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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同行[快穿]——无繇可医(84)

    程澹披着毛领披风端着两碗药小碎步走进房间,接近桌前时脚步倏的慢下,把其中一碗轻轻放到张玉凉手边。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苦涩又突兀,冷不防打断了张玉凉的思路。
    这是什么?张玉凉捂住鼻子,眉头嫌弃地皱起。
    程澹正要回答,忽然鼻尖发痒,连忙别过头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着凉了吗?张玉凉忙放下笔,倾身去探他的额头,好像是有点发烫。
    没事没事,就是吹了点风,你看篷歌给我也熬了药,我喝了发发汗就好了。走到张玉凉身旁坐下,程澹笑嘻嘻地端起另一碗药喝了一口,药汤刚入口脸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好苦!
    张玉凉猝不及防地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但下一刻就被他踹了一脚,赶紧收了笑声,老老实实也双手捧起自己的药。
    程澹白他一眼,跟他解释了这两碗药的来由。
    药是篷歌熬的,一碗是张玉凉的补药,据说是太医新开的药方,非常滋补,除了苦一点没有别的缺点。另一碗是给程澹的,这几天气温降的厉害,他吹了风有些着凉,这是治风寒的。
    唉,你说咱俩造的什么孽,别人晚上都是赏雪喝酒吃太平锅,我们却只能相对喝药,篷歌还不让我吃糖。程澹撇了撇嘴,忍着反胃强行一口气灌了半碗,喝完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见状,张玉凉单手端着药,起身关上了窗户,又走回他身边。
    倒也不是不能吃糖,只是不能多吃。张玉凉说着,拉开书桌底下的暗格,从中取出一只白玉盒。
    玉盒只有巴掌大小,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几颗金澄澄的蜜饯。
    这是程澹惊讶地眨眨眼。
    宫廷御厨做的蜜饯,我亲自尝过的所有蜜饯里最好吃的一种。这些是我上次进宫时带出来的,每回喝完补药之后我都会偷偷吃两颗冲掉苦味。张玉凉眼底漾起狡黠的笑意,来,你把碗里的药喝完,我分你两颗。
    程澹轻笑:就两颗?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说着,他晃了晃碗,把沉淀的药渣摇匀了,再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苦得他脸都皱成了小笼包。
    张玉凉笑着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苦味刚刚在舌尖上扩散开来,就被一股带着桂花香的甜味飞快压了下去,程澹皱紧的脸慢慢舒展,满脸都是这什么神仙美味。
    甜吗?张玉凉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药喝了,歪头微笑地问。
    程澹眼波一转,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下,反问:甜吗?
    张玉凉呆了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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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书有云
    冬天过去的时候, 张玉凉把时明帝卷修改完成,为程澹写的话本《江湖夜雨》也到了收尾阶段。
    至于程澹, 在书本和美食里泡了一个冬天的他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胖了十斤,这十斤肉集中体现在脸上,原本的瓜子脸变成了包子脸,圆了一圈还长肉。
    反观张玉凉,明明吃得比他多, 坐着不动的时间比他长,体重却稳定保持在正常偏瘦的区间, 一对比特别气人。
    为什么你都长不胖呢?程澹气鼓鼓地伸手去捏他的脸, 摸到的是柔软光滑的肌肤, 却没有肉。
    捏完张玉凉再捏自己, 满手肉。
    看到他挫败的神情,张玉凉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胖, 你只是毛绒绒的, 对, 毛绒绒的。
    程澹低头看了看围在脖子上的兔毛围脖,叹了口气, 勉强接受了这句一听就很假的安慰。
    所幸他冬天养的膘到了开春就自己消了下去,肉肉的脸蛋也在篷歌的素菜轰炸下变成稍微有些圆润的鹅蛋脸。程澹是松了口气,张玉凉却有点失落, 因为捏起来手感没有以前好了。
    春日正好, 帝都郊外的桃花开得漫山遍野, 远远望去,如同灿烂燃烧的云霞。越来越多的才子佳人相约赏花,三三两两地行走在山道上,或吟诗作画,或品茶对弈,由此引来了不少发现商机的小贩,周围多了一圈摊位,卖吃的玩的,什么都有。
    程澹在家里窝了一个冬天也窝腻了,于是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提出到郊外桃林踏春。张玉凉也有此意,自然满心欢喜地答应,拉上篷歌和扶子缘作陪,一行四人于早晨出发前往桃林。
    彼时时辰尚早,街上行人不多,林子外的摊位也还未摆出来。桃林内静悄悄的,只偶尔听到花叶间泻出一两声鸟啼,与枝头繁花、林间水声相得益彰。
    桃林很大,大得不用一两天时间根本逛不完,几人便也不往深处去,只在边缘处寻了个亭子坐下,吃着篷歌做的点心,喝着张玉凉泡的茶,在恬静的花香中倒空心底的杂思。
    除了茶点,他们还各带了些别的东西来。
    扶子缘带了棋具来,欲和程澹对弈。二人实力相当,交起手来各有输赢,既能得到下棋的乐趣,又能锻炼棋艺,是以他们都很喜欢与对方下棋。
    篷歌带了绣绷和新的绣样,要给程澹绣一架炕屏。她最近不知从何处搜集到了许多新鲜的花样,每天除了做饭就是沉迷刺绣,无法自拔。
    张玉凉带了画具,笔墨纸砚俱全,上色的彩笔与彩墨密密麻麻排满了桌子的上半部分。
    他摊平纸张,先以细笔草草勾勒出桃林、亭子的线条,而后该用红色彩墨,深深浅浅地染了满纸红云,绵延的绯色轻盈而柔软,如梦如幻,锦绣繁华。
    桃林之下便是亭子,亭中有一棋盘、一绣绷、一画纸,无人却似有人,无声更胜有声。满纸无静字,却道尽林中静默。
    四人各行其事,安静得只能听到簌簌风声。直到程澹胜出,张玉凉落笔,篷歌完成绣品,林子里复又响起轻松愉快的交谈声。
    岁月如流水,转眼间春光也老了,盛夏的绿意鲜嫩地从枝头、墙角、窗台处生出,不经意长成了生机蓬勃的荫凉,在风中回荡起潺湲的空灵的水声雨声。
    阳光沿着窗台倾斜成流金瀑布,照见榻上程澹懒洋洋的身影,捧着一卷书读得入神的模样,仿佛躲在莲叶下打盹的一尾锦鲤。
    他是橘猫,这么形容从色系上来说似乎也没有问题。
    程澹看的是前不久刚刚完稿的江湖悬疑向话本《江湖夜雨》。
    张玉凉采纳了程澹的建议,将全书分为甲乙丙三大部分,每个部分两卷,每卷一个小案子,这些小案子又都被一个大案囊括其中,环环相扣,首尾相衔,看的人惊心动魄,单看剧情和结构已经接近一本成熟的白话小说水准了。
    写话本不像修史书那般复杂,需要搜集史料,进行严谨的考据,话本犹如小说戏曲等文学艺术作品,能不能写好全看个人才华和经历。这两样张玉凉都不缺,所以他写出来的话本是佳作,并且用时相比之下不算很长。
    这部话本已经由青立书阁印刷出版,首卷和次卷面世不久便已买到二版、三版。作为唯一一个一路追更过来的读者,程澹拿到了原稿,现在正在快乐地看完结卷,当大佬写手的男朋友就是好!
    后背蹭着枕头往上坐直一点,程澹专心致志地盯着书,等待主角揭秘最后的真相。看到精彩处,他的心都提到了半空之时,窗外突然探进一只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吓得他差点把书扔出去。
    抬头一看,是张玉凉。
    张玉凉一手搭在窗沿,身后泼洒着金灿灿的阳光,发间的翡翠钗光华流转不可逼视,倒让他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只一双眼犹如满盛月色的古井,清清澈澈地泛着温柔的笑意。
    你吓死我了!程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气恼地白了他一眼。
    还没看完呢?张玉凉微微一笑,变戏法似的合拢五指又打开,伸到他面前的手上便多了一个纸包,喏,你一直念叨的东西。
    程澹歪了歪头,他的脸和眼睛都圆圆的,头发蓬松散落在身边,看起来毛绒绒的,仿佛一只人形橘猫。
    他拿过纸包打开,露出里面包着的十几颗金黄色的蜜饯,正是之前喝药时张玉凉给他吃的那种。
    张玉凉亲测美味的蜜饯对于程澹而言同样是不可错过的美食,吃过那一次之后,虽然张玉凉将剩下的蜜饯都给了他,但他还是心心念念觉得吃不够,晚上睡梦都想着。
    记得有一天夜里,张玉凉搂着呼呼大睡的程澹,正要凑过去偷个亲吻,程澹却突然一巴掌糊到他脸上,咕哝一句蜜饯之后翻身继续睡。
    被拍懵了的张玉凉:???
    黑人问号完了就是无奈。
    这是程澹睡着后发生的事,他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张玉凉也没有跟他说过,只是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等有了进宫机会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找御厨要了一份蜜饯。
    程澹点漆般的黑眸惊喜地亮了起来:蜜饯?你进宫了?
    今日陛下选秀,我和篷歌进宫蹭了顿饭,见你在看书便没叫你。张玉凉给了个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逻辑联系的答案,我拿了很多,但为免你贪嘴吃多了牙疼,今天就先给你这些。
    嗯嗯!
    程澹用力点头,并未要求更多,而是开开心心地往嘴里扔了一颗,又给张玉凉喂一颗。
    张玉凉含着蜜饯笑吟吟地看了他片刻,突然想起一事,敛了笑容道:团团,一会儿会有个客人过来,你帮我给他送个东西,我不想见他。
    程澹疑惑地眨眨眼:为什么?
    张玉凉眸底掠过一抹暗色,垂头没有看他:你替我送去就是了。
    他的语气从没有这么低过,像秋日乘云低飞的大雁,神情淡淡的,却是说不出的悲愁。
    程澹不喜欢他这样,在纸包里挑出一颗最大的蜜饯塞进他嘴里,学着他平日哄自己的样子说:好了好了,不就是送个东西吗?我帮你就是了。
    嗯,谢谢团团。张玉凉重新笑了开来。
    午后,果然有客登门拜访。
    张玉凉和篷歌都不在,程澹抱着张玉凉给他的木匣子起身迎接时,就见一人穿过庭前的葱茏草木,踏着晚春的落花走进厅里,抬眼看来的那一刻,仿佛清风明月都落入他眉目间。
    似是福至心灵,又或是残留在心底的一缕残念突兀地涌上心头,程澹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零碎的模糊的画面,那个与他素未谋面却活在他心中的四公子如落雪般闪烁着消融,而这个人,就是令他融化的那团火焰。
    程澹脱口而出:你是
    我是千顷雪。那人长揖一礼,袖口滑至腕下露出几道抓痕,举手投足尽是清冷的疏离,我来此,是为取回三年前寄放在六公子这里的东西。
    千顷雪,他的样貌与气质看着的确像是雪堆成的,一眼便冷到人心底。
    程澹从莫名的恍惚中回神,将不自觉摩挲了许久的木匣子双手递出:给你。
    多谢。千顷雪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下,淡漠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六公子不在府上?
    闻言,程澹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看到他一脸淡然,不知怎么怒上心头,竟耿直地说:他说他不想见你。
    话一出口,程澹自己都愣住了,千顷雪却好像早有所料,见怪不怪地淡笑道:六公子真性情,他身边的人,也该是这样的真性情。
    说完,他说了一句告辞,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程澹下意识追出几步,紧紧盯着他的背影问:你!你认识张洛初吗?
    千顷雪没有回答,他走得很快很急,眨眼功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程澹的视野中。
    程澹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良久,松了口气。
    他没回答,就当不认识处理吧。
    这个念头一起,程澹又笑自己自欺欺人。他从张洛初的猫那里继承的记忆里关于这个人虽然只有零星片段,但该表明的一切都表明了。
    张洛初饮下的那杯鸩酒,是这个人亲手端给他的。
    这个人手腕上的抓痕,是那只猫抓的,在他与张洛初相拥的时候。
    怪不得张玉凉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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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书有云
    有个大触当恋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程 尼古拉斯澹。
    《江湖夜雨》的首卷和次卷已经卖到了三印, 除帝都外大多数城镇皆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青立书阁日夜赶工都印刷填不上这个缺口, 至今仍有无数读者伸长了脖子嗷嗷待哺,据说还惊动了远在江北的子桑离。
    青立书阁的掌柜从不知道一部话本可以令这么多人为之疯狂,哪怕是此前热卖的《我在宫中的日子》也没有这么夸张,用一句盛况空前来形容绝不为过。
    而比头两卷供不应求更可怕的是对于第三卷的催更,已经有很多看完首卷与次卷的达官权贵们明示, 甚至派人登门施压要求青立书阁尽早把结局给印出来,他们可是知道作者将全书写完了才委托青立书阁出版的事的。
    实际上,张玉凉的确把校对好的成稿交给了青立书阁, 青立书阁想印也能立刻开印, 但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江湖夜雨》的质量决定了它会拥有庞大的读者和潜在读者群体, 目前首卷和次卷的数量还尚不足以填补读者缺口,若是再把完结卷印出来,那青立书阁在各地的分店估计会被愤怒的读者掀翻,说不定不,是一定会有人暗中囤积或盗印前两卷高价出售,与青立书阁争抢利润, 这不是他们所乐见的事。
    其实, 现在已经有高价盗版书在市井间小范围流通了。盗版书有纸质不佳,字迹小而模糊的缺点,可与缺点相对的是比正版便宜三分之二还多的价格, 更能为普通百姓接受。为这, 青立书阁的掌柜已经好几天没睡好, 愁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按理说他们青立书阁吃肉,给卖盗版书的小贩们喝点汤也没什么。但这部书市场太大,偏偏青立书阁为了保证质量印刷速度提不上去,若是放任盗版书流通,那就不是给别人喝汤的问题,而是他们能不能保住肉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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