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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的逃跑计划(穿越 修真)——夏花花花

    身边说话的人消失了,婉菁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发现周身景色十分眼熟,荒凉凄清,断碑残垣,野草长到一丈那么高。
    秦长老,还记得这里么?婉菁浅笑盈盈,语气柔和。
    于是秦枢环视四周,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嘴里却迟迟说不出那个名字。
    罢了,秦长老记得就行。婉菁莲步轻移,二人距离缩短。她低头将玉佩系在他的腰间,动作亲昵又婉约,雪白颈段近在眼前。
    秦枢不着痕迹后退一步,问婉菁道:这是我的玉佩?
    婉菁笑着应道:是啊,两年前从秦长老身上拿走的那一枚。
    他想起两年前的雪夜,佳人倚在窗边,月色笼罩,好似飘忽剪影。
    我今次来,是受人所托。婉菁拉开距离,眼波流转:秦长老不妨猜猜是谁?
    我如何知道。秦枢皱眉道。
    婉菁笑着摇摇头,皓腕一翻,一面镜子出现在她手中:前几日,这小东西来找我。不慎,被我擒了。
    镜子在婉菁手中自动旋转起来,秦枢仔细看了两眼,发出不确定的声音:心神?
    他话音刚落,镜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少年郎。
    少年长发束起,穿着月白衫子,眉眼柔和,白皙清秀,唇角噙着春风般的笑意。
    呼吸一窒,秦枢瞳孔放大,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燕翎?
    是我。燕翎步履轻快,扑进了秦枢的怀中:是我,秦枢。
    少年身形娇小,堪堪至秦枢的肩膀。
    他抱着秦枢的腰,抬头看他,眸中满是秦枢倒影:秦枢,带我回去好不好。
    秦枢下意识就要答好,但燕翎的动作让他感觉到一丝奇怪。
    不是真正的撒娇,手臂很是
    僵硬,身后空空,一点都不像被搂住感觉。
    秦枢?燕翎眨眨眼睛。
    秦枢顿了一下,轻轻将燕翎推开:你不是燕翎。
    听了他的话,燕翎面色露出几分委屈:你为什么不信我?
    说不出原因,只觉得燕翎不会是这个语气,也不会是这个神色。
    秦枢皱着眉思索起来,婉菁也不知在何时消失了。他低头思考间,忽觉肩头一痛。
    见他身影在原地淡去,燕翎连忙上前,可拉不回人。
    秦枢醒了。
    梦里最后一幕是燕翎难过又无措的神色,在脑海里萦绕,久久不散。
    这么久了,不知为何,他竟又梦见燕翎,还有婉菁。
    秦枢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待心绪平复后,把身上的人脑袋推开。
    谢临清抬起头来,眸色有些冷:师尊方才在唤谁的名字?
    名字?秦枢抬眼,问道:什么名字?
    燕翎是谁?谢临清一身白衫坐在床边,自从被戳破每晚待人睡后来探望的事,他就再无遮掩,每晚光明正大地来。不仅来,还要留下一两个印子,表示自己来过。
    听到这个问题,秦枢沉默了。
    他刚才做梦竟然喊了燕翎的名字么?这个梦与以前的梦似乎有些不同,他心里有些怀疑,坐起来低头看去,腰间没有玉佩。
    真的是梦么?
    没有回答,谢临清眯了眯眼,冷意愈发明显。
    燕翎听起来像是个女子的名字,但修真界似乎没有姓燕的女修士,也就是说,燕翎或许是个凡间女子。
    秦枢忽然道:抱我。
    谢临清一怔,秦枢已把他的手拉过,环在腰间,主动进了他的怀抱。
    没想到有这样的后续,谢临清双手紧了紧,秦枢却已经找到想要的感觉,将人推开。
    方才果然是梦,燕翎是个虚无的影子,否则他扑进怀中时应当有实感。
    秦枢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真的,否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这口气松得快,松完才注意到谢临清的脸色,解释道:方才做了噩梦,不必在意。
    噩梦?谢临清似笑非笑,眼神冷得吓人:既是噩梦,师尊竟然还在唤别人的名字?
    是个梦里的路人罢了。秦枢无意让
    谢临清知晓过往,含糊道。
    谢临清看他眼神便知他在敷衍,冷笑道:那师尊可有梦见我?
    秦枢不答。
    谢临清敛去笑容,将人按倒在榻,撩开领口,探手进去,音色沉沉:师尊又是否梦见过这般?
    你做什么!这一下刺激得秦枢背后发麻,翻身起来,往床里侧退。
    他抓住谢临清胡来的手,厉声道:你敢强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临清:敢。
    *
    *不是!没有!他敢我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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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霸王硬上弓
    死死抓住衣服里的手,秦枢寸步不让,目光和谢临清对峙。
    谢临清身子前倾,一条腿撑在床沿,封锁四周,将他堵在床的里侧。
    狭小的空间让周围灼热起来,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犹如猎物被逼至绝境,所能做的唯有坠下山崖,或是露出脖颈,主动投向刀锋。
    进退两难,秦枢现在很是狼狈,被堵得动弹不得。
    他凝视着谢临清的眼睛,幽深的,无法平静的潭水。潭水深处似乎酝酿着熊熊烈焰,灼人而霸道,在这烈焰之中,倒映着他的影子,要将他烧成灰烬。
    秦枢第一次知道眼神能如此炙热,令人难以招架,心火由内而外寸寸升腾,攀上脸庞。
    月色不过一场朦胧的幻觉,黑暗中,唯有情\\欲是领路人,火焰灼烧起来,欢喜、热烈。手指微暖,好似蛇尾游经,带起阵阵泛红的涟漪。
    墨发散乱交织,分不出是谁的衣衫叠在一处,落下床去,掩去半面如雪月光。
    谢临清声音低而急促,伏在秦枢身上,冷意不易察觉地消融几分:这般光景,师尊可曾梦见?
    不知何时,秦枢已由背靠床棱变为半躺在榻,仰头咬牙道:闭嘴。
    明知眼前的烈焰危险,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被更炙热的温度压下。身体与魂灵一同沸腾起来,要带着他同赴地狱,只有脑海暂存一份清明。
    最后一件衣衫落下,秦枢觉得自己好似滚刀肉,连指尖也没逃过被刀锋铡下的命运。
    他本来想背对谢临清,眼不见心不烦,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奈何谢临清一定要把他翻过来,与他对视,同他亲吻。
    热意自舌尖传递到识海之中,缓慢吞噬最后的清明。秦枢只觉眼睛也开始酸涩,又热又烫,盈了一汪春水。
    失神了一瞬,秦枢瞥见某个地方时,心中一紧。
    意识回笼,他迅速清醒过来。
    不成了,不可能的。
    他挣扎着逃离,先前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感觉被抛至脑后。
    早知谢临清身为天才,天资非凡,惊才绝艳,但怎么也没想到,就连那种地方都天赋异禀。
    若再继续下去,自己人就没了。
    秦枢一个反手将人卷进被
    褥中,喘了口气,道:等等,谢临清你冷静一下。
    师尊?谢临清蹙起眉头,从被褥里钻出来。
    秦枢连忙趁这个间隙跳下床,捡了衣服穿上,说什么也不要再继续了。
    谢临清坐起来,身形慵懒,眼神却是幽幽,好似未餍足的狼狗般:方才师尊还喜欢得很,为何
    没有为何。秦枢系上衣带,心下后怕。谢临清怎么不自己想想,这是人做的事吗?要是没停下来,自己半条命都得被折腾没。
    谢临清拧着眉,想不通秦枢态度突如其来的坚决。
    同为男人,被打断这事有多难受,秦枢能体谅。看着谢临清的脸色,他试探道:虽说不能继续下去,不过你可以自己解决?
    谢临清脸色沉下来,眼中最后的火苗也灭了下去,只余寒冰冻结:师尊只会这样说么?
    秦枢叹息一声,道:我帮你解决?
    定定凝视秦枢半晌,再也找不出半分床榻上的春情潋滟,谢临清下床也捡起衣衫,冷硬道:不劳烦师尊。
    他穿好衣衫,容色冰冷,直接从屋内出去了,再没和秦枢说一句话。
    谢临清和秦枢冷战了十天。
    每日除去照看外,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谢临清是真的生气了,这事小童都看出来了,每日在他们二人之间如履薄冰,虽然好奇,但不敢多言。
    秦枢知道是自己的问题,那种时候一盆冷水浇下去,任谁都会生气。
    他找谢临清谈过几次,诚心诚意地道了歉,但谢临清并不领情,该冷淡继续冷淡,没有转变的意思。
    一次三师兄谷清明来探望时,敏锐察觉到了二人之间与众不同的氛围,私下问过秦枢。
    秦枢自然不可能说出冷战的真相,一笔带过道:是以前的一些小事,师兄不必担心。
    谷清明点点头,道:既然小师弟认为没问题就好,若其有异心,定要告诉我们。
    异心么?某种程度上来说,倒真的有。
    秦枢无意多谈,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最近的生活还算顺畅,体内淤血已清尽,不会动辄吐血。只是丹田处黑气仍然萦绕,补天石缓慢运转炼化着咒术,修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
    除去谢临清不理他以外,平日里该如何依旧如何。
    秦枢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有问题的。平心而论,若将他放在谢临清的位置,被心上人如此对待,他定然失望透顶,寒心不已。
    谢临清到这个份上还没黑化,也算是仁义尽致,心胸开阔了。
    但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如今谢临清与他疏远,截至冰点,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再无人会阻拦他离开,也不会过问他的事情。
    到底心里惆怅。
    秦枢轻轻按了按胸口的位置,莫名难过。
    他动心了。
    无牵无挂,飘然出尘是仙人的姿态。仙人长生不老,昔年故友早化为飞灰,而他的时间仍远远看不到尽头。
    秦枢自觉不是仙人,也做不到成仙。七情六欲完备,他无法否认心中所感,谢临清一举一动早已牵动他的心神,那么他仍然要无知无觉,装作不为所动么?
    这不是他,他不能无情至此。
    沉思良久,秦枢仍然无法做出抉择。
    八七小心翼翼地问他:【宿主想留在这个世界么?】
    从前的秦枢可以坚定地说不想,现在的秦枢却说不出口。
    恍然间,他觉得自己与谢临清口中那个前世的秦枢也无甚差别,同样冷心冷情,同样不顾其他,甚至或许会同样只为一人。
    直至深夜,秦枢也没能想出个答案来。
    他盖着被褥,翻身朝向有墙的那一面,看烛盏在墙上投下影子,久久无法入睡。
    谢临清很久没有在晚上来过了,遥思往事,种种皆似梦里。
    倦意渐渐涌来,秦枢闭上眼睛,沉沉进入梦乡。
    在他睡下后不久,手指慢慢变得冰凉,呼吸也一声轻过一声。
    黑气自丹田中徘徊涌现,试图冲出补天石的束缚。黑色花纹在右手掌心浮现出来,凝聚成一个玄妙的符号,犹如有人拿着毛笔,一笔一笔画了上去。
    熟悉的寒意降临,秦枢皱着眉,仿佛被困于梦魇之中,脸色很不好看,嘴唇失了血色,呈现乌紫。
    秦枢的确被困在梦魇中,梦里他又回到了那片雪原,身边空无一人,他在齐膝的雪中跋涉,冷得发颤。
    枯树始终是不远不近的距离,大雪纷飞,似刀锋般擦过脸庞,寒冷刺痛。秦枢抱臂
    而行,只求挡住些许雪花。
    霜寒从内而外地透出来,冻得膝盖发冷作痛。雪花当真割开了脸颊,流出的血很快被风雪冻住。
    秦枢往手掌哈气,仍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一步、两步、三步雪慢慢没过腰际,阻碍前行的步伐。
    太冷了,他走不动了。
    秦枢在原地停下,膝盖如同被碾碎般疼痛难行,他不知自己究竟要去往何方,见到何人。
    休息了不知多久,雪埋至他的脖颈,冰凉刺骨,让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视角倏忽变化,雪花一瞬远去,雪原缩小。几息之间,眼前的景象变为一颗圆球,枯树成了圆球上黑色纹路,歪歪曲曲,诡异和谐。
    紧接着,圆球被人捧在手上,只有一颗珠子大小。
    捧着它的是一名老者,他将珠子递给眼前的小孩。小孩接过后,欢天喜地,捧着它四处炫耀。
    秦枢像在看一场情景剧般,小孩很快长成了青年,依然将珠子当做宝贝,很是珍惜。青年搬进了城中心的石楼里,把珠子珍重地放在案头,日日观赏。
    某天,青年再也不满足于只观赏珠子,他伸手,轻轻剥去了珠子上的黑色花纹。
    一场浩劫就此诞生。
    寒冰铺天盖地而来,冻结住眼前所有活的东西,寒气侵蚀石楼,也侵蚀生命。哪怕身为旁观者,秦枢亦体会到了活生生冻死的滋味。
    浑身冷得不像自己所有,他在雪山之下,雪原尽头,飞雪遮天蔽日。
    秦枢一动也不能动,勉力打量,惊觉自己竟成了那棵枯树。惊愕之后,意识被裹挟着进入更深的深渊。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并非只是一个梦境。
    如那日一般,冰霜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缓缓爬到地面,向四方伸展,不一会儿,便冻灭了地龙。
    八七早在脑海呼唤许久,它的声音无法穿透这诡异咒术,传递进秦枢的识海之中。
    完了,宿主这次可别栽了!
    八七记得先前宿主四师兄说过,咒术未被炼化完前,会遇见灵力被残余咒术反噬冻结的情况,需要找人驱逐。
    可现在宿主意识深深封闭在识海之中,能够找谁来驱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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