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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快穿——小狐昔里(61)

    谭昭已经从知鱼楼搬到了京郊的一处庄子里,庄子是曲凭意的,但作为主人的曲阁主,此时此刻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喝药小哥而已。
    对此,煎药小哥易乾递出了自己的深深同情,但一天三顿煎药最准时的就是他了。
    我不喝!
    咕咚咕咚咕咚
    灌完又晕了过去的曲阁主:
    直到五日后,曲阁主才从这种可怕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但即便如此,那种被奇异药汤支配的恐惧仍然让他神思不属,并且看向余温书的眼神,带着一股莫名的肃然。
    谭昭非常没有自觉地摸了摸脸,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没有趁着你昏睡,偷偷给你画美人图。
    系统:但你想了。
    [想想又不犯罪,哼哼。]
    曲凭意修整几日,身上的那股杀意已经淡化许多,甚至称得上风平浪静,现下居然还开起了玩笑:你这是不打自招?
    谭昭讶异极了:你居然没有跳起了拿着萧追我!你不是我认识的曲凭意!
    我相信你没有。曲凭意扭开头,忽然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
    昨日刚下过一场雪,雪意尚未融,谭昭望着山上的雪景,忽然笑开了:能听到你说这样一句话,看来是不怪我多管闲事了。
    两位大佬谈事情,易乾跑过来丢了一叠点心和茶,就跑回房研究风水阵法去了。窗外冬日雪景,窗内茶香袅袅,这是个谈天的好时机,过往二十五年从未有过谈性的曲阁主忽然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其实他们说得没有错,我确实克父弑母,生来不祥,若不是落荒山的局,二十五年前我就该死了。
    谭昭并没有轻易开口,他端着茶喝了一口,静静地当一个聆听者。
    但你既然信本座一回,本座就告诉你一个不太一样的故事。
    这个故事,自然称不上美好,甚至对一个孩子而言,是人性最大的残忍。曲凭意一出生,曲父就暴病死了,曲母哀恸,在藏风楼找上门要杀掉儿子前,提前在落荒山部下风水局,以由心阁圣物玄玉萧为阵眼,将曲凭意和落荒山连接起来。
    从此以后,曲凭意便是落荒山,落荒山便是曲凭意,而维系这份关系的,就是坚不可摧的玄玉萧。而要想破掉玄玉萧,唯有玄玉令。
    玄玉萧乃是由心阁阁主之物,持此物者必为由心阁阁主,曲母就是上一代阁主。
    但曲母如此作为,却并非为存续儿子性命,而是为了妄图以曲凭意的命格借着落凰山的命局,逆转生死,救回曲父的命。
    不过很显然,曲母失败了,曲凭意成为了落荒山的主人,若不是去岁九名风水师上落荒山妄图倾覆阵法,此时的曲阁主说不定仍在深山闭关。
    其实,本座一直想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谭小朋友满脑袋问号.jpg。
    其实本座并非天下第一美人,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是我那位母亲,而她现在,已经只剩枯骨了。
    !!!!!!
    第91章 天下第二(十九)
    在曲凭意没有挣脱曲母的控制之前, 即便天下人都知道由心阁的阁主叫做曲凭意,但在外行走的那个,却并非真正的曲凭意, 而是曲母。
    这也是为什么曲凭意会被评为天下第一美人,却又有凶名在外, 无人得见美人真容的原因了, 这传闻的由来,根本不是因曲凭意本人, 而是曲母不愿外人看到她的容颜, 故意为之的。
    传言误我!谭昭抱着柱子痛呼, 直恨不得来上三碗烈酒,一醉方休。
    系统此刻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谭昭在系统的嘲笑声中,不死心地凑到曲阁主面前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画师啊?
    曲阁主捏着茶杯的手一顿, 既然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谭昭本就没对得到答复抱什么期望, 却未想到曲凭意居然伸手解开了面具的搭扣。
    不不不,你等等!
    曲凭意微微偏了偏头:你不是一直对本座的真容很感兴趣吗?
    不勉强?
    无妨。
    话虽如此, 长久未见阳光的皮肤在面具拿下来的一刹那就泛起了细密密的小疙瘩, 但很快这些小疙瘩就退却,怎么说呢, 谭昭觉得他又可以了。
    天下第一美人,实至名归。
    是不是很失望?曲凭意的声音, 非常淡淡然, 我与我那位母亲长得并不神似,倒是听说与我那位暴毙的父亲生得很像,所以
    所以只要他那个好母亲在时, 就会抓画师回来画他,从小画到大,画的却不是他,而是他那位早逝的爹。而不再时,照顾他的人就会强硬地让他戴上面具。因为这张脸,他才能反杀母亲,但也因为这张脸,他受了太多的折磨。
    所以,他厌恶画师,也厌恶自己这张脸。
    雪山,美人,清棱棱的,好像一眨眼就能飘走一般,曲凭意生得实在好,多一分则妖,少一分则寡,这种美超脱男女之相,是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好看。
    但谭昭即便感知不甚敏锐,也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曲凭意,非常地悲伤。这种悲伤,是被父母深深烙印的伤痕,经久难褪。
    没有,没有失望。谭昭郑重地摇了摇头,遂道,我们做画师的,也有职业操守的,只要你不同意,我肯定不会给你画像的。
    曲凭意深深地看了一眼余温书,半晌将桌上的面具又戴了回去,他早已习惯了面具,从前是被迫,现在则已是离不开: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谭昭一乐,也有意活泛气氛:哪里奇怪?
    哪里都很奇怪。比如与他做朋友,比如相信他,比如不怕他的命格都很奇怪。
    说起这个,谭昭一拍掌道:后院那几个藏风楼的老家伙,你可要去见见?其实我有个问题还蛮好奇的。
    曲阁主终于忍不住吐槽: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系统:因为他是小朋友,头上有很多问号,哈哈哈~
    谭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人的求知欲,是推动社会进程发展的源泉。
    不想见。
    曲阁主话是这么说,但外头俞娘子带人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他还是裹着大氅去见了不能动弹的藏风楼四人。
    见到全须全尾、伤都好了大半的曲凭意,四个老家伙气得差点血压飙升。
    想骂就骂,本座就在这儿听着呢。
    呸!余温书,你这是助纣为虐,他日天下倾覆,你便是千古罪人!
    谭昭觉得自己很无辜,刚开腔的又不是他,为什么指着他的鼻子骂人啊,是他的剑不够快还是阵法失效了:这词儿听厌了,换套再听听。
    你这是执迷不悟!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
    这话谭昭可不爱听了,于是他决定坐下,以自己造过反、当过皇帝的经验给人算笔账:你们知道,倾覆天下需要多大的成本吗?
    就知道你们不知道,不是我看不起我朋友,但说真的,以现在圣上的能力,想要推翻天下,抑或是你们口中的为祸人间,极难。曲阁主能走的路,我简单提一两条,一呢是发明一种毒物,且这种毒物带有极强的传染性,造成人为性的疫症,但你们知道造这种毒物有多么困难吗?
    系统:不困难啊,你随便开了方子,有人敢喝,算我输!
    [你闭嘴。]
    二呢,或许可以发挥曲阁主的特长,纠结一帮愤世嫉俗的武林中人,凭借落荒山的特殊风水,寻找天下龙脉之所在,只要毁了龙脉,天下将乱。但你们也是风水师,应该明白龙脉并非固定,找都不找不到,即便你找到了,龙脉攸关天下,天下强,它则强,以如今天下的运势,想毁龙脉,太难了吧。
    曲凭意听完,居然冷冷地跟了一句:看来,你们很是看得起本座。
    以一人之力倾覆天下,听着真是格外得帅气狂霸,但真要做到,在这个仅仅只有风水的世界,那可太难了。
    这不过是你们的狡辩之词!
    谭昭反手就丢了过去:那我还觉得你们所言不过是污蔑之词呢,光听你们叫着喊着说我朋友是天道孽子,证据呢?
    这也是谭昭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藏风楼吃饱了撑的,图啥啊?
    然后,谭昭就听到了一个离奇且荒诞的理由,这下,他真的是满脑袋问号了:我还以为,你们有人能测天机,算到他的命格了呢。
    果然,艺术源于现实,现实更加艺术。
    就连曲凭意,也是头一回听到自己天道孽子名讳的由来。
    他的声音瞬间喑哑:就因为我的母亲说我降生时衔玉,玉上刻了这四个字?
    身带魔玉,此为不吉!玉乃阴玉,阴煞其上,无有化煞生旺之可能,曲凭意,这便是你的命格,你生而不吉,四柱皆阴,非是吾等要你命,而是你命该如此!
    你若是有良知,便该自裁,由心阁与藏风楼同气连枝,原本该叫聚气阁,你母亲已护你二十五年,够了吧,落凰山的局,你死后,绝无人敢动,便是此刻要了我们几人的性命,我们也还是这番话!
    护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本座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太好笑了!原来她骗了这么多人!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居然还信她,这简直太好笑了!
    谭昭:一想到对方面具下的谪仙脸,再想想这笑声好违和啊。
    系统:哈哈哈哈,崩人设了,对不对?
    谭昭并不想理会系统,仔细将曲阁主身上的事梳理了一遍,由现在所知的信息可知,二十五年前,曲阁主出生,曲父死,曲母失爱入魔,不仅造了块魔玉搞坏儿子名声,还借着这个名声艹了好母亲人设,不仅如此,还用儿子布风水局以求复活亡夫。
    这是何等的疯魔啊,谭昭身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至于藏风楼,是不是真的这么高尚,那就未可知了,毕竟落荒山的风水局,如果曲凭意真的死了,那就真的是凤凰陨落,合了此局,落荒山就是绝佳的风水宝地,毕竟凤凰不落无宝之地。
    曲凭意忽然停止了大笑,几乎是一刹那收身,看着四个脸色铁青的老头,他语带轻快地开口:你们,其实就是想要落荒山吧?
    四人虽然面不改色,但显然呼吸有了刹那的紊乱。
    是为了你们那位俞少楼主吧,别惊讶,你们藏得再好,也总会有人发现,不是吗?藏风楼既然对付他,那么他自然也得找藏风楼的错漏,不是吗?
    这么年轻就要找棺材地,是赶着去投胎吗?
    系统:宿主,我充分怀疑曲美人跟着你学坏了,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而此时此刻的宿主,正处于震惊之中,他刚来时,确实有听说俞娘子因为命格奇异所以叫这个名,但他没想到这位居然是藏风楼少楼主,难怪人那么轻易就跑来京城了,合着身份这么硬啊。
    得知了所谓的真相,曲凭意显然并不开心,毕竟二十五年以来,他的人生除了利用还是利用,亲人算计他,外人也算计他,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他有一个为爱癫狂的母亲。
    这是不是,也算作生而有罪?
    曲凭意忽然有些倦怠,正是此时,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他的左肩,这温度其实称不上多么的暖,但聊胜于无。
    我忽然觉得,我退出藏风楼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昭摊手:为了一个所谓正义的目标,就要不择手段,唐雍若的考篮,王生之死的嫁祸,说得好听是为了正义而牺牲,说的不好听点,我们这些人在藏风楼眼里,都是可有可无可以被牺牲掉的。
    一个蔑视他人性命的大组织,我觉得你们为祸人间的可能性,远比曲凭意要高上许多。谭昭不紧不慢地说着。是不是风水被人追捧得太过,让你们忘记自己也不过只是普通人了?
    第92章 天下第二(二十)
    这话, 无异于指着人的鼻子骂他们倚老卖老,不知身份了。藏风楼发展这么多年,早已是江湖乃至天下的翘楚, 便是皇宫里的天子,也免不了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毕竟人从出生到死亡, 都离不开风水之道, 活着的时候居家风水,死了要葬入风水吉穴, 藏风楼集结了全天下百分之九十的风水师, 倘若得罪了藏风楼, 那无异于自断后路。
    藏风楼的风水师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受到厚待,特别是排行前十的风水大师, 那可真是给个皇帝都不做的。
    被个小辈这么直接地撕开老脸,其中一人再也绷不住了:尔等竖子,要杀便杀!
    这话显然就是被逼急了, 谭昭不紧不慢开口:杀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落个凶名吗?合着好人都是你们做,我就是竖子了?我大理寺走一趟, 不仅失了个风水局, 还惹了一身骚,我还没委屈呢?你们就委屈上了?
    不行, 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份委屈,我不管你们藏风楼要对付曲凭意还是直凭意, 惹到我了, 我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细品,这语气还蛮骄傲的。
    系统:宿主,你悠着点作。
    [放心, 我心里有数。]
    你你要做什么?
    谭昭看了一眼沉浸自我的曲凭意,随意开口:是不是突然发现,我比曲凭意更加难对付?毕竟他只是武功高,但我不仅武功高,还懂风水之道,这么算起来,我是不是更像你们口中的天道孽子?
    哎,他倒是也想认爸爸啊,只奈何天道爸爸总是对他要求苛刻,动不动就用祖传雷法,他也很无奈的啊。
    不过呢,我这人的心愿就是天下太平,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呢有个毛病,我一不高兴就喜欢跟人分享。
    四人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很快这种预感就成为了现实,藏风楼的底蕴是什么?是风水,且是高高在上的风水,外人不懂风水的玄妙,且大部分风水术都是家传,这让外界对风水又敬又怕,这才是藏风楼屹立不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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