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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0 章

    翩然幻蝶入梦时 作者:笔青花

    第 10 章

    哗啦啦——闪电划过,银亮色裂开了苍穹;轰隆隆——雨水倾盆而下,屋檐上瓦砾间的渠道汩汩流淌着从天而降的霖露。

    那冰凉的水,仿佛有生命一般,如透白的长龙直注入了熔炉。顿时,熔炉里,注满了倾盆雨水,却是炭火不灭仍旧隐隐闪着红光。

    雨水倾满了整个熔炉,将要溢出;轰鸣雷闪,顺着沁骨的雨水直直打进了一个闪雷。

    水幕升,雷闪潋滟透红霞;熔炉塌,涓涓铁蕴藏无涯。

    整个熔炉仿佛被炸开了一般,水花四溅泛起有如巨大的翅膀,银亮炭红铁水化成七彩变化不一。

    又是一个闪雷,张牙舞爪作恶那狂风暴雨掀起瓦砾翩翩飞起又重重落下,跌得粉身碎骨。

    我被抛在半空,惊慌然而又获得了自由一般狂喜,全身被埋在水翅膀里,银亮色贯穿了整个翅膀翩然而散。

    又是重重的一声:哗啦——水都落地溅起如深海蚌珠一般的色泽滚落在一旁。

    我挣扎在空中,那五色精石显得同样的焦躁不安,颤动着那奇怪而笨拙的身躯;外头又是连着几个闪雷,那蚌珠被吓着一般的水复而腾空聚拢凝成透亮的水龙,威武的扭动着。

    那龙身绵延盘拢了整个铸剑房,怒目圆睁,巨颚大开,龙须飘动绵延至耸立的鹿茸一般的龙角各边;身上的鳞片闪着雷电的色泽。

    轰隆作响声中,巨龙一口吞下五山六合精石熔化而凝结成的形如花瓣的凝结;巨龙渐变成浑身通红发闪着火光,伴着雷电其间穿梭来回。

    我被火光包住,从微红到橙红的跳跃,又到湛蓝的舔舐,转而银白的烧熔;五色精石辗转呻吟着,我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在巨龙中反侧。

    当我快失去意识,眼前发黑又闪过银光;巨龙沸腾而起连我们一起冲向天际。

    耳边又开始体会那种静谧,但是有一种熟悉的呼吸在耳畔吹拂;强撑开疲惫迷糊的世界,看到干将的脸咫尺,乃至贴在毫厘之间。

    “干将,干将?”我呼喊着他,身体颤抖出剑的声音。

    “嗯”干将的眼在睑下转动着,“这是哪里?”

    干将在被雨水冲刷后,炭毒消失殆尽;我在干将的漆黑的眸中看到了我自己的样子,一把不起眼的灰黑色的长剑。

    干将看了看周围,一片废墟残垣,熔炉被劈成了两半,精石都消失无踪;唯有手边这把不起眼的长剑。

    干将努力挪动自己的身体,虚弱地只能依靠长剑拄地,才能站起来。

    我,不再是石头,而是化身为一把长剑?这斑驳的锈色,这灰黑的皮相,年代久远的粗糙感,这是身为长剑的样貌。

    但是,为何我拥有对长剑的感知?那五色精石,怎么会毫无声息;此时,默默闭目感受,在灰黑的外表下,那熟悉的啼哭和嚒嚒声仍在。

    我莫名的安心下来,仿若兄妹手足的感觉,想必便是如此吧;就像巫要守护干将一样,就像厉要守护尤一样,就像他们一样守护着那五色精石的元神所在。

    “这里,是哪里?”干将扶住额头痛苦的甩动,挣扎着。

    竟然干将不记得这里是他的铸剑房,王令将在三天后来收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可任我叫喊呼呐都无人可以听到。“干将,你是干将阿。你背负着整个铸剑房人的生命!还有莫邪和你亲子的生命!”

    可是,若是此时我便懂得了干将曾作的努力,又何须做这番呼喊;干将他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

    干将只觉得眼前这个地方是他所熟悉熟知而坚决不可以离开的地方;我无力劝服他也无法听到我的劝阻。

    而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快离开这里阿,干将!你会没命的”

    如约,监铸官跟在一名华服官者的身后,卑躬屈膝:“王,这便是铸剑房。前几日暴雨又不幸被雷击毁,一干人等无从寻起,只有干将还在。”

    王一捋寥寥长须,“嗯。”一转身,监铸官带着一干喽啰:“带走。”

    官者一挥袖,惹来众小鬼;一推二抢夺,三锁四拄跪。

    如此来到了王殿之上,两翼官落座,只看孤苦一人惨兮兮。

    看遥远高台威风凌凌,王一拂袖:“天地如约降下瑰宝无数,责令铸匠干将余人炼制成剑。干将,剑呢?”

    灰黑色被铸剑官带上大殿的,只有我了。

    那难辨的外表,锈迹斑驳残缺无数色泽泛黑看得王公皆为交头接耳窸窸窣窣。

    “这怎么可能是那妃子铁和兽兔铜呢?这不是窝藏珍品嚒?”

    “难道随便找个铁棒子来充数便行了嚒?荒天下之大谬!可笑可笑!”

    “王,干将欺瞒之事如此明显,这”

    “子丞还有什么谏词,说来听听亦是无妨。”

    “王英明,这锈铁又怎能和上天所赐相提并论。”

    “可是,干将可是王朝首当之匠。这若是炼成如此,恐怕”

    “您是说那铁便是新炼的绝世好剑?哈哈哈哈”

    “人老了,总不会连下个雨打个雷就能锈铁到这个程度,没见过吧。老夫也确实没见过阿。”

    这七嘴八舌都笃定了我不是精石化身,王一声乏了,便让干将在殿外举剑过顶曝晒以示惩戒;又说来日再议。

    连着五日当日曝晒,我浑身有如那乳白色的外壳要裂开一般,酷热难当;干将举着长剑的手都开始颤抖,手掌流出的汗水都变成了细粒的白色。

    “干将”这已经是第六日,连喘气都开始觉得疼痛不堪,仿如针扎。

    干将闭目,颤抖着却坚持着不歪斜;越难以坚持越握紧了长剑的剑身,虽尚未开刃长剑被干将攥得死紧;干将皮肤被毒辣的日头晒得褪开了细皮一层。

    新皮尚未长好,又被长剑的剑身割开了手掌皮肤,愈紧愈深;干将蹙着眉头咬着下唇,依然坚持地跪着红日。

    第一卷:幻黑.青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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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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