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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 章

    蓝色的爱 作者:zer==o

    第 5 章

    “我有学过弹键盘,把谱给我,我能试试。”

    “其实,没关系,我们没有键盘的音调,也可以唱出来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就只是希望这样一个人不要太靠近我们的世界,或许说,希望这个男生不要太靠近沈天,不要太靠近属于我们彼此的这个梦。

    “你让他看看那谱,或许能行。”沈天开口,或许就是因为她对那个男生有特别的好感。

    “恩,萌萌,你让他试试。”盛雪鸣也不站在我这边。

    应该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我用虚伪的动作拿出了那张我苦思冥想了很久的谱,那首“毕业”,凝聚我的心血的那首毕业,原本以为我们四个可以在一起唱的那首歌,我们排练了许久那首歌。

    今天,有种呼吸的能力被人窃取的感受。

    那个男生,接过了我的谱,看了三分钟之后,竟然毫无瑕疵的弹了出来,乐感和音调的准确度竟然比练了好几次的蓝萱还要好,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蓝萱学钢琴学了八年,那么眼前这个人会学了多少年?他在弹第二次的时候,把这首歌唱了出来,身体渗入音乐一样,轻轻摇晃脑袋带出一种无尽的潇洒,他把我的故事演绎出来了,不是用我那种自卑的唱法,而是带着一种桀骜不羁的态度演绎出了他的骄傲,那么好看,带着那么耀眼的光芒,清晰的轮廓和腿上独特的黑色破洞牛仔裤组合成了一个沦落凡间的神的形象,带着些许沙哑的声线。

    沈天和盛雪鸣和我都看得呆了。

    我的歌,好像在那个时刻变成他的,或许,连愚蠢的我也应该在那时觉察到,他不平凡,而且他的这种不平凡会搅和了我原本简单却快乐的生活,这个男孩,却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我宁愿他是一个坏蛋,那么我对他的不喜欢可以更加理所当然些。

    那首歌。

    电视里的新闻乏味地连续播放着,又是哪一个党员在那里口沫横飞的发表自己的社会主义建设,重复得太过沉闷。我懒洋洋地斜躺在家里的蓝色沙发上,想着早上那些人的欢呼声响,那些人,第一次不是为我而欢呼,而是为那个男孩,那个似乎天生为舞台而生的男孩。

    我这只麻雀,终究让人发现了我只是麻雀,我并不是那个在初中的记忆力叱咤风云的鹰,从今往后,我就应该适应我平凡的生活,平凡地过下去。听天由命似地随波逐流。

    早上的开学典礼,那些欢呼,那些掌声似乎听上去就不属于我,我甚至在怀疑,就连那把黑白吉他发出的美妙声响也不属于我,因为我配不起那音律,我的长相我的身高我的一切一切都配不起,我心爱的黑白吉他,那天籁一样的音调不是为我而生的。有时候,我的自卑连自己都感到害怕,或许就这就是年轻的纠结,这种纠结连自己也难以理解。

    早上

    “你很厉害,那么就演奏吧,这首歌你来唱。”我拍拍那个男生的肩膀,灼灼的阳光直射我的双眼一样,明明很不情愿,明明自己通宵练习这首歌练习了许久许久。

    “那怎么可以?你一定唱得比我好。”那个男生摇摇头,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虚伪。而我,看着他的眼睛,深深陷进去一样。

    “可以,新同学。帮帮忙,那个键盘手其实就是主唱,她走了,就没有主唱了。”我知道自己在说谎,只是现在的我就只想说谎,或许我想让大家听到最适合这首歌的声音,而不是我那自卑的呻吟。

    “萌萌,你……”沈天在一边想要说些什么。

    “恩,就这样,好吗?”我轻扯盛雪鸣的手,这个小妖精,或许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她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她只是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直到我说完那句话,她才迫不及待地把我拉到一边。

    “萌萌,你干嘛?当如来佛啊,大发慈悲吗?这首歌明明就应该你来唱,你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练习了多久。”盛雪鸣和平常一样还是那么直言直语的,听着这种语气,我却感到特别的放松。

    “小盛,我喜欢那声音,你就让她唱,我想听他唱。”

    “萌萌,如果我跟你说,你更能唱出这首歌的味道,你相信吗?”那时候的我,不相信,最后的我,有些后悔了,明明那就是我自己写的歌,为什么要拱手让人,自己看不起歌中隐藏的情感罢了,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懂,自己就是自己,没有必要为任何人改变,就像我写的那首歌一样,带着些自卑,却是自卑中最耀眼的狂妄。

    “别傻了,小盛,你别因为自己暗恋我就说些这样的话来讨好我吖。”我有些自恋的说。可是那句“别傻了”那时却是发自真心的。我那么用力地用轻佻的语言维护我那顶天立地却脆若琉璃的自尊。

    “是啊,我是暗恋你,我的傻小萌,那么就听我一次,这首歌你来唱,行吗?”盛雪鸣那么小声那么小声,真不符合她从小到大的风范,我假装看不见,这一次的假装真难受,以前的我会发挥我的金牛座本性死缠烂打地解释下去,直到我们家的盛大小姐屈服为止。

    我们几个就这么风风火火地上台了,这次的演出,第一次少了蓝萱,全身像是少了某一部分肢体一样的不习惯。第一次她的键盘左边没有插上白色玫瑰。

    我的黑白吉他发出了第一声声调,后来的伴奏紧随其后,我的小盛,天天,附和着我的音乐,弹出那么好听的音符,那个女孩跟随旋律的技巧那么熟练。

    带着些沙哑的歌声响起,那个男生,用一种桀骜不羁的语调演唱出我用自卑情感写出的歌曲,在悲伤中透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就好像断翅的蝴蝶轻轻地挥动翅膀却能掀起巨大屋顶一样。明明带着那么强烈的自卑和悲伤,却还有一种强烈的力量从那悲伤中释放出来,不像是崩溃,不像是歇斯底里的疯狂,我听了许久许久,听出了小小身躯释放百倍大的力量是因为历经生活的沧桑,就算不去接受也要接受,无论生活或者学习的压力多么重,都要逞强一样地抬头。即便是情感中夹杂着不规则的自卑的桀骜。

    独自蜷缩在角落

    消遣着自认为潇洒的平凡

    跳动在指尖的沙哑暗沉

    便是毕业的感觉

    脑中不断上演挥手告别

    弥漫着腥腻难忍的毕业

    再见了

    再见了

    我再也无法企及的珍贵

    再见了

    再见了

    我再也无法触摸的侧脸

    操场上

    曾经奔跑着我的谁谁谁

    此刻物是人非

    我写下这首没有气质的歌

    声调低沉仿若生命终结

    我毕业了

    我的歌在掌声中落幕,第一次,前所未有的感觉,对一个人的魅力感到折服的第一次。散场的时候,我和小盛并肩走,那个男生,和我的天天并肩走。

    “你吉他弹得真好,我是蓝天,我知道,你叫单萌。沈天告诉我的。”那个男生,脸上带着阳光的颜色,白皙的肌肤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炫耀他的不平凡,他指着天,说他叫蓝天。

    音乐社

    米舒高中音乐室内

    开学一个星期了,主任叫我们组一个音乐社,暂时看来,音乐社的成员只有我们四个,看到我对面这几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让我倍感安心。我们四个在一起开一个不太正经的小会议。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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