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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歪师弟后他人设崩了[重生]——相思不苦(4

    季星眠:小琼儿?
    啊,就是小马,我有次听到域主这么叫她。男童抬手摘下面具,嫩白的小脸微微泛红,躬身给季星眠行礼道:对不起,之前骗了你,其实我们不叫牛头马面,我叫京日。
    你跟他道什么歉,明明就是我出的主意。
    一道声音从旁插过来,季星眠闻声看去,见是先前送他过来的女童,或者说是小琼儿。
    她不知是何时来的,坐在高高的树杈上,垂落在外的双腿晃来晃去,见季星眠抬眸看向她,不好意思一般偏开头,露在外面的脖颈红了一小截。
    对不起嘛。女童跳下来,别别扭扭地道:我哪知道你是真失忆,说什么都信,我还以为你
    她说到一半又倏忽住口,季星眠问,以为我什么?
    没什么。女童摇头,我们要回去了,你呢?
    我再等等吧。季星眠道:有些事情想跟前辈聊聊。
    两个小童没再说什么,一前一后地走了。离开前,男童还向季星眠鞠了个躬。离得远了,季星眠都隐约能听到风把二人谈论的声音送过来。
    小琼儿,你为什么要掐我啊。男童委委屈屈道。
    女童听起来则凶凶的,谁让你告诉他我的名字啦。
    你也没说不行啊男童更委屈了,而且不是我先说的,是域主说的。
    女童哼了一声,又说了几句什么,却因为离得太远而有些听不清了。
    季星眠回到亭子里坐着,一边救怀里的兔子一边等人。日暮时分,男人的身影才远远地出现在另一边。
    那张走前几近透明的网已经完全变成了墨色,沉甸甸地被男人拖在手里。瞧见季星眠站起身,男人显而易见地停顿了片刻,你还没回去啊?
    在等前辈。季星眠道。
    不用一口一个前辈的,你该叫我男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沉吟半晌也没换出个合适的称呼,于是又改口道:罢了,就还是按你那么叫吧。
    男人说着,连带着网一起拖进亭子,边低着头拆线边问,你等我这么久,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这话听起来是疑问,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季星眠嗯了一声,说道:承蒙前辈这些天的照顾,想问前辈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做到的事情。
    怎么突然来问我这个,我又没真的帮你什么。男人先是笑了一声,而后又想到什么,你是知道了吧,让我猜猜,是不是京日那小家伙告诉你的。
    季星眠:
    他还没想到该怎么说,男人便道:行了,不用想着怎么解释,我又没生气。他说着又感叹,你怎么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怪不得会被吃得死死的,要是
    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记忆的关系,季星眠发觉身边的这些人总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不然就是像说漏嘴了一般猛地停下。
    一次两次季星眠还能装作不在意,但次数多了,他真的很难继续忽视下去,也难免心生好奇。他有心想问,却又怕戳到对方的什么痛处,因为男人的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拆线的动作早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下来,男人坐在那里,十指无意识一般地拉扯着手中的线,本该是解开的动作,却莫名将那些线绕得越来越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心生烦闷,恨不得一下给它剪开才好。
    你会想恢复记忆吗?
    没来由的,男人突然开口问他,季星眠被问得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答,想的。
    为什么?男人偏头看过来,他身上笼罩着暖色的夕阳,柔柔地覆盖在他全身,但却依然无法驱散他身上的那股与生俱来般的冷寂之感。
    男人问,你应该能感觉到,那些回忆并不是那么美好,可能会让你跟他之间产生分歧,甚至是无法消磨的裂缝,即便是这样,你也要把那些回忆捡起来吗?
    要的。季星眠诚实道:或许那些记忆并不美好,甚至是灰暗的,不光明的,但那也是我的记忆。
    它代表着我的人生,是我存在过的证明,更是我和无昼一起经历过的,我应该和他一起承担,而不能因为害怕面对就让他一个人背负这些过去。
    或许以我的身份来说这句话还不太够,但我认为季星眠顿了顿,继续道: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是无法真正拥抱他想要的未来的。
    这只是前半个问题。男人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后面的问题。
    如果回忆会让你们产生分歧,你还要把它们捡起来吗?
    这段话在季星眠耳边循环半晌,他抿了抿唇,终于轻轻点头,我会的。
    分歧和裂缝季星眠反问道:难道我不想起来,它就不存在了吗?
    我会一直在意我们过去发生过什么,无昼也会因为没有得到我真正的原谅而永远对那些事心怀愧疚,我们不能毫无芥蒂地碰触到对方,更无法真正地拥抱彼此,这不会让那些裂缝消失,只会让它们越来越大,直到再没有办法粉饰太平。
    没有人永远不会生气,但生气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即便我现在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但我的本质并没有变,我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知道会怎么做。
    也许因为当事人并不在场的关系,季星眠说这些话居然毫无阻碍,最后道:我永远不会让他一个人。
    是么。男人偏开头,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如释重负,原本我觉得他的运气很差,现在看起来,倒似乎还不错。
    季星眠:运气?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原谅别人的。男人低下头,慢慢去解手指上缠着的那些线。
    他似乎已经很习惯做这样的事情,原本繁杂无序的线团在他手下像有灵性一般乖乖让开,很快收拢归位。
    季星眠摸不准他那句话的意思,只能以己度人半蒙半猜地道:前辈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等我出去后可以代为转交。
    那还是算了。男人半开玩笑一般道:你若是去传话,我只怕是要死得更快。
    好了。男人将收拢好的线收起来,站起身朝外走去,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第66章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把兔子交到季星眠这里后,女童还是明显增加了来他这里的次数,只是每次都捎上了别的借口。
    季星眠没有戳穿她,只是将抱出已经活蹦乱跳的兔子给她看,还提议为她做一副可以隔绝死气的手套,却被女童拒绝了。
    那样多没意思。女童道:我就算能碰它,它也不能碰我,这里也没人能陪它,还是让它回去它该生活的地方吧。
    还有女童说完又板起脸,一本正经地仰着头道:你不要叫我姑娘,会乱了辈分的。
    季星眠:那我应该怎么称呼?
    你也叫我前辈就好了。女童如是道。
    季星眠:
    这个提议最终没能成型,因为一旁的男童听到后忽然提问,如果季公子他叫琼儿你前辈的话,那该怎么叫我啊?
    哦,忘了还有你这个小傻子了。女童道:你们叫你们的,我们叫我们的,各算各的不就好了。
    为什么又说我傻。男童委委屈屈的,还有,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我比你大,琼儿你该叫我哥哥的。
    谁要叫你哥哥。女童轻哼一声,我这里没有这条规矩。
    两人绊起来把季星眠忘在一边,他便没再插声,抱着兔子坐到廊边的栏杆上。
    窗外天气正好,季星眠却没有什么出去的兴致。
    距离封无昼离开已经过去数日,对方却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连带着域主也开始变得行踪不明。
    初时几日季星眠还能偶尔看到他,后来便再没见到了。反倒是两个小童开始整日地往他这里跑。除开要看兔子的原因,未必没有被授意来陪他的意思。
    虽然季星眠觉得自己并不需要人陪。
    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没过一会儿,空气也跟着沉闷下来。
    是不是要下雨了?女童从窗台探出头来看。
    下雨?男童也跟着挤出个脑袋,没来没由的怎么会下雨,上次下雨不还是啊!
    后面那声完全像是惨叫了,季星眠被惊动地回头,便看到男童皱着一张包子脸,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
    因为窗台挡着,季星眠看不到他到底怎么了,只能从反应上推断他可能是被疼出来的,碰到哪里了吗?
    男童疯狂摇头,两只胳膊背在身后。另一旁的女童帮着解释道:他出来的太急,不小心挤到手指了。
    季星眠微微蹙眉,低头正要去看,女童却道:没事的等下就自己好了,对了她起身出去,端进来一只冒着热气的药碗,你该喝药啦。
    以往不都是午时?季星眠问。
    这药是每天都要喝的,但因为里面有加安神的成分,为了不影响白日里的精神状态,便一直是定在午时,喝完正好可以小憩一会儿。
    女童解释道:看这天色晚会儿可能会打雷,怕你晚点的话会睡不着。
    这个解释确实说得过去,但季星眠却莫名有些心神不宁,接过药碗搅了很久,直到它完全凉下去,才不得不端起来喝完。
    外间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豆大的雨滴哗啦啦地落下。两个小童分别关好窗,季星眠本想让他们留在外间等雨停了再走,他们却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就先后进了雨幕。
    雨帘如幕布般将竹屋内外隔离开,季星眠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算着差不多是到药力生效的时间,便抱着兔子回了屋内。
    他像往常一般习惯性地将兔子放回到外间的窝里,再净手躺回到里间的榻上,安然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比以往都要沉,季星眠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疼欲裂,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却记不太清楚内容。
    房间里一片昏暗,雨滴拍打窗棱的声音仿佛是一下下地敲在耳膜上。
    季星眠坐起来想倒杯水喝,摸索着拿起杯子,却一个恍神手滑,瓷杯咣当一声坠地,碎得四分五裂。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男童从外间的门边探头进来,你醒啦?
    嗯。季星眠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嗓音干涩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辰了?
    刚过未时呢。男童左顾右盼地答了一句,眼尖地瞧见榻边碎裂的瓷片,立刻道:你别动,我来收拾。
    未时吗季星眠靠在床柱边缓神,有些诧异自己居然睡了两个时辰之久,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头疼。他抬眼见到男童拿着扫帚进来,连忙道:我来吧,你之前不是伤到手了吗?
    啊男童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结结巴巴道:没事,已已经好了。
    这副支支吾吾的作态反而吸引了季星眠的注意,他向男童看去,却发现对方一直在闪躲自己的目光。
    没来由的,季星眠心底突然咯噔一下,一些原本没注意到的细节也跟着突然凸显出来。
    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季星眠问。
    没没有啊。男童的反应不可谓不紧张,动作间险些把自己给绊倒,还是季星眠及时拉了他一把,才没有摔到地上。
    这下,季星眠几乎可以确认他们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了。而会让他在意的事情
    季星眠心底忽得跳了一下,起身下床,连鞋也没顾得上穿,急急奔出门外。
    外面的雨下得正大,如瓢泼般接连而下,和他睡前几乎是一样的。
    现在根本不是未时,而是第二天的辰时,他几乎睡了整整一天
    他们在他的药里加了剂量。
    季星眠几乎是转瞬间便想明白了一切,想必是那两个小童在发现要下雨时便已经意会到了什么,才在他的药里加了剂量,想让他睡得更久一点,把时间拖过去。
    你小心着凉。身后男童拿着他的外袍跟出来,语无伦次道:真的没事的,你再等一会儿
    无昼出事了是不是?季星眠不等他说完便问。
    额没出事,也不是。男童语无伦次道:他就是受了点伤,没大碍的。
    受伤?
    季星眠心底突地跳了一下,莫名生出一丝不安。男童再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转身奔进雨幕之中,循着记忆中上次自己昏迷后醒来的方向过去。
    寒冷的雨水打湿全身,尖锐的石子划破皮肤,季星眠身体不自觉地发颤,速度却半分未减。
    男童的声音隔着雨幕不甚清晰地传过来,似乎是让他停下,季星眠却没有听,脑中只反复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既然是活物不能存活的死地,天气的改变都不会是没来由的,至少是跟此间实力最强那人有关联。
    季星眠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这时才发现不对,一路不停地冲过去。
    他并没有猜错地方,女童打开门后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吓了一跳,我的天你怎么就这么跑过来了,至少把衣服穿好不是吧鞋也不穿。
    女童边说边回身去给季星眠找毯子,转眼就看到人要往里面进,连忙出声叫他,等等
    这句话说得迟了些,季星眠已经掀开帘子进去,他先是被满目的血色晕了半晌,扶着门框站稳身体,瞳孔才慢慢聚焦,看清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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