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穿成炮灰后[快穿]——云初棠(5)
要带我走吗?带走了可就不能反悔了!江陌伸出一只手,自上而下看着顾铮,发出询问。
少年俯身,目光微垂,可能是因为刚从水里出来,少年眼里带着些微水汽,双目微瞌,一双眼里盛满柔情。
顾铮的目光从少年的脸移向那只朝自己伸出的手,这只手如同常人一般,指节分明,没有人鱼形态时透明的蹼。
当然!顾铮握住对方伸出的手,完全没有多想后半句话,借力站起来。
少年的手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这双手莹白如玉,要不是体温较平常人低,只会让人以为他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
两人离的近,顾铮能感受到从江陌身上传来的特殊气息,不是任何一种香味,反而淡淡的,很是吸引人。
顾铮执起江陌手,手腕上光洁一片,他当初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江陌见顾铮答应,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还在被对方握在手心,兴冲冲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顾铮生的高大,江陌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顾铮只要稍微低头,就可以看到江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
你若是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那你先等等。江陌抽出自己的手,边往泉边走,边说道:我去拿个东西。
顾铮站在泉边,看少年化为人鱼形态跃入水中,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半刻钟后,江陌游上岸,手里多了个小盒子。盒子是青色的,巴掌大小,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即使是常年浸泡在水中,也不见腐坏。
从水中出来,江陌头发衣服全湿了,紧贴在身上,因为穿的是白衣,一旦湿透,比不穿的效果还
顾铮默默解下外衣,为江陌披上,语气有些不自然:咳,天气寒冷,小心别着凉了。
江陌抱着盒子,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显,催促道:我不会着凉的,我们快走吧。只是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没有拿下来。
江家的小公子彻底不见外客了,外面的传言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人传言说江鹤的死也与江敬有关,眼看相信的人越来越多,江敬想尽办法,也没能压制住这些流言。
江敬不是没想过去找江陌澄清,因为刺杀的事确实不是他做的,没想到江陌根本不见他,还花钱雇了护卫,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所在的院子。
他想过要强闯进去,那些护卫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将那院子围得铁桶一般,别说是人了,即使是只飞鸟,恐怕也难以闯进去。
江陌那新收的小厮倒是忠心的很,任江敬如何威逼利诱,江陌院子里的情况如何,他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要不是远远看到过江陌几回,江敬都觉得江陌现在已经离开江家了。
江敬不知道的是,那些护卫不是雇的,是顾铮离开前留下的,常年跟着他的亲卫。那名很忠心的小厮,来历也不简单。
离开前,顾铮听到街坊流言,怕江敬会对江陌不利,给江陌留下一批人马,亲兵暗卫都有,任他调用。
他知道江陌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简单,如今发生的一切很有可能是他做的,但他还是不放心,江敬那个人心太毒,万一他受伤了怎么办?
完全不知道,真正的江陌已经跟着他到了京城,江州的那个,是找人假扮的。
江陌直接住到了顾铮的王府,顾铮回到京城后开始忙碌,怕江陌一个人住感到无聊,他让比较活泼的暗七在府里陪着他。
这天下午,顾铮难得的空闲下来,陪他在湖心亭赏花。
春天过去,刚摸到夏天的尾巴,王府里的花争奇斗艳,开的特别旺盛。
王府里有很大一片湖,顾铮特意将湖边的院子收拾出来,江陌就住在这里。
哟,三皇兄,这就是你天天往府里跑的原因吗?原来是府里藏了位美人!
顾铮正在与江陌讨论府里新出的点心,完全没想到今天府里会来人。他平时确实不怎么待在王府,一般都待在军营里,这次若不是有江陌在,他回京后会和以往一般,宿在军营。
王爷,老奴实在是拦不住七皇子,请王爷恕罪。王府的管家匆匆赶来,看到七皇子已经进来了,连忙请罪。他知道王爷多宝贝住这院子里的人,生活起居都是亲自照顾,平日里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这次自己居然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七皇子进来了。
无碍,你先下去吧。
是。
管家离开后,七皇子登上小船,自己划到湖心亭。
皇兄,不介绍介绍?
江陌放下手中的点心,抬起头来,看向来者:七皇子顾熙,与顾铮关系最好的皇子,对皇位兴趣不大,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遍天下。
顾熙饶有兴致的看着江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皇兄对一个人这么怎么说呢?特别,对,就是特别。顾铮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感情特别内敛的人,要不是他耐心实在是好,他现在和顾铮的感情绝对不会这么好。
这个人,是因为什么,才被顾铮如此特别相待。脸吗?这人确实长得好,但是身处他们这样的位置,见过的美人只会多不会少,要是顾铮好这一口,早就成亲了,不可能到现在房里还一个人都没有。
看,顾铮现在居然亲自给他斟茶,还递到嘴边,就差没亲自喂了!
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呢!你们不要忽视我啊!顾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腻歪。
江陌喝下一口茶,压住嘴里的甜味,开口道:你好,我叫
顾铮打断江陌的话:他叫顾陌,陌陌,这是七弟,顾熙。
江陌笑眯眯道:七弟好。
顾熙噗地一声喷出了刚喝到嘴里的茶。
顾铮嫌弃地挪开桌上的点心: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是,顾熙指了指自己,我怎么就不礼貌了,明明是你们吓人,见顾铮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顾熙自动消音,摇着头道: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顾铮挥手示意小厮过来收拾,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熙见顾铮没有避讳江陌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过几天就要封赏了,那个人好像准备给你指一门婚事,对方是安平侯的嫡次女。
顾铮现在都二十六了,早过了成亲的年龄,若是别人到了这个年纪,娃娃都会满地跑了。之前都是那个人想方设法不让他成亲,想用无子一事拖着不立太子,这次顾铮大败西凉,功劳太大,已经不好再封赏,对方这才想到要给他指一门婚事,也好堵住那些大臣们的嘴。
也难为那人给你选了这么一门亲事,那安平侯次女只是记在嫡母名下,她的生母连个妾都不是。
江陌突然插嘴道:你要成亲了吗?
我不会跟别人成亲。顾铮对江陌说完,才继续对顾熙道:当初他千方百计不让我成亲,这次想让我成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心里有谱就行。
吃过晚饭后,顾铮送顾熙离开。
三皇兄,你真的决定要跟他在一起吗?顾熙经过一下午的观察,十分确定他家皇兄已经陷进去了,真是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是如此深情。
顾铮没有出声,那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动了这样的念头,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就此疏远自己。
顾铮不敢去赌。
第8章
一场延绵大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几朵白云点缀其中,暖暖的阳光照下,为世间万物度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雨后的地面还带着湿润的气息,江陌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步履轻快。
这天下午,顾铮忙着处理军中事务,不在府中,江陌跟管家说自己需要休息,叫人不要来打扰,然后换了身衣服,恢复成江陌的样子,离开王府。
他前几天约了杨管事见面,地点就定在品香居。
江陌到达约定地点时,杨管事已经到了。他背对着江陌坐在包间里,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回过头来。
杨管事站起身,躬身向江陌行了一礼,道:杨某见过公子!
江陌扶起杨管事,道:杨管事不必多礼,我今日约见杨管事,是想你为我解惑。
公子有事尽管问,杨某一定知无不言。杨管事哈哈一笑,脸上的表情愈发和善起来。
这一个月来,杨管事虽然人不在江州,但江州所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江鹤死去前他和江陌接触过,那就是个不谙世事还没长大的孩子,江鹤夫妇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没想到一年后再见江陌,他的变化如此之大。也不知道江陌这个孩子在这一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在一个月内降服几位管事,成功接管江鹤留下的产业,还能在搅浑江州的水后秘密前往京城。
待两人入座后,杨管事动作熟练的沏了一壶茶,动作行云流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斟了一杯茶,递给江陌,道这是今年出的新茶,公子尝尝。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江陌叹道:清香四溢,果然是好茶。
说是要杨管事解惑,江陌却迟迟不问,只是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茶,顺便和杨管事聊一聊品香居的经营问题。
眼见一壶茶见底,杨管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公子说的解惑,是想要杨某解什么惑?
江陌的目光从茶盏上收回来,直视对方,开口道:听说杨管事一年前去过西北,我想问问西北的马匪有多猖獗?
杨管事面色不变,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算猖獗,自三皇子出征西北后,马匪就少了很多,所以近些年来有不少商人会去那边做生意。
那你觉得我父亲的死是意外吗?江陌把玩着自己的指尖,语气漫不经心,不等杨管事开口,继续道:你都说现在西北匪患并不猖獗,怎么偏偏我父亲出了事?
这
江陌不指望他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那块木牌,放在桌上,问道:杨管事可认识此物?
杨管事见到木牌,脸色终于变了,他站起身,双手颤抖的拿起木牌,问道:它怎么在你手里?
江陌诧异的挑了挑眉,他以为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杨管事的,没想到竟然不是。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了吗?
你父亲江鹤,他的死不是一个意外。杨管事颓然坐下,全身的精气神仿佛被抽走了一半。
动手的有两波人。杨管事目光移向窗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惨烈的午后,空气中似乎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西北的风很大,吹的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睛,杨管事不在江鹤的随行队伍里,等他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时候,江家的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他踉跄着走近,一个个人翻找过去,没有一个活口。
都死了。杨管事深吸一口气,所有货物都被打劫一空,我起初也以为是马匪作乱。
他想找到那帮马匪,为死去的人报仇,不曾想会为此引来追杀。
他们肯定是怕我查出什么,我刚意识到可能不是马匪作乱,还没来得及深查,就遭到追杀。
江陌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两拨人,你当初怎么会在西北?
我是西北出生的,当初老爷途径西北,遇到为生计发愁的我,问我要不要跟着他发展,我就跟他走了。那个时候我十三四岁吧,生意做的好了以后,我每年都会回去看看。
杨管事露出怀念的眼神,沉默片刻,才继续道:我确定有两批人,一批实力稍弱,我查出来自江家,另一批实力强大,来头绝对不小。
你是说,有一批人是江敬的?江陌摩挲着下颚,另一拨动手的人会是谁?
没错。杨管事知道现在的江陌和以前的不一样,才会直言不讳的告诉他这些,要是江陌还如从前一般单纯,他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他知道如今的江陌行事狠辣,手段非凡,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枚木牌的主人呢?你没把他怎样吧?
你是说江州的那名店小二?他还好好在店里待着呢,木牌是他给我的。
杨管事道:那个人是你父亲以前救下的,要不是他,我当初就折在西北了,这枚木牌,是另一拨人留下的唯一证据,可惜我查了一年,也没能查出这幕后之人。
杨管事将木牌还给江陌,道:这东西在我手里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了,公子不必将它给我。
江陌收下木牌,不在说话。他看向窗外,窗外对着品香居一楼的大厅,他刚把目光转过去,就看到一个熟人。
江涵予。
江涵予身侧跟着一名男子,男子穿着一声藏青色的长袍,容貌俊美,气度非凡。看江涵予对那人态度恭敬,想必来头不小。
江涵予若有所感,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心下疑惑:奇怪,怎么看到江陌了?很快他又摇摇头否定自己,江陌还在江州养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那名男子见江涵予心不在焉,低声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好像见到一个熟人。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应该是我看错了,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的。江涵予引着对方,向订好的雅间走去。
应该说不愧是主角吗,真是敏锐,江陌收回视线,若是他没猜错,跟江涵予一起的那名男子,就是当朝的二皇子顾琛了。
顾琛,高贵妃所出,是最受当今圣上喜爱的一位皇子,在原本的世界里,这位皇子最终会登上皇位,可以说,他是主角最大的一个金手指。
江陌不再多待,告别杨管事后,回到王府,这时顾铮还没回来,江陌找来暗七,问他可不可以带自己去找顾铮。
暗七是顾铮特意留个江陌的,相比其他暗卫,暗七性格活泼,若是江陌无聊了,还可以让暗七陪着聊聊天。
当然,顾铮也交代过暗七,若是江陌提出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此时,江陌提出要去找顾铮,暗七自然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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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俯身,目光微垂,可能是因为刚从水里出来,少年眼里带着些微水汽,双目微瞌,一双眼里盛满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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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顾铮握住对方伸出的手,完全没有多想后半句话,借力站起来。
少年的手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这双手莹白如玉,要不是体温较平常人低,只会让人以为他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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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铮执起江陌手,手腕上光洁一片,他当初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了。
江陌见顾铮答应,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还在被对方握在手心,兴冲冲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吗?
顾铮生的高大,江陌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顾铮只要稍微低头,就可以看到江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
你若是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那你先等等。江陌抽出自己的手,边往泉边走,边说道:我去拿个东西。
顾铮站在泉边,看少年化为人鱼形态跃入水中,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半刻钟后,江陌游上岸,手里多了个小盒子。盒子是青色的,巴掌大小,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即使是常年浸泡在水中,也不见腐坏。
从水中出来,江陌头发衣服全湿了,紧贴在身上,因为穿的是白衣,一旦湿透,比不穿的效果还
顾铮默默解下外衣,为江陌披上,语气有些不自然:咳,天气寒冷,小心别着凉了。
江陌抱着盒子,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显,催促道:我不会着凉的,我们快走吧。只是身上披着的衣服也没有拿下来。
江家的小公子彻底不见外客了,外面的传言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人传言说江鹤的死也与江敬有关,眼看相信的人越来越多,江敬想尽办法,也没能压制住这些流言。
江敬不是没想过去找江陌澄清,因为刺杀的事确实不是他做的,没想到江陌根本不见他,还花钱雇了护卫,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所在的院子。
他想过要强闯进去,那些护卫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将那院子围得铁桶一般,别说是人了,即使是只飞鸟,恐怕也难以闯进去。
江陌那新收的小厮倒是忠心的很,任江敬如何威逼利诱,江陌院子里的情况如何,他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要不是远远看到过江陌几回,江敬都觉得江陌现在已经离开江家了。
江敬不知道的是,那些护卫不是雇的,是顾铮离开前留下的,常年跟着他的亲卫。那名很忠心的小厮,来历也不简单。
离开前,顾铮听到街坊流言,怕江敬会对江陌不利,给江陌留下一批人马,亲兵暗卫都有,任他调用。
他知道江陌没有表现出的那么简单,如今发生的一切很有可能是他做的,但他还是不放心,江敬那个人心太毒,万一他受伤了怎么办?
完全不知道,真正的江陌已经跟着他到了京城,江州的那个,是找人假扮的。
江陌直接住到了顾铮的王府,顾铮回到京城后开始忙碌,怕江陌一个人住感到无聊,他让比较活泼的暗七在府里陪着他。
这天下午,顾铮难得的空闲下来,陪他在湖心亭赏花。
春天过去,刚摸到夏天的尾巴,王府里的花争奇斗艳,开的特别旺盛。
王府里有很大一片湖,顾铮特意将湖边的院子收拾出来,江陌就住在这里。
哟,三皇兄,这就是你天天往府里跑的原因吗?原来是府里藏了位美人!
顾铮正在与江陌讨论府里新出的点心,完全没想到今天府里会来人。他平时确实不怎么待在王府,一般都待在军营里,这次若不是有江陌在,他回京后会和以往一般,宿在军营。
王爷,老奴实在是拦不住七皇子,请王爷恕罪。王府的管家匆匆赶来,看到七皇子已经进来了,连忙请罪。他知道王爷多宝贝住这院子里的人,生活起居都是亲自照顾,平日里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这次自己居然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七皇子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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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离开后,七皇子登上小船,自己划到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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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放下手中的点心,抬起头来,看向来者:七皇子顾熙,与顾铮关系最好的皇子,对皇位兴趣不大,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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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呢!你们不要忽视我啊!顾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腻歪。
江陌喝下一口茶,压住嘴里的甜味,开口道:你好,我叫
顾铮打断江陌的话:他叫顾陌,陌陌,这是七弟,顾熙。
江陌笑眯眯道:七弟好。
顾熙噗地一声喷出了刚喝到嘴里的茶。
顾铮嫌弃地挪开桌上的点心: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不是,顾熙指了指自己,我怎么就不礼貌了,明明是你们吓人,见顾铮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顾熙自动消音,摇着头道: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顾铮挥手示意小厮过来收拾,问道: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熙见顾铮没有避讳江陌的意思,直接开口道:过几天就要封赏了,那个人好像准备给你指一门婚事,对方是安平侯的嫡次女。
顾铮现在都二十六了,早过了成亲的年龄,若是别人到了这个年纪,娃娃都会满地跑了。之前都是那个人想方设法不让他成亲,想用无子一事拖着不立太子,这次顾铮大败西凉,功劳太大,已经不好再封赏,对方这才想到要给他指一门婚事,也好堵住那些大臣们的嘴。
也难为那人给你选了这么一门亲事,那安平侯次女只是记在嫡母名下,她的生母连个妾都不是。
江陌突然插嘴道:你要成亲了吗?
我不会跟别人成亲。顾铮对江陌说完,才继续对顾熙道:当初他千方百计不让我成亲,这次想让我成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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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顾铮送顾熙离开。
三皇兄,你真的决定要跟他在一起吗?顾熙经过一下午的观察,十分确定他家皇兄已经陷进去了,真是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是如此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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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延绵大雨过后,天空一碧如洗,几朵白云点缀其中,暖暖的阳光照下,为世间万物度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雨后的地面还带着湿润的气息,江陌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步履轻快。
这天下午,顾铮忙着处理军中事务,不在府中,江陌跟管家说自己需要休息,叫人不要来打扰,然后换了身衣服,恢复成江陌的样子,离开王府。
他前几天约了杨管事见面,地点就定在品香居。
江陌到达约定地点时,杨管事已经到了。他背对着江陌坐在包间里,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回过头来。
杨管事站起身,躬身向江陌行了一礼,道:杨某见过公子!
江陌扶起杨管事,道:杨管事不必多礼,我今日约见杨管事,是想你为我解惑。
公子有事尽管问,杨某一定知无不言。杨管事哈哈一笑,脸上的表情愈发和善起来。
这一个月来,杨管事虽然人不在江州,但江州所发生的事他还是知道的,江鹤死去前他和江陌接触过,那就是个不谙世事还没长大的孩子,江鹤夫妇将他保护的太好了。
没想到一年后再见江陌,他的变化如此之大。也不知道江陌这个孩子在这一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在一个月内降服几位管事,成功接管江鹤留下的产业,还能在搅浑江州的水后秘密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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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杨管事解惑,江陌却迟迟不问,只是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喝茶,顺便和杨管事聊一聊品香居的经营问题。
眼见一壶茶见底,杨管事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公子说的解惑,是想要杨某解什么惑?
江陌的目光从茶盏上收回来,直视对方,开口道:听说杨管事一年前去过西北,我想问问西北的马匪有多猖獗?
杨管事面色不变,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不算猖獗,自三皇子出征西北后,马匪就少了很多,所以近些年来有不少商人会去那边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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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不指望他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那块木牌,放在桌上,问道:杨管事可认识此物?
杨管事见到木牌,脸色终于变了,他站起身,双手颤抖的拿起木牌,问道:它怎么在你手里?
江陌诧异的挑了挑眉,他以为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杨管事的,没想到竟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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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有两波人。杨管事目光移向窗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惨烈的午后,空气中似乎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西北的风很大,吹的人几乎要睁不开眼睛,杨管事不在江鹤的随行队伍里,等他得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时候,江家的人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他踉跄着走近,一个个人翻找过去,没有一个活口。
都死了。杨管事深吸一口气,所有货物都被打劫一空,我起初也以为是马匪作乱。
他想找到那帮马匪,为死去的人报仇,不曾想会为此引来追杀。
他们肯定是怕我查出什么,我刚意识到可能不是马匪作乱,还没来得及深查,就遭到追杀。
江陌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两拨人,你当初怎么会在西北?
我是西北出生的,当初老爷途径西北,遇到为生计发愁的我,问我要不要跟着他发展,我就跟他走了。那个时候我十三四岁吧,生意做的好了以后,我每年都会回去看看。
杨管事露出怀念的眼神,沉默片刻,才继续道:我确定有两批人,一批实力稍弱,我查出来自江家,另一批实力强大,来头绝对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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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杨管事知道现在的江陌和以前的不一样,才会直言不讳的告诉他这些,要是江陌还如从前一般单纯,他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他知道如今的江陌行事狠辣,手段非凡,有些担心的问道:这枚木牌的主人呢?你没把他怎样吧?
你是说江州的那名店小二?他还好好在店里待着呢,木牌是他给我的。
杨管事道:那个人是你父亲以前救下的,要不是他,我当初就折在西北了,这枚木牌,是另一拨人留下的唯一证据,可惜我查了一年,也没能查出这幕后之人。
杨管事将木牌还给江陌,道:这东西在我手里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了,公子不必将它给我。
江陌收下木牌,不在说话。他看向窗外,窗外对着品香居一楼的大厅,他刚把目光转过去,就看到一个熟人。
江涵予。
江涵予身侧跟着一名男子,男子穿着一声藏青色的长袍,容貌俊美,气度非凡。看江涵予对那人态度恭敬,想必来头不小。
江涵予若有所感,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心下疑惑:奇怪,怎么看到江陌了?很快他又摇摇头否定自己,江陌还在江州养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了?那名男子见江涵予心不在焉,低声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好像见到一个熟人。
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应该是我看错了,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的。江涵予引着对方,向订好的雅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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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琛,高贵妃所出,是最受当今圣上喜爱的一位皇子,在原本的世界里,这位皇子最终会登上皇位,可以说,他是主角最大的一个金手指。
江陌不再多待,告别杨管事后,回到王府,这时顾铮还没回来,江陌找来暗七,问他可不可以带自己去找顾铮。
暗七是顾铮特意留个江陌的,相比其他暗卫,暗七性格活泼,若是江陌无聊了,还可以让暗七陪着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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