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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奴贴心地为太子妃搬了把凳子,退到门口。
    我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rdquo;明稷将盒子里的东西摔在她面前:你的主子,是谢琼林?rdquo;
    有钱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又很快掩盖在灰败的表面之下,明稷盯着她,说:本宫曾几番求证过,单这海牛油一味香,就不是寻常人能制得的,怎么那么巧呢mdash;mdash;你用来害本宫的香里全是这种东西!rdquo;
    不说话?rdquo;明稷又抽出一本拓写的东西:你还记不记得,殷雅的接风宴上,你与本宫曾亲眼撞到香宜夫人和其胞兄,谢家大公子谢佳昂,有所苟且。rdquo;
    有钱的手几不可闻地一抖,却还是一言不发,明稷继续说:后来我派人查过谢家的人,这么有趣,谢佳昂生在同光十一年,而谢大人和谢夫人成婚是同光十二年!rdquo;
    还要我继续说吗?rdquo;明稷的身子微微前倾:关于谢琼林的身世?rdquo;
    有钱的手一下落在地上,她低低地说:您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奴婢做什么?rdquo;
    她是谁?rdquo;
    有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子妃,眼里流露着怨毒:她是谁?她是你!是你占了她的位置!是你夺走了她的荣光!rdquo;
    若不是你,如今稳坐东宫的人,就是她啊mdash;mdash;rdquo;
    hellip;hellip;
    你说什么?rdquo;明稷一愣。
    有钱瘫坐在地上:奴婢十岁被买进李家,伺候您身边,看着您读书、习武,夫人、老爷、少爷们对您极尽疼爱,您就这么无忧无虑长大了。rdquo;
    可是小姐呢?谢夫人不喜欢她,二小姐也讨厌她,经常欺负她,常常罚她跪在门边一跪就是大半天,起来的时候腿都站不直了!rdquo;
    这一切都怪谁啊?rdquo;有钱忽然抬起头,看向明稷:凭什么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占据别人的父母?别人的身份?别人的姻缘mdash;mdash;rdquo;
    还真是!
    李闯和昭氏亲生的女儿!
    明稷瞪大眼睛,除了荒唐只觉得狗血,这是什么见鬼的情节,真的是她设定过的吗?
    这是什么真假千金真相揭开的狗血桥段啊喂!
    所以,你是谁?rdquo;明稷问道,上下扫视着这个曾经她最信任的丫头。
    小姐的奶娘,是奴婢的生母。rdquo;有钱闷闷答道,撇过头:奴婢落到你手里,只求速死,小姐会为奴婢报仇的!rdquo;
    明稷一下站起身,一下将盒子踢得老远:呵!是不是觉得你为她讨回公道,心里美着呢?rdquo;
    简直是又毒又蠢!rdquo;
    你hellip;hellip;你说谁恶毒?rdquo;有钱反驳道:若不是你,小姐生来就是将军府的嫡女,授封开阳郡主的也会是她,压根没你什么事!若不是你,她不会小小年纪就被大公子骗了身hellip;hellip;被迫嫁给王上!都怪你!rdquo;
    第97章
    有钱轻轻抽泣着, 仿佛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周围太安静了, 安静得她轻轻一声啜泣就荡出一圈回声,哭着哭着却无人回应,她觉得有些没意思,连声音都变小了。
    明稷慢慢坐回椅子上,听她哭声渐小,问:哭啊,接着哭啊。rdquo;
    不是委屈吗?哭啊!rdquo;
    有钱压着头, 侧脸看去倔强得很。
    怪我啊?rdquo;明稷指指自己:你们有什么立场怪我?或者说她有什么立场怪我?mdash;mdash;喔, 也对, 不就只能怪我了么,为你们的失败人生买单!rdquo;
    自己过得不好, 就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还真是主仆一家啊。rdquo;明稷鄙夷地白了她一眼,拍拍裙子站起来。
    有钱颤声问:你不怕吗?若是你的身份被抖出来, 你以为王室还会承认你的身份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部都会成为泡影!rdquo;
    有钱啊, 你跟了我这么久, rdquo;明稷定定地看着她:可见过我怕过什么?rdquo;
    有钱笃定她只是在虚张声势,喃喃道:你怎么会不怕,你凭什么不怕!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啊, 是王上亲封的开阳郡主啊mdash;mdash;都是假的!都不是你的!你只是占据了人家身份的一个卑贱的下等人罢了!rdquo;
    明稷转身的动作一顿,偏过半张脸,看见有钱惊惧交加的眼神, 她因为谢琼林讨厌自己,但又因着无法逾越的身份鸿沟,畏惧自己。
    下等人?rdquo;明稷浅浅笑了一声,我跟你家小姐,可不是同一种下等人。rdquo;
    有意思啊hellip;hellip;谢琼林只知道她二人的身份对调,却并不清楚lsquo;李明稷rsquo;真正的身份是晋国公主,赵商臣的妹妹!竟然一心以为只是个占据自己身份的麻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明稷摸摸下巴,心说还不小心拿了个逆袭剧本的人物?
    她吩咐画奴打开牢门,微微俯下身从牢里出来,也就未能看见画奴脸上一闪而过的为难表情,随口问:画奴,殿下回来了吗?rdquo;
    画奴将门锁上,结实的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他瓮声瓮气说:回hellip;hellip;回倒是回来了hellip;hellip;rdquo;
    明稷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怎地话都说不顺畅hellip;hellip;畅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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