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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天也在等男主篡位[穿书]——鬼酉蜡烛(6

    霍采瑜之前向他道别时脸上那种难言沉重和难过,他不懂。
    但他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霍采瑜就这么离开京城。
    霍采瑜应该是意气风发、长歌当笑、纵马驰骋于天下之间亦毫不畏惧。那些沉重、悲伤、失落情绪,不应该出现在霍采瑜眉间。
    李锦余忽然迫切地想见霍采瑜。
    因着前方战事吃紧,霍采瑜火速安排好了朝堂上事,带上虎符,统帅驻扎京城荻朝核心大军准备出发。
    其余大军要从各地方调度,命令已经传达了过去,后续有兵部接手。
    霍采瑜本人却要比大军更先行一步。
    他要立刻赶到前线去。
    像之前每一日一样,霍采瑜安排好一切,收起简单行囊,没有带任何侍从,与母亲和姐姐告别,离开了家。
    他想过要不要去和陛下告别,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
    他怕陛下不愿意见他。
    也怕自己见到陛下之后,便无法按捺内心冲动。
    此去边疆,霍采瑜自己也没有必胜把握。比起大部分从未出过京城京官,霍采瑜更清楚戍守边关苦难。
    若他像父亲一样战死边疆,似乎也不错。
    亲人为他哭一场,陛下也会松口气,说不定死后还能得陛下一份怜惜。
    霍采瑜心绪万千,遥望了一下皇宫位置,牵马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不远处巷子口,站着一个他从未想过能看到人。
    陛下?
    李锦余站在那里,愣愣地望着霍采瑜英俊面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热血上涌,从皇宫里跑出来见霍采瑜。
    但看霍采瑜这样子,竟然是打算要走了。
    若他晚一步,可能就见不到他了。
    最终他只简简单单地吐出三个字:霍爱卿。
    霍采瑜慢慢走过来,忽然一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力度之大,让李锦余不由自主想起了在乌衣巷中重逢时那次相拥。
    不过一个眨眼功夫,霍采瑜便控制住了自己,将陛下放开,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陛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锦余不安地挠了挠耳朵,小声道:朕想见你。
    霍采瑜怔了怔,眉间一直积蓄阴郁不知不觉尽数消散。
    无论如何,能得陛下这一句想见你,他已不枉此生。
    夜深了,陛下,臣送您回宫。
    深夜京城仿佛安静地睡去。
    路上没有半个行人,只有巡逻禁军和打梆更夫。
    隔着几条街道,遥遥传来有节奏梆梆声,街道两侧能闻到丝丝缕缕酒香饭香。
    霍采瑜一只手牵着马,另一只手护在李锦余身后:陛下累么?上马休息一下?
    李锦余摇了摇头,低声道:朕不累。
    霍采瑜抿了抿唇,眼角余光在李锦余脸上打量了一下,鼓足勇气,小心翼翼伸出手,牵住了陛下右手。
    李锦余没有反抗、也没有甩脱。
    这给了霍采瑜极大鼓舞,让他更握紧了一些。
    干涸胸腔仿佛注入了甘泉,让他黯淡双眸重新焕发了一丝光彩。
    陛下对他并没有如此绝情绝义。
    能得到陛下这样认可,霍采瑜内心已经满足得无以复加。
    把陛下送到皇宫门口,霍采瑜望着陛下担忧双眸,很想伸手触摸一下陛下脸庞,手抬起来却还是强行放下了。
    这一去前途未卜,不知还有没有命能够回来再见他陛下;更不知到时候回来身份是功臣还是罪臣。
    霍采瑜想再多看两眼他陛下,又怕自己看得舍不得离开。
    陛下回去吧。他抬头看了看点着一排排宫灯皇宫,抿了抿唇,臣该走了。
    李锦余抬头看着霍采瑜,莫名觉得霍采瑜脸庞有些飘渺。
    仿佛若他不主动伸手挽留,霍采瑜整个人都要消失不见。
    李锦余下意识伸出手,拉住霍采瑜:等等。
    霍采瑜回过头:陛下?
    李锦余忽然感觉莫名有些心慌。他和霍采瑜这几天之间气氛好像变得十分奇怪。
    不像最初互相对立敌视、也不像后来彼此合作默契,充斥着难言压抑与沉重,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切好像都是从那一晚开始发生了变化。
    可是不应该啊?
    明明只是一次失误,他身上痕迹在宫廷特制药膏下都已经差不多消退干净,可他和霍采瑜之间关系却没有恢复如初。
    望着霍采瑜脸色,李锦余忽然顿了顿,小声道:你一路小心。
    想起和黑猫说过话,李锦余有些不放心,握紧了霍采瑜手,加重了语气,把自己想说话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之前发生事,朕都没有怪过你。朕不要你战死沙场,朕只要你平平安安活着回来。
    朕只要你平平安安活着回来。
    霍采瑜一怔,一直不自觉拧紧眉头悄然松开。
    他这两天已经想清楚,离别在即,那些不该有心思还是好好收起来,给陛下留下个好印象。
    这样多年以后,陛下想起战死沙场他时,说不定还会念起他好。
    可是陛下深夜从皇宫里跑出来找他,陪着他牵手走过了这么长路,还要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以为陛下已经厌弃了他、不想再看到他、往日那些情分也不过是没有当即处置他。
    可看着陛下如今眼眸里执拗、握紧双手,霍采瑜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想错了。
    他陛下眼神清澈而无一丝躲闪,盛满了担忧和不舍。
    是他想错了。
    是他将他陛下想太过狭隘。
    他陛下放眼天下,掌心捧着日月星河、心头盛着江山社稷,知人善用、敢于放权。为何他竟会觉得陛下是因为一时失误便排斥、甚至厌恶功臣之人呢?
    这样光彩夺人、耀眼炫目陛下,让他如何不爱?
    霍采瑜忽然有些想笑。
    笑自己思虑过重,凭白给自己添了这么多烦恼。自顾自地伤心难过、自顾自地疏离躲藏、自顾自地觉得战死沙场是最好选择
    霍采瑜深深地凝视着他陛下,一张口声音喑哑得几乎有些哽咽:陛下
    他反手握紧了李锦余双手,心头悄然窜起了一缕小火苗。这点微火在触及陛下漂亮眼眸时愈演愈烈,瞬间点燃了他这些日子压抑所有冲动。
    此时夜已深,宫门口除了巡逻禁军没有任何人打扰。
    死便死吧。他想。
    他上前一步,附身到他一生效忠、挚爱陛下耳畔,声音不大却字字重于千钧:陛下,我爱你。
    看到陛下面容上瞬间荡漾开来愕然和震惊,霍采瑜心中忽然升腾起另类满足感。
    终于说出来了。他想。
    陛下对他告白会有什么回应?
    如今看来,并无排斥、并无厌恶。
    更深,霍采瑜不愿在此时去想。
    他放开李锦余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玲珑东西,放在李锦余手中。
    臣为陛下准备诞辰贺礼,寄托臣对陛下一片心意,迟了几日,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李锦余还停留在被霍采瑜告白不真切感里,掌心察觉到一个温热硬物,下意识接过来一看,是一块玉。
    一块雕琢成仓鼠温玉。
    小仓鼠靠在一块玲珑玉瑜上,抱着一块剥好核桃仁啃得出神,尾巴蜷在身后,眼睛微微眯起,显然十分愉快。
    理智上知道霍采瑜没有见过自己原型、这只仓鼠雕刻说不定是汤圆,但李锦余恍惚中还是觉得眼前这只玉琢小仓鼠就是自己。
    霍采瑜
    他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忽然被霍采瑜挥手制止。
    臣该走了,陛下若有什么话,等臣回来再说。霍采瑜后退两步,不舍地凝视着他陛下,英俊面容上泛起一丝温柔而畅快笑意,臣定然为了戍守大荻和陛下安危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李锦余心一急:朕说过不要你
    但若有一丝可能,臣也会拼尽全力活下来。霍采瑜说完,最初眉眼间所有低落和彷徨已经尽数消失,重新焕发属于这个年纪张扬与自信,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最后扭头看了陛下一眼,用力一甩马鞭,矫健身影仿佛打上了一道光,陛下珍重。等臣回来!
    此去关山路远,飞鸟不知回音;星汉璀璨,前途一片未知。秋夜寒风呼啸而过,霍采瑜心情却已经和出门时截然不同。
    再见不知何时。
    但只要他陛下还在期盼着他回来,他就一定能竭尽全力荣耀归来。
    第57章 吱吱
    虽然是秋季, 但皇宫里早早就换了各色菊盏,还有不少常青树依然翠绿。
    只是这些都不能掩盖秋意萧瑟。
    皇宫里诸人均已换上了厚实秋装, 太后和皇帝这里甚至提前点上了银霜碳取暖。
    李锦余趴在换上棉芯软榻上, 手里抓着一把瓜子, 剥一颗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数道:他在逗我玩、他没有逗我玩、他在逗我玩、他没有逗我玩
    黑猫比刚被李锦余捡回来时候大了一些, 现在也没有被关在笼子里, 趴在并不华贵猫爬架上无聊地打哈欠。
    它扭头看看比它更无聊仓鼠, 很想翻白眼:你这样已经三天了, 能不能干点有意义事?
    他没有逗我玩
    李锦余最后一颗瓜子丢进嘴里, 两颊已经塞得鼓鼓囊囊。
    如释重负地把嘴巴里所有瓜子一起嚼嚼吞下去,李锦余拍了拍手上沾染瓜子壳,没好气地道:我现在干得就很有意义。
    霍采瑜跟你说什么了,把你纠结成这个样子?
    他说李锦余本来想和这个老乡倾诉一下, 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霍采瑜对他表白。
    好像那是独属于他和霍采瑜之间秘密, 哪怕是老乡也不好倾诉。
    没什么, 就是一些家常话。
    黑猫白眼终于还是忍不住翻了出来。
    它从猫爬架最高层爬到第二层上, 脑袋搭在两只前爪,高冷地呵呵了一声。
    这蠢仓鼠在想什么简直写在脸上!肯定是跟霍采瑜那点痴男怨男破事!
    也不知道人类有什么好。要是它, 有人敢让它这么烦心, 它一定一爪子把对方挠花!
    李锦余又抓起一把瓜子准备一边嗑一边数。
    这时长康在外面敲了敲门, 低声唤道:陛下, 奴婢回来了。
    李锦余顿时脸色一亮, 把瓜子重新丢回瓜果盘:送进来。
    长康进来,脸色微微有些古怪,手里捧着两个小册子,恭恭敬敬放在案上,随后告退。
    李锦余严肃地嘱咐他:不可对任何人说。
    长康接到这个奇怪命令时就十分诧异,现在又被陛下要求封口更觉得微妙。只是在皇帝身边伺候最关键一点便是要听话,长康能顺风顺水待这么久,自然深谙此道。
    奴婢领旨。
    长康告退了,李锦余才从龙榻上跳下来,坐到案前,伸手想要翻开其中一本,但手悬空时又停顿住,脸上微微有些扭捏。
    黑猫从未见过李锦余这个姿态,有些好奇地跳下来:这是什么?
    李锦余干咳一声,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我让长康去帮我找来科普教材。
    科普?黑猫跳上案,吓得李锦余往后退了一小步。
    黑猫低头一看,上面那本端正地写着三个字《房中经》。
    黑猫:你看这个干什么?
    李锦余有些尴尬,好像做坏事被抓包,挠了挠耳朵:我只是觉得之前有些东西可能理解得不对,需要恶补一下常识。
    像什么侍寝之类,总觉得自己理解和其他人理解完全不一样
    怀着对知识渴求,李锦余顶着黑猫嘲讽目光,硬着头皮翻开《房中经》,仔细研读了起来。
    过了半晌,他再抬起头,两颊已经有些泛红:原来是这样。
    原来侍寝就是人类皇帝和嫔妃交配、造崽子过程!
    就像那天晚上他和霍采瑜发生一样!
    但是为什么在景昌帝这里,侍寝就不一样了?
    之前每一次过来嫔妃似乎都对唱歌没有表现出明显惊讶,可见之前景昌帝侍寝对她们来说就是唱歌。
    景昌帝总不会像他一样犯这种常识性错误吧?
    还没等李锦余想明白怎么回事,那边黑猫好奇地扒拉了一下下面那本:这又是什么?
    李锦余低头看了眼,脸色忽然有些微妙,两颊更红了一些:也是科普教材。
    他把《房中经》拿开,露出下面那本字样《龙阳秘经》。
    黑猫:
    李锦余顶着黑猫难以言喻眼神,红着脸,强行解释:我这是想了解得全面一点!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鬼迷心窍地想要了解这个。
    大概是霍采瑜离开京城时对他那一句表白把他吓得脑袋不清醒了吧。
    所以他才特意叮嘱长康不要对外说。否则万一其他人误以为皇帝有了龙阳之好怎么办!
    送都送上来了,李锦余还是硬着头皮,伸手翻开了这本《龙阳秘经》。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脸色已经红润得像是一颗熟透番茄。
    原来、原来男子和男子之间是这么做
    这本《龙阳秘经》解释非常详细,关键部分还配有精妙插图解释,看得李锦余莫名面红耳赤。
    那夜和霍采瑜发生关系时他神智不算太清楚,现在对照科普教材上理论知识,再结合自己仅有一次实战经验,这才完全搞懂。
    想到这个,李锦余脑袋中便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夜里和霍采瑜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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