有疲色,但他们都干劲十足,他们不能歇下,他们的身后还有父老乡亲。
    没看见吗?莒平县的县令大人不也在他们的前头吗?那河堤上,肩背挺直,站在离危险最近的地方的人,不,是他们心中的神祗。
    大人,打不下去木桩了,水势太急,刚一下桩就被水流给冲走了!
    眼前的情形很急,眼看着豁口越来越大,再不用沙袋碎石填,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决口,然而要用沙袋碎石填就必须打下桩子,这样才能防止沙袋被水流冲走。
    李喻也是心急如焚,不能这么下去,照这么下去,迟早得决口。他想了想,从旁边抓起一根绳子就往身上套,旁边的人还不明其意,就见他已经跳进豁口中。
    快,拿人堵,一定要堵住。李喻的声音和别人一样,早就沙哑不堪。
    人们这才明白过来,一个个毫不犹豫的都套上绳子,跟着跳入水中,手挽手站成一排。
    有了这些人做桩,沙袋碎石终于稳住不再被水流冲走。
    所有人都加快了动作,将沙袋碎石不要命的往水里填。
    一夜过去,天色将明,豁口终于在大家的努力下渐渐合拢。
    李喻爬上岸来,几乎已经累到虚脱,在水里泡了一晚,还要让自己不被水流冲垮,这真的很考验人的耐力,他们这些人坚持不住了,就会轮换一批,换了一批又一批,这才终于堵住了豁口,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李喻很欣慰,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在豁口合拢的最后一刻,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果然,就没有李大人做不到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李喻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们的,看看现在的莒平县和三年前的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以前人穷地贫,大家也都破罐子破摔了,再坏还能怎么样呢?而现在,都过惯了好日子了,谁还愿意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便是豁出命去,也要护住现在得之不易的好日子啊。
    如果不是大家几乎都没了力气,恐怕都会将李大人给举起来了。
    李喻感受到了大家欢乐的气氛,也咧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真好!
    此时,有一队人打着伞簇拥着走了过来,他们跟人打听清楚了,这才朝着李喻的方向而来。
    那群人的动静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李喻偏过头一看,不由一愣,这人怎么来了,这三年来他不都一直都是信件往来吗?
    他连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还没出声就被来人使了个眼色,李喻明白了,直接将他带到了帐篷中。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这臣失仪了。李喻屏退所有人,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与肃王祁桓两人。
    没错,来人正是肃王,看得出来他这是微服私访,因此刚刚在外面才没有让李喻行礼。
    李喻现在浑身泥,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的地方,本不该这样仪态拜见肃王殿下的,不过肃王丝毫没有在意,他似乎有心事,眉心紧锁,见李喻这幅样子,并没有任何怪罪之意,本来就是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私自跑过来的,怎么会有怪罪之意?
    而且人李喻也是有正事在身,他一路过来,已经听说了李喻的事,这人能以身作则,丝毫不顾危险,一直站在大家的前面,就凭着这份气魄,也值得人称赞了,昨夜他们又一直在堵决口,此时此刻早已经是疲累不堪了,按理说他不应该在此时打扰的,可是这事儿非同小可,这才不得不连夜赶了过来,就是想要问问李喻,看看他的想法。
    李喻这幅模样实在不好让他就这么说话,祁桓便让他先去洗漱换身衣服再过来,这天气虽说不算寒,可在水里泡久了也难受,祁桓又吩咐陪他过来的亲卫去熬些姜汤送过来,顺便也多熬些,给外边的那些修堤之人也喝上一些。
    李喻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便从善如流的告退,他的确需要洗漱一番,至少也能恢复恢复精神。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李喻这才回转来,重新给肃王行礼之后,这才开始坐下来详谈。
    不知肃王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李喻开门见山的问道。
    祁桓紧紧皱起的眉头已经让李喻察觉出了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只是不知道是何事,能让祁桓不管不顾也要微服过来了,而在之前,他并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就是一个月前的通信上,肃王殿下也没有提任何有异常的问题,这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肃王祁桓这些年来对李喻的倚重是越发深重,李喻心知肚明,不管大事小事,他都会来信征求李喻的意见。
    这几年来,有了鹿鸣山这些训练有素的壮士,西南之地的匪患基本已经肃清,加上祁桓以仁义贤王的手段治理肃州封地,这两年来成效很大,西南之地,民风本就淳朴,这样一来,整个肃州之地都有了一股欣欣向荣之态。
    相信不久之后,莒平县的码头建好运营起来,整个西南都会有一番大变样吧。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李喻计划之中,不差分毫。所以李喻的能耐,祁桓是深知的,他所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
    而祁桓此次不但微服过来,也没有选择在县衙中等他回,反而亲自到这危险的堤坝上来寻人,这足以说明祁桓对待此事的重要性。
    第79章
    听到李喻的问话,祁桓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李喻也不急,慢悠悠的端起姜汤喝了一口。
    等祁桓整理好思绪,这才组织语言说道:你可知道如今朝廷的新动向?
    李喻摇摇头,他又如何能够得知?每月的朝廷邸报,也都是肃王让人抄了一份送过来的,否则他一个七品芝麻官如何能够了解到朝廷的动向。
    三年前老皇帝景平帝大病一场,始终没有熬过那年的秋天。在诸多皇子的皇位争夺中,最终太子获得大胜,自此,太子祁烨登基,改元年永承,于是景平朝更新换代完成,新朝新气象,自然跟以往不同。
    太子登基以来独断专行,清除异己,如今和太子争夺位置的皇子,或被贬斥圈禁,或被发往蛮地,太子祁烨成了最大的赢家。
    只是这些事情还落不到肃王头上,他早就被先皇分封出来,和新帝没有任何直接的冲突,只要肃王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安分守己,想来新帝也不会管他的吧?
    所以能有什么事情让祁桓这么担心呢?李喻实在是想不出来,除非是新帝要削藩,不过这怎么可能?新帝这才登基几年?新朝尚且不稳,这么急着动作的话,只怕引起诸王反弹,他这皇位还要不要了。
    此事李喻不会胡乱猜测,所以就摇头,等着祁桓接着下文。
    果然,祁桓接着说道:据陈太傅带过来的消息,说京城中暗潮汹涌。太子皇帝有意削藩。
    他居然猜中了?李喻心中一跳,眯了眯眼,坐直身子道:殿下,此事可当真?
    祁桓也不多话,直接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来,递给李喻。
    李喻接过,展开信纸,从头看了一遍。
    这是陈老爷子写过来的消息汇总,他人虽已远离京城,可是这么几十年的经营,他的人脉关系并没有因他的离开而断绝。这些年来,很多京城中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是陈老爷子打探了送过来的。
    看完这信,李喻终于明白,原来新帝清除异己,闹得人心惶惶,最终将所有与他作对的皇子都没有逃过一劫,还有朝中不少大臣受到波及牵连。一时间,京城宛如人间地狱,抄家灭族,血流成河。
    然而,这些势力也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特别是那些有实力与他争夺的皇子,那个身后势力都不弱,其中六皇子的外家就是南边的王家,王家是江南势力最大的家族,他们拼尽一切扶助六皇子,一朝六皇子败落,他们自然也讨不了好,他们家族虽然远在江南,可只要新帝腾出手来,要收拾这么一个家族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有人都清楚太子祁烨的脾气,睚眦必报,心胸狭窄而且刚愎自用,要是他报复起来,只怕很难全身而退,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王家与南边封王亦是姻亲,便从中唆撺南王带头反对新帝,于是王家倾尽全力支持南王。
    南王这一支算是先皇的兄弟,当年不得已放弃皇位,被分封到这地儿,几十年来也是有怨气的,如今子侄继位登基,加上旁人的唆撺,心中隐隐不满新帝,新帝登基,他更是写信串联了其他几个王爷没去朝贺。
    这些自然都记在新帝心里,现在好不容易朝中安定下来了,自然就想腾出手来收拾一下这些与他作对之人,于是这才传出风声来。
    新帝想要整饬封王,准备削藩的事陈太傅的人打探明白就立即送了过来,因此他们得到的消息算是比较早的了。
    而祁桓一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他要亲自与李喻商量商量怎么对付这件事情,因为怕被朝中耳目所察觉,他也只能微服悄悄过来了。
    李喻在思索,这种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新帝也着实大胆,新朝未稳之际,就敢出重拳,他这真的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了啊。
    祁桓眼中充满期翼,希望李喻能有什么好办法,新帝如果真的削藩,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如今这才安稳几年,而且他的势力是所有封王之中最为薄弱的,被削藩的话,他们这些封王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殿下可有什么想法?李喻轻声问道。
    祁桓一愣,他这是来问李喻的法子的,反倒被李喻问起什么想法来,他能有什么想法?能保住自己现有的一切,还是?还是?他有些不确定起来,慌乱的将冒出头的想法给按下去。
    李喻的手指关节不紧不慢的敲击这桌面,并没有急着说话。
    祁桓看着李喻,李卿,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本王能有何想法?不过想偏安一隅罢了。
    李喻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这态度倒让祁桓急了,转了两圈,然后做到了李喻面前,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几年下来,他与李喻相交,倒不似君臣,反倒更像是说得上话的朋友,很多他觉得为难的事情在李喻这里,都能得到满意的解答。这也使得他更加信任李喻。
    李喻摇摇头,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李喻明明就成竹在胸,祁桓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李喻都没有办法的话,估计此事不容乐观了。
    李喻微微勾唇,殿下不必过于担忧,此次削藩并非针对殿下一人,想来听到这个消息有人会比我们更急。
    祁桓转念一想就已经明白了李喻的话,南王他们一直不服新帝,此次朝廷针对的也是他们,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两方相斗,咱们坐山观虎斗?可是,这削藩如果实施,自己这边未必不会跟着殃及池鱼。
    李喻手指摩挲着碗沿,眼神深邃,要想不被殃及,就看肃王殿下敢不敢想,敢不敢做了。
    何意?祁桓捏了捏拳头。
    李喻却不再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会不会是一个机会呢?一个为阿九报仇的机会。
    祁桓也想了想,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这让他更加忧心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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