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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猫同行[快穿]——无繇可医(24)

    程澹却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那小孩儿的成绩估计真算不上好。
    上哪个学校啊,其实不重要的。玉儿你和阿肖也上的镇高中,还不是常常拿奖,拿的还都是什么省级国家级的,说明只要自己有本事,去哪儿都一样。李奶奶叹了口气,可惜实昉想不明白,觉得只有去大城市才有出路。
    张玉凉提着苹果,笑道:实昉有志气是好事,李奶奶应该高兴才对。他想考哪所高中由着他考,能考上就去,考不上就不去,别想太多。实昉聪明着呢,他只是想争一口气而已。
    真这样就好了。李奶奶摇摇头,把零钱递给他,没再多说。
    张玉凉拎着苹果,又去了下一个摊位。
    程澹拍拍尾巴,想着那个自己见过一面的小孩,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他。
    买完菜,张玉凉大袋小袋提了很多东西,朝原路走回去。走到半路,程澹忽然从他肩上跳下,垂着尾巴跑向李家。
    张玉凉也没有拦住他,只叮嘱道:别跑太远,迷路了找人送你回来,早点回家吃饭。
    程澹喵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随即一溜烟消失在转角。
    李家是古镇的大户人家,一栋房单独占了半条巷子,红砖碧瓦,有假山有水池,庭院里的花四季常开,几间屋子若隐若现地藏于竹丛树荫间,很有古代富户的风范。
    李家前后各开一个门,大门对着巷口,常年虚掩,旁边栽种一株矮桃树,放着两张石椅和一张连着棋盘的石桌,经常有人围在这儿下棋看棋,是古镇上一道奇特的风景。
    后门比大门小,开在巷子侧面,两边种有高高的竹子,出去就是学校,李家的几个孩子平日都从后门进出。
    李实昉是李家最大的孩子,学习刻苦,最大的梦想就是考到大城市去,所以每天放学之后,他都会拿着课本或者练习册跑到后门这儿来学习,他说这里比家里头安静。程澹上次遇见他就是在后门这里。
    迈着轻快的脚步跑到李家后门,程澹一抬头,果然看见李实昉捧着语文书背书,旁边还放着一盘苹果块。
    小孩儿刚刚发育,还没长开,看着瘦瘦小小的,既没有张玉凉那种清俊儒雅,也没有陈肖与生俱来的潇洒劲儿,戴着眼镜皱着眉头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学究。
    程澹跳上台阶,抬爪扒拉扒拉他的裤腿,在他看过来时喵了一声。
    咦?你是玉儿哥哥家的小猫?李实昉面露喜色,抱起程澹撸撸毛,亲昵地笑道:你还记得我啊?
    说完,他又拿起竹签叉了一块苹果递到程澹嘴边:吃不吃?这是我家种的苹果,可甜了。
    送到嘴边的美食岂有不吃的道理,程澹张嘴,啊呜一口叼走苹果。
    李实昉笑眯眯地一连喂了他几块,直到他主动伸爪挡住嘴表示拒绝,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唉,真羡慕玉儿哥哥可以养猫,我妈妈猫毛过敏,我也只能偶尔喂喂野猫什么的。要是我妈和张叔叔一样喜欢猫就好了。李实昉失落地感慨道。
    张家一窝猫奴,张允自己有猫毛过敏也爱猫成痴,这情况别人家还真是学不来。
    程澹舔舔嘴角的苹果汁,搓搓爪子,想送给李实昉一个祝福。
    这时,他突然听见李实昉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小猫,你知道吗,我以前特别嫉妒玉儿哥哥,哦,还有阿肖哥哥,现在也是。
    程澹搓爪子的动作一顿。
    他本想着给李实昉加个逢考必过的buff就回家吃饭,不过现在,他决定还是听这孩子抱怨完再走。
    很多事憋在心里久了容易憋出病来,李实昉性格内向,这些话不知道忍了多久,今天正好让他发泄一下。
    反正自己是猫,不会告密,李实昉肯定不会提防自己。
    程澹这样想着,爪子一放,脑袋枕上去,开始听李实昉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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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小院
    在李实昉的记忆里, 不, 应该说在古镇所有小孩的记忆里, 张玉凉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的无所不能不仅表现在成绩上,而且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
    上小学的时候就擅长算账, 左邻右舍做过生意的人没一个不找他清点过账目的, 只要是经过他手的数字,从未出错。
    到了初中,他的物理和化学学得很好, 经常帮邻居们换灯泡、修水管, 也帮着同龄的小伙伴补习这两门科目。
    不知为何, 与他同一届的孩子们似乎跟物理化学犯冲一样,怎么学成绩都上不去, 连陈肖也不例外,只有他次次考高分。平时凑到一起聊天时, 他们总会针对这一点吐槽许久, 还有人开玩笑, 说是跟他相处得太久, 他把他们的物理化学天赋都吸走了。
    一路顺风顺水地上了高中, 张玉凉开始在各种领域展现出他惊人的天赋, 尤其是各类征文比赛,简直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所向披靡, 一等奖拿到手软。
    不仅如此, 他还从初中时期普普通通的学霸晋升成高不可攀的学神。成绩常年占据年级第一不说,和其他中学联考时名次也永远是雷打不动的第一,只要有他参加的竞赛,一等奖人选绝不做第二人想,让那些出身名校自视甚高的天之骄子们追赶到绝望。
    可以说,张玉凉以一己之力将自己的学校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连省教育厅的领导都对他交口称赞,直说他是古镇之光。
    李实昉比张玉凉小三岁,并未亲身经历过他最辉煌的时日,但该知道的一点不少,只是没有明确的感知,总觉得这些事离自己很远,也离那个对自己很好的玉儿哥哥很远。即使偶尔听到家人拿自己和张玉凉比较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却也不会特别排斥。
    直到上了初三,他开始面临升学的压力,面临留下来还是考出去的选择,他才真切感受到张玉凉曾经的辉煌究竟有多辉煌。
    记得那是两个月前,李实昉刚上初三的某个夜晚。下晚修回家,他惦记着一道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数学题,坐在客厅里闷头想得心烦意乱,在看不看答案间纠结。
    恰好这时,张玉凉上门拜访,给李家送来张允做的炒年糕。无意中看到李实昉愁眉苦脸地缩在角落里,他上前询问,知道李实昉是因为一道题目解不开而困扰,于是三两下帮他解开困惑。
    张玉凉不太喜欢说话,不过他会学习也会讲,给李实昉讲解的时候没费多大力气就让他听明白了,这让李实昉既感激又羡慕。
    一大一小两人坐了片刻,聊了些关于学习的事,张玉凉见天色晚了,才起身告辞。
    他走后,李实昉原本很高兴,却冷不丁听见父亲说了一句话:玉儿这孩子是咱们古镇的骄傲,性格也好,咱们实昉有他这么个哥哥,未来一定前途无量。
    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心向来很强,特别是像李实昉这样骄傲的人,根本听不得这种被贬低的话。虽然他不至于因此讨厌父亲,讨厌张玉凉,但他却决定,高中坚决不要在古镇上读。
    不仅是因为他想离开这个小地方,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一直活在张玉凉的光芒下。
    李实昉想变成一个优秀且独立的人,而不是别人一提起他,只能想到他是张玉凉的弟弟。
    我爸爸非常欣赏玉儿哥哥,总是拿他当标杆来督促我,要求我变成他那样的人。李实昉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程澹的毛,玉儿哥哥初中用什么教辅书、练习册,爸爸就给我买什么教辅书、练习册;玉儿哥哥初中参加过什么比赛,爸爸就要求我也参加,并且一定要拿奖。拿不到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也可以。
    爸爸想要把我培养成第二个玉儿哥哥,却没想过我和玉儿哥哥是截然不同的人。我没有他那么聪明有天赋,我也不喜欢,甚至不擅长写文章。玉儿哥哥很好,但我不是他,也不可能成为他,我只想成为我想成为的那种人。
    李实昉说着,小声地叹了口气:这些话我只敢跟你讲,在爸爸面前,我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的。
    程澹喵了一声,安慰地蹭蹭他的膝盖。
    李实昉笑了笑,脸色很快又沉了下来,小孩子赌气似的一撇嘴:说完玉儿哥哥,再说一下阿肖哥哥好了。和玉儿哥哥一样,阿肖哥哥也是个令人讨厌的学霸,但我不羡慕他的成绩,因为我有信心达到他那个层次,我羡慕的,是他的自由。
    陈肖的自由,与外物无关,更多的是在内心。
    阿肖哥哥的爸妈去世得早,所以他很少因此而悲伤,毕竟还没有培养出感情就已经失去。家里只剩一个奶奶,一只大狗,比起我家闹哄哄的一家人,他家不知道有多冷清。因为这样,我以前老觉得他可怜。李实昉挠挠头,后来才明白不是。
    陈肖打小就是孩子王,偏偏和李实昉不怎么熟悉,一直到李实昉上初中,两人都只维持着见面打招呼的疏远的关系。
    他们真正熟悉起来,是在李实昉初二那年的暑假。
    李实昉母亲替他报了钢琴特长班,每天上午都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到市里学习。为此,李实昉不得不五点半起床,六点出门,比平时上学还累。
    某天早上,李实昉起晚了,错过了头两班去市里的公交,下一趟得等到半个小时后才能来。
    李实昉害怕迟到,也怕迟到后会被老师批评,蹲在公交车站旁偷偷掉泪,陈肖却正巧在这时出现,骑着自行车,穿着蓝色运动服,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回事。
    我、我等不到公交,钢琴课要迟到了李实昉抽噎着说,心里暗暗担心会被嘲笑。
    古镇上的孩子都知道陈肖长了一张爱损人的嘴,他也不例外。
    哦,是错过去市内的公交了吧?陈肖一语道破原因,却不像李实昉担心的那样嘲笑他,反而拍拍后座,对他说:上来,我送你去车站,那里有直达市里的大巴,就是车票有点贵。
    一听这话,李实昉立马擦干眼泪起身,坐到自行车后座。陈肖嘱咐他抱紧自己的腰,然后蹬着脚踏板风驰电掣赶往车站。
    早晨的风很大,李实昉耳朵里满是他的衣服被吹动发出的呼呼声响。周围的景色飞掠而过,消失得分外急促,他的心却奇异地静了下来。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我有没有赶上钢琴课,也不记得钢琴课上学了什么,倒是阿肖哥哥说的那句话我一直记着。
    李实昉揉搓着程澹的耳尖,一脸向往地道:他说,我可以自己选择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即使被社会落下,被生活放逐也无所谓。父母们总想着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却从没想过,也许有些孩子就乐意在起跑线附近转悠。
    我真羡慕他,虽然我不会在起跑线附近转悠。李实昉腼腆一笑,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玉儿哥哥说的,他只是拿来安慰不想学钢琴的我。
    程澹听得出神。
    上个时空的张玉凉是个很道的人,讲究一切顺其自然,没想到这个时空的他也是如此。
    这话虽然没志气了些,但说得很对,像程澹,他就是那种乐意在起跑线附近转悠的人,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声名远播,一心想着过得下去就好。
    世间有多少人怀着与他一样的想法?一定数不胜数。
    然而真正能够顺从内心,做出这样被人视为胸无大志的选择的人却非常少。大多数人总是身不由己地被生活、被家人朋友推着往前走,不走都不行。他们拼尽全力去奋斗,最终还是庸庸碌碌地过了半辈子。
    从某种意义上,陈肖那小子确实让人羡慕。他拥有选择的权力,也拥有使选择变成现实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爸妈经常说我还小,不让我胡思乱想,说只要学习好了,考上好大学,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到那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不会再管我。李实昉苦笑摇头,我的确还小,但也知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剥夺我思考和选择的权利,逼着我走他们安排的道路而已。
    说到这里,李实昉长叹一口气:做人真难啊
    程澹无语。
    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还挺多,是个搞政治或者搞哲学的料。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程澹站起身抖了抖毛,伸出一只毛爪子按在李实昉额上,还拍了拍。
    希望你以后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
    别嫉妒张玉凉的才能,也别羡慕陈肖的自由,你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人生。
    送出祝福,程澹喵了一声与愣住的李实昉道别,便踩着碎金般的夕阳余晖朝张家院子跑去。
    李实昉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郁结的内心豁然开朗。
    小跑进巷口,程澹一抬头,从西边落下的夕阳便映入眼底,模糊了视野中一切景色,包括那道站在门口等待的身影。
    是张玉凉。
    一束阳光斜射.于一人一猫之间,像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分隔在两个世界。
    程澹莫名地停下脚步,踟蹰不敢往前。
    张玉凉却仿佛察觉了什么,回首看来,看见是程澹,他淡然的神情立刻被笑容取代,微微张开手臂,笑道:团团,来。
    程澹的心蓦然一定,迈着轻快的步伐跑过去,冲破那道屏障,扑进张玉凉怀里。
    吃鱼肉粥也吃腻了吧?今晚我们换换口味,给你煮石斑鱼汤。抱着他走进院子,张玉凉温柔地说道。
    程澹眯起笑眼。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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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小院
    夜沉如水, 万籁俱寂。
    张玉凉坐在窗边看书, 从窗窗户望出去, 恰好能看见一弯上弦月,因而清幽的光辉也毫无阻碍地洒入房中,地面顿时铺了一层糖霜般的光芒。
    程澹窝在窗台一侧, 尾巴卷着张玉凉的手臂, 脑袋枕在揣好的前爪上,惬意地眯着眼望着远方的夜色发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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