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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快穿——小狐昔里(113)

    谭昭当即道:我若是魔修,顷刻间便杀了你,再吸干你的修为, 你觉得如何?
    你
    我什么我,你是不是凡人界呆久了, 不知道修仙界的弱肉强食?我杀你, 便如同切瓜砍菜一般,你不会以为做了几件好事, 绑上这小国的气运,其他修士便不敢动你了?
    这声音冷冷的, 落在耳边却像是钢刀一般, 一把把直接扎在何梁生的心坎上。
    不不不,恩人说了,正派修士重修行, 他与金桂国的气运早已勾连,杀了他,金桂国的气运也会毁损,这是造孽,绝不会有修士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对,这两人肯定是虚张声势,特别是这个拿剑的,定然是隐藏了修为来诈他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前辈如此强横,虽为正道,却已与魔道没有差别了。
    好一番义正言辞啊。
    谭昭提剑的手却连半分都没动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便动手了。
    这番动作对话,全落在在场凡人的眼中,但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恩人被人拿剑指着,更甚至
    还请仙师手下留情!
    终于有人喊了一声,但谭昭权当做没看见,他一剑挥下去,当然不是奔着杀人去的,而是用剑上的灵光,将中年筑基的神魂牵引了出来。
    这是何等手段啊!
    何梁生摸了摸自己的手,居然摸了个空,他抬头看头顶落地,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不仅如此,此人居然并未停手,举剑朝着自己的魂魄砍来!
    不
    神魂一牵出来,何梁生与金桂国的气运勾连就更加清楚了,丝丝缕缕,全部系着因果,除却降雨除旱灾,此人应该还倚靠修为做了不少对金桂国有利之事。
    不论出于什么初衷,此人确实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只不过等尘缘一深,修为的提升就会停滞,甚至如果干预过大,或许还会倒退。
    却原来,你还是怕死的。
    何梁生的高姿态已经全无,在死神面前,一切追求都化作了求生欲。
    不,你不能杀我!
    谭昭却仍然提着刀:我不要听车轱辘话,说点儿新鲜的,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吧,说得好了,我便放了你,要是真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你,左不过一小国,灭了便灭了吧。
    然后,谭昭适时地当着人显摆了一下自己的丰厚功德。
    宋呈庸:卧槽!小师叔好刺眼!
    这功德金光虽是一闪而过,但修士绝不会认错功德这种东西,像是这么厚的功德,便是灭个大国都能不沾因果了,何梁生的心房终于被攻破。
    我说!我说!你不要杀我!
    谭昭将人神魂塞了回去,见人融合完毕,还伸手在人肩膀上拍了拍:早这样不就好了,这位尚书大人,你们仙人要请我喝茶,不安排个清净的园子吗?
    季尚书迟疑,何梁生的求生欲完全上线,马上给人使眼色,片刻后,谭昭就带着人坐在凉亭里喝茶吃糕点了。
    小孩儿,看你瘦得,点心吃吗?
    这都是上好的点心,季淮安有些急促,但在闻到香味后,他立刻伸手,囫囵吞咽起来。谭昭见这小孩吃得急,还贴心地给人倒了茶水。
    这副无害模样,可一点儿没刚才那凶残样子,但何梁生却是不敢挑衅了,那么多的功德,人间界于此人而言,横着走都没有问题。
    说说看吧。
    语气其实称得上有些轻慢,但何梁生居然觉得莫名安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梁生交代得倒是快,只不过交代了多少,谭昭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中年筑基,倒是没有再咄咄逼人。
    据何梁生说,他是五灵根的资质,这个天资摆在修仙界,那也就是比凡人强上那么一丁点,修仙界很多五灵根的修士只能止步筑基,甚至很多连筑基都筑不了,坊市很多掌柜和跑堂就全是五灵根。
    何梁生不甘于此,可他苦修多年,也不过练气巅峰。困局突破临界是一种非常折磨人的状态,就算是像宋呈庸这般的天赋卓绝之辈,都会变得焦躁不安,更何况是寻常人了。
    何梁生心态出了问题,甚至境界隐隐有下跌的趋势,按对方的说法,是他偶遇一位大能,指点了他晋升之道,告诉他机缘未到,是因为气运不够,若行好事,必得天助。
    你可明白,修士与凡人气运勾连,结果会如何?
    宋呈庸的表情可以称得上精彩纷呈,怎么会有人傻到这个地步?这是自找死路啊:你筑基的雷劫,怎么过去的?
    何梁生开始支支吾吾。
    宋呈庸立刻看向小师叔,谭昭一个眼风递过去,何梁生不情不愿地开口:我借凡人气运抵挡雷劫,但仅有一次!
    你倒是想啊,只可惜你如今尘缘太深,修为已经停滞了吧?
    这话,显然扎中了何梁生痛脚,刺得他抬高了声音开口:那只是暂时的,若他日我与金桂国气运解除,修为自然会跃升!
    你能筑基,看着也不傻啊?
    前辈此话何解?
    谭昭轻嗤一声,也不解释:你隐瞒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还有那位不愿意透露性命的大能,要不要与我打个赌?
    何梁生很显然不愿意。
    谭昭又给小孩儿续了茶水,慢悠悠道:我不杀你,但我们打个赌,就赌你一年之内,必死无疑,怎么样?
    宋呈庸:小师叔这嘴巴,可太毒了。
    何梁生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这位喜怒无常的功德大佬居然就将此事轻轻带过,问起了旁边那小娃娃的事情:给你一日时间考虑,你来这里这么久了,知道这孩子吧?
    不何梁生张口就是否认,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半妖极易识别,他没必要撒这种没有必要的慌,是,他是季尚书家的庶子季淮安。
    季淮安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全是警惕。
    我看这孩子乖巧伶俐,我在金桂国这段时间,便让这孩子谭昭说到这里,想起那个誓言,换了种说法,便让这孩子伴我身后吧。
    这是小事,何梁生当即满口答应。
    然而他预想到的是,季尚书居然并不情愿,甚至提出用嫡子来代替庶子。
    为何?
    季尚书显然对此不愿言语,只用庶子身份上不得台面来拒绝。
    不过何梁生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事儿即便季尚书拒绝,那也没有用。
    谭昭带着宋呈庸大摇大摆住进了尚书府,住的还是靠南面最大的院落梧夏园,他们也没要奴仆,只带了季淮安一个人进去,便张开结界,隔绝了外界。
    小师叔,不是说要低调行事吗?还有这孩子,除了是半妖,可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算特殊吧,他身上有点东西与我有些因果,我需得解决了它。
    这话,宋呈庸就更听不明白了:因果?小师叔,他不会是你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你想太多了。
    两人又说了一番关于何梁生气运的话,谭昭才去隔壁房间见季淮安。
    季淮安已经洗了澡,穿了身不大合身的厚棉衣,谭昭这才发现这孩子生得极好,左眼下有一颗红色泪痣,只是因为太瘦,显得没什么美感。
    见到谭昭过来,季淮安下意识露出戒备的神情。
    不必害怕,我叫元律,来自修仙界,若我想要对付你或者取你身上的东西,直接取便是了,你就算叫那系统对付我,也没用的。
    简单明了,季淮安听完,反而放松了一些。
    聪明的孩子,谭昭坐到椅子上,随手拨弄着桌上的茶具:我现在刚好有时间,并不介意听一个故事,你想摆脱现在的境遇吗?
    还是那句话,上赶着的买卖,不仅跌份,还会让人生疑,倒不如让人自己做决定,如果这孩子自己都不想解脱,他没必要剃头担子一头热。当然,他并不急着回收系统,他家那只说过,剧情辅助系统只有在宿主濒死之时才能自动脱离宿主,他人都在这儿,这破系统要是敢做小动作,那算它胆大。
    季淮安没见过多少人,但他天生就懂得分辨什么人对他好,什么人对他不好,眼前这个男人,强大淡漠,眼睛却是他所见人之中最澄澈透亮的。
    或许,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能够摆脱泥淖的机会了,季淮安捏着拳头,不顾那只系统的警戒声,坚定地开口:元上仙,可听过金桂国金桂报恩的故事?
    哦嚯,刚好就听过那么一点呢。
    第172章 禁止套娃(十八)
    很多时候, 传说就只是传说。但也有些时候,传说也不仅仅是空穴来风。
    金桂报恩的故事,打他们来了金桂国第一天就听说了, 当然传得这么广,他们就算是想不知道都很难。
    谭昭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大概是开了口, 季淮安语速变得有些急促:这个故事, 是真的,但世人知其一, 却不知其二。
    什么二?
    这一呢, 就是皇帝有恩于金桂树妖, 树妖报恩,按照天道的算法,这段因果就算是了了。但按照季淮安的说法, 很显然还有些瓜葛。
    这个瓜葛,就在于金桂树妖在完成了因果的了结后,还给恩人皇帝留下了一棵金桂树苗当做念想。却未料到这皇帝对金桂树妖十分尊崇, 不仅将金桂树苗栽种在皇宫最有灵气的地方,还派人在国内大力宣传金桂树妖的功劳。
    或许连那种报恩的金桂树妖都不知道, 自己随手送出的树苗, 居然能在凡间长出灵智,化作了一位二八芳华的少女。
    少女初生懵懂, 她跑出宫门外,遇到了当时还在赶考的季尚书。
    因为俗套的美救英雄, 双方一见钟情。彼时的季尚书给失忆的少女取名叫秋安, 手把手教会她怎么在凡尘生活,等到季尚书高中,便要迎娶秋安。
    然而, 季尚书确实是高中了,但他在家乡,却早已娶妻生子。这个故事,莫名奇妙就变成了俗套的三角恋爱故事,刚生灵智的小妖怎么可能斗得过季夫人,秋安不仅被没名没分地抬进门,还在长久的生活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事儿要搁修仙界,完全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搁凡人界,事情就往难以控制的方向而去了。
    秋安痴恋季尚书,即便对方已经因此厌恶或者害怕她,她仍旧痴痴地守着对方,并且在发现自己的孩子不得夫君喜欢后,也学会了冷漠对待。
    一张白纸,书写的人决定了这张纸的未来,季尚书显然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秋安最后是为了帮季尚书升官虚耗灵力而死的,死之前她还被哄着让亲生的儿子发下重誓,或许在秋安看来,季尚书是他的父亲,她以她的死让孩子一辈子留在府中,是为了孩子好。
    很显然,这个故事并不好听,听完之后,还有种致郁的感觉。
    谭昭交叠起双腿,许久,才问了一个问题:那么皇宫里那株金桂,真的枯死了吗?
    季淮安一楞,竟发现自己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即便他考虑过,也无从论证。他打从生下来,除了那位母亲高兴了会教他读上几个字外,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府中的厨房。后来母亲病逝,他饿得实在受不住,这才从墙边的狗洞钻出去找吃的。
    那也是第一次知道,外面的东西是要钱的,而他,连钱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我不知道。
    谭昭却忽然站了起来:这个简单,只要找人问问便知道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中年筑基何梁生。
    谭昭一道传音过去,何梁生那边倒也痛快,很快便一道传音回了过来:枯了,但它是金桂国的国树,即便如此,皇帝也依然派人悉心照料着。
    这个遣词造句,就有点微妙。
    她居然没死吗?季淮安完全愣住了,这个消息于他而言,真的无异于平地惊雷了。
    也不能这么说。谭昭想了想,才道,植物妖修,与旁的修士不大相同,只是能做到这般毁损,即便他日灵气修补过来,她也不会再记得前尘往事了。
    说得简单点,就是另一种新生,谭昭大概能猜到这孩子的母亲没有完全枯死,应该是因为整个金桂国的念力供养着,只是干涉凡人因果反噬过大,才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那她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这个问题,就很有灵性了,谭昭于是也给了一个非常具有灵性的回答:等到天道让她醒来的时候。
    话说到这里,基本就完全明朗了。
    谭昭问的问题非常一针见血:你想离开尚书府吗?
    季淮安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是。即便他没有钱,不知道该如何在外面生存,也不知道外面的可怕,但他想出去,想离开这里。
    他不是他母亲,他向往外面的生活。
    他想修仙,得成长生,将这些人统统踩在脚下,他要比任何人都站得高。
    这一刹那,谭昭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无与伦比的灵魂光亮。
    谭昭原本想把季淮安带出去再说,但就在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我可以带你离开,但我不能收你为徒。
    季淮安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他刚才说错话了吗?
    你是半妖,天生的木系单灵根,假使踏入修行一途,定然比普通修士进益快上两倍有余,但与此同时,你也必须承受两倍有余的修行压力。谭昭也不骗小孩,直接将现实摆出来,我是剑修,只会剑修的法子,修仙界除非是对剑道有特殊的执着,否则极少会有半妖去修剑道。
    剑道是对心性悟性考验最深的一道,于半妖而言,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这话掰开了揉碎了讲出来,季淮安虽对修行没有半点了解,却也完全明白了。
    但他并不想放弃,又准确来说,他对元律有种雏鸟般的情节,季淮安从未到过修仙界,也不知道修仙界是如何光景,但他莫名觉得,眼前这个人,一定很厉害,他如果不抓住对方,或许会后悔一辈子:我不怕辛苦,请仙长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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