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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穿越)——闪灵(29)

    秦渊站在洗衣机边,怔怔望着透明顶盖下面奔流的水花。
    白蓝色相间的校服在里面旋转缠绕,耳边,好像又响起那个家伙清亮又苦恼的声音:喂,你说我要是逼白竞他们给我洗,这算不算校园霸凌啊?
    忽然,手机猝然响了。
    他的目光从水流中收回来,看了看那个号码,等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
    爸?
    电话里,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带着点小心:小渊啊,到家啦?
    秦渊看了看毫无烟火气的公寓,又看了看冰冷的厨房。
    家?
    是啊,到家了,严叔刚走。他平静地回答。
    男人电话里有点嘈杂,隐约有小女孩软糯的声音在里面,分不清是电视,还是真人:好好,我明天中午十二点的动车到,你等我找个好馆子,到时候老严直接送你来,我陪你吃顿饭。
    秦渊站在洗衣机边,目光看着反复的水流:爸,您工作也忙,这么花三四个钟头来吃顿饭,其实真的没有必要。
    男人的声音有点急:不忙不忙,再忙还能几小时抽不出来?再说我也想见见你,小渊
    秦渊截断了他:爸,魏阿姨都三十五六岁了,二胎也不容易,你有空还是多陪陪她。
    电话那头陷入了静默,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
    洗衣机的蜂鸣声响起,洗涤完毕,开始烘干。秦渊的声音平静,不带什么感情:另外,而且我现在功课真的忙,吃顿饭来回也要几个小时,够我刷几套题了,真的。
    中年男人好像在那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吧他的声音有点无力,那我这星期暂时不回去了,你想吃什么,一定叫刘姨弄。
    顿了顿,他又说:严叔那边也不用怕麻烦他,有什么事直接找他,懂吗?对了,我刚给你卡上打了两万块钱。你
    好的,我知道了,爸,您忙去吧。秦渊淡淡地说。
    电话终于挂了。
    秦渊走回了书房,端坐在书桌前,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刘阿姨,你晚上不用来了。他低声说,我在学校上自习,晚饭吃食堂。
    周末的作业和试卷都多,竞赛班的数理化更是题海战术,他桌上的试卷和资料摆开来,铺满了硕大的桌面。
    一张张做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变暗。随手按亮台灯时,桌上的小座钟已经指向了六点半。
    他站起身,走到厨房里。开了瓶牛奶,放了点水果燕麦和进口坚果仁进去,热了热。
    端着牛奶麦片粥回到书桌前,他一口口慢慢喝着。
    这套公寓房在二十六层,从高高的空中望下去,风景优美的西镜湖在不远处,湖边有人工的明亮路灯,绕着湖一圈,现在已经全亮了,在将夜未夜中,勾勒出一汪暗色的温柔。
    这里属于高端小区,楼和楼之间间距很大,可是隔着遥远的距离看过去,有灯光的那些窗户里,都有热闹和温馨透出来。
    斜下角的厨房里,有一对男女在并肩做饭,看不清年纪,可是动作亲昵;另一家的客厅没有拉窗帘,里面有孩子在地上的软垫上翻滚。
    手里的麦片牛奶慢慢凉了,没放什么糖,凉掉的时候更加寡淡。
    他忽然冲出书房,在书包里匆忙地翻着,找出了那包山楂锅盔。
    配着牛奶麦片咬下去的时候,嘴里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滋味。
    点开手机,班级群里,年级群里,一片热闹。
    2班的学委李建荃小心翼翼地给他留了一条私聊,问他数学竞赛卷子最后一题的答案;
    傅松华在班级群里吆喝,问明晚有没有人早点返校,在晚自习前抓紧时间打一场球;
    年纪群里,有人在匿名说这一届的学弟学妹不好带,高一新生的班花班草评选这么早就开始刷票;那个著名的百晓生在反驳他放屁,说哪一届不刷?
    他默默地浏览了半天,前面的几百条记录一一翻看过去,也没有看到那个人懒洋洋的发言。
    他把自己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拍了个照,发给了李建荃。
    刚发完,傅松华的私聊就到了:老大老大,在吗?明天打球不?早点来嘛早点来嘛,拜托拜托!
    住校的学生周末返校往往有两个时间点,家住得近的,会选择周一早上赶过来;而家远些的,怕周一迟到,往往是周末晚上就回校。
    不了。我在家住,周一再过去。他回了一句。
    那个空荡荡的寝室,现在比这个冷冰冰的家还要叫人难以忍受。
    傅松华发了了哭泣的表情过来:老大你变了,不再是篮球场上最好的小伙伴了!
    刚放下手机,就在这时,微信却忽然传来一声叮咚。
    一个陌生的头像跳了出来,顶着一抹奇怪的粉红色。
    秦渊怔了怔,等到看清备注名时,忽然心跳就好像快了一分。
    以前阮轻暮的头像不是这个,而是一颗阴郁的破碎的心,看上去特别叫人不舒服。现在终于忽然换了?
    仔细一看,是一枝粉色水彩画就的桃花,开得灿烂又张扬。
    顶着粉红花瓣的对话框里,那个人发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时候返校啊?
    秦渊看着那句话,好半天没动手指。
    隔了半个城市的小巷子里,阮轻暮心神不安地又瞥了一眼手机。
    还是没回应。一定在做题目,真没劲。成绩都那么好了,干什么还这么发奋。
    家里的主要空间都被隔开去做了按摩间,他个人的那间房子很小,在最里面,大约十来平米左右,摆着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小书架和大衣柜。
    虽然面积小,布置也简单,但是却干净整洁,勤快又干练的穆婉丽从来也没让儿子的生活过得不够体面。
    终于,手机屏幕亮了,那个好像是偶然看到消息的人回了一条:?
    阮轻暮精神一振,飞快地打字:我明天晚上就回去了,要不要一起
    他顿住了,忽然有点焦躁。
    要一起干什么呢?都不在一间寝室了,在一起看书、做题?
    班级不一样,连作业都不同,讨论作业、对答案也对不到一起去。
    他想了想,删掉了一起两个字,改成了要不要去我们楼上打个牌。
    打完了,没发出去。
    神经病,打过一次对家,以后还想拉人做固定牌搭子吗?他啐了自己一口。
    秦渊坐着书桌边,看着对话框上面那串对方正在输入,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可是那行字又消失了,半晌没有变化,秦渊屏住呼吸,等了半天,终于再也忍不住,抓起手机正要追问,对面的话终于来了。
    我能去你那儿避避难么?新寝室实在太恶心了,脏,臭气熏天。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发了一行字:好,你随时来。
    想了想,他咬了咬牙,又追加了一句:其实我一般下午就回去了。
    好,我这就回去!回复迫不及待。
    秦渊看着那行字,嘴角微微露出了笑。
    阮轻暮趴在书桌上,嘴角慢慢扬起来。
    第34章 小哑巴
    阮轻暮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 又厚着脸皮回了一句:那我也早点返校,已经迫不及待要学习了。
    回完了,也不敢看手机,自己拿头在桌上狠狠磕了一下。
    啊啊啊啊!不要脸,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秦渊抓着手机,忽然快步冲进了健身房。
    飞快地戴上拳击手套,他眼神晶亮, 冲着沙袋狠狠打了几拳。
    不知道怎么,阴郁又灰色的心情, 好像忽然被春风吹散了, 露出了桃花般的色彩。
    第二天.下午吃完饭, 阮轻暮戴着耳机,听了一会儿听力,就心神不定地站了起来。
    稍微收拾了一下, 装好下周带去学校的衣服和课本, 他跑出了自己的房间:妈, 我想早点回学校, 晚上。
    摘下耳机、打开房门的瞬间,外面的嘈杂扑面而来。
    小芸的痛哭声压抑又嘶哑,穆婉丽焦躁的骂声响彻了院子。
    我草他XX的!天底下还有这么心狠手毒的人,这不是人。这是畜生!
    阮轻暮耳边挂着耳机线, 呆呆地看着那个大脑袋、身子枯瘦的小男孩, 眼睛蓦然瞪大了。
    怎么回事, 这孩子是谁, 怎么一身的伤?
    盲人技师小郑摸索着,抓起桌上的面巾纸,递给声音哭哑的小芸:别哭别哭,接出来就好了。
    小芸嗓子不仅哑了,原本就失焦的眸子更是无光,薄薄的眼皮肿得厉害。
    她拉着那个小男孩的手,扭头望着穆婉丽声音的方向:穆姐,你跟我说实话说实话,小桩他到底怎么样?
    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的模样,同样死死攥着瞎子姐姐的手。
    阮轻暮震惊地走近,蹲下身来,细细地看着这忽然冒出来的小男孩。
    孩子穿着破破烂烂的小背心,裤衩垮垮的,松紧带旧了,松松地挂在腰间,可是小孩子太瘦了,胸肋骨一根根都数得清,那裤衩卡在了同样瘦骨嶙峋的胯骨上,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似的。
    叫人触目惊心的,不是小男孩的瘦,而是他露出来的身体。
    黄巴巴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瘀痕,一片片,一条条。有的地方颜色已经淡了,有的则结了旧疤。
    门帘一掀,花臂男带着两个金毛小弟,急火火地冲进来:叫到出租车了,在巷子口等呢,走走,送他看急诊吧!
    小芸颤抖着站起来,抓着小男孩:我也一起去,邱哥,你带上我。
    被叫成邱哥的花臂男急得跳脚:哎呀别添乱了,你一个瞎子跟着能干啥,到了医院我们还得照顾你,丽姐去就得了!
    穆婉丽急忙跑上去:对对,我带着小桩去看个急诊,没事的话,很快回来。
    她刚上去抓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忽然就激烈地挣扎起来,嘴巴里嗬嗬地发着无意义的乱叫,一双黑葡萄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转身就抱住了姐姐的腿,死活不松开。
    小芸一下子就又痛哭起来,反手抱住弟弟,可是她眼睛看不见,这一抱,就碰到了小男孩身上的伤,疼得孩子就是一缩。
    可是缩归缩,他却没叫,任凭姐姐抱着他,身子有点发抖。
    穆婉丽看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又不敢对小芸说什么,赶紧抹抹眼泪:好好,一起去,你带着他。
    她匆匆从柜台里抓了一把钱,跟着赤着膀子的邱哥往外就走,忽然想起什么来,扭头冲着阮轻暮交代:暮暮啊,你照顾一下小郑,有客人来就说今天不开门了。
    阮轻暮应了一声:好,妈你放心去,我看家。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盲人小郑和他两个人、
    到底怎么回事?阮轻暮叹了口气,发问。
    刚刚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戴着耳机,又关着门,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吵闹,现在忽然出来,简直是一头雾水。
    难怪昨天回家后,就觉得妈妈和小芸她们脸色不太对的样子。
    小郑叹了口气:上礼拜的事了,你上学嘛,丽姐当然不会说给你听。
    那你说。
    小郑摸索着喝了口水,正要说话,门口探进来一个头。
    老李头一眼看见阮轻暮,就吓得往后一缩:哎哟小鬼头在啊?怎么了,人都哪儿去了?
    阮轻暮白了他一眼,总算没再动手:今晚不开门了,走吧。
    老李头的眼睛四下转了转,果然没看到任何人,只得悻悻地放下门帘,嘟囔着走了。
    小郑侧着耳朵听他走远了,才又接着说:几天前吧,小芸忽然接到老家一个邻居的电话,含含糊糊地说,她不如把弟弟带在身边,寄养在他们大伯家,怕是不太好。小芸急了,死命追问,那个乡亲才说,他大伯一家子,对小桩可够呛。
    阮轻暮目光冷了:他们虐待小孩?
    是啊。欺负哑巴孩子不会说话、不会诉苦,又欺负小芸看不见。小郑发白的瞳仁瞪着远方,每个月从小芸这里榨钱,结果只有她过年回去那几天,才找别人家借几件好衣服给小桩穿上,叫小芸摸着放心。
    阮轻暮咬紧了牙:这么王八蛋,也没人告诉芸姐一声?
    她一个女孩子常年在外面打工,谁又犯得着得罪她大伯一家,碎嘴这个?小郑苦笑,这次是他家儿子拿砖头拍破了小桩的头,也不给治,满头满脸的血躺在家里,有个邻居实在看不过眼,才打听到小芸的电话,偷偷打过来的。
    阮轻暮一张俊脸微微发着青,牙缝里一字字问:然后呢?
    丽姐怕小芸一个瞎子,回去被他大伯欺负,就想了个办法。小郑叹息,她托邱哥带了几个人,直接扑到小芸的老家,打了个措手不及。果然一进她大伯家门,就看见这哑巴孩子被伯母拿着藤条打呢,人小不懂事,又是哑巴,只会啊啊地叫,邱哥说一进去,看得他肺都气炸了。
    阮轻暮想着刚刚看到那孩子满身的瘀痕,怒气陡升:邱哥没打死那家人么?
    打了。邱哥说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狠狠扇了那死婆娘一巴掌,又照着拿砖头拍人的那小杂种屁股上踹了一下,然后抢了小桩就上了车。直奔县城车站,一口气把孩子给带回来了。
    阮轻暮恶狠狠地冷笑:这么轻松就放过他们了?
    小郑苦笑:那能怎么办?难道上去砍人再坐个牢?
    阮轻暮咬牙切齿:他不是满身刺青,跩得很吗?我还以为是个狠角色。
    小郑诧异地问:什么,他身上有刺青吗?我没给他按过。我瞧他挺和气啊,对丽姐可好
    他忽然住了嘴,有点尴尬地笑笑:邱哥是好人,对谁都好的。
    阮轻暮翻了个白眼: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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