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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同行[快穿]——无繇可医(30)

    估计觉得这种程度的鄙视不够,程澹还拍了陈肖一巴掌,没弹爪子,但比平时用力。
    你先想好怎么处理你和班长的事吧。张玉凉笑眯眯地挖苦他,我和我家那位是两情相悦,没什么可羞耻的,不过你嘛
    说到一半,张玉凉故意夸张地捂嘴笑了两声,随即一手拎包,一手搂着程澹大步迈进院子,骑车离开。
    陈肖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背影,直感觉心都被扎穿了。
    这讨人厌的情侣狗!
    送一路打打闹闹的张玉凉和陈肖到教室,程澹跟前者挥挥爪打了个招呼,便跳下凤凰花树,溜出学校后找了个角落变成人身,前往就在学校斜对面的拢木鲜花店。
    诶?团团去哪儿了?陈肖抬头发现程澹便不见踪影,奇怪地问道,它平日不都喜欢趴在树上打盹吗?
    估计是到别的地方玩儿去了吧。不用紧张,吃午饭的时候他会回来的。张玉凉淡定地扯了个谎,并在陈肖想要追问时转移话题道:班长来了。
    啊?陈肖猛地一激灵。
    他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舒东语冷着脸站在自己身后,左手一份早餐,右手拿着一枝大概是刚刚剪下来的,花瓣上还滚着露珠的芍药花。
    送给你。见陈肖露出惊愕之色,舒东语面无表情地将小笼包和芍药花放在他桌上,然后转身同手同脚地回座位。
    张玉凉好悬没笑出声,而陈肖,在短暂的诧异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说回程澹这边,他到拢木鲜花店门口的时候,人家才刚刚开门,店里只有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大叔在整理摆放得略显凌乱的花束。
    虽然要干的活儿很多,但他却做得不紧不慢,每一个动作都分外优雅。
    程澹在门口张望片刻,引起了大叔的注意。他回过身,向程澹笑了笑,眼角攒起浅浅的纹路,愈发显得温柔平和。
    先生是想买花吗?请稍等一下。
    闻言,程澹连忙摆手:不,我是来应聘店员的。
    啊,原来如此。大叔轻轻点头,那么作为应聘的考核,现在你进来帮我换掉花瓶里的旧花吧。若是做得好,我便直接聘用你,不需要再另外面试了。
    好,谢谢您。
    程澹喜上眉梢,忙进入店内,从左右边几个中号花瓶开始,一一取出旧花、换水,并放入新花。
    拢木的规模并不大,只比张家客厅稍大一些,出售的多为秋冬时令花朵,比如种类繁多的菊花,刚刚剪下的金桂,以及三五枝不知从哪儿得来的红梅。
    数量庞杂的花朵插.在大小不一的花瓶里,错落地分布于四周,营造出一副左右姹紫嫣红,芳香环抱的清幽之景。
    程澹置身其间,心静如水。
    大叔整理好手头的花束,回头看着程澹忙碌。见他做事颇有条理,也不急于求成,忍不住赞赏地点了点头,决定让他留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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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小院
    程澹顺利地成为了拢木鲜花店的店员, 也知道了店主的名字叫沈越, 是镇上有名的单身汉,至今未娶, 自然也无后,程澹称他为沈叔。
    和沈叔合作打扫好店内卫生, 程澹又将今早进的鲜花分.插.在不同的容具里, 按照沈叔的指示摆放。
    忙完这一连串的事, 不知不觉已经两个小时过去。程澹直起腰, 只觉得后腰传来阵阵酸疼, 不由得自嘲自己是养尊处优惯了。
    陷入这命定的轮回之前, 程澹也曾是朝九晚五, 不定期忙成狗的中年大叔。那时经常通宵工作, 连着三天加起来睡眠时间不足十个小时也只是有些疲惫。如今当久了猫, 被张玉凉宠坏了,倒是连这点儿工作强度都承受不住了。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程澹这边正感慨着, 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音, 预示着有客上门。
    沈叔在门上挂了一串银色铃铛, 客人推门时门撞在铃铛上便会发出声响,提醒店员有客人光临。
    程澹循声转头,看见的却不是客人, 而是一个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 怀中却抱了几枝梅花的青年。
    说青年似乎不大准确, 应该说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这人轮廓端正, 五官精致,生得一双狭长的凤眼,羽睫密密,分明是魅惑的相貌,却一身清雅端方的气质,犹如从圣贤书里走出来的正人君子。
    看神色,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他都颇为淡然,长睫低垂,偶尔一抬,便是满目的流光倾泄,仿佛星河临尘。有他在的地方,好像阳光都要比别处更亮一些。
    见到他,程澹隐约以为自己看见了上个世界的张玉凉,只是这人的气质更冷冽,也更圆融,没有张玉凉那种飘逸而又锋锐的棱角。
    程澹不认识他,又因为他身上与故人的相似之处微微出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所幸沈叔及时发现了青年的到来,绕出收银台走到他面前,一边接过他怀抱的花枝,一边笑呵呵道:小意啊,今天来得晚了点,是不是睡过头了?
    这话一听就是沈叔开玩笑的,青年却认真地反驳并解释道:不是睡过头,而是修剪花枝的时候不慎跌了一跤,因为要处理伤口,所以来得迟了点。
    闻言,程澹条件反射地看向他的手,果然看见他的右手掌心裹着绷带,看样子伤的还不轻。
    沈叔也发现了他手上的伤,心疼地询问一番,又叮嘱了几句,才收下花,放他离开。
    目送青年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转角,程澹又看向回到收银台后处理花枝的沈叔,问:沈叔,刚才那位是?
    你说小意啊,他叫江上意,也是个可怜孩子。打小就是孤儿,现在在一户人家里当园丁,据说过的不是很好。。沈叔有一说一,也不避讳什么,咱们店里的花都是从他照顾的园子进的,不过他很少会亲自来送花,除非是像今天这种梅花。
    程澹一边听沈叔言简意赅地说着江上意的事,一边打量他正在修剪的花。
    那几枝花都是白梅,花蕊里还噙着露珠,不需雕琢便是冰心玉骨,幽香盈盈。
    看着看着,程澹想到自己之前收拾的旧花中有几枝红梅,品相与这些白梅相类,于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花瓶,里面就放着那些没卖出去的红梅,风骨卓绝,比那新鲜剪下的白梅还要更冷傲一些。
    沈叔觑见他来回移动的目光,点点头,笑道:他是专门负责照料梅花的,也只有他知道我喜欢梅花,能借工作便利为我偷偷带出一两枝。你看瓶里的红梅好像卖不出去,其实我是故意不卖的,有人问价我便说那是别人订了的,不卖。
    既然不卖,为何要放在商品区?
    程澹脑海中才闪过这样的困惑,马上就又有了答案。
    江上意为喜爱梅花的沈叔偷带出主家的梅花,虽是心意,却也算是以权谋私。沈叔将其当做商品,自然是为了替江上意开脱,偷几枝梅花出去售卖补贴家用,放在家贫的江上意身上,比其他任何理由都更能让他的主家接受。
    一个是性子清冷但内蕴温柔的青年,一个是不言不语深藏体贴的长辈。二人之间的情谊,透过那几枝梅花,便展现得淋漓尽致。
    程澹笑了笑,往.插.着梅花的瓶子里又添了点水。
    江上意离开后不久,客人们陆陆续续上门。
    古镇不大,来拢木买花的多是熟客,并且都是一支两支地买,拿回家当个装饰,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客人们熟稔地与沈叔谈笑,聊聊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小事,偶尔抱怨两句生活的无聊或苦闷,或是和长相深得他们喜欢的程澹说几句话,最后带着自己挑选的花开开心心地离去。
    小小的鲜花店,承载了许多人的快乐,也成为许多人的消遣。程澹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参与进去,也倍觉有趣。
    忙忙碌碌一上午,到了午间,程澹和沈叔总算得闲,可以喝口水,歇一歇。
    小程啊,第一天工作就有这么多客人要招呼,累不累啊?沈叔记着三块五块的小账,见个子小小的程澹一口气灌下大半瓶矿泉水,不禁微笑着问道。
    程澹摆摆手,吐了一口气,说道:我过了很长一段悠闲无事的生活,这种忙碌正是现在的我需要的。
    那就好。沈叔点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再有三个多月就要高考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回忆我我参加高考那年,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如今已经二十年过去了。
    程澹踮脚拿下挂在墙上的花篮,听见这岁月流逝的感慨,似是自己也曾说过相同的话,不由得抿嘴浅笑,月牙眼在阳光映照下清清澈澈,不染尘埃。
    此时,恰好有个背着旅行包的少女从店外走过,无意中瞥见程澹的笑颜,不禁驻足原地,拿起戴在颈间的相机拍下了这一幕,如同她在旅程中记录下其他美景时一般。
    程澹的眼睛被闪光灯晃了一下,抬头看向门外,就见短发的少女朝自己露出了灿烂的笑靥。
    这座小镇真好。
    哪里都好。
    鲜花店的生意一般集中在上午,下午和晚上客人不多,沈叔也便没有留程澹看店,而是让他回家休息。
    半日的工作时长短得出乎程澹意料,与沈叔争取几次未果后,也只能依言离开。当然,他没有回张家,而是变成猫咪形态,跑回了学校。
    跳上熟悉的凤凰花枝,程澹一扬头,就见窗台上放着自己平日吃饭用的餐盒,里面放着两块清蒸石斑鱼肉和几条小鱼干,虽然有些凉了,但香味依旧。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张玉凉和陈肖也在吃午饭,不过一向来都是在厨房打相同的两份套餐的人今天吃的却截然不同。
    张玉凉吃的是素材餐,米饭加番茄炒蛋加清炒豆芽,没什么油水,但份量管饱。
    而陈肖的盒饭,不客气地说,简直就是五星级的豪华配置。一份红烧肉,一份糖醋排骨,一份专门剔好肉的剁椒鱼头,外带一碗牛肉汤,他的桌子放不下,还把汤放到了张玉凉这边,香气盈满整个教室,惹来一票羡慕嫉妒的眼神。
    只有张玉凉是真的无奈,陈肖自己则是又头疼又高兴。
    喵?
    程澹跳到窗台上,拿爪子扒拉扒拉张玉凉的头发,软糯地叫了一声。
    团团。张玉凉转头捏了捏程澹的耳尖,神色中的无奈变成了笑意,快吃饭吧,趁鱼肉和小鱼干还有点热气。
    程澹低头叼起一块鱼肉,边嚼边盯着陈肖的方向,又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张玉凉一眼。
    张玉凉当即心领神会,解释道:别误会,我和他今天吃的不是同一个食堂的饭,他那份是班长特地为他做的。
    程澹本就很圆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圆,亮晶晶的眸光反射出的都是八卦二字。
    别看啦,有你什么事。张玉凉笑着弹了他的额头一下,快吃饭,吃完睡觉去,今天起这么早,我不信你一点也不困。
    他话音未落,程澹便觉一股莫名的冲动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来,跟我说说早上都去干什么了?见程澹吃得香甜,张玉凉放下筷子,撑着下巴微笑地看着他吃。
    程澹啃一口鱼肉喵一声,将自己在鲜花店打工遇到的事拣有趣的说了一些,但还是多为琐事。
    即便如此,张玉凉仍然听得津津有味,除了积极捧哏之外,还不时询问细节,令他讲得越发起劲。
    恋人之间的谈话,很多时候在外人看来都是非常无聊的,单身的人难以理解情侣们为什么能针对一件事说上半天不腻。可其实人家的谈话谈的不是内容,而是单纯想和对方说话,想听对方的声音罢了。
    程澹和张玉凉就是这样。
    哦,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叫江上意的人我应该是认识的。张玉凉眯了眯眼,他是我上次在英语竞赛中遇到的劲敌,很厉害的一个人。
    喵!
    他长的确实是很厉害的样子。
    程澹兴冲冲地附和,完全没想到这是张玉凉故意弄的一个语言陷阱。
    果然,听到这话,张玉凉不高兴地一撇嘴,托着他的脑袋问:那你觉得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程澹:
    嗯,你沙雕的程度比他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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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小院
    抬爪拨开乱吃飞醋的张玉凉的手, 程澹低头继续吃自己的午饭。鱼肉虽然凉透了, 口感不可避免地变差了点,但味道依然不错, 他吃得津津有味。
    张玉凉也收起难得的孩子气,托腮微笑着看着他把饭盒里的食物吃完, 又给他倒了半杯水。等他吃饱喝足, 坐在枝干上悠闲地晒太阳消食, 才拿起筷子, 重新吃起自己的午饭。
    程澹将脑袋搭在卷在身侧的尾巴上, 眯起眼懒洋洋地打盹, 做好睡一下午的打算。
    张玉凉也没问他为什么下午不去鲜花店工作, 乐得他在这儿陪伴自己。
    可惜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午休, 就在程澹即将睡着的时候, 教室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将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间惊醒。
    疑惑地支起脑袋,他看向声源地, 恰好看到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 打扮很社会的娇小女生拽住另一个比她还矮半头的姑娘的衣袖往外扯, 一边扯嘴里一边骂着污言秽语,很快便引来同楼层其他班级的学生的注意。
    被抓住衣服的那姑娘一脸我见犹怜地朝正好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的舒东语身后躲,似乎有心解释, 但句句都让拽着自己的女生顶了回去。
    两人一个盛气凌人, 一个泫然欲泣, 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类似正室斗小三的戏码。
    喵?
    程澹茫然歪头, 八卦的本性让他忍不住强忍睡意跳上窗台,想近距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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