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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穿越)——闪灵(103)

    小姑娘的身子被一下子举高了不少,手腕终于堪堪抓住了阮轻暮垂下来的外套,阮轻暮狂喜大叫:抓紧了!千万别松开手,我拽你上来!
    秦渊脚下的树干在晃荡乱颤,他慌忙腾出一只手,死死抠住了一小块山壁上的石头,借以分担一点身体的重量。
    头顶上,阮轻暮一点点地收回衣服,带着小姑娘的身体往上拽。
    他的脚死死抵着地面,整个身体危险至极地露出一小半在山边,一时之间,他也冷汗淋漓,心跳如鼓:不能被带下去,万一他也被扯摔下去,三个人会一起完蛋!
    手掌在地上磨出了血痕,腰部因为承担了发力而酸得厉害,可是终于,小思泉的头顶露了出来。
    阮轻暮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死命拉了上来。
    顾不得多说,他飞快地把小姑娘推到一边,扭头向下面叫:好了,她安全了,你快点爬上来吧!
    下面没有立刻回答,秦渊顿了那么一下,才艰难地低声道:不行阮阮。
    他脚下的那根主树干已经断了,全身空落落的,毫无着力点,全靠双手扒着山壁,一只手还好点,抓着一小块山岩,另一只手在附近则根本找不到硬东西,只能死死抠进了泥土中。
    很快,那片泥土就松了,他整个身子贴着山壁,正在一点点,缓慢地往下滑。
    阮轻暮被这一句吓得魂飞魄散:秦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秦渊抓住的那块山石忽然松动,带着他身体往下一坠,滑脱了几十公分。他用尽全身力气,手胡乱摸索,才正好抓住了几根生满倒刺的野藤蔓。
    阮阮,下面没有着力点我可能要掉下去了。他的声音冷静,头脑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别担心,我摔下去的时候会注意保护好头的。
    阮轻暮的十指抠着地面,不知道是不是出了血,嘶声道:你撑着,我这就下去。
    秦渊的声音蓦然严厉起来:胡说什么?你给我在原地待着等救援!
    阮轻暮爬起来,转身看向思泉:你在这里别动,绝对不准乱跑。等到小桩带人来,记得叫他们立刻分人手去找淼淼,淼淼可能迷路了,就在附近的山野里,懂吗?
    小思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点头:哥哥呢?哥哥怎么还不上来
    阮轻暮轻轻抱了她一下:哥哥被困住了,我要去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我们一起摔下去了,你也要坚强,要冷静地等到大人来,懂吗?
    小思泉哭着点头:知道
    阮轻暮站起身,默不作声地开始往山下爬。
    秦渊在下面,猛然大吼:阮轻暮你给我停住。下来容易上去难,我都上不去了,你还来添什么乱?!你疯了吗
    阮轻暮不吭声,在夜色里一点点沿着山壁爬下,中途一个打滑,身子猛落了一段,终于堪堪降落到了秦渊身边不远的地方。
    对,我疯了。他笑了笑,语气不再焦急,反倒轻松了点,姓秦的你听好,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妈的废话什么呢,道理他比谁都懂,就是不想明白。又不是没死过,怕个屁啊。
    秦渊望着他,沉默着。根本劝不动的,他早该知道。
    行。那你陪着我。他不再埋怨,轻声说,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要是真掉下去了,你不准
    闭嘴。阮轻暮截断道,我怎么做,你管不着。你不想一起下去的话,就给我撑着。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盖在了秦渊的一只手背上。
    没有办法互相握住了,但是这样能触碰到,好像彼此都有了点勇气些。
    山壁陡峭,夜风卷着碎雪,打在两个人的脸上,秦渊的体重无处支撑,全靠一只手抠着山壁的泥土,另一只手握着带刺的藤蔓,手臂又酸,手掌全是血。
    藤蔓带着泥土,被抓的太久,终于松动了,秦渊心里蓦然急沉,只来得扭头,最后看了一眼阮轻暮:阮阮对不起。
    阮轻暮只觉得盖住秦渊的那只手忽然一空,附近碎石烂泥一起纷飞,秦渊的身体骤然向下面的黑色坠了下去!
    秦祝枫一行人正在山顶空旷的滑雪场里茫然找寻,忽然,严叔的手机响了,穆婉丽的声音急促又颤抖:小桩回来了!他的意思好像说两个姐姐出了意外,暮暮和小渊也在,正在想办法救呢!
    秦祝枫听着免提,脑子嗡地一下,几乎站不稳脚。几个都在?!
    严叔也如遭雷击:意外,什么意外?!
    他说不清,看比划好像掉到山下了,酒店紧急找了专业搜救人员,已经赶去了。穆婉丽同样心急如焚,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跑到一起去了!
    旁边,魏清琏声音尖锐,带着哭腔:一定是两个男孩子顽皮,领她们去危险的地方!我就知道,一天到晚说什么女孩子要勇敢,这是安的什么心!
    电话里,穆婉丽声音蓦然提高:别废话了行吗?现在是埋怨的时候吗!
    望着忽然空了的眼前,再望着下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的山谷,阮轻暮浑身的血液像是猛然停止了流动,一片刺骨冰凉。
    他在山壁上紧紧贴着,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发出惊叫来。好半晌,他才仰起头,向着上面叫:思泉?待会儿有人来,你就告诉他们,哥哥掉下去了,我下去找找他。叫他们想办法下来。
    再也不管小姑娘在上面骤然的尖叫和哭泣,他用尽全力掰了几根树枝,死死握在手里,又把那件脏外套整个包在了头脸上,护住了眼睛,身子贴着山壁,直接滑了下去。
    树枝刮擦着山壁,阻止了部分下坠的势头,没有落脚点,就顺着滑,手臂抓不住任何东西,就一路跌跌撞撞磕碰着,头脸包在外套里,看不见外面,可是被撞击时,起码不会撞到头,也不会划伤眼。
    不知道在倾斜的山坡上下坠了多久,他手里的树枝已经不知道丢到了何处,身上无处不痛,但是终于在最后几个翻滚后,身子终于停了下来。
    深深吸了口气,他等眩晕稍稍过去,忙乱着解下头上包裹着的外套,踉跄着站了起来。
    还好,似乎没有重伤,四肢都没断,虽然全身都疼,手上也黏糊糊的全是血,可是头脑是清醒的。
    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四下看。果然是人迹罕至的山谷,幸好地势还算平坦,下面也不是那种怪石嶙峋的地貌。
    要真是全是石头,怕是直接就全没了命,这一刻,他无比庆幸。
    秦渊!秦渊你在哪儿?他哑着嗓子,颤声呼叫。
    没有回应,山谷冷寂,只有雪落无声。
    他拔腿就往周围跑,心急如焚地寻找着:不能急,都是从上面滚下来,就算有偏差,也不会太远,一定可以找到的!
    果然,没跑出十几米,在一片黑黢黢地山间灌木丛后,一个蜷缩的身影赫然在目,安静地躺在那儿!
    阮轻暮狂奔过去,一路上连摔了好几下,才扑到了那团黑影边。
    果然是秦渊。雪地微光里,他一动不动,脸上半边都是血。
    阮轻暮浑身都在抖,心里却有个声音在拼命地叫:冷静,再冷静点。他的男朋友,现在只有他。
    鼻息还在,呼吸没有大碍,轻轻摸了一下,头脸上的血虽然多,但是没有蜂拥急出的血流,起码没被划伤大动脉。
    秦渊秦渊你醒醒,能听见吗?他不敢随意移动他,生怕秦渊有什么大的骨折,随意移动造成二次伤害,只有不停呼唤,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
    秦渊似乎轻吟了一声,月色和雪光里,一张脸惨白,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张开来。
    怔怔看着阮轻暮,他像是有点分辨不清情况。好半晌,才轻声唤:阮阮?是你吗
    阮轻暮心痛如搅,脸上却带着笑:是啊,是我。山不陡,我爬着爬着,就下来啦。
    秦渊漆黑的眸子望着他,眼神有点涣散:骗人我摔下来的时候,数着秒呢。挺长的。
    阮轻暮几乎落下泪来:你身上哪里疼不,动一下四肢看看?
    秦渊听话地嗯了一声,眼睛迷迷瞪瞪地,动了动各处,轻声说:四肢没问题但是肋骨应该断了。
    阮轻暮心痛地快要呼吸不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胸肋也隐约疼了起来:脊椎呢?没有麻木吧?头疼不疼,想吐吗?
    秦渊喘息了一小会:脊椎是好的。头有一点点晕不过没事的。
    没事才见鬼,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没有办法防护,只靠手臂抱着头,最起码的脑震荡怕是免不了。
    阮轻暮看了看四周,轻轻松开他: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总躺在雪地里不是办法,光是低温就能要人的命。虽然小哑巴已经去找人了,可是一切都是未知数,在没人到来前,还得积极自救。
    沿着山体跑了几步,他就眼尖地发现了一处黑漆漆的洼陷,跑近一看,是一处背着风的小山洞,闻起来没有什么异味,不像是大型动物的巢穴,倒更像是天然形成的地貌。
    他飞快跑进去探了探路,果然里面干燥多了,外面的雪没飘进来,地上有些干枯的干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小动物曾经来短暂休憩过。
    他转身跑回去,小心翼翼地搀扶起秦渊:你忍忍,我们过去那边避避风,小桩又去找人了,很快就会有人来。
    秦渊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再回话,甚至都没有再追问小思泉的情况。
    他的肩膀挨着阮轻暮,两个人一点点往山洞那边挪动,慢慢地,秦渊的头不堪重负般地,垂到了阮轻暮的肩膀上。
    阮轻暮的泪水无声地往下落。
    这个时候,秦渊一定会很害怕自己担心,但凡能撑住,他也不会让自己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
    肋骨断了几根?脑震荡严重吗?会不会有脑内出血,或者胸腔被断骨戳破什么的?
    他不敢再想,手臂加力,终于半扶半拽地把秦渊移到山洞里,轻轻放平了。
    秦渊你别睡着。他轻声呼唤,我陪着你说话。
    秦渊努力睁开了眼睛,一片漆黑中,眸子里依稀有一抹微光。呼吸却变得凌乱了些。
    阮阮,这里好熟悉啊。他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山洞顶端,声音低弱。
    第112章 得救
    阮阮, 这里好熟悉啊。他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山洞顶端, 声音低弱。
    阮轻暮心里一阵悸动, 疯狂地跳动起来。
    是啊, 这里真熟悉。依稀有前尘往事在记忆里辗转, 穿越过悲伤的时光。
    一定是在梦里吧。他低声说,默不作声地把脏外套盖在秦渊上身, 又把保暖绒裤也脱下来,悄悄包柱了秦渊的腿和脚。
    秦渊半晌轻声唤:阮阮, 我好像真的做过这样的梦。
    阮轻暮坐在地上,盘着腿,把秦渊的头放在他小腿上,让他舒服了点:是吗?梦见什么?
    秦渊声音越来越轻:梦见你和我,在这种地方。你一开始吼我,后来又对我很好。
    阮轻暮的手轻轻握着他:秦少侠,这就是你胡说了,我呢, 一向都对你很好。
    秦渊好像笑了笑:嗯我还梦见, 你一直这样叫我秦少侠。
    秦少侠,听什么就信什么, 你这么昏庸, 怎么不去做武林盟主呢?
    秦少侠,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秦少侠,我等着你来追杀, 不死不休啊。
    梦里的少年声音清亮又恣意,一开始带着调笑和轻蔑,再后来,就越来越熟稔和亲昵。而他,长着和阮轻暮一模一样的脸。
    阮轻暮笑了,眼角的泪水却无声落下:是吗?那还有什么别的能想起来吗?
    秦渊轻轻咳嗽了几声,唇角慢慢有血沫溢出来。
    他忍着胸腔断骨戳刺的巨痛,不叫自己哼出来,可是精神却越来越萎靡。
    恍恍惚惚地,他终于再撑不住,闭上眼睛昏睡的前一刻,他忽然又迷糊地说了一句:阮阮小心有蛇。
    阮轻暮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他闭了闭眼,滚烫的泪水滴下,落在了身下秦渊的脸上。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些事。
    那些点点滴滴,那些属于他们俩的前尘往事,也深深埋在这个人的心底,会在某个瞬间,因为一个契机冲破尘封,悄然破土。
    夜越来越深,四周的气温早已经到了零下,阮轻暮背对着山洞口,用身体竭力挡着风。
    外衣和保暖裤都用在了秦渊身上,他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冷,不知道多久,终于也僵硬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冬日的朝阳轻轻从群山中一跃而出,第一缕晨曦映进山谷,斜斜射入小小的山洞,照在了两个相互依偎的少年脸侧。
    也带来了远处隐约的人声,焦急纷乱,伴随着空中救援直升机的轰隆声。
    市里一家私立医院的值班医生早已经得到了通知,早早地等在了大厅,外面的救护车一到,就有人接手,把两个受伤的孩子推进了急救室。
    外面,秦祝枫和穆婉丽并排坐在等候的沙发上,面色都难看得不行。
    穆婉丽呆呆看着急诊室的门,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好好的儿子,昨天出去还生龙活虎,怎么一天过去,再见的时候,就已经面白如纸,像是丢了半条命呢?
    秦祝枫打起精神,勉强笑了笑:穆姐别担心,你们家小阮一定会没事的。
    穆婉丽抹着眼泪:你们家小泉怎么样了?
    秦祝枫摇摇头:问题不严重,她在做各种检查,清琏在她那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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