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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穿越)——闪灵(82)

    临近年关,秦祝枫生意上的应酬更多,一大早就出去了,家里只剩下魏清琏和孩子们。
    厨房里的佣人赶紧答应着,很快就把温着的早餐端了上来,中式的三鲜蒸饺、香菇瘦肉小笼包、八宝粥摆了一盘子,另外还有一盘子是西式的火腿三明治配煎蛋,旁边摆着一杯进口低脂牛奶。
    魏清琏抱着好婴儿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温柔笑着:不知道你现在口味有没有改变,就都弄了些。你爱吃什么,就直接说,我下次也记得专门叫他们弄。
    秦渊看了看她毫无芥蒂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有点微微的过意不去。
    这个继母文化水平不高,可是脾气倒也是真的好,自从嫁给他父亲后,在家里也算是个尽职的家庭主妇,对秦祝枫异常温柔听话不说,对他这个继子的生活也算是照顾得妥帖,无可挑剔。
    谢谢魏阿姨费心了,我都可以。他礼貌地颔首,声音和气了些,以后家里早上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单独为我做。
    魏清琏嫣然一笑:没关系的,你吃得好最重要。
    秦渊一边夹起,一边温和地看者她怀里的小婴儿:小欣的眼睛真好看,像妈妈呢。
    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从来都叫人心里柔软,几个月大又正是胖乎乎惹人喜爱的时候,他虽然对魏清琏不太待见,可是面对着这个新出生的小妹妹,却还是从心底里喜欢着。
    魏清琏随手逗了逗孩子,却幽幽叹了口气:我倒希望生个像爸爸的男孩子。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秦渊心里别扭,只得默默低了头吃粥,半晌才说:女孩子和男孩子没有区别的。一样可以深造学业,一样可以继承家业,一样可以参与企业管理。
    他抬头静静看着魏清琏,终于还是决定再说几句:阿姨您热爱种花烹饪、喜欢教子育儿,当然也很好。但是思泉和小欣,她们都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无论是父母还是兄长,要做的都是尽力给她们富足的生活、良好的学习环境,然后让她们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越俎代庖。
    魏清琏低着头,唇角不知道是哀怨还是自嘲:女儿终究是女儿,你父亲还是指望儿子能撑起来这个家的。到时候,我只求你爸能看在也是亲身骨肉的面子上,给她们多分点嫁妆,我就感激不尽了。
    秦渊无语地看着她,心里又是惊诧,又是极度不适,忍不住脱口而出:魏阿姨,您以后少看点古装宫斗剧。
    她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怕是农村的姑娘都不见得说的出来,这么凄婉隐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哥哥马上就要夺权逼宫、再把继母和妹妹赶出家门了呢。
    果然不该和这个女人聊天的。上一刻还对她的贤惠稍有感激,下一刻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要听她这种穿越剧的台词。
    魏清琏脸色涨红了,还要说话,秦渊已经匆匆喝下最后几口粥,站起了身:魏阿姨您忙,我上去看书去。
    快步上了楼,他关上了房门,坐在了桌前。
    上午阳光正好,桌面上的手机安静地摆在那里。他飞快地看了一眼,竟然不敢去打开。
    幸好这个人不在眼前,不用面对面看着彼此,不然的话,他简直没有办法面对他的眼睛,他的嘴唇。
    可是显然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桌上的手机忽然开始响铃,他猛地坐直了身体。
    是阮轻暮!
    他飞快地抓起手机,看着那来电头像,心跳忽然猛然加速。
    几乎是慌乱又糊涂的,他第一时间按下了拒绝键,然后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该说什么?怎么面对那清亮又熟悉的声音?
    手机店里,阮轻暮诧异地看着响了一声又挂断的电话,又拨了一次。
    !?又断了?
    老板,你这新手机有问题,呼不通!他皱着眉,换一台。
    老板急了:怎么可能,这都是为了迎新年刚进的新机子,你再试试?
    阮轻暮按了免提,直接再拨了一次,果然又立刻断了。
    是吧,三次都是响一声就断,这不是有问题才见鬼。
    老板拿着手机,啪啪按了一串自己的电话号码,立刻,旁边他的手机响了。他松了一口气:看!好的,打我的电话正常啊!
    阮轻暮狐疑地皱着眉,随手拨了方离的电话,很快,那边也接了起来,声音柔柔的:阮哥,你找我啊?
    阮轻暮揉揉眉心:没事,我试新手机呢,挂了啊,下午见。
    秦渊这个大猪蹄子,干什么连着挂他电话!就算有事不能接,发个短信说一声不会?
    行了,没坏就行。他登录了新手机的微信,1600元是吧,买了。
    1680啊!老板苦着脸,你一张嘴又给我减掉80,我卖一台手机才挣100块,
    阮轻暮叹了口气:老板,不瞒你说,这钱我没找家里要,全是自己一分钱一分血泪打工挣的。
    老板斜眼看着他:打什么工啊?
    阮轻暮一脸哀痛:穿奇形怪状的衣服,站着给几千人看,还求她们买打折东西。
    老板一拍大腿:我也干过,那是累!
    阮轻暮吃惊地看着他:看不出来啊老板。
    就这矮壮的身材、扁圆的憨厚面相,也能直播带货?
    在商场扮小丑发传单嘛!我年轻时也干过,一天下来腰酸腿疼。行了行了,一千六你付钱吧。
    阮轻暮拿着新手机,兴高采烈地往文化街赶。
    昨天的生意更加火爆,瑞姐当即就把三天的工资全提前结算了,原本是不到两千的,直接给了个两千整。
    除了手机的钱,剩下再凑凑,也够去取画框装裱的了。
    刚坐上公交车,秦渊的微信终于到了:刚刚在和家里人聊天,不方便电话。现在好了。
    阮轻暮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大太阳晒得他昏昏欲睡,心里又暖又宁静,忽然心血来潮,点了一下视频通话。
    秦渊在那边,蓦然一愣,小心翼翼地又给按断了:怎么了?
    阮轻暮有点不高兴了,干嘛三番两次拒绝他呀!
    买了新手机啊,我试试各种功能好用不好用,配合一下。他蛮横地回,不配合我就找别人了啊!我去和方离裸聊去。
    屏幕亮了,视频通话页面迅速地闪烁着,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接了起来,笑吟吟地刚一看画面,就皱起了眉。
    难怪不和他通话,这明显是生病了吧。
    他心疼地看着镜头里神色憔悴的秦源,再看看他明显的微青眼圈和红血丝:是感冒了还是什么?感冒就不要勤洗澡了啊,一大早的怎么头发全潮的,能不能不要这么爱干净?冬天少洗一次澡不会怎样的!
    秦渊静静地听着,偶然抬头看他一眼,又飞速垂下眼帘,不太和他的眼神交流:没有了,只是微微有点头疼。
    阮轻暮不说话了,半晌才幽幽说:你快去休息,挂了吧。
    秦渊这种人,多累多难受都不会说出来,现在亲口说头疼,那一定是病得厉害了。
    那边那个后妈大概率是不管不问的,也没个人真心照顾。
    秦渊的眼睫在画面里轻颤着,飞快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好,等你晚上结束直播,我睡好了再找你。
    想了想,他又低声加了一句:原先我爸叫我过完正月十五再回去的,我待会儿打算和他说,过完初三就回去。
    阮轻暮嗯了一声:那你家人会给你过阴历生日不?
    上次在秦渊家里他说过,他出生时是在除夕,但是现在的人基本都是过阳历生日了,没人会记着每年一变的阴历生日。
    秦渊说:不会,都是过阳历。
    阮轻暮的心情忽然跳跃地如同小鹿:那你回来,我给你补庆祝阴历生日。
    秦渊的声音柔和,眼睛里方才的困倦也渐渐散去,恢复了清明透彻:嗯,我想看生日礼物。
    阮轻暮笑了,微微有点得意:我这就去取呢。
    两个人默默在视频里对视了一忽儿,公交车报站声响了,阮轻暮跳下了车,看着秦渊要挂电话,阮轻暮又忽然低声叫:等等!
    身边街道行人匆匆,没人注意,他悄咪咪地单手对着屏幕比了个小小的爱心手势:小病人,记得吃药去。
    望着屏幕上迅速飞红起来的俊朗面庞,他飞快地把手机揣到兜里,低垂着头,把连帽卫衣的帽子扯下来,挡住了发烫的脸。
    大年三十终于到了。
    今年的除夕应景地下了点小雪,城市里虽然被初雪装点得银白一片,可是四处张灯结彩,也不觉得肃杀冷清。
    秦家的别墅里更早早布置上了中式的大红灯笼和春联,庭院里新采购了大株的金桔树和各种时令花卉,姹紫嫣红的,在银白了一片的庭院里,反倒显得喜气又洁净。
    从一大早开始,家里的厨房就热气腾腾,魏清琏指挥着佣人,开始忙活一年一度的年夜饭。
    秦渊早上起来,也没再在房间里刷习题,而是陪着小思泉在户外玩了一会雪,再回到别墅客厅时,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
    他们这里是晚上是年夜饭,中午这一顿就和平时一样,吃得简单些。他和秦祝枫面对面坐着,父子俩一边吃一边聊,秦渊却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的眼角扫过客厅最边上的那处小厅柜上,空空如也,没有像这么多年一样摆放着东西。
    本地的风俗是在家里客厅留个小案几,平时不摆放,到了年节时才摆放上家里长辈和至亲的牌位,面前放置些简单的火烛和果品,表示一点祭祀的心意。
    在老家院子里住的时候,年年都是这样过的,他妈妈死的早、更是死于非命,本地风俗里就更加要记得祭奠,图个告慰,也图个死去的人在阴间看到至亲的惦记。
    就算是搬来了这里,去年春节时,这里也依旧在过年时摆放过几天的。也并没有大张旗鼓,更没有摆放骨灰什么的,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简易牌位,和长辈们的牌位放在一起。
    去年这个时候,他和父亲在开饭前,都简单地供过几支香,他还亲手摆过果盘。
    可是现在,那里是空的。
    一直到了下午,到了快要开饭前。那里依旧是空的。
    坐在茶几上,秦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里空落落的,半晌终于咬着牙,对着旁边的秦祝枫低声开口:爸,我妈的牌位是不是放在哪里了,我去拿一下?
    秦祝枫呆了呆,终于恍然大悟,有点狼狈地一叠声叫:清琏,清琏你来一下!
    魏清琏穿着一身丝绒夹袄,颜色粉嫩,笑盈盈地过来,看秦祝枫指了指那处空白的案几,好像吃了一惊,赶紧抱歉地笑:哎呀,忙活年夜饭太忙,竟然忘了。
    她扬声冲着一边的佣人叫:吴姐,快去储藏室,把牌位和香烛什么的都拿来。
    她贴身使唤了好几年的佣人吴姐答应了,小跑着去了,一会儿手里搬着个箱子出来了。
    不知怎么,刚刚走到客厅,她就忽然在台阶处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地,手里的东西摔了一地。
    香烛、牌位、祭祀用的果盘和几本佛经,全都摔到了地上,其中一个小牌位裂成了两截,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吴妈坐在地上,带着哭音扶着腰:先生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不中用
    秦渊眉心猛地一跳,急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断裂的牌位。
    别的长辈的都完好,裂开的,是他母亲的。
    秦祝枫跑过来,脸色发青,低下腰看了看牌位,扭头冲着吴嫂怒喝:怎么搞的,平时做事也没这么毛手毛脚!
    魏清琏也赶紧跑过来,颤了颤嘴唇:大过年的,碎碎平安嘛。
    瞥了一眼父子俩,她连忙又冲着吴嫂说:还不快去拿强力胶水去?粘上可以用的。
    吴嫂慌忙站起来,颤巍巍就要走,刚走到门厅口,身后秦渊已经冷冷地开了口。
    不用去了,找到胶水粘上,也能再故意摔坏的。
    吴嫂身子一颤,惶恐地回头:少爷你说什么?不能冤枉人啊,我、我年纪这么大了,脚滑了啊
    秦渊盯着她,目光幽冷:我没说你摔的,你不过是恰好跌了一下而已。谁做的,谁心里自然清楚。
    在秦祝枫惊诧的目光里,他淡淡瞥了一眼魏清琏,心里被什么堵着,像是快要炸开胸口,喷出来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断成两截的牌位,讥讽地笑了笑,指着断面和旁边磕掉的豁口:里面是石膏的,新旧伤痕明显颜色不同。
    牌位断口处,带着微微的黄色。而新磕出来的边角,露出来的断面明显白得多。
    第92章 奔向你
    躺在二楼床上, 秦渊闭着眼睛。房门关着, 依旧能听到下面隐约的喧嚣吵嚷。
    有秦祝枫生气的吼叫, 有思泉小声的哭泣, 有小婴儿声嘶力竭的痛哭, 还有吴嫂呼天抢地的叫冤,以及魏清琏渐渐尖锐的声音。
    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断的, 说不定是去年收起来时就坏了呢。常年在家里摆着这种东西,佣人打碎了不敢说, 怕沾染晦气有什么不对?
    眼角好像有什么滑落了下来,他没有擦,红着眼睛,打开了手机。
    阮轻暮家里也正热闹着,盲人小郑春节回了老家,小芸和小桩姐弟俩却无处可去,就长期住在了穆婉丽他们家里,邱哥一大早就晃荡着过来了, 说自己是孤家寡人, 一起来蹭个年夜饭。
    阮轻暮正在厨房里帮他妈打下手,秦渊的电话就来了。
    视频通话请求。
    他手上全是面粉, 连忙拿厨房纸捏住手机, 摆在桌上,笑嘻嘻地打开了:新年好!
    一看画面,他就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秦渊的眼睛,红得厉害。怔怔地看着对面的阮轻暮, 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阮阮,我想你了我想现在就回去。
    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也依然陌生如带着恶意的路人,有的人只相识了几个月,就好像熟悉了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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