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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重生做什么——恺撒月(37)

    这也就罢了,只是出口也尽被封锁,这三人竟被困在了此地,不知如何脱身。
    三人搜索了数日后,刘氏兄弟忽然不见了踪影。冯阳四处寻找,在最顶层一间房中见到了正赤||条条交缠一起的二人。
    彼时自然是震惊无比,脱口叫道:刘昶、刘崇,你们在做什么?
    那二人却维持交合姿势,转过身对他笑道:你说我们在做什么?
    冯阳怒斥其不知廉耻,不料那二人充耳不闻,竟当着他的面愈发纠缠得如胶似漆,秽乱得不堪入目。
    冯阳气冲冲离了第七层楼去往别处,然而过了小半日,那兄弟二人却是满脸铁青,前来杀他泄愤。
    当时一波三折,如今简单说来,不过是场误会。冯阳以为刘氏兄弟本性如此,刘氏兄弟却以为是冯阳动了手脚陷害他二人。
    沈月檀沉吟道:如此说来,他兄弟二人也是身不由己?这都多少回了?
    冯阳又苦笑起来,叹道:第七回 。只是不知这处秘境到底有什么关窍,连应对之法也寻不到。
    冯阳和刘氏兄弟毫无头绪,然而沈月檀却多少心中有数,故而沉吟不语。
    这便是孕育界灵的秘仪了。
    阴阳交泰、感应而生,秘仪用的便是最原始、最不加修饰的夫妻之礼。至于为何选了刘昶、刘崇,只怕是秘境内人选稀少,便退而求其次,选了彼此间羁绊最深的二人。能为界灵诞生而献祭,是莫大的机缘与荣幸,然则兄弟相煎、伦常大乱只怕也是场无妄之灾。
    他见冯阳似笑非笑,挑眉道:冯兄有何见教?
    冯阳咳嗽一声,期期艾艾道:不敢不敢只是沈公子见了那等嗯场合,倒是十分镇定。
    沈月檀略略愣住,那等风月香艳的合欢场合,还是在男子之间,他两世为人也是平生仅见,之所以不曾被吓住,不过是被界灵之事分了心神,无暇两顾罢了。如今听冯阳一提,到底生出了几分尴尬,不由皱起眉来,冷道:如今险象环生,哪一件事不比这重要,他人私密,何足挂齿?
    竟装出了几分风月老手的模样来。
    冯阳反倒被他唬得一愣,喃喃道: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见多识广,是在下肤浅了。
    沈月檀也不否认,仰头打量着四周雕梁画栋,只道:我去四处瞧瞧,说不定有什么阵法。
    话音未落,隔着纱帘传来了刘崇的惊呼,连声道:哥哥!哥哥!
    沈月檀与冯阳视线交错,飞身穿过纱帘冲向那兄弟二人所在之处,入目的情景却太过匪夷所思,不由得令人大吃一惊。
    刘崇将兄长上身紧紧抱在怀里,刘昶衣衫凌乱,只勉强盖住了下肢,胸膛腰腹零落着可疑淤痕,此刻紧闭双眼,面无血色,颗颗汗珠顺着俊丽面容滚落。
    众人视线汇聚处,赫然可见这青年原本平缓结实的腹部,此刻竟仿若身怀六甲的妇人一般高高隆起,吹气般飞速膨胀,仿佛有什么怪物要破壳而出,竟撑得腹部肌肤几近透明。
    冯阳拔出腰间长剑,沉声道:必有妖邪临世,当趁其降生前除去!
    话音起时足下未停,大步走近刘昶,挺剑欲刺破其腹部,沈月檀、刘崇异口同声大喝道:住手!
    刘崇扬手一掌,掌风猛击在剑刃上,怒喝道:休伤我哥哥!
    电光火石间,冯阳的剑果真偏了,贴着腹侧堪堪掠过,乍看好似被刘崇所击退,实则沈月檀却看得清楚,在他才开口要其住口时,冯阳便略有迟疑,放缓了剑势。
    他愈发觉得此人对他格外友善尊重,不仅未曾放下心来,反倒多生了几分警惕。只是也无暇旁顾,便接连取出数十种香药,各自搭配安置,摆起了香阵,一面解释道:保他性命要紧!这香阵名为护现世陀罗尼,外能却邪驱魔,内可续命回春、守护脉轮。
    沈月檀忙忙碌碌,点香布阵,而后低声急速诵经,诱发香阵启动。那边厢刘昶已然发出惨呼,全身大汗淋漓,刘崇无计可施,只得翻出保命的灵药喂他,冯阳也取出几瓶药丸,以备所需。
    刘昶又挣扎了几次,突然哑了嗓音,身形弯曲如弓,并死死攥紧了弟弟的手腕,两眼圆瞪。随即腹部自正中开裂,却不见有鲜血飞溅,反倒自开裂的缝隙中透出金光闪闪,强得刺目。
    一条不过手指大小的金色鲤鱼缓缓自金光里游了出来,摇头摆尾悬浮空中,鳞片如金粒整齐码放,晶莹圆润,鱼鳍亦是如金丝丝丝缕缕缠绕而成,一双眼珠子灵动异常。它左右摆动尾鳍,欢欢喜喜往刘昶怀里游去,然而才靠近时,就被刘崇一掌击中,顿时四分五裂,化作无数金色碎屑,散弥于空中,渐渐消失无踪。
    刘崇兀自咬牙切齿道:妖孽!
    沈月檀不动声色,仍是结印、诵经,做完了全套才走到近前,留神查看。
    刘昶这时幽幽醒转,腹部平缓,恢复如初,唯独留了一道尺余长的疤痕,纵向贯穿胸腹,如今仍隐隐泛着血红。
    刘崇小心翼翼将手贴在兄长腹部,轻轻灌入道力试探,却令得刘昶再度面色青白,痛得倒抽口气,刘昶惊慌收回了手,颤声道:哥哥哥哥尾音已然泣不成声,泪珠成串掉落。
    刘昶曾经身为阿兰若堂引以为傲的精锐,如今腹轮脐轮,已然尽毁。
    沈月檀沉吟,孕育界灵之人受一界天地眷宠,气运机缘皆远胜寻常人,刘崇委实大可不必为兄长悲伤。只是他自然不能透露半丝,只得劝道:凡事破而后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起来却尽是些空虚无用的劝慰。
    他正苦笑思忖要如何开解,刘崇已怒吼道:滚!
    沈月檀眉头略皱,一直默不作声旁观的冯阳却轻轻抬手按住他肩头,低声道:暂且让他静一静。
    沈月檀忍下来,转身走了出去。
    冯阳也随意抱拳示意,只是转身前多扫了眼那香阵,视线在角落一堆香药燃尽、留下的紫黑色碎屑上稍稍停留了片刻,这才撩起纱帘一起出去了。
    那界灵生得细弱幼小,被刘崇一掌便击散了,沈月檀却不担心,他在香阵中添加了地狱界的地狱岩精末、恶鬼界的食人花粉,与修罗界的仙草灵药结合,合三界之力营造了香阵,一则能协助刘昶早日痊愈,二则又另藏玄机,是以通行三界之力温养、藏匿界灵。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如何背着这三人,去将界灵引出来。
    沈月檀正要寻个借口,却听冯阳皱眉道:往后麻烦了。
    他心不在焉应道:出了何事?
    冯阳叹道:沈公子,若你是刘氏兄弟中的一人,出了这等事,被外人看了去,该当如何处置?
    第52章 贝叶
    冯阳道:闯关之初, 白总管曾提过, 入关后人人处于监视之下,若行为不端, 必遭处罚。然而如今身处此秘境, 恐怕监视者也失去了目标。只需杀了我二人, 外出后另编一套说辞, 刘昶身受重伤,连脉轮也破了两处, 不知内情者看来, 必然是遭遇了九死一生的激战。境中这些咳咳,自可一笔勾销。
    沈月檀道:冯兄之意,莫非是要先下手为强?
    冯阳笑道:你以为如何?
    沈月檀板起脸来:我以为不好。
    冯阳微微一愣。
    沈月檀道:实不相瞒, 刘昶、刘崇是因奉命保护我,才随同我入关。如今遭遇困境, 我岂能落井下石?
    冯阳道:然而若是他二人发难
    沈月檀道:他二人兄弟同心,如今刘昶身受重伤,如断一臂, 实力骤减。刘崇若还念着一星半点兄弟情分要救刘昶,也不会在此时发难,反倒要借助我二人之力, 设法脱险。
    冯阳沉默片刻, 叹道:沈公子, 岂不闻他人即地狱, 人心险恶, 无缘无故岂可轻信他人
    人心叵测,今日亲近的手足,明日栽赃嫁祸毫不手软;今日敬仰的长辈,明日谋图性命亦不留情。沈月檀曾经切身体会、痛彻入骨,何须再由旁人屡屡提醒?
    只是曾由青宗主一手建立的阿兰若堂的子弟,其心性品格俱是精挑细选,性情或许各有不同,原则却绝不会动摇。与其说沈月檀冒险信任刘昶刘崇二人,倒不如说是信任过世的父母。
    阿兰若堂原是青宗主悉心打造,作为沈月檀的直系培养的核心力量,无论他做不做宗主,这一点都不会有变。他要取回阿兰若堂,如今就借刘氏兄弟之事开始收买人心,也未尝不可。
    这些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故而沈月檀只转过头扫了冯阳一眼,笑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冯兄,我有脱身之法,你信不信我?
    冯阳抬手掩面,再度叹道: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信你一次。不知是什么法子?
    沈月檀道:进去一道商议。
    他也不管冯阳应承与否,便率先折身又进了帘帐之中。
    帐中香气清冽,比先前浅淡许多,却仍是凝而不散,深嗅一次便渗入五脏六腑,化为融融暖流滋养心脉。
    刘昶被抱到软榻上,周身盖得严实,唯有一张脸露在外头,如今面容恢复了些血色,呼吸绵长,睡得十分安稳显然已脱离了险境。
    刘崇坐在地上,手臂横过兄长头顶,只失魂落魄垂目凝望,仿佛身外万物都再难入其眼中。
    沈月檀在十余步开外停下来,柔声道:刘崇,令兄暂无性命之忧,待明日我再设香阵,温养几次,迟早能醒转。只是空等无益,我约莫有个脱离困境的法子,倒不如试一试。你意下如何?
    刘崇神色怔然,仿佛心如死灰,然而待沈月檀问时,他仍是缓缓抬起头,肃声应道:沈公子何出此言?卑职与兄长本就奉少宗主之命,随扈公子,鞍前马后本就是分内之事,但凡公子下令,无有不从。
    他小心翼翼收回护住兄长的手臂,站起身整理衣衫,抱拳行礼道:卑职先前失态,多有得罪,请公子恕罪。
    沈月檀肃容道:乍逢惊变,非你之过。然而轻重缓急不分,以至出言不逊,非阿兰若武士所为。你言行失状,待此间事了后,自去请罪领罚,方不负阿兰若之名,亦不辜负青宗主的心血。
    刘崇愣了愣,眼神转为清明,隐隐露出感激之色,低头应是。
    这话正是沈月檀在同他保证,其一众人必能脱险;其二他所犯之错,不过仅有对上司出言不逊这一项罢了。
    杀人灭口的手段,刘崇也曾经有过一闪之念,只是纵使他肯不顾一切手染血腥、背负罪孽,他那位性情高洁的兄长也断然不允。
    沈月檀观他神色,心中又笃定了几分,这才将先前想好的说辞同在场三人说了出来:我曾听闻,如这类小秘境之中,或能因缘际会生出些灵兽。因其生于斯长于斯,对秘境进出密道、来往路径天然熟捻于心。是以只需设法找到那灵兽,追查行动踪迹,就有望脱身。
    刘崇略略颔首,应道:家兄曾师从兽王菩萨门下的百兽师,对捕捉驯化兽类略有心得,想必能派上用场。
    沈月檀笑道:如此就有劳令兄了。他再扫一眼沉默不语的冯阳,问道:那么冯兄
    冯阳摸着下颌,若有所思道:在下小地方来的,见识少,这等灵兽闻所未闻,也不知如何应对唯有以沈公子马首是瞻,但凭吩咐。只是在下略有好奇,这封闭秘境之中的灵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可有什么典籍、书册供查阅?若是得以公开,还请沈公子赐教。
    沈月檀神色凝重道:冯兄谨慎原是应该,只是说来也巧,前几日我见少宗主时,恰逢离难宗沈雁州宗主到访,不过听他略略提起过几句罢了。我固然满心好奇,只是畏惧雁宗主威严,不敢多追问。早知今日会遇上,当初就算会惹得雁宗主不悦,也要多同他请教几句
    冯阳讪讪,也不说如何失望,三人便商议起细节。
    而后各自分开,稍作休息,约定四个时辰后再依照计划行事。
    这秘境是座格外巨大的楼宇,上下七层有数百个房间,各自布置得风情各异,供人休憩。只寻不到外出的门窗,若以蛮力攻击外墙,道力则如泥牛入海,被吸纳得一干二净,分毫起不了作用。毕竟那些纵横交错的千万条光脉之中,输送的俱是浑厚道力,他这几人既未修至天人境,亦未有阿修罗王的撼天之力,此举无异于蚍蜉撼树罢了。
    因前事种种到底尴尬,刘崇便抱了兄长远远去到顶层避开,沈月檀则与冯阳在第二层道别。
    冯阳挂着的友善笑容如面具一般,在关起门来时便沉了下去,揉着眉心轻轻一叹,低语道:如今骗起人来倒能面不改色了。
    沈月檀自然全不知晓那人暗地里的言行,只寻了一间宽敞些的厢房,将房门反锁,又查看一遍,这才忙碌起来。他先合目静思,理清了思绪,随后把各类草木石精放了满桌,又取出各色器皿,或研磨或蒸烤、或浸泡或压榨,着手炼制香药。
    这界灵诞生之所纯以道力凭空形成,然而其形态性质却与寻常道力截然不同,沈月檀等人置身其中,本身道力与其则如水油般泾渭分明,竟如当年闯地狱界时,同狱力隔离了一般。
    他对此事思索多年,又结合六道书中语焉不详的记载,做了种种猜测,如今机会难得,自然多多尝试、一一验证。
    不觉间四个时辰一晃而过,沈月檀所获微薄,休息亦不足,仍是强撑精神,依照约定与众人会合。刘崇仍是只身前来,沈月檀问起刘昶伤势,刘崇也只说如今平稳下来,然而到底是脉轮被毁其一,短时难以恢复。
    诸人议定,沈月檀又取出新炼的香药分发,叮嘱道:此地道力耗损无从补充,除了服用丹药,静修时焚香亦有所助益。
    冯阳、刘崇谢过,将香药收下,便依划定的区域各自前去搜索灵兽踪迹。
    如此一晃就过了四日,那界灵生得奸猾,数次与众人擦肩而过,却最终失之交臂。最后一次被目击时,已从原本指头大小的灵物,成长到一尺有余。浮游秘境,如鱼得水,优哉游哉一摆尾,转过屋角就不见了踪影。
    沈月檀试过十余个法子捕捉界灵俱都无功而返,他亦不气馁,兼之库存充足,便变着法子更换配方研制香药。刘昶醒转后,亦曾委婉规劝,提及这灵物恐怕并非寻常灵兽,不如另觅良策。沈月檀只谢过他好意,仍是废寝忘食钻研尝试,不觉间竟在秘境中耗费了十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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