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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照被宿敌捡到后[娱乐圈]——栗鸢(32)

    追不追?
    这小朋友最近对他态度挺暧昧的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
    就这两个问题,陆诩之怀疑自己要想一年。
    卡!
    副导演一声喊,把他喊回魂了。
    江龄也这一镜算是过了,他整个人恢复了精神,不再那么病恹恹的。手腕轻动,锁住的道具链条铮铮作响。等道具组工作人员帮自己解开的间隙里,江龄也视线扫到坐在摄像机后面的陆诩之。
    陆叔叔又过来了。
    老实说,陆诩之这寸步不离的架势确实把江龄也挠得不上不下的,他以为陆诩之开窍了,拿话去撩他这人又总不接腔。
    都是成年人了,年纪不小了,撩人的话不会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吧?
    所以江龄也只好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别想太多,慢慢来,感觉再下去就要精分了。
    他从拍摄的区域走出来,走到陆诩之身边:哥,你没戏拍吗?
    快午休了。陆诩之说,等你一起吃饭。
    是哦。江龄也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肚子适时地叫了两声。
    走吧。陆诩之起身,把人领走。
    江龄也想跟副导打声招呼,副导一脸快把这祖宗带走的表情冲江龄也挥了挥手,仿佛陆诩之是什么洪水猛兽。
    江龄也就笑,快步跟上陆诩之。他下午还有单人戏份要拍,妆和衣服都要改,这会儿倒是可以先去把累赘的衣服换了。
    陆诩之没让他走,让助理领了盒饭,把人塞进了自己的化妆间里。
    你还有几场单人戏?
    就溜出府那段吧江龄也说着回头,我T恤还在小苏那儿呢。
    他这身是轻纱,里面最多穿件背心,什么T恤都不能穿,让他脱都没法直接脱。陆诩之闻言一笑:你那助理可比你机灵,早把你衣服拿过来了。
    江龄也:他最近频频去陆诩之那儿吃午饭,小苏都学坏了。
    换了衣服,他俩坐下来吃小赵送过来的盒饭。陆诩之看着他说:你单人戏份拍完就该拍咱俩的对手戏了。
    江龄也手一顿:嗯。
    一会儿对对戏?
    晚上吧。这话江龄也说得小声,反正今天还拍不到。
    他俩第一场对手戏可是那个梳拢夜,小皇子不知男主身份,一边勾引他,一边寻找下手机会。男主通过小皇子后腰处的胎记认出他,所以这段戏里,江龄也是要脱衣服的。
    想到要跟陆诩之演亲密戏,江龄也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他视线垂下去,陆诩之眼睁睁地看着一抹红从他白皙的脖颈处蔓延上来,染红了他的脸,像初春时盛开的桃花。
    喉结跟着吃进嘴里的饭菜吞咽滚动。渴啊。
    又想来根烟了。
    也不知道这几年这孩子怎么长的,越长越勾人了。
    江龄也等了会儿,等脸上的热度消下去才抬头,骤然发现陆诩之又在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
    好几天了。
    反正又不是那个意思,这人老看着自己干嘛。他开口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陆诩之盯着他看:我看你黑眼圈好像有点重。
    啊,江龄也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呵欠,昨晚没睡好。
    做梦了?
    不是,他摇头,跟我住一屋那个配角杀青了,来了个打呼的。
    剧组安排的宾馆标间有两张床,除了像陆诩之这样咖位特别大的,一般都是两人一间。刚开始江龄也住得还行,因为跟他分到同一间房男9号话很少,也没有不好的睡觉习惯。没想到新来的这个男8号睡觉时能一人顶一个交响乐队,可把江龄也搞疯了。
    我都说让你晚上上我屋里睡,你非不信。陆诩之说,今晚去我那儿?
    不好吧
    他主要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禽兽之事。
    江龄也面露为难。陆诩之不是滋味,但也没强求:不去算了,吃完在这儿睡会儿你下午的戏几点?
    2点半开始。
    嗯,一会儿我跟助理说声,到点了过来叫你。陆诩之说,我开拍早,不能陪你。
    没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睡。
    说是这么说,但饭吃完血糖上升,外加没休息好,江龄也很快就自打脸犯了困,靠在长沙发上睡了过去。
    陆诩之随手刷完一条国内雕塑展览的汇总推文,再抬头时才意识到休息室里没了声响。
    视线从落到江龄也身上的一瞬间开始挪不开,陆诩之慢慢地走了过去,单膝跪到他身侧沙发上,胳膊撑住后面的墙,用身体圈出一小片空间。
    他低下头,观察着小朋友的五官,从眉,看到唇,再到纤瘦到肩颈和细瘦的手腕。
    他开始怀疑,吴晓勇同意用江龄也的理由,就是因为那段囚禁戏,被这样的人演出来,有一种异样的色气。
    他看了一早上,心潮澎湃。
    陆诩之轻轻唤他:龄龄?
    无人应答,像是睡熟了。
    像受到蛊惑似的,他伸出手,摸上江龄也的脸颊。
    拇指指腹从打了粉底的下颚上滑过去,准确点到他的唇瓣。
    盒饭里有一道辣菜,江龄也的唇红艳而饱满,像是余劲未消,以至于摸过去的手感也非常好。
    陆诩之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用拇指揉搓着轻微红肿的下唇,慢慢感受自己起伏的心绪。
    很好。
    他觉得,他是完蛋了。
    既然如此
    他不是个纠结的性子,既然反复确认没错,他决定等这部戏结束,就跟江龄也好好谈一谈。
    时间差不多了,陆诩之怕过来叫他的人敲门吵到江龄也睡觉,决定提前两分钟出去。
    他收回胳膊和腿,把最外层的戏服披上,关门出去了。
    就在关门声响起的十秒后,沙发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江龄也盯着休息室的门,心跳飞快。
    作者有话要说:唉,流氓
    第39章
    江龄也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时间在脑海中的感觉是错乱的,他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唇上的触感仍然清晰,他非常肯定陆诩之摸了他的嘴唇。
    睡意早飞到西伯利亚去了。他心脏直跳,一遍一遍跟自己说
    是吧,是那个意思吧。
    一个人摸另一个人嘴唇,应该不会有别的含义了吧。
    想确认,心里又怕,反复焦灼。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被这样的不确定感苛责的感受了,一时间慌得想哭。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轻轻动了一下。
    像是有人怕打扰他睡眠,特地蹑手蹑脚似的。
    不知是谁,但知道这屋里有人睡觉的有
    陆诩之。
    还有他的助理小赵和江龄也的助理小苏如果陆诩之及时通知了他们要在2点半的时候过来叫江龄也起床的话。
    下意识闭眼装睡的下一秒,江龄也又把眼睛睁开了,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盯着那扇门。
    如果是陆诩之
    如果是陆诩之,他要问清楚,那个抚摸嘴唇的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
    短短一两秒的开门时间,在感官中被无限延长,江龄也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终于,门开了。门后露出陆诩之那张脸,在对上江龄也的目光时愣住。
    陆诩之走了才发现有根发簪没拿,想说时间还有,便打算回头拿一趟,万万没想到一开门能看见江龄也睁着双眼盯着他看。
    他俩太熟悉了,7年的生疏纵然很长,但人身上的某些习惯是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变的。一打照面,陆诩之就明白,刚刚摸他的时候,他醒着。
    慌张只有一瞬间。
    他做事向来顺水推舟,很是坦然。愣了两秒,他走进来,反手把休息室门关上上锁。
    你江龄也刚说了一个字,才发现自己嗓子带着哑。
    有些事他期待太久了,像溺水的人终于摸到岸,久行之人得到水,越是靠近,越是情怯。
    什么时候醒的?陆诩之边走边问。
    刚刚你摸我的时候。江龄也看了他一眼。
    吓成这样?陆诩之肢体语言都变了,靠近他直接用拇指指腹摸过他的眼角,眼圈都红了。
    不是,不是江龄也狠狠摇头。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哭了。
    陆诩之挡在他身前,伸手撑住墙,垂头看他,语调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害怕,那是什么?
    江龄也做吞咽的动作,眼圈更红,说不出话。
    那喜欢么?
    江龄也点点头。
    陆诩之笑了:喜欢被摸嘴唇,还是被我摸嘴唇?
    江龄也的脸开始红,他试着张嘴想要回答,发现发不出声。
    喜欢被摸嘴唇,还是被摸?
    这都什么跟什么江龄也仰头看他,眉头下压,是苦恼的意思。
    那,陆诩之顿了顿,喜欢被摸嘴唇,还是
    喜欢我?
    红着的眼圈沁出泪花,唇瓣轻启,江龄也开始气喘。
    陆诩之弯下腰,声音压低,像引诱:说出来,回答我。我会给你答案。
    喜欢你眼泪从眼角滑落,江龄也看清了天花板和蹭在他脸颊旁,陆诩之梳妆完毕的发髻。定型水的气味是香的,尾调是陆诩之身上特有的气味,曾经在他童年时,哄过他熟睡的气味。他喃喃道:喜欢你十年了。
    如今,鲜花开在梦里,阴冷散去,他醒着,但梦来到了他面前。他甚至一度失去了伸手的勇气。
    这个答案让陆诩之一愣,他退开了些,仔细去看江龄也的眼睛。小孩儿看着天花板,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
    十年?那不就是他正式搬去南苑没多久的时候?
    南苑那套房子是他爸早年住过的地方,后来发达了房子也没卖,因为交通方便,去剧组便捷,陆诩之4岁后时不时会去暂住几晚。
    他很早就知道隔壁家有个小弟弟,不过跟江龄也一直到他18岁正式搬去南苑后才熟悉起来。
    虽然我很想听听你爱上我的小故事身后传来了场务敲门的声音,隐约夹杂着拿个东西怎么这么久的数落,陆诩之低下头,凑到他唇边,但可惜我没时间了。
    他吻了上去,拥住靠在沙发背上的人。一入手,才发现小朋友在发抖,陆诩之觉得有点好笑,莫名还有点心疼,更紧地抱住他。
    舌头是软的,唾液像是甜的,怎么尝都尝不够。呼吸在这个吻里渐渐乱了,身后敲门声越来越大,快变成砸门了。
    他是男主,一剧组的人等着。
    而且再不停止,他快要忍不住做点不该做的事情了。
    等拍完戏再说。陆诩之放开他,见江龄也双眼红红的,表情还带着茫然,忍不住又啄吻了下那被他吻得水光润泽的唇,压低声音告诫,我先出去,你晚点再出来。
    现在门口肯定聚着不少人。
    他站起来,从桌上找到他落下的簪子,开门闪身出去,把过来找他的人堵在外面。
    门关上,嘈杂声很快随人流远去。江龄也发了好一会儿呆,回神,深吸口气,站起来。
    他没出去,反而把休息室上了锁,关掉顶灯,坐到了化妆台前。
    镜前灯亮着,他扯过一包纸巾,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白的皮肤被血色浸染,整张脸飞上薄粉。
    眼圈红的,唇是红的,滑落的泪水花了妆,像被玩坏了似的。
    也差不多了。
    他单手撑住化妆台,闭上眼,做了件可能是这辈子最奔放的事。
    他在陆诩之的化妆台前,把手伸了下去。
    唔
    焦急、躁郁,人在紧绷的状态下并不需要多久,何况他还能想起刚刚那个带着极淡烟味的吻。
    陆诩之。
    这个名字在脑海中翻滚,江龄也想起那年夏季午后,南苑的老房子里开着空调,他蹲在地上,抱着半个房屋主人用来打发他的西瓜,抬头看见那个男人看电影看到了没想通的地方,起身走到窗前思考的背影。
    那天他身上全是不敢给别人看的伤,疼得要命。但看见那个挺拔的身影,疼痛就好像没那么剧烈了。
    空调微凉的风,西瓜的甜味,被风吹起一角的素色窗帘,这份安宁,只有他给过他。
    陆诩之。
    陆诩之。
    陆诩之。
    最后的最后,晕眩和白光冲淡了所有的回忆。他额头靠在自己的胳膊上,低低喘了几口气,抬头,抽出纸巾处理自己身上的狼藉和汗珠。
    妆是花得彻底没法看了,他看到化妆台上有卸妆水,干脆把脸擦干净,免得被化妆师看出些什么。
    纸巾统统丢进垃圾桶,他又欲盖弥彰地把中午的餐盒也一块儿丢了进去,确认看不出异样了,这才整理衣服出去找化妆师。
    午休时段已经过了,化妆师出去围观拍戏了,江龄也做贼心虚,觉得全世界都能看出自己有问题,哪儿都没敢乱去。
    他在自己用的那个公用化妆间里找到了正在摸鱼打手机游戏的小苏。
    江哥,小苏看到他很诧异,你怎么了,去百米跑了吗?
    没。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江龄也清了清嗓子,就是有点热帮我去找找化妆师,我擦擦汗,可能要重新化妆了。
    好。小苏点点头,站起来就想往外跑。
    江龄也拉住她:等等,你别声张别打扰拍摄,悄悄把化妆师带回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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