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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穿越)——柚子猫(51)

    休要胡言!休要胡言!!!
    朱砂色的宫墙浸了雨水,原本暗红的色彩便像是重新染色的血,带着腥气渐渐漫上众人的鼻腔。
    而城墙上,万众瞩目的帝王眼中的疯狂的血红竟比宫墙还要浓重几分。
    他猛然挥开了身边的人,直直上前几步,竟似不顾巍峨的宫墙之高,便要直冲向下去找楼苍说个明白。
    雨水将声音的传播度无限拉长,而那近乎神经质的话语在幽幽的雨声中越发骇人。
    皇叔怎么会死呢?皇叔当然不会死的,他是不会离开孤的。
    那声音再不复往日的清朗,而是带着极重的偏执与阴戾。
    站在晏榕身旁的宫人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三魂没了两魂,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冲上去拉住了他,尖瑞的惊叫:陛下,陛下使不得,陛下
    而晏榕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直对着楼苍阴森森的吼道:你休要妄想与他同在一处!他是孤的!他是孤一个人的,他必须与孤永远在一起!
    宫人们不知是已经习惯了晏榕这种突如其来的状态,还是早已经被他吓得不敢多言,只纷纷垂下头用尽力气拉住他,毫无一个人敢出来指出他的问题。
    楼苍也没想到晏榕如今竟然是这副模样,一时间皱紧了眉,正待重新开口,却见另一队轻骑急急从宫门外向内奔马而来。
    长期的争战让楼苍练就了绝佳的视力,以至他一眼便看出了为首之人正是许久未见的沈慕之。
    而跟在沈慕之身后的,恰是之前在醉春楼门口遇到的那一队宫中侍卫。
    按照大历条律,文官三重宫门之后亦不得再骑马进宫。
    于是沈慕之只得在宫门前匆匆下马,朝内跑了过来,一直跑到能看到城墙上的晏榕,才狠狠喘了口气,高声道:陛下,陛下!箭下留人!
    晏榕阴鸷的目光直朝沈慕之而来,片刻后,轻轻挑起唇角,幽戾的笑了一下,轻声道:沈爱卿,怎么?你也来为楼大将军说话?
    臣并无此意!
    沈慕之陪伴晏榕数年,自然必任何人都更了解晏榕许多。
    他当即跪了下来,向晏榕磕了个头,扬声道:臣绝非替楼将军开脱。只是今日放出民间市集寻找消息的侍卫带来了新的线索,还望陛下先听他们一言,再做判断!
    线索。
    紧紧拉着晏榕的宫人发现,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这位少年帝王原本僵若濒死的身体竟像是重新获得了几分希望,有了活人的生气。
    哦?
    晏榕眯了眯眼,视线在沈慕之面前游移片刻,又停在了楼苍身上,来人,给孤将楼将军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跟在晏榕身边的侍卫皆非楼苍曾经所管,自然听从晏榕旨意,上前还算礼貌的对楼苍指了方向:楼将军,请。
    楼苍未动。
    为首的侍卫开口道:还请将军不要为难。就算将军不为我们着想,恐怕还需为镇国将军府多想几分。
    楼苍神色难看,停了几秒,下马跟上了那几名侍卫。
    骑兵的马蹄在雨中踩出一朵朵水花,很快又重新死寂下来。
    晏榕眉眼都微微弯着,面上有种极其诡异的柔和。
    他看向沈慕之,温声道:沈爱卿,你给孤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在重重雨帘之中,沈慕之竭力去看城墙上的晏榕。
    在摄政王死前,这位大历最年轻的帝王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他温和,端方,儒雅,任用贤才,爱护百姓,日夜以勤。
    而当诸鹤离开,他的死亡就仿佛是打开魔鬼的钥匙,或者说,晏榕瞬间便卸去了平日的伪装,露出了从不曾为外人所见的另一面。
    沈慕之沉沉的重新行了一礼,闭了闭眼,开口道:臣找到了一个,可能见过摄政王的人。
    晏榕的指骨猛地攥紧了面前的青砖,指尖磨砺之中,很快便沁出了血痕:在何处?!
    沈慕之向宫门的位置示意。
    很快,侍卫便带着醉春楼的掌柜疾步走了进来,一并跪在了沈慕之身边。
    醉春楼的掌柜从未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从进宫门后就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直到跪在沈慕之旁边,才抖抖发发的压低了声音:官,官爷这,这是要干啥啊!?
    沈慕之虽然性子冷淡,但并无做官的习气,低头安抚道:无事,等等陛下如何问,你便照实回答即可。
    啊?这是,皇帝啊?
    掌柜还活在民间对晏榕的滤镜里,方才进来时也偷偷看了城墙上的人两眼,一时间愣了,官爷,你莫不是唬小的太子殿下怎会如此暴戾?
    沈慕之:
    只是这次没等沈慕之再解释,晏榕便先开了口:你见过摄政王?
    大抵是听到了好消息三个字,他的神色比不久前已经缓和许多,似是怕跪在地上的人听不清明,又重新问了一遍:孤问,你见过摄政王?
    面前宫墙上的人毫无哪一点像是百姓口中勤政爱民的太子。
    他的唇边虽然带着三分,眼神却是冷的,像是深冬的湖。
    醉春楼掌柜见过无数人,却依旧在晏榕的视线之中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向后缩了两步,才抖着声音,勉强道:回,回殿,陛下!小的,小的是时间过一个和摄政王相,相似的人!大,大概十二三岁,戴,戴着兜帽!只露个眼睛,有,有左眼的痣!
    晏榕不知是不是不满,轻声幽幽反复了一遍:十二三岁,你用孩子来糊弄孤?
    而醉春楼的掌柜却被他这一句话吓得直接破了胆,当即尖声道:是,不,不是!陛下!他他看上去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
    猛然之间,醉春楼的掌柜像是想起了什么,哭嚎道,小的想,想起来了!他身边还有,还有一个白衣僧人那僧人很是奇怪,手中的念珠是白玉的,上面像是沾了血!求陛下绕小的
    白衣僧人?
    晏榕神情一滞,陡然打断了掌柜的话,你可听到那僧人是何名讳?
    醉春楼掌柜似乎没想到晏榕会突然问起僧人的名字,傻了半天,才想道:有有!小的想起来了!陛下,那位肖似摄政王的小公子似乎称称那名僧人叫,相锦。
    晏榕一僵,手中的紫檀长弓瞬间自高高的宫墙上滚落在地,顷刻便成了两段。
    *
    翌日。
    新帝登基大礼。
    遵循大历旧法,新帝登基必须前往燕山行祭祀之礼。
    而燕山又分前山与后山,祭祀场所多在前山,后山则有一处佛门庙宇,供万千燕都百姓祈求祭拜。
    庙宇香火极盛,这一日又恰逢登基吉日,众多百姓为求心安,早早便来了庙中等候开门,烧头一炷香。
    天色才蒙蒙亮,诸鹤就隔着门板都闻到了浓浓的香火味道。
    他向来不喜欢佛门净地,更不喜欢僧人,只是因为没钱吃饭没地方睡觉才在这里苟着,准备伺机偷了相锦的腰包找个机会逃跑。
    然而机会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庙中的住持似乎让看门僧打开了院落大门,刹那间人声鼎沸,香火味更重几分。
    向来不睡到日上竿头不起床的诸鹤顶着两个黑黑的大眼圈,忍无可忍的从硬板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直挺挺的走到房门前,气愤无比的推开了房门,大喝一声:歹人哪里逃
    在他门前扫地的小和尚被诸鹤吓了个屁股蹲儿,面露惊恐的抱紧了手中的小扫帚。
    诸鹤:
    那小光头看上去只有个不到十岁,比已经变小的诸鹤看上去还可怜巴巴。
    然而诸鹤依旧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他将小和尚拉了起来,拿起扫帚,哥两好的勾了勾手指头:钱钱,有的伐?
    小和尚:
    小和尚委屈而弱小的摇了摇头。
    诸鹤黑油油的眼珠快速的转了两圈,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们庙里,放香火钱的地方在哪里啊?
    小和尚:
    小和尚看上去快哭了。
    毫无收获的诸鹤叹了口气,将扫帚塞回小和尚怀里。
    正要关门,却听转角处匆匆走来一个高个僧人,走到小和尚面前,有些火气的对那小光头道:前院都忙成那样了!你怎么还有空在这儿扫地!?
    小和尚说话似乎并不太利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啊我
    算了算了!
    高个僧人埋怨的看了小和尚一眼,你去帮着敲祈铃吧,皇宫里送来的东西快到了,我去前山迎迎。
    原本要关上的木门瞬间就打开了。
    诸鹤从门后探出一颗格外灵活脑袋,歪着头喊住了那名高个僧人,声音清清亮亮乖乖巧巧的问:这位小哥哥,请问是什么宫里的东西呀?
    高个僧人这才发现屋内的人醒了,又见人只有十二三岁模样,便没多想,直接道:客人有所不知,新帝登基,今日向我们寺捐赠了许多香火。其中不少都是宫中珍宝,我们怕途中会有损坏,这才要去迎接。
    珍宝?!
    诸鹤漂亮的眼睛一下就闪烁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晏榕:(敲木鱼.jpg)孤的兔子上钩了吗?
    晏榕:(再敲敲.jpg)还没上钩吗?
    鹤鹤:来了来了正在咬钩了!
    晏榕:(露出和善的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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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宫中的珍宝, 那必定是值钱的好东西!
    诸鹤明亮亮的眼睛嘀哩咕噜的转了好几圈,表情越发纯善无辜起来。
    他乖乖巧巧的从自己的木屋里面迈了出去, 和那小和尚排排站成一行, 恭恭敬敬的仰着小脑袋对高个僧人道:小哥哥, 我是大山里来的,都没见过世面。宫中的宝贝长什么样呀,是不是都亮晶晶的?
    今日是新帝登基大礼, 庙中不仅要负责祈福祭祀, 还要接容宫中来的客人。
    高个子的僧人其实忙的要命, 但面前的小公子实在长得太过出色, 一双眼睛巴巴望过来的时候, 就像是含着水, 可怜又可爱, 看上去无害极了。
    就这样被看了两秒之后,高个僧人耐下了性子,微微俯身蹲下来:小客人,宫中来的物件小僧暂且也没见过, 都在庙中前院摆着。
    诸鹤难过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伸手拽了下僧人的衣角:那小哥哥, 能让我看看东西都叫什么名字吗?
    握上自己衣摆的那只手纤细而单薄,葱白的五指看上去细瘦而弱小。
    高个僧人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诸鹤的脑袋:小僧这里正巧有一份宫中来的香火名册,若是客人想看,拿去看看便是, 只是切莫弄丢了。
    谢谢小哥哥!
    诸鹤厚颜无耻的将名册骗到了手,兴高采烈的跟高个子僧人一挥手,转身就进了自己屋。
    天色才刚刚隐约见些微亮,日头还未爬上来,屋内的烛灯也还没熄。
    诸鹤拔X无情关好门,四脚朝天的往柔软的床榻上一躺,借着光线翻开那份名册,从头到尾嘻嘻看了一遍。
    兽首鎏金琉璃榻。
    东海夜明珠。
    金缕驼绒长毯。
    匈奴羊驼一只。
    诸鹤:???
    靠啊!!!
    小兔崽子不是人!
    晏榕你个猪蹄子!!不用自己宫中的东西当香火!!就知道挖空本王摄政王府内的东西!!!
    连本王的羊驼都不放过!!!
    拿本王的长刀来!!
    诸鹤从上往下,越看越气,气得最后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瞌睡全都没了影。
    他气势汹汹的将名册往地上一丢,愤怒无比的穿上鞋子,又啪的一声拉开了屋门。
    方才那名比诸鹤还要矮半个头的小和尚勤勤恳恳的扫完了院子,正要抱着扫帚去另一个院落,就被突然出现的诸鹤又下了个屁股墩儿。
    小和尚:
    小和尚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小扫帚。
    庙中的衣物自然比不得诸鹤曾经的冠戴,他脚踩着一双小布鞋,穿着一身相锦挑的浅蓝小衫,力拔山河的冲到了那名小和尚面前,开口道:宫中的人来了吗?
    小和尚满脸懵懂的摇了摇头,比比划划,说话有些不利落:还,还未
    诸鹤一拍腿:那你去给我准备一身做贼的黑衣服,再给我整个黑布条,能露出个眼睛就行,快去!
    小和尚:
    小和尚吓得脸色都变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向诸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十恶不赦的街头混混:客,人。宫中是,贵客不能打,劫。
    约莫是紧张过了头,小和尚说话竟然比刚才连贯了一些,还没等诸鹤开口,就又紧巴巴的自己接上了下一句。
    你,而且,也打,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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