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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乱世参军 作者:蜀山卧月眠霜

    分卷阅读63

    平时贤惠到鸡蛋里挑不出骨头,可真不顺她意时,她说起话来便阴阳怪气,比骂人还难听十倍——哪像万弗萱这样单纯爽朗、直来直去?而且说句良心话,万弗萱性格并不差。

    “阿萱……”谢翰不得不再退一步,软声道,“我犯过错,你也、也……我们就算扯平了。想想你们万家,想想你老爹。你爹近来身体不适,咳了一个夏天都没好。或许是因思念你而郁郁成疾,所以吃药喝汤都不管用。你快跟我回去吧。我们把婚事办了,一来冲冲喜,二来我兄长可以早日上任。”

    万弗萱听到老爹身体不好,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可是一想到回去就得嫁给谢翰,她又是千百个不愿意。

    就在这时,季伯卿站了起来。他捋平了前裳,拍了拍两肩起皱的衣料,正色对谢翰道:“谢兄,有些事我本不想说,但既然你逼到这份上,我就不能不说了——阿萱,已经是我的人了。始乱终弃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想必你也不会愿意戴那样一顶帽子。季家的三媒六聘已乘船东下,算算日子,明天就能到建康。什么校尉、什么刺史,这些利益要如何考量,你不必费心,全交由万老爷决定吧。”

    季伯卿一语既出,满座皆惊。万弗萱更是噌地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却被季伯卿一个眼神噎了回去。

    “你、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谢翰气得脑袋冒烟,语无伦次,“好好好,这下好了。我告诉你,万弗萱肯定得嫁给我。没事,大不了我以后不碰她,我多纳几个小妾!季伯卿,你以为凭你的身家名望能打动万家么?别做梦了。我们两家是有约定的!南、南蛮——”

    “咳咳。”沉默许久的高衍忽然咳嗽两声,打断了谢翰。谢翰不认得他,只觉得这个服饰朴素的人不会是什么贵客。

    “容在下说两句。”高衍站到季伯卿与谢翰之间,用一柄折扇戳了戳两人的胸口,使他俩的距离稍远了一步。

    “阁下是谁?干什么管我们的家事?”谢翰没好气地说。

    “在下冀州别驾高衍,途经江州,是为了进京向我兄长请罪。二位的家事我自然管不了,但……说到广州刺史、南蛮校尉这样大的官衔如何除授,却是不小的公事。在下想问谢大人一句,万、谢两家视公器为私物,以姻亲为手段做那交易,到底是谢大人空口胡说,还是真有此事?”

    高衍两句话,吓得谢翰冷汗直冒。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我昏头了。

    才发现谭斯容跟她爹谭容舟撞名,汗。

    改名成谭斯羽……

    ☆、阿容有长兄

    冀州别驾自然是闲职,但高衍却不是个闲人。

    他是当今最高门户的嫡子,权倾朝野的大都督高义的三弟。所谓皇上要打压豪门,其实是高义在敲打权贵。谢翰刚才那番话落进高衍耳中,他能有好果子吃吗?

    “我——在下的未婚妻跟人跑了,一时情急,说了胡话,还望公子高抬贵手。”说罢,谢翰朝高衍深深一揖。

    “在下虽是个闲官,但既然名义上还在冀州刺史手下,就有纠察之责。万、谢两家是否有什么忤逆圣意的盘算,在下必须酌情上禀。但若刚才谢大人所提到的‘交易’最后没有成为现实,那在下也就无闲事可管了,是么?”高衍笑道,笑得温恭有礼,说的话却字字都是警告。

    谢翰擦了擦额头,再揖高衍,极口称是。

    高衍折扇一挥,又转向谭斯羽,问道:“那么刚才谭小姐说,只要做了谭大人的女婿就可以继承江州刺史之位,应当也是玩笑之言吧?”

    谭斯羽听得脸色发绿,她来找季伯卿是因为不想嫁给赵季淳,没想到撞上了高衍这么个人物。如此一来,不仅她嫁季伯卿无望,恐怕她爹的如意算盘也会落空。

    没等哑巴了的谭斯羽回话,高衍就接着说道:“好在季大人以清节自守,不与邪佞同流,不愧是圣上深相期许的青年才俊——只是太过谦退了些。下一回再有圣旨让季大人做江州刺史,季大人可别再推辞了。一州之牧,本该由有德者居之。大丈夫当仁不让,切勿便宜那些利用裙带关系固结权位、成天想着如何谋取私利的小人。”

    季伯卿记得高衍曾对离容起过杀意,本来对他印象很差。但他眼下这番帮衬,却是为他解决了一点小麻烦。于是不得不谢过他的好意,回道:“公子谬赞,尽忠职守是下官的本分,不敢邀功。”

    “江州刺史?”谢翰这才知道,原来季伯卿无需谭容舟的提携,也有望成为刺史。江州地境辽阔,粮谷充实,且居于万氏所在的扬州上游,其重要性远高过广州。万遵明一向消息灵通,不会不知道季伯卿有此发展前景。那么舍了一个广州刺史,得一个江州刺史,哪怕对方门第低一些,也算是有赚无赔。这桩婚事,那老头恐怕还真应得下来。

    谢翰身子骨本来就弱,一路赶到江州也受了不少累,刚才又发怒又惊吓,弄得他头都开始有点发昏,于是乎两腿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在了谭斯羽脚边。

    “噫!谢公子……”谭斯羽惊呼一声,想去扶谢翰,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圣人教诲而不敢出手。

    “我就知道他有问题!”万弗萱卷起袖子,伸手就掐谢翰的人中,同时左手一把抓过谭斯羽的手巾,也不管上面沾了多少眼泪鼻涕,就拿来擦谢翰额头的虚汗。

    谢翰吃痛,昏黑一片的大脑重又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抚上万弗萱的手,迷迷糊糊道:“阿萱,跟我回去吧,以前的事情都不算数,我们好好在一起……”

    “好好好,我知道你吃错药了。跟你说了多少回,不要碰五石散那种鬼东西!现在你看你,把自己吃傻了吧?!快去求你那小情人跟你和好,免得将来你没人要,做一辈子孤老头!”万弗萱把谭斯羽的手巾塞进谢翰嘴里,堵住了他后面的胡话,抬头对谭斯羽道,“人是你带来的吧?你负责把他带走,先找个大夫看看。”

    万弗萱在江州的消息,确实是谭斯羽修书一封告知谢翰的。她刚开始查到万弗萱与谢翰有婚约的事时,心中还窃喜得很。以为招来这个未婚夫,就可以把万弗萱轻松扳倒。没想到事情弄到这般田地。自己的目的没达成,反惹了一身骚。

    “送客!”季伯卿高声一呼,不是他对噙着泪的谭斯羽毫无怜悯,而是他看到万弗萱如此紧张谢翰,心中略有些吃味,便也顾不得刺史千金是否哭得梨花带雨了,只想要这二人立刻在眼前消失。

    家丁扶着两位客人走出前院后,万弗萱才猛地捶了季伯卿一记,质问道:“你干嘛那么说!”

    “说什么?”季伯卿装傻。

    “你说什么‘万弗萱已经是我的人了’,谁是你的人?这话能随便说吗!”万弗萱捶了一记还不解恨,干脆蹦起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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