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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穿越)——闪灵(31)

    小哑巴伸出脏兮兮的手,慢慢地擦了擦姐姐秀丽的脸,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焦急又嘶哑的嗬嗬声。
    我就不该那么心软,该拿刀把那一家子给剁了!邱哥接过穆婉丽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犹自不忿。
    阮轻暮抱着小哑巴,阴森森地扭头看他一眼。
    哪能这么爽快就剁死他们?要我说,得把那两口子倒吊起来,砍掉他们一双手,叫血慢慢流。再拿板砖把那小杂种的脑袋也拍花了,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邱哥一拍大腿:哎呀说得好,对我胃口,下次就这么办!
    穆婉丽伸手扇了他脑袋一下,不轻不重:你给我闭嘴!不准带坏我儿子。
    邱哥被她打得往旁边一歪,委屈极了:丽姐你讲点理,明明是你儿子血腥
    穆婉丽转头看阮轻暮,泼辣的脸立刻换了柔情:暮暮啊,别乱说,也别学电视剧里那些台词,多瘆人。
    阮轻暮笑了笑。
    穆婉丽又转头瞪着邱哥:好了,你也走吧。忙了几天,快点回去好好睡一觉。
    从跑去小芸老家救人,到千里奔波把孩子带回来,再被抓到局子里大半天,今天又背着小孩去医院,几天下来,可真折腾得够呛。
    小芸站起来,哭着冲着邱哥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邱哥,小桩不会说话,我替他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邱哥吓得赶紧往旁边一躲:哎呀可别这么说,你要谢就谢丽姐,我听她的!
    穆婉丽笑了:行了,明儿中午来吃饭,我代小芸好好谢谢你。
    邱哥美滋滋地腆着脸:丽姐,那我可不客气了,来一盘酸菜肥牛呗,上次吃过一次,我可馋到现在。
    穆婉丽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推出了门。
    阮轻暮把穆婉丽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妈,那孩子以后睡我的床,我这房间平时也没人,犯不上空着。
    穆婉丽看着铺在地上的凉席,愣住了。
    再怎么好心,这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平时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现在这么一间小屋子,还要儿子打地铺吗?
    暮暮啊,你别管
    阮轻暮温和地打断她:妈,就这么定吧。
    十七八岁的少年身量已经挺高,站在灯光下,脊梁挺直、笑容浅淡,像是夏天的风拂过修竹林间,眉眼中的神情有了大人的主张。
    穆婉丽怔怔地看着有点陌生的儿子,心里一酸。
    好,那先这样
    阮轻暮笑了笑,拉起身边的小行李箱:妈那我走了啊。
    穆婉丽急了:这么晚了还去学校?到那儿都得十点多了,宿舍楼万一关了呢?
    阮轻暮摇摇头:没事没事,能赶上。
    他才不要坐公交车呢,这就出去打的,再穷也得尽快赶回去!
    穆婉丽没办法:行,那你走吧。
    家里这一团乱的,儿子留在这儿,还不如回学校呢。
    她转过身,看着紧紧跟着小芸的小哑巴,叹了口气:小芸啊,你松手,得给小桩洗个澡,他身上可真脏。
    虽然在医院处理了伤口,可是医生也不能给他全身清洗,邱哥他们几个大男人都没人能近得了这孩子的身,又抓又挠的,还呜呜地哭。
    小芸泪水涟涟,艰难地开口:丽姐,我、我看不见
    小郑和她眼睛都不行,这个哑巴弟弟又不会开口沟通,总得有人照顾打理,可是自己什么都得靠人,心里只觉得又悲苦又绝望。
    穆婉丽叹口气:我知道,我来给他洗。
    她蹲下身子,去拉小哑巴,比画着做脱衣服的样子:来,阿姨带你洗个澡,干净点,懂不?
    小哑巴忽然一缩身子,死死把头埋在小芸身后,再也不出来了。
    穆婉丽和小芸拉了半天,小哑巴就是不撒手,一时间又狼狈又纷乱。
    哎呀这孩子到底多大啊,是不是不好意思?
    小芸小声说:马上七岁了。
    穆婉丽有点惊讶。
    看上去像是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完全没有城里孩子这年纪的身量。
    她又无奈又好笑:就算七八岁了,怕老娘做什么?小郑倒是个男的,可是也看不见啊!
    正着急着,身后,阮轻暮的声音响了起来。
    行了,我来试试吧。
    卫生间里,阮轻暮放好一盆水,在边上放了个小塑料凳,把小哑巴按在上面坐下。
    说来也奇怪,明明邱哥一路把这孩子救出来的,可是小哑巴就是怕他,一见到阮轻暮,反而听话得很。
    从阮轻暮拉着他的手起,他就不闹也不叫,一声不吭地顶着个大大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阮轻暮转。
    阮轻暮点了点他的鼻头:瞧你这小模样,又讹上我了是吧?上辈子死活要跟着我,也没落下什么好啊。
    一见这孩子,他就心里颤巍巍的,实在没办法不管。
    跟上辈子他那个贴身小侍卫的长相像了个七八分,尤其是这双眼睛,看上去特熟悉,黑溜溜的,幽深又空茫,仿佛见惯了这人世间的悲伤。
    小哑巴听不懂他的话,低着头,把黑乎乎的脚伸到了大盆的水里,忽然咧嘴,无声笑了起来。
    阮轻暮看了看他光溜溜的小身子,叹了口气。
    这也太脏了,可身上这么多伤,还有纱布什么的,既不能拿着淋浴龙头死命地冲,也不能按到浴缸里泡着。
    阮轻暮拿起毛巾沾了点水,冲着小哑巴比画一下:我给你擦擦,别躲啊。
    俗话说十聋九哑,大多是听力不行,听不到别人发声,自己才学不会说话。这孩子明明能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来,显然声带是好的。
    小哑巴瞪着他,果然没躲闪。
    小身子瘦得可怜,四肢伶仃,脖子也细得好像随时会断掉,可是一张脸却长得好,擦掉污渍后,露出了一张和姐姐一样清秀可爱的脸。
    阮轻暮拿着毛巾,避开他身上的那些伤,一点点地擦拭着,不时恨恨地咬着牙。
    再小心,也难免牵动那些虐打的伤,小哑巴有时候会忽然抽搐一下,轻轻叫一两声,更多的时候则乖乖的,低头呆呆看着那盆水,像是习惯了疼痛一样。
    阮轻暮自言自语着:你这么小,怎么也这么命苦呢?我以前身边也有个不会说话的小侍卫,不过他不是天生的。而且啊,人家可比你厉害。
    第36章 回忆
    狭小的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里, 阮轻暮喃喃道:他全家都被坏人杀了, 只剩他一个人躲在柴堆里,活了下来。我正好路过,救下他的时候,满院子都是血。
    小哑巴茫然抬头, 看着他。
    我把那些王八蛋制住了,塞了把柴刀给他, 想着他要是敢自己报仇,我就留他在身边, 假如不敢,我就把他送到别的农家,再留点银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小哑巴听不懂,开始低着头自己玩着水。
    外面,穆婉丽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也听不清儿子在里面嘟囔什么, 走开了。
    阮轻暮自顾自地说着:他那时候也就十来岁, 抱着柴刀站都站不稳, 可是还是一边哭,一边用力往每个仇人身上捅了四五下,亲手把那些青庐派的王八蛋全杀了。
    他把小哑巴头抬起来, 用手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头:换了你, 你就一定不敢。
    小哑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可是也能感觉到陌生人是善意还是凶恶, 呆呆地看着这漂亮的小哥哥嘴巴一张一合。
    可惜啊,自从这事以后,他就说不了话了。大夫说,大概是当天藏在草垛里一直死死憋着不出声、不敢喊,憋出了心病。不像你,你这是天生的吧?
    阮轻暮懒洋洋叹息一声:更可惜的是,他还是没把仇人杀光,漏了一个。那人装死逃了一命,回去就到处哭诉,说他们青庐派撞见魔宗少主奸杀农女、屠戮无辜农人全家,还把他几位见义勇为的师兄全杀了啧啧,你瞧,这人心,是不是比你大伯他们一家坏得多?
    小哑巴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可我倒不气这个,本来就是王八蛋,再去杀了就得了。阮轻暮摇摇头,我气的是另一个傻瓜。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边安静的手机上,忽然恨得牙痒起来。
    只单凭几句所谓名门正派的栽赃诬陷,就拿着把剑追杀他十几天,说什么虽然和那些被杀的乡人并不认识、与青庐派也毫无关系,可是却不能坐视他这样的大奸大恶之徒逍遥法外。
    关他什么事,他又知道个鬼啊!
    你说,他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蹦出来一句。
    小哑巴被他忽然板起来的脸吓了一跳,往后一闪。
    阮轻暮悻悻地伸手,把小哑巴抱进盆里,帮他好好洗了个脚。
    小哑巴脚丫子被弄得痒痒的,忍不住嗬嗬又笑了起来。
    阮轻暮看着他,忽然有点心酸。
    也就是小,还没学会仇恨,竟然还能这样天真无邪地笑起来。
    不像上辈子那个孩子,后来就没有再笑过了。
    收了他在身边,教他武功、供他吃穿,与其说是随身侍卫,还不如说是个贴身小厮。
    那孩子啊,对他还真是忠心耿耿,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所以才会那么恨秦渊吧,看到他追杀自己那么久,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帮他辩解。
    真是个傻孩子。他哪里知道,就算他能开口说话,又怎么会有人信他这个魔宗少主的身边人呢?
    所有人都不信,那个冷如冰雪、嫉恶如仇的秦少侠,自然也是不信的。
    阮轻暮越想越是恼火,恨恨看着小哑巴:所以你说,这种蠢人要是中了毒,我要是不管他,或者直接杀了他,是不是也很应该?
    小哑巴被他忽然变得凶巴巴的样子吓到了,慌乱地摇摇头。
    阮轻暮望了他半天,终于轻轻叹息一声,眼角眉梢温柔浮起来:你摇头,那就是不同意喽。好吧,听你的,我们不杀他。
    周一上午,第一节课开始,就是本学期高二的第一次大月考。
    上午考两门主课,英语和语文,监考老师们准点进了教室,开始发考卷。
    方离坐在倒数第二排,接过来前座传来的试卷,忧心忡忡地往后面的空座位看了一眼。
    早操和晨读课都没到,现在都已经开考了,阮轻暮怎么居然还没来。
    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者病了,找老简请过假了吗?
    监考的外班老师发完了试卷,严肃地在讲台上:抓紧时间写姓名学号,三分钟后开始放听力了,保持安静!
    学生们一个个飞快地写姓名,没一会儿,教室里的小广播就响了,英语听力开始播放。
    无论听得云山雾罩,还是似懂非懂,所有的人都竖着耳朵,竭力辨认着声音。不知不觉,几分钟过去了。
    高二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各间教室里传来的英语诵读,整齐划一。
    阮轻暮抓着书包,一口气跑上楼。
    刚跑到教室窗边,他的脚步声就惊动了窗边的两三个同学,不由自主向他望来。
    阮轻暮一碰到他们的目光,脚步忽然一顿。
    门里的监考老师看见他,眉头一皱,无声地做了一个轻点的动作,向着教室后面一指,打了个快去的手势。
    竟然迟到了七八分钟,还要不要考试了?
    门口的阮轻暮却没有进来,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走廊外面,斜斜地靠在了墙壁上。
    监考老师有点奇怪,踮着脚走到门口,露出询问的神情,阮轻暮看着他,伸手指了指正在闷头听题的同学,摆了摆手。
    监考老师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怕自己现在进教室领试卷,再跑到最后坐下,影响别人做题呢。可别说,虽然是个学渣,倒是能帮人着想。
    一直到小广播里听力结束,阮轻暮才走进了教室,抓着卷子坐到座位上。
    教室里不少同学都讶异地看着他,有点发蒙:月考也敢迟到,听力全废了?!
    不一会儿,方离悄悄往后一靠,手里扔出了一个小纸条。
    阮轻暮正飞快做题呢,看到小纸团就是一愣。随手展开,不由得眉毛一扬。
    歪歪扭扭的,全是刚刚的听力题答案,没有署名,可是看字迹,不是方离的。
    一抬头,斜前方的黄亚正骄傲地冲着他挤眼。
    阮轻暮忍不住笑了一下,无声地说了一声操,冲着黄亚竖了竖大拇指。
    然后,把纸条撕巴撕巴,扔了。
    前面黄亚的笑容僵了。旁边偷偷看着、正准备举手举报作弊的刘钧也傻了。
    黄亚无奈地扭过头,见鬼了,阮哥还嫌弃他的答案!就算他也是个渣渣,但是好歹听完了全套听力题吧?
    铃声响了,卷子被传了上去。
    白竞他们飞快地跑到了后面:阮哥,一起去尿尿?
    阮轻暮站起身,和他们一起往厕所走。
    下一场又是两小时,中途不去放次水可不行。
    黄亚痛心疾首地问:阮哥你干吗不看我的答案?我觉得这次我超常发挥了。
    阮轻暮进了厕所,找了个便池:我觉得全选C会靠谱一点。
    阮哥你这样说就伤我的心了!
    旁边的白竞问:阮哥,你怎么月考也迟到?早操你也缺席了。
    阮轻暮打了个大哈欠,眼里生理性的泪水漫出来,困恹恹的:嗯,起迟了。
    昨晚上帮小哑巴洗完澡,小芸又拉着弟弟依依不舍了一会儿,才把小哑巴送进他房间。
    进来后她觉得内疚和感激,又哭着谢了他半天,最终睡下,都到了夜里一两点。
    这一睡,就糟了。他以为他妈早上会叫他,穆婉丽以为他自己定了闹钟。
    一来因为她也同样累;二来他们丽人按摩店早上从来都没有生意,也没有早起的习惯,等到天光大亮醒来时,已经到了七点多。
    阮轻暮连热乎饭都没来得及吃,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在巷子口随便买了些早点,匆匆叫了辆出租车。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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