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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天元宗掌门自己的三位弟子,都无心掌门之位,下一代的掌门之位,定下的三个人选里,最出色的就是轩辕道人的侄孙加徒弟,轩辕睿。天元宗许多人对此都是默认态度,所以在轩辕睿都护着云豆豆的时候,才有许多女修,更加不会选择加入天元宗。
    岁寒子笑了出来,一面笑,一面咳血,大声道:“何怨何愁?追杀我孙女?你自己也知晓,若是我孙女现在好好的,我心有顾忌,是怎么也不会与大门派为敌的。我现下偏偏要和你们大门派为敌,还要毁了轩辕睿,你以为,这又是什么缘故?”
    掌门心道不好,就听岁寒子一脸悲愤的道:“你们天元宗倒是好本事,拿个迁怒护短当做好的,值得炫耀的事情。你们自己的弟子活该被人报复毁了容,为甚要去毁别个的脸?毁了脸,还要毁了其丹田经脉,最后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逼着那个姑娘自杀?你们既敢做了这等行为,就该做好被报复的准备,不是吗?”
    掌门立刻转头去看轩辕睿和云豆豆。
    轩辕睿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连云豆豆拼命要塞给他的丹药都吞咽不下去。
    云豆豆一脸慌张和愧疚,根本不敢去看岁寒子。
    掌门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豆豆这才捂着脸道:“是、是五师兄和六师兄,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个年轻女修,那女修好巧不巧的,一张脸,竟与毁了我和七师兄的脸的叶梨的容貌相似。他们没忍住,上前询问,知晓对方也姓叶,于是就……”
    就当场毁了那个刚刚筑基的女修的脸,接着是经脉和丹田,最后听人说,这女修竟还有一个金丹期的祖父在,不过幸而那位祖父已经天人五衰,就快死了,于是就当场逼着那个女修自杀而死,如此,天道在上,他们也就算不沾太多因果。
    这件事后,果然没有人来寻天元宗的麻烦,五师兄和六师兄就以为,那个女修的祖父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大约也没本事来寻他们报仇,于是这件事,就这样隐瞒了下来。
    天元宗掌门不禁瞠目结舌,看向老友岁寒子。
    岁寒子冷笑道:“也是因果报应。我本就是越城叶家之人,当年冷心冷肺,明明被叶家养大,只因叶家待我这个旁支庶子,不如嫡枝嫡脉的子女待遇好,便在筑基之后,偷了当时的几个嫡子嫡女的修炼资源,逃离叶家。越城叶家对我却并没有发出追杀令,毁我名声。
    几十年前,叶家遭难,前来求助,我才知晓他们一直都知晓我是谁。然而我依旧记得当年的仇怨,一心认为是他们辜负了我,不肯前去帮忙,任由越城叶家,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
    我只顾着我自己的小家,无视宗族危难,却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道侣、儿子、儿媳先后去世。我的孙女更因为是越城叶家的后代,容貌与那个毁了你师门两个杂种的叶家女相似,而被牵累自尽。
    我得了我的因果报应,被叶家养大,却忘恩负义,无视叶家当年的灭门之灾,故而孤苦无依,临死前唯一的孙女,也因着叶家血脉的牵连而死。
    现下,你们难道不该得了你们的因果报应?”
    岁寒子的意思,显而易见。
    因果报应,本就是天道所允许。他得了他的报应,天元宗因迁怒而逼死他孙女的仇,他也因迁怒而算在了天元宗最看好的下一代掌门身上,何错之有?
    你们不是护短吗?那替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承担过错,付出自己的修为甚至性命,不也应该?
    这才是护短的最高境界不是吗?
    岁寒子说罢,哈哈大笑几声,自尽而死,死前还用一张火属性卡牌,将自己的尸身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免得天元宗拿他的尸身生事。
    轩辕睿又喷出一口血出来,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满是悲哀和认命。
    他拉住了一脸愤怒的云豆豆,最后劝了一句,道:“豆豆,你,该长大了。”
    无视了云豆豆震惊的表情,轩辕睿又看向了天元宗掌门。
    掌门先是失去了老友,现下又即将失去原本培养的下一代掌门,不禁也有些老泪纵横,看着轩辕睿,忍不住道:“睿儿,你再支撑一下,就算是以后做不了修士,不是还能做普通人吗?有我在,有你师父在,不会叫人折辱了你的。”
    轩辕睿只笑:“护短么?师父那么护短,我自然不会出事。可是,掌门师伯,我们的护短,真的好吗?真的对吗?出门在外也好,在自己的宗门也好,难道不是,该讲理吗?”
    掌门一时哑然。
    轩辕睿又咳嗽了几声,才拉着掌门的手道:“请、请师伯转告师父,杀我的人已死,不必为我护短报仇,或迁怒他人,否则,我死后,也不得安宁。”
    随后,轩辕睿就闭上了眼睛。
    他原是可以活的,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但他修炼到了金丹期,活了一百多年,哪里能没有仇人在?轩辕睿不想连累任何人,也不想要做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掌门登时闭上了眼睛,云豆豆放声大哭。
    轩辕道人回来时,见到侄孙竟是死了,还是因着自己的其他徒弟而死,顿时大怒,将自己的其他徒儿,一个个的,打至重伤,就连云豆豆也没有逃过。
    掌门也因此事,苍老了几分。
    可他理智还在,前去劝了轩辕道人:“岁寒子与我论因果,我初时不肯信,如今却是有些肯信的。师弟,过往种种,能改,还是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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