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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穿越)——闪灵(88)

    车辆开到了爱民巷,阮轻暮下了车,向着秦渊挥挥手:明天一起做卷子?
    秦渊微微一笑,清朗眉目在夜色里若隐若现:等我,明天我来找你。
    严叔正要开车,阮轻暮却忽然飞身上前一步,弯腰在车窗前,嘴唇轻柔地贴近秦渊的耳朵。
    无论是发生什么事,别难过。他低低耳语,眼睛里温柔又怜惜,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这个新晋的小男朋友。
    张灯结彩的大街渐渐变暗了,通往郊区一片偏远的老式别墅区。
    那是一片有点年份的小区了,早年卖价甚高。可随着城市扩展,高新区和开发区渐渐崛起,新的富人区也转移到了城市的另一边。
    车辆沿着有点昏暗的道路开进了一片小区,路边不少院子都没有亮灯,显然主人早已经搬走了,这边的房子留着没出手。
    这边的老宅是一栋联排别墅中的一套,十几年前秦家刚刚发迹后买下的,上下楼结构,带着挺大的一个院子。因为发生过凶杀案,也不容易出手,就一直闲置着。
    当然,秦祝枫应该也没有出手的意思,毕竟这里除了凶案和血腥,也有曾经一家人幸福美满的痕迹。
    秦渊从车上下来,望着隐约熟悉的庭院,心里一阵黯然。
    这里虽然没住人,但有人定期打理,庭院里种着的草木还是他小时候记得的样子,院子里那株枇杷树也已经亭亭如盖,十几年时光,足够它长得茂盛又茁壮。
    一楼的客厅里亮着灯,门虚掩着。
    秦渊推门进去的时候,秦祝枫正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手边有个烟灰缸,里面是大大小小一堆烟头。
    秦渊掩上门,将外面冰冷的空气和寒风关在外面,走到了他爸爸面前。
    他伸手把秦祝枫手里快要燃尽的香烟拿下来,按熄在烟灰缸里:爸你戒烟很久了。
    秦祝枫怔怔看着他,眼睛里红丝密布,有点恍惚。
    这个儿子的长相结合了他和前妻的优点,脸部的柔和轮廓和一双漂亮的凤眼更像妈妈,挺直的鼻梁和薄唇又继承了父亲的英俊,从小就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种漂亮孩子。
    而且,小时候的性格也不是这样的。也曾会扑在爸妈脚下撒娇,也会神气活现地咯咯憨笑。
    只是从那件事后,这个小小的孩子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时光过得这么快,转眼间,秦渊就从襁褓中的牙牙学语,变成了现在长身鹤立、英俊冷静的小大人。
    功课优异,性格沉稳,甚至会以一个成熟兄长的身份,认真地和他这个父亲商量妹妹的教育问题。
    他恍惚了一阵,终于站起身,声音有点发颤:来,给你妈上柱香。
    客厅的角落,有一处正式的灵位,单独的,中间是秦渊妈妈的遗像,黑白的颜色掩盖不住温婉气质,知性大气。
    父子俩点燃了香烛,一起默默地行了简单的祭拜礼。
    梓君,我和小渊来看你了。我对不起你没能给小渊最好的生活,你在阴间看着,是不是一直不满意?秦祝枫木木地低语,他一直心里难受,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叫他开心点。
    秦渊默默听着,终于低声开口:爸,您工作很忙,我明白的。
    秦祝枫上完香,疲倦地回到了沙发上,定定地望着儿子。
    我叫你来这儿,是想当着你妈的面,说些话给你听。他涩然笑了笑,那笑容却像是哭,以前你小,当年的事我也不敢说,只恨不得你根本不记得、永远也不要问。
    秦渊垂着头:小时候,的确不敢问,也不敢想。后来大了,才去查了查当年的报纸。
    《本地新晋富商妻儿同时被绑架,保姆和女主人被杀,儿子侥幸活命》;
    《绑匪索要五百万巨款,秦姓富商未能筹齐,选择将儿子赎回》;
    《警方激战一小时,五名劫匪两名被击毙,剩下三名被抓,可人质已经被撕票两日》
    也算是十几年前轰动一时的新闻了,报纸上都有迹可循。
    秦祝枫点点头:报纸上说的基本都是真的,可是细节说的并不清楚,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不然就一直觉得心里有根刺?
    秦渊抬起头,眼睛也红了:爸,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妈和我之间,选择赎了我?的确因为我,我妈才死了,对不对?
    所以他才隐约在佣人和邻居闲聊时,听到这孩子天生克母的随口闲言碎语
    秦祝枫痛苦地闭了闭眼,身子有点轻微的颤抖:所以,你觉得一个做丈夫的,是要保存自己的骨血,才放弃了自己的妻子?你觉得我是重男轻女,才宁可任由你妈去死?
    秦渊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慢慢流下来;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可是我忍不住。
    你已经这么大了,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秦祝枫说,当年我和你妈妈一起创业,正好赶上了外贸好机会,短短几年就挣了不少钱,但也就是个小企业主,家里就一个保姆。你还记得不?
    谈不上什么巨富之家,身边同阶层的小富商比比皆是,也都没请什么保镖,没权没势却有点小钱,正是恶人下手的最佳目标。
    秦渊点点头:记得一点。
    虽然只有四五岁,可是对那个一直带着他的保姆周嫂,也是有印象的。被绑架的时候,他直接被蒙上眼睛绑上了车,几天后被他爸接了回去,很久以后,才隐约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后事。
    周嫂在绑匪入室的那一天,就被杀了,血流了庭院一地。
    绑匪觉得我们家有钱,一开口就要五百万,还一定要旧现金。秦祝枫木然地说着,你和你妈都被绑了,我不敢报警,把家里厂里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了,还四处找人借,只凑了两百多万。
    他痛苦地顿了顿,才接着说:去赎人的时候,绑匪觉得我藏着钱不愿意给,说两百万只能赎一个回去我哭着求他们把我老婆孩子放了,我留下当人质。可是他们不同意。
    秦渊愕然地看着他。
    秦祝枫笑得惨淡:这儿有你妈的灵位,我说的话,假如有一句假的,叫我以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渊猛地抬起头,惊叫了一声:爸!你不要这样说
    秦祝枫狠狠揉了一下脸,眼睛里血丝更甚:绑匪逼着我选,可我没办法选啊。一边是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一边是你,那么小那么弱。
    秦渊终于慢慢地哭出了声:爸,对不起,我不该
    绑匪不耐烦,商量了一下,就叫我把你妈带走,他们应该是觉得大人回去一定会救孩子,留下你更稳妥。可是你妈一听,就急了。秦祝枫哽咽着,她知道家里没那么多钱,就算她回去,还是凑不齐。那就只能报警。可一旦报警,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恼羞成怒撕票呢。她就拼命地求那些悍匪,说孩子还小,求他们行行好放你走。
    可是她越这样,绑匪越觉得留孩子有用。你妈实在没有办法,就忽然说,她看见了绑匪的长相,难道他们不怕她回去给警察画像?
    秦渊怔怔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
    半晌,他才听见自己沙哑颤抖的嗓音:她这样说,岂不是
    对。你妈那样说,其实就等于把命交了出去。但是她没办法。任何当父母的,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留下孩子?秦祝枫的泪水源源不断地落了下来。
    他茫然地望着不远处前妻的灵位: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也怕得要死,可我到底也是个男人。我拿出了所有的钱,我疯了一样到处去借,我跪在地上毫无尊严地磕头,磕得满头血,求他们让我做人质我能做的,都做了。
    秦渊慢慢靠了过来,满脸泪痕:爸,您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逼你说这些。
    秦祝枫怔怔地看着他,痛苦万分:我昨天打你,是我的不对可是你那样说,就像是在我心里捅刀子。对,我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我天天忙着工作,除了给你钱,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还给你找了个对你不是真心好的继母,可是我我只想说,天底下的父母亲,都一样可以为孩子去死。
    面对着这个孩子,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相处,甚至隐约也有点逃避的心理。
    惨案发生后,医生也来检查过,身上没伤,做些简单的心理测试,问题也不大,毕竟是懵懵懂懂地被抓、懵懵懂懂地被放,也没亲眼看见任何惨状,秦祝枫更不敢让他看见任何刺激地东西。
    可从那以后,这孩子终究是不爱说话了,一双眼睛总是微微低垂着,不太爱看人。
    除了学习和功课,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好像失去了小孩子玩耍和快乐的天性,也失去了和同龄人交往和相处的能力。
    就这么从不叫人操心地慢慢长大了,甚至变得越来越优秀,站在任何地方,都显得芝兰玉树、鹤立鸡群。
    叫人渐渐忘记了,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心底可能还有个可怕的伤口。
    第97章 师徒关系?
    一大早, 穆婉丽刚起了床, 在厨房里准备早饭, 阮轻暮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妈, 我出去晨跑去啊, 一会儿再回来!
    穆婉丽扭头一看,吃了一惊。
    大清早的, 儿子已经穿好了全套冬衣,上身是那件她给新买的真皮短夹克, 下身深蓝色牛仔裤,应该是刚刚洗了脸,白皙的肌肤微微透着粉,眼睛亮晶晶的。
    儿子活了这十几年,也没见他这么大冬天的早起跑什么步。
    你这是怎么了?她狐疑地问,昨儿一大早就出去晨跑了,今天还去?
    阮轻暮精神抖擞地跳了几下,嘴里哈出一小团白气:嗯啊!一年之计在于春, 一天之计在于晨, 我决定了,以后早睡早起, 起来就跑几圈。
    他凑过来看看穆婉丽面前的肉馅儿和薄面皮。嘿嘿地乐:锅贴哦?
    穆婉丽笑着戳了一下他的头:不是你昨晚忽然说今天想吃?
    嗯, 多做点,我能吃半平底锅。阮轻暮冲着她挥挥手,一溜烟地冲出了门。
    大过年的街上没什么人,偶然有真正晨跑的人经过, 有矍铄精瘦的老大爷,有健美漂亮的年轻姑娘。
    他站在巷子口,来来回回沿着丁字街口跑,一边跺着脚,一边时不时地掏出手机,偷偷地瞧上两眼。
    太晚了,明天细说。我早上过去方便吗?微信里,他亲手画的那朵桃花头像夜里发的这条短信。
    方便!你的行李箱还在我家呢,正好来取,没毛病。
    好,那早上我给你带早点去?
    我家又不是没吃的,你天天从外面带肯德基好诡异,要不你来我家吃嘛。我妈一直惦记着给你做锅贴!
    来往的出租车不停驶过去,每来一辆,他就探着头瞧几眼。啊啊啊!怎么还不来?
    巷子口24小时便利店的老板瞅着,觉得奇怪,叫了一嗓子:小娃你等人啊?
    阮轻暮想起上次夜里在这儿借的老板手机,扭头跑过来,买了一杯热豆浆,捂着暖手:是啊,等同学。
    店老板笑咪咪的:女同学吧?这么望眼欲穿的。
    阮轻暮低头吸了一口热豆浆:谁跟女的玩啊!男同学,班长,学生会的,成绩可好了。
    店老板目光直直地看着他身后:个子高吧?
    哎你怎么猜得到的呀?阮轻暮眉开眼笑,对啊,个子高打球好,超牛。
    店老板指了指他的背后:你的超牛同学。
    阮轻暮猛一回头:哈?
    几分钟没盯着路口的车,他的男朋友就冒出来了,正在他身后安静地站着,俊眉朗目,帅到没朋友。
    就是眼皮微微有点肿,手里拎的东西有点多,大包小包的像是刚刚赶了集,有点儿狼狈。
    阮轻暮装作没察觉他那微肿的眼皮,只低头看着他的手:你这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就差背上背着个胖娃娃回娘家了呗?
    秦渊并肩和他一起往按摩院走,冬日晨光里,眼睛里笑意依稀:明明是毛脚女婿上门。
    阮轻暮瞪着他,伸出脚作势踢了他一下:别蹬鼻子上脸啊,你是谁家女婿!
    秦渊也不躲闪,好脾气地挨了他一下:你家的。你家新来的、成绩好、个子高、打球超牛的学生会兼班长女婿。
    阮轻暮双颊发烧,差点被小巷拐角的垃圾桶绊了一下,靠,这个人到底来了多久,怎么听墙根儿听得这么溜?
    他强行转移话题:你把你家冰箱搬空了?
    秦渊神色有点忐忑:来不及和你商量,我刚刚路过商场,随手去给你妈买了套护肤品,给芸姐买了羊绒围巾,还给小桩买了套益智玩具。昨天太失礼了,空着手上门。你妈会不会觉得我为人有点问题?
    阮轻暮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接了点东西过去:你这样才有问题。我一直在我妈面前塑造你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我妈以为你家境贫寒、自强不息来着。你这样搞,美强惨人设有点崩啊,优等生?
    秦渊笑了笑:没崩吧,你男朋友本来就帅,也够强啊。
    惨也是真的。
    两个人安静地并排走着,阮轻暮悄悄瞥了一下脸色渐渐沉静的秦源,小心翼翼地问:昨晚还好吗?
    秦渊双眸低垂:我爸和我说了一些当年的事。
    他顿了顿,眼睛中终究带了些红意:我妈和你爸一样,都是为了我们丢了命。
    阮轻暮猛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秦渊扭头看着他那震惊又难过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会调适好的。
    伤口一直不敷药治疗,终归不是事。狠狠心揭开伤疤,痛是痛了些,但是重新上药包扎,或许能早一点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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