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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影帝看上了——合屿(33)

    汪阳:你家里人呢?你父母都不管你吗?
    汪阳:你是不是那种专门傍|大|款的?
    秦轻始终平静。
    他看汪阳,就像成年人看孩子,不过是些作天作地的胡闹而已。
    但汪阳并不是真的小孩儿,小孩儿只有无邪天真的童言童语,汪阳的唇舌却是把带毒的刀子。
    秦轻没有被人扎刀子还要容忍对方的毛病。
    你不拍戏?秦轻问。
    汪阳反问:我没拍?我不是一直在拍吗?
    秦轻:所以你拍了这么多天,连机位都搞不清,看镜头都没学会?
    汪阳一愣: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不会看机位不会看镜头了?
    秦轻示意片场内:你刚刚一镜拍了二十多条,走位的时候,有至少一半走错了,还有几次跑太快,跑到了镜头外面。
    汪阳又道:你胡说!
    秦轻: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汪阳:狗屁!你什么都不懂!
    秦轻无所谓地耸肩:我懂不懂都无所谓,反正我不是演员、不拍戏,你才是。
    秦轻不等汪阳回喷,接着道:对了,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正儿八经地拍。
    秦轻:你的这些戏份在剧情里可有可无。
    秦轻:反正最后都会剪掉。
    秦轻:最多给你留两个加起来几秒的镜头。
    对拍戏的人这么说,无异于在和煮饭的人说你做的菜最后都要进垃圾桶,不炸才怪。
    汪阳炸得格外彻底,蹭一下起身,怒瞪秦轻:你他妈!
    忽然的一声,片场瞬息安静,众人侧目。
    汪甚看到炸毛的是自家臭弟弟,暗道不妙,赶紧往秦轻、汪阳的方向走。
    苏之贺比汪甚还快一步。
    可惜走得再快,也没秦轻动嘴的速度快。
    汪少爷,你不会真以为你走关系过来在片场呆几天,你就能当演员拍电影了?
    片方不过是卖个人情给汪总,汪总也不过是在电影里拿个不重要的小角色给你,哄你玩儿罢了。
    大家都明白的事,只有你自己以为,你是在拍戏。
    汪阳被激,恼羞成怒,眼看着就要动手,秦轻先发制人:你尽管来,我保证不还手。你都说了我有心机、城府深,目的不纯,我刚好借这个机会用苦肉计牢牢傍住你贺哥。
    脚步声和汪甚的低喝在身后响起,汪阳咬牙攥拳,忍住了:你敢!
    秦轻勾唇。
    敢?他当然敢。
    毕竟他确实很有城府,心机这玩意儿,也是想用就能随手拈来。
    于是在苏之贺、汪甚眼看着快要赶到的时候,秦轻当着汪阳的面,敛起不久前的所有神情,瞬间转换出一个蹙着眉头的无辜茫然脸,同时对汪阳低眉敛目地说:汪少,你别这样,我只是想看会儿书,你要是觉得我碍眼,我去房车看好了。
    汪阳!你干什么!汪甚刚好听到,第一反应就是臭弟弟又惹事,直接就毛了。
    苏之贺跟着冷眼瞥汪阳。
    汪阳炸毛,也不管这里是片场,抬手指秦轻:他装的!都是装的!
    汪甚喝:你给我老实点!
    汪阳没老实,还指着秦轻,要痛诉什么,被苏之贺一句话堵了回来:不想拍戏就滚。
    汪阳没想到秦轻说阴他就真的能阴到,又从他贺哥嘴里听到滚这个字眼,顿时天都塌了。
    秦轻那边的待遇截然不同,非但没得来苏之贺的半点呵责,还被关切的安抚:别生气,别和小孩子计较。
    汪阳:???谁是小孩子?秦轻才是小孩子!他明明比秦轻还大两岁!
    秦轻还真走了汪阳的剧本
    苏之贺拿了秦轻的书,送秦轻去房车。
    路上,秦轻忽然低声说:我也是小孩子。
    苏之贺听到,顿了下,看向秦轻,暗自品味着。
    快到房车的时候,苏之贺挨近侧头,在秦轻耳边道:生气了?
    秦轻没避开,跟着侧头,两人的气息也挨着了。
    这一刻,秦轻心想,他是一点没料到,有天自己的城府和心机,会有这种用途。
    更没想到的是,第一次用,用得格外得心应手,仿佛生来就会。
    只见秦轻闷闷不乐似的垂了目光,抿了抿唇,像是个真的被人欺负的高中生一样,寡欢郁郁地低声道:他欺负我。
    苏之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唇角缓缓勾起:别怕,哥哥给你撑腰。
    第36章 好乖
    苏之贺把秦轻送进房车,转头回片场。
    片场已恢复了平时候戏时的杂乱和吵闹,不久前秦轻和汪阳发生冲突的地方没人。
    苏之贺随便拉人问了下,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寻了过去,见到了正拉拉扯扯往停车场走的汪阳和汪甚。
    汪阳被汪甚扯着往前走,嚷嚷:你也是个骗子!你根本没想让我进娱乐圈拍戏!你就是哄我的,骗我的!
    汪甚:你还有理了是吧?在片场闹这么大还理直气壮?我是太久没收拾你了是吧?
    汪阳:我要告诉妈!还有奶奶!
    汪甚:去!你去!等你告完看我扇不死你。
    兄弟俩扯来扯去,忽然被汪阳挣脱,扭头就往相反的反向跑,跑了几米,刚好被后面跟上来的苏之贺截住。
    看到苏之贺,汪阳老实了:哥
    苏之贺穿的是戏服,一件挨了各种脏的蓝灰色衬衫,把人截住后,边走边缓缓地把袖子往上捞。
    汪阳吓死了,怕被揍,往后退:哥。
    苏之贺不紧不慢:我不是你哥。
    汪甚赶紧过来,把汪阳拉到自己身后,打圆场:我是,我是他哥,我来收拾他。
    苏之贺止步,警告的目光略过汪甚身后:拍完就滚。
    汪甚赞同:滚滚滚,马上滚。
    汪阳要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嚷嚷:凭什么!
    苏之贺都要转身走了,闻言回过身,目光穿过汪甚的肩膀看向汪阳。
    汪阳像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没憋住眼泪,真哭了,豆大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边哭边不服气地说:我说了他不乐意听的,他也说了我不乐意听的,本来都算是扯平了。你们这样,搞得好像我单方面欺负人一样?凭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滚!
    汪甚赶紧转身去捂这臭弟弟的嘴,你他妈太久没被揍了忘了你贺哥是什么脾气了是吧?
    却听苏之贺回了句:我会让片方把你的镜头都删了。
    汪甚:
    汪阳:!
    汪阳炸了,大喊:苏之贺!
    苏之贺没理他,对汪甚留下句再不管管好就可以废了,径直离开。
    回到房车,秦轻独自趴着看书,听到开门声,安静的目光从胳膊上抬起,悄无声息地看了苏之贺一眼,趴回去继续看书。
    这模样太乖了,苏之贺都下意识放轻了手脚。
    别生气,明天就见不到他了。苏之贺哄道。
    嗯。
    空调是不是太冷了。
    还行。
    休息会儿吧,等会儿再看书。
    不要。
    两人都反常。
    一个反常地温柔,一个反常地乖巧。
    但又不能说他们都是装的。
    毕竟苏之贺的反应都是从秦轻身上回馈来的,秦轻表现得那么乖巧安静、受了委屈似的有气无力,他就情不自禁有了这样想要呵护的态度。
    秦轻的反应也不能说都是装的。
    他只是顺着不久前的争吵走了这个受委屈的剧本,再按照下意识的想法,展现了如今的一面。
    而他们也都心知肚明,秦轻不是真的十八岁,汪阳从他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委屈也不是真的委屈。
    但两人偏偏就是这么相互配合地走到了如今这步。
    秦轻脑袋垫着胳膊,侧头趴在桌上,大拇指抠着手里的笔,心底微微发烫地想,原来苏老板对他的好,不是他以前理解的那样。
    醒悟之后,秦轻埋在臂弯里的耳朵也开始发烫了。
    片刻后,秦轻转头,又把目光从臂弯里抬起,去看苏之贺。
    此时的苏之贺,眼底有一览无余的笑意和深意。
    见秦轻看他,便也回视,勾了唇角似笑非笑的那种。
    秦轻耳朵烫得更厉害,扭头趴回去,后脑勺对着他。
    苏之贺展颜笑开,很想把秦轻拉过来,呼噜噜地顺顺那头软毛。
    怎么能这么乖。
    太乖了。
    好乖。
    这么好的气氛,苏之贺实在不忍打破,秦轻后脑对着他趴着,他便坐在旁边看着。
    看了一会儿,该去片场了,苏之贺起身。
    秦轻听到动静,心知苏之贺要去拍戏了,没动,继续趴着。
    忽然,苏之贺的气息和声音触到他耳畔,俯身低头,带来了更炙热的滚烫。
    我走了。
    秦轻想把开始发烫的脸埋进桌子里。
    这次再回片场,苏之贺心情大好,见了送走臭弟弟折返回来的汪甚,都是一张笑脸。
    汪甚本来做好了被苏之贺狂喷一通的准备,见苏之贺这个反常表情,愣了愣:怎么了?
    苏之贺噙着笑,问:送走了?
    汪甚:先让那臭小子回酒店了,晚上让人过来把他弄走。
    顿了顿,有点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子,问:秦轻没事吧?
    谁的弟弟谁最了解,汪阳那张嘴,别说其他人,汪甚都经常想狠狠抽一顿。
    奈何臭小子年岁渐长,会跑会逃会挣扎,还他妈会找长辈告状找老人撑腰。
    苏之贺那话没错,再这么下去,再不好好管管,真要废了。
    听到苏之贺说无妨,汪甚叹:不知道那小子和秦轻说了什么,肯定没好话,这次我也有责任,算我欠秦轻一个人情。
    苏之贺闻声轻哼,显然瞧不上汪甚的人情。
    汪甚话锋一转:不过秦轻怎么知道汪阳的角色就是个人情,片方最后会删镜头?你告诉秦轻的?
    这还用告诉?
    秦总什么不知道。
    苏之贺哼了哼,不答。
    汪甚没追问,看了看苏之贺,心里暗自琢磨,觉得这种一向不明说的事,苏之贺绝对不会和身边人多聊。
    那秦轻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秦轻,真的只是一个高中生?
    连汪阳都说,一个高中生,凭什么能被苏之贺另眼相待。
    是啊,凭什么?一个高中生?
    不,汪甚心道,秦轻不只是高中生,他来这边剧组后,大家都说,秦轻是苏之贺的执行经纪。
    这么年轻的经纪人?还是苏之贺的经纪人?
    没两把刷子,还能被苏之贺看上?汪甚对此质疑。
    于是汪老板特意留了心眼,当天趁着苏之贺拍戏,问了崔火火。
    崔火火心眼渐长,不知道谁教的,都知道把问题甩锅了,直言他也不知道秦轻哪儿找来的,反正是向旬找来的。
    向旬?
    汪甚联系向旬。
    向旬笑得像个狐狸精,说:汪总,在我这儿套话呢?你完了,我马上就告诉苏老板。
    汪甚:没套你话,蹲你这儿我能套到什么话,我就是直接问你的?那个秦轻,到底谁啊?
    向旬也问他:你那么关心秦轻干什么?
    汪甚:老苏看上的,年纪这么小,我就是好奇。
    向旬道破:年纪小你最多惊叹他苏老板是个畜生,能有什么可好奇的?
    显然不只是好奇这么简单。
    汪甚心知向旬不好忽悠,只能把秦轻对汪阳说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问:哪儿来的小孩儿,懂这么多?
    向旬哈哈哈,反过来忽悠他:你不知道?这是我徒弟啊,懂得多还不是因为我教得好。
    汪甚当真了,诚心诚意地夸道:你这徒弟找的可真不错。
    向旬:那是!
    又道:你弟是不是得罪秦轻了?
    不是汪甚想偏袒自家臭弟弟,实在是得罪这个字眼
    得罪?
    向旬哼哼:你啊,赶紧把你弟弄走吧。
    向旬一番好意劝告,汪甚是不太能理解的。
    汪阳却很快能理解了
    他前脚刚回酒店,后脚就接到一个语音通话。
    关意允上来就破口大骂:操|你|妈的汪狗!你敢欺负秦轻?老子的人你他妈都敢动?好久没扇你了你又开始嘴痒了是吧?
    汪阳差点扔了手机。
    关意允继续骂:你个狗逼,等老子出完道空了有时间,回来就他妈干你!
    汪阳:
    不是,秦轻怎么还认识关意允?
    靠山是不是也太多了?!
    关意允:不吭声干什么?说话!
    汪阳吓得直接掐了电话,当年被关意允追着打的阴影挥之不去。
    光想想就觉得脸疼。
    也是真心实意地有些害怕关意允。
    毕竟别人要么不敢打他,要么碍于长辈的身份不便多管他。
    关意允不一样,这位苏之贺的亲表弟是真的敢锤死他。
    当晚,汪阳老老实实被汪甚安排的人押走了。
    走前不服气,还有些恨恨的,说汪甚忽悠他,根本没想过让他进娱乐圈做演员。
    汪甚被他这态度气的磨牙,心道老子欠你这祖宗的?进个屁的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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